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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請移至?xí)x.江.文.學(xué).城觀看 岑寧的爺爺曾經(jīng)是戰(zhàn)地記者, 在言國豐當(dāng)兵的那個年代, 兩人在戰(zhàn)場上有過命的交情, 也許下一定要結(jié)為親家的約定。
不過只是口頭說說,之后言國豐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岑寧的爺爺也沒攀親帶故,回故鄉(xiāng)去了。
但言國豐一生戎馬生涯, 他對于兄弟情義尤為重視, 雖然很久沒跟岑寧爺爺聯(lián)系, 但后來聽說他去世且單薄的家庭只剩下孤兒寡母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地將岑寧母女接了過來。
而且, 他心里非常愧疚。
其實(shí)他一直以為這個老友會過的很好, 早年間兩人聯(lián)系的時候老友也從沒流露出生活艱難的模樣, 甚至,兩人還曾就孫子和孫女的事說笑過。所以他一直沒懷疑過, 也未曾再去多了解一分。
他早該想到的, 岑老這個人就是嘴硬, 就是這么不愿意麻煩別人。
至于以前那個口頭約定,言國豐一直不曾忘記。不過這個年代沒有強(qiáng)求的道理,而且岑寧年紀(jì)確實(shí)尚小, 對于結(jié)婚這個話題沒必要特地強(qiáng)調(diào)。
但他內(nèi)心發(fā)誓,絕對不會讓這個小姑娘再吃一丁點(diǎn)苦, 如果未來她愿意嫁, 那言家絕對沒有不愿意娶的道理。
“站著做什么, 還不過來。”言國豐沉聲對言行之說道。
言行之眸子微微一抬, 在岑寧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眼底那點(diǎn)冷漠和漫不經(jīng)心,可他掩藏的很快,他將牛奶盒子隨手放在一邊,抬腳便走了過來。
走近后,他對坐在沙發(fā)上的魏品芳點(diǎn)了點(diǎn)頭:“您好。”
疏離而禮貌,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
然后他的視線又落到了岑寧身上,他對著她短暫地勾了一下唇,面無表情地客氣道:“以后,阿姨和……這位妹妹,生活上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隨時找我。”
魏品芳忙笑道:“你就是行之吧,讀高中了?”
言行之點(diǎn)頭:“高三。”
“哦喲,那成績應(yīng)該很好吧,寧寧剛上的初一,成績真不行。”
岑寧成績確實(shí)不好,可此刻被魏品芳一追捧一貶低地說出來頓時覺得自卑難堪,她又是緊緊揪著手,低著腦袋不說話。
“沒事,成績不好可以趕上來的,寧寧還小。”言國豐安撫道,“以后可以讓行之給你補(bǔ)補(bǔ)課,他成績還行,哪不會的可以問他。”
魏品芳:“哎呀那哪行啊,高三是關(guān)鍵時候呢,別讓寧寧打擾他了。”
“這有什么,他平時在家也不念書,閑著呢。”
不念書么。
那成績也能好?
岑寧偷偷抬頭看了言行之一眼,突然覺得他的光圈似乎又多了一點(diǎn)。
“行之,過來坐這邊。”言國豐指了指岑寧邊上的位置。
岑寧心口莫名一緊,可下一秒,那人卻道,“打完球全身是汗,我先去洗個澡,你們慢慢聊。”
整個人放松了一下,可又覺得有些失落。
岑寧抬眸看著他徑直上了樓,白色運(yùn)動服很快消失在樓梯口,如風(fēng)帶過,毫不給人留下叫住他的空間。
言行之后來并沒有下來,直到吃完飯時間,言家做飯的陳阿姨上樓去叫了他才見他不緊不慢地從房間出來。
此時的餐廳,飯桌上擺滿佳肴,豐盛到奢侈。
而餐桌邊,也多了言行之外出歸來的父母。
岑寧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著飯,可偶爾也會偷偷地打量對她而言是陌生人的叔叔阿姨。
言父很嚴(yán)肅,看上去有點(diǎn)兇。而言母則非常漂亮,在岑寧生活過的地方所見到的阿姨輩人物都是上了年紀(jì)不見風(fēng)華的,可眼前這個女人……她應(yīng)該比她母親還大些,可看上去真是年輕漂亮。
“寧寧,怎么都不吃了,多吃點(diǎn),你太瘦了。”言國豐關(guān)照道。
岑寧回過神來,忙去夾了一塊肉:“有,我,我有在吃!”
“恩,不用拘謹(jǐn),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
“……謝謝,爺爺。”
晚飯后,言國豐讓言行之帶岑寧和魏品芳去住的地方。
其實(shí)她們住的地方不遠(yuǎn),就在這幢別墅隔壁的一幢小樓,因?yàn)樗歉綄儆趧e墅的,所以中間通著一條小走廊。
言國豐處事比較貼心,他怕魏品芳和岑寧突然和他們同吃同住不自在,所以讓他們住在這個算是獨(dú)立的小樓里。
說是小樓,但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小,它有客廳,有廚房,還有兩個大面積的房間。魏品芳進(jìn)來后便去廚房客廳四處打量了,而言行之則領(lǐng)著岑寧去看房間。
“你以后就睡這,吃的喝的廚房都有,如果還缺什么就告訴老高,他會去買。”言行之站在房間門口沒進(jìn)去,只是用公事公辦口味交待她,“還有,你的行李等會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岑寧拘謹(jǐn)?shù)卣驹谒倪吷希勓渣c(diǎn)點(diǎn)頭。
“不進(jìn)去看看,不滿意?”
“沒有沒有。”岑寧連忙擺手。
言行之低眸間便見小姑娘小小的手心在他眼前晃著,那慌張勁,看著還有點(diǎn)逗。
岑寧:“我沒,不滿意,這里很,很好。”
“恩,那就好。”
岑寧不怎么開口說話,所以直到現(xiàn)在言行之才發(fā)現(xiàn)她說話好像有點(diǎn)小結(jié)巴。
他微微瞇了瞇眸,但也沒再多說什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言,言……”
轉(zhuǎn)身之際邊上那小姑娘怯生生地叫他,可他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卻漲紅著臉叫不出他的名字。
言行之活到現(xiàn)在,身邊來來去去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就算再不濟(jì),放到普通人里也是出挑的。
他從沒見過像岑寧這樣可憐兮兮又怯生生的人。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都在為爺爺從前將“她是他未婚妻”這件事掛在嘴邊表示不解。
當(dāng)然,這件事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畢竟,也就是一個小鬼而已,懂什么。
言行之:“還有什么事。”
“沒……”岑寧抿了抿唇,低聲道,“就是,謝謝。”
“不用。”
言行之走了,不久后,老高將兩母女的行李送了過來。
岑寧現(xiàn)在有了自己單獨(dú)的房間,很高興地在整理衣物,但她的衣服也是少得可憐,所以放進(jìn)那豪華又敞亮的衣柜中的時候就顯得很是心酸。
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岑寧的好心情。
“寧寧。”
岑寧停下手,回頭看向走進(jìn)她房間的魏品芳,“媽。”
“你言爺爺已經(jīng)給你找了學(xué)校,過段時間你就要去上學(xué)。”
岑寧微微一愣,“那,我們還會,會回家去嗎?”
“回家?”魏品芳冷笑一聲,“哪還有家可以回去,你爸那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就這么丟下我們死了,我們還回哪去?而且我這身子骨能養(yǎng)得起誰。”
岑寧眸光微微顫了顫:“可,這不是我們家,我們,住多久……”
“以后會是你的家。”魏品芳見岑寧有些懵懂的模樣,便嚴(yán)肅地說道,“你爸對不起我們,我也對不起你……但寧寧,現(xiàn)在是你的機(jī)會到了,你一定要把握住機(jī)會,好好讀書,好好聽話,知道嗎。”
岑寧半迷茫半理解,她看著魏品芳有些憔悴的容顏,最后還是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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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國豐給兩母女送了很多東西過來,尤其是岑寧,他吩咐手下的人給她買了很多新衣服。但后來幾天,岑寧都沒再見到言行之,聽老高說,他是去學(xué)校了。于是岑寧常常一個人坐在小院里,對著這個豪華的別墅發(fā)呆。
她很寂寞,但,在哪都寂寞。
母親有病在身所以總是臥床,以前在家時沒人陪她,上學(xué)時也沒有樂意跟她玩。所以現(xiàn)在在這里無聊的狀態(tài),她也是很習(xí)慣了。
這天,她偷偷拿出行李箱里的相機(jī),坐在了小院的椅子上擺弄。
這臺相機(jī)是她父親最愛的,也是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但魏品芳很厭惡相機(jī),所以她在她前面從不拿出來,只會在自己想爸爸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看看。
“誒你們看,就是她,就是唐錚哥哥說的,我哥哥的老婆!”突然,前面?zhèn)鱽硪粋€男孩的聲音,清清脆脆的,有些稚嫩。
岑寧抬頭望去,只見小院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好幾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
“什么老婆啊,胡說,她可比霈嫣姐姐差遠(yuǎn)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鄙夷地嗤笑了聲,走到了岑寧面前,“喂,你起來。”
“你們,是誰。”
“我叫薛瀟瀟!”小姑娘十三四歲,跟岑寧差不多,但卻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你起來我看看。”
岑寧不習(xí)慣一下子面對這么多人,她默了默,起身,轉(zhuǎn)頭便往樓里走。
“你不許走!”薛瀟瀟一下子攔在了她面前,攔住后,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喂,話我只說一遍啊,行之哥哥是霈嫣姐姐的,你不許在這里。”
“……”
薛瀟瀟瞪眼,岑寧一言不發(fā)的模樣讓她滿腔熱血就像被潑了一盆冰水。
幾秒沉默,岑寧又想繞過她往里走,薛瀟瀟心氣更是不順了,于是她一下?lián)屵^了岑寧小心翼翼捧在懷里的相機(jī),“你給我站住啊!”
懷里一空,岑寧詫異地回頭看她,“這個,還我。”
薛瀟瀟見她終于肯說話了,一臉得意道,“不給,除非你搬走。”
“我,不搬。”
“你不搬我就不還你!”
“你,你還我。”
薛瀟瀟退到了幾個看熱鬧的孩子邊上,趾高氣揚(yáng)地道,“我們這可沒有你這種土包子,所以,你馬上走,你走了我自然會還你。”
“你,你!”岑寧臉頰漲紅,她說不出什么罵人的話,只能上前搶。
她很怕跟別人發(fā)生沖突,可這是他爸爸的相機(jī),也是她最寶貝的東西,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別人拿走。
但畢竟人多勢眾,她又矮小,怎么可能拿的到薛瀟瀟手里的東西。
她急得快哭了,邊上也有人不安道:“瀟瀟,要不還給她吧,她要是哭了怎么辦。”
“我又不是故意為難,我就是讓她離開這里而已。”在家驕縱慣了的孩子說出的話無理也仿佛是理,薛瀟瀟哼了哼,“不管她,我們走。”
剛轉(zhuǎn)身又回過頭道,“喂岑寧,什么時候要走了通知我,那時我就還你這破東西。”
……
一眾小孩漸行漸遠(yuǎn),稀稀疏疏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誒,她好像要哭了啊。”
“哭就哭唄,怕啥。”
“啊……那被我哥知道了怎么辦。”
“言行耀你慫不慫?還要不要霈嫣姐姐給你補(bǔ)功課了。”
“要啊!”
“那不就得了,大家都說行之哥哥不喜歡這個人你不知道嗎,還指望他撐腰呢,傻不傻。”
后來,岑寧蹲在了他面前,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在他的記憶中,她是從來沒有好好叫過他名字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地閉著眼,看著小姑娘趁他睡覺的時候想做什么。
接著他便聽到了她說不喜歡宋辭這些話,聽她講出來的那一刻他是有些欣慰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家里好好種著的花沒被摘走且生長的更好了,讓人感覺到驕傲。
可……他這驕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因?yàn)橄乱凰玻蝗挥惺裁戳罌鲕涇浀臇|西覆在了他的唇上。雖然稍縱即逝,但他卻憑借那突然靠近的熱氣和呼吸意識到,那是一個人的嘴唇。
就如辛澤川所說,他對于她更像是“長輩”式存在,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她面對自己時的害怕和緊張,所以說,即便她小時候就知道“未婚妻”這種字眼的存在,他也覺得她對他敬畏和恐懼會更多一點(diǎn),喜歡什么的,怎么可能。
雖然他不太樂意她這個年紀(jì)去談情說愛,可辛澤川說的也沒錯,這個年紀(jì)確實(shí)比較容易喜歡上朝夕相處的同齡男孩子。他跟她不止差的是年齡,還有距離,所以言行之從來沒想過這小姑娘對他會有什么心思。
今晚發(fā)生的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
第二天,岑寧等人還要去學(xué)校上學(xué),一大早就走了。
岑寧有些慶幸今天還要去上課,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面對言行之。
雖然說當(dāng)時他是睡著的,可她自己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昨晚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去親他……
岑寧拍了拍額頭,提醒自己打起精神聽課。
“喂,干嘛呢。”后桌的宋辭拿筆撮了撮她的背。
岑寧看了眼老師,然后微微側(cè)頭:“怎么了?”
宋辭:“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還有你這黑眼圈,昨天沒睡啊?”
岑寧:“……沒事。”
昨天也不是沒睡,總共要算起來的話,也睡了兩個多小時吧。
“要期末考了,你這狀態(tài)是不是不太行啊。”
“就昨天沒睡好,沒什么的。”
說罷,岑寧回過頭繼續(xù)聽課了。只是拿起筆的那一瞬,她突然想起昨天言行之問她的話:你喜歡他?
喜歡宋辭?
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岑寧皺了皺眉頭,大概是因?yàn)樗看我姷剿屯瑢W(xué)在一塊的時候那個同學(xué)正好都是宋辭,所以才會有誤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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