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水果味從嘴角的位置開始擴散,一直到舌尖再綻開,很熟悉的觸感。</br> 薄九眉頭一皺,略郁悶。</br> 這是……棒棒糖?</br> 秦漠像是很喜歡看她這個樣子,堵住某人的嘴之后,又將手收了回來,氣息尤在。</br> 薄九看著那雙眼,她等了半天,大神就給她塊糖吃?</br> 總有一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居然給我看這個的感覺!</br> 薄九視線往下移了半分,嘴角略微有點垮,耳朵都像是耷拉了下來,都是套路,說好的接吻呢?</br> “怎么?”秦漠挑了下眉頭,有些好笑,那張臉離近了看,總帶著一種矜貴:“不喜歡?”</br> 薄九叼著糖,沒說話。</br> 秦漠手指捏住她的臉,語氣涼涼:“以為我要吻你?每天都做夢。”</br> 薄九:……這,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的道理,大神永遠都不懂。</br> “吃完糖,滾回床上去睡。”秦漠身形一側,躺在她的旁邊,樣子好看的很,下巴又抬了一下,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去你該去的地方。</br> 薄九叼著糖,雙手一伸著,直接環住了大神的腰,笑瞇了眼:“不去,一起睡。”</br> 秦漠笑了,有點嘲弄,手指捏住少年的下巴:“薄小九,誰給你的勇氣說這句話。”</br> “糖給我的勇氣。”薄九嘴里含著糖,說話都有點含糊:“還有嗎?”</br> 秦漠這次倒是沒有推開人,大概因為懷里的東西太軟,又或者是這人說話的時候,剛好那樣的溫熱能打在他胸口的地方,明明知道對方早就成年了,是那個他曾經最為欣賞的z,卻還是覺得某個家伙還小,拒絕的太過會有青春期綜合征,薄唇微動,不清不淡:“有也不是你的。”</br> “漠哥,我覺得做人要真誠,不能總是像個傲嬌的小公主。”薄九笑了起來,嘴角都是彎的:“你說呢?”</br> 秦漠笑了一下,眸低冷了:“去床上。”</br> 薄九被推開之后,有點懵,她的撩神第一步才剛開始,怎么就結束了。</br> 想要再抱人,大神怎么都不給她抱,完全近不了身。</br> 沒吃到任何豆腐。</br> 大神防她像防狼一樣。</br> 薄九只好去床上,躺在那翻了兩次身,最后又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道身形上,笑的慵懶:“漠哥,你不和我睡,是怕我怎么樣你,你把持不住?”</br> “你也知道自己屬性流氓?”秦漠閉著眼,慢條斯理的回著。</br> 薄九有些沒有門路了,大神現在連激將法都不吃。</br> “你上來,我好好睡就是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要是真擔心我怎么樣你,拿個手銬把我銬住不就行了。”薄九說的非常正人君子。</br> 秦漠睜開了眼,朝著她這邊看了過去:“我們傲嬌的小公主,基本不和誰一起睡。”</br> 薄九:……好吧,把傲嬌的小公主幾個字說的這么重,大概是沒希望了,她知道大神平素最愛記仇,但她還是低估了大神的記仇方式,懟人于無形。</br> 舌尖舔了一下糖,還是很甜。</br> 連帶著心臟都有些發軟。</br> 其實她明白的。</br> 部隊很少會有這種東西。</br> 買來給她,說明著什么,她都明白。</br> 從小到大,那個人就是一直這樣對她。</br> 管教著又縱容。</br> 只不過這次,太難追。</br> 薄九想到這,又側過眸去。</br> 秦漠算是被她看的來了狠勁兒,一雙桃花眸在夜里變得極深,語調卻沒有變,只是慵懶中帶出絲絲的暗啞:“想明天下不了床?”</br> “不是,是有點冷。”薄九這話說的不假,軍被太薄了,在邊境地區,晝夜溫差非常大,再加上這支部隊本來就在無人區,入了秋之后,就更是夜間涼骨。</br> 如果不是這次和唐老板做交易來到軍營。</br> 她大概也無法切身的體會到,那個人曾經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br> 天之驕子,秦家嫡孫,在穿上軍裝之后,又是不同的姿態。</br> 在這里有太多人,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去肆意的生活。</br> 可他們選擇留下來,駐扎在物資并不豐富的邊境,為了守護住那一條線,什么都能忍耐住,只為了住在他們身后的人,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熙熙攘攘。</br> 這個世界上。</br> 愛分很多種。</br> 華夏的軍人,大多數沉默剛硬的就好像是昆侖山脈的雪,常年不化,</br> 他們凝視這一個地方,仿佛是在說,但愿你此生永遠看不到硝煙和戰火。</br> 或許,這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br> 那個人,他本該站在電競場上,萬丈光芒。</br> 那才是他最喜歡的。</br> 只是,為了能更好的守住這片土地。</br> 他甚至連最喜歡的東西,都拋下了。</br> 薄九看著那道清冷挺拔的身影,胸口像是被一些東西填的有些滿。</br> 無論經歷過什么,發生再多的事。</br> 她大概都忘不了,即便是在這種時候,那個人還會抽出空去來給她買糖。</br> 薄唇帶出了笑,總覺得舌尖格外的甜,抵在虎牙的位置上,又把軍用被往上提了提。</br> 一開始的時候,聽到那家伙說冷,秦漠并沒有打算管。</br> 部隊就是這個樣子。</br> 適應不了,早就應該走。</br> 可當他聽到第三次提被子的摩擦聲之后。</br> 秦漠從地上起來,直接隔著軍用被,伸手抱住了床上的人。</br> 薄九還在提被子,側過眸去,看到的就是那張帥到過分的臉,想要去回抱。</br> 秦漠看著她,慢騰騰地開了口:“這里沒有防備措施,你是非要等我忍不了,才能安分?”</br> 那樣的嗓音聽著清冷。</br> 但是骨子里的意思,讓薄九頓了一下,沒在動。</br>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秦漠就要閉上眼,即便是此刻他全身都是燙的。</br> 哪里成想。</br> 少年掀開了棉被,連他也罩了進來,一張好看的臉上,還帶著澀意,手指已經按住了他的腰帶。</br> 再抬眸的時候,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因為動作的原因,露出了一片誘人的瓷白,宛如迷藥一樣,絲絲纏繞:“為什么要忍?我可以幫你。”</br> 題外:月票翻倍,打劫一下你們手上的月票,寶貝們有的就上交吧,至于車不開,糖很多,最近嚴打,么么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