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毅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原本就長得兇，這一刻，全場的工作人員都不敢說話了。
大家幾乎都覺得是程澄定妝照沒達到嚴毅的要求，惹怒了嚴毅。
只有秦聲和秦羽檸表情輕松，嘴角掛著笑容，絲毫不擔心。
大家都屏氣凝神盯著這一幕，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女孩也在側邊舉起了手機，將所有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好，程澄，下去休息吧。”
又一張照片拍好，嚴毅過目后，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程澄點點頭，站起身來后，臉上表情又乖又軟。嚴毅仿佛看到自家女兒一樣，目光滿是老父親的慈祥。
他現在看程澄就跟看什么稀世珍寶一樣，太有靈氣了，每一張照片都達到了他的要求，讓他十分滿意。
剛剛嚴毅故意表現出不滿的模樣，程澄也沒有半分浮躁，依舊按照他的要求，沒有不耐煩，是個踏實的。
程澄一下來，張瑤和于朗就連忙跑過去，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擔憂。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嚴導對你有意見了。”
張瑤拉著程澄手，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于朗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表情也說明了一切。
程澄朝兩人笑了一下，雖然還穿著帶血的裙子，但是卻沒有剛剛陰沉的感覺：“你們要對我有信心。”
剛剛她能感覺到嚴導是對她滿意的，所以并沒有心慌。
就算嚴導對她不滿意，只要提出意見，她會好好參考修改，能得到名導的指導，是她占了便宜，高興都來不及呢。
“我去一下洗手間。”程澄說完，朝兩人擺了擺手，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上完廁所，她正準備出去，聽見隔間外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
同時伴隨著兩道高昂的女聲。
“哎，你說，嚴導找那些新人也就算了，新人好歹身家清白，但是怎么找秦羽檸出演女主啊。”
“是啊，那可是女主。嚴導怎么想的，把女主這么重要的角色交給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程澄聽到“秦羽檸”的名字后，手指頓了頓，收了回來。
她眼神冷了下來，垂眼聽著門外兩人說話。
洗手間啊，一向是議論是非的絕佳場所。
那兩個女人恐怕也沒想到洗手間還有另外一個人，說的越來越起勁。
“聽說了沒，秦羽檸昨天差點被潑硫酸，一定是缺德事做多了。你說那么多人黑她，討厭她，她怎么還有臉出現在娛樂圈。”
“就是，每天打扮這么妖艷，你說她出道這幾年，跟多少男人傳過緋聞，名聲那么臭，怎么好意思出演嚴導的電影。”
“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嚴導名聲都經不住她糟蹋吧。就是可憐我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就要被秦羽檸給毀了，多可惜啊。”
“你說這硫酸怎么就沒潑到她臉上，這樣咱們就能換女主了。看著吧，這電影遲早要毀在秦羽檸身上。”
程澄聽不下去了，猛地推開廁所隔間的門，一步一步朝洗手臺走過去。
從她出來開始，那兩個女人已經停止了說話，驚訝又心虛地看著她。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去圍觀拍定妝照了，她們聽著洗手間靜悄悄的，還以為里面沒人，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議論秦羽檸，沒想到這些話都被人給聽去了。
兩個女人知道程澄的身份，縮在一起，結巴道：“你，你在洗手間，怎么不吭一聲，你故意偷聽我們說話。”
程澄慢條斯理洗完手，扭頭看向她們。
她身上還穿著血衣，面無表情，目光冷冽，讓兩人又忍不住后退了兩步，好像害怕她突然發飆，提刀砍人一樣。
“請你們搞清楚，是我先來洗手間的，你們在背后議論別人，為什么不事先查探清楚周圍有沒有人。”
程澄冷靜地說完這些，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突然輕笑了一聲：“背后這么碎嘴子，要是演技有這么強，早就當女主了吧。”
這話一出，那兩個演員感覺自己被侮辱了，臉上涌出憤怒：“我們難道說錯了嗎？秦羽檸名聲差，和多個男人有糾葛，那是業內公認的。”
“就是，有她當女主，說不定電影還沒上線，路人緣都被敗壞了，我們都是為了咱們電影的未來著想。”
程澄冷笑了一聲：“嚴導選人有他的想法，你們要是有意見，直接在嚴導面前說，在背后說人小話算什么。”
“還有，你們也是圈里人，難道不明白圈里那一套嗎？秦羽檸名聲差，難道真相就是這樣嗎？”
見兩人不說話了，程澄冷哼了一聲，準備離開，在出門的時候，腳步突然頓住，扭頭看向她們：“對了，你們剛剛議論了她那么多句，也只敢在名聲上做文章，連你們也知道，她在演技上沒什么可挑剔的，對吧。”
說完沒有理會她們，直接離開了洗手間，徒留兩人面容扭曲。
程澄出了洗手間，就看見秦羽檸站在門口，含笑看著她。
她頓了一下，抿了抿唇：“你，你都聽見了？”
“恩，謝謝程澄維護我。”秦羽檸聲音很輕：“其實我不在意的，聽了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你不應該替我出頭，免得別人恨上你。”
程澄皺了皺眉：“可是她們說的很難聽。”
電影還沒拍攝，她們就開始唱衰，什么結果都沒有呢，就把一切推到秦羽檸頭上，讓人聽著很不舒爽。
“這算什么。”秦羽檸低頭輕笑了一聲，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
“程澄放心，公司為了補償我，在電影上檔之前，不會再和別人炒CP了，我應該不會對電影票房造成什么影響。”
“炒作？”程澄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之前那些緋聞，那些壞名聲，都不是真的。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你沒好處啊？”
秦羽檸嘴角扯了扯，面色有些難看：“這其中有一些原因不太方便說。”
程澄也不是那種不會察言觀色的人，當即換了個話題：“昨天硫酸事件怎么樣了，那幾個人會受到什么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