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彤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但是柳清清跟著她經歷了這么多，早就不信她說的話。
    她瞳孔中全是憎惡，聲音嘶啞：“滿嘴謊話，我當時都讓你閉嘴了，你為什么一個勁地刺激那家人？你明知道他們討厭你，恨你，還說話刺激他們，你就是想害我！”
    “你一直躲在我身后，我拉著你往后退，我明明是往后退的，為什么會朝杜家人撲過去？是你推我的，只有你在我背后，是你推了我！”
    柳清清情緒暴躁，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條理分明，這些剛剛在她腦子里過了好幾遍，她十分確定這就是事實！
    韓夢彤挑了挑眉，沒想到柳清清這個蠢貨也有聰明的時候。
    她揚唇笑了：“剛剛你的助理也在人群中吧，他在直播是不是？今天是你入職公司的第一場首秀，你選擇拿我開刀了，對吧。”
    韓夢彤字字句句都是在詢問，但是字字句句都是肯定的語氣。
    柳清清只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寒潭，四面八方的冰水朝她涌過來，讓她有些呼吸不上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依舊像之前一樣咬死不認。
    但是韓夢彤這次沒放過她：“那就把你的助理叫過來，我看看我有沒有看錯。哎呀，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直播出事故，恐怕現在已經上熱搜了。”
    她說著拿出手機，瞥了柳清清一眼：“你敢和我一起看微博熱搜榜嗎？”
    柳清清臉色慘白，抖如糠篩，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韓，韓夢彤，這是公司的安排，是我的助理見到杜家人找過來，上報了公司，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她說著，露出慘然的笑容：“我們以前都在娛樂公司簽約過，你應該知道我們打工人身不由己，想反抗公司決定也沒辦法，我們有合約在身。”
    “是啊，確實身不由己。”韓夢彤感嘆了一聲。
    在柳清清以為她理解自己的時候，韓夢彤突然又開口了：“但是，你有好多機會可以讓我避開的。你有我的電話，你完全可以提前通知我。只要我沒來醫院，避開了他們，就算是公司也會可惜這次機會，不會怪到你頭上。”
    她說著，聲音頓了一下，嘲諷地看著柳清清：“可是你都沒有。”
    柳清清只感覺背后一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個理由都編不出來。
    韓夢彤見狀，薄涼地勾了勾唇角：“杜家人已經逃了，我勸你也別報警，不然這事鬧大了，你也會受到非議，得不償失。”
    這話也是當初柳清清勸她息事寧人時候說的話，現在她全部奉還。
    柳清清惱怒地五官緊皺，但是扯到了傷口，又痛的齜牙咧嘴。
    韓夢彤看著，只覺得心里一陣痛快。
    她拉著柳清清，手扶住她脖頸的位置，將她扯到鏡子前面，聲音嬌柔，聽在柳清清耳中，卻仿佛毒蛇一樣，陰冷刺耳。
    “柳清清，我們不是好姐妹嗎？好姐妹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我的痛苦，你感受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