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勁夫看著王大洲,微微笑著問道,“王教授已經(jīng)想好了,從此解甲歸田?”
王大洲朝廚房里面看了一眼,嘆口氣說道,“人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新身份,已經(jīng)不想再陷入紛爭了。”
“可是你身上那么多人命,難道就想這樣賴了?”我立刻狠狠的說道,這個老匹夫,想這樣就脫身,門都沒有,要不是他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跟我們說,還有利用價值,我也會像其他人那樣,心狠手辣的直接除了他而后快!
“我知道你們也是不會放過我的,所以又找來了。我和蘇康就是躲到哪里也不會得到清凈的。所以我沒有離開,只是在這里,也算是浮生偷得半日閑吧,如今你們既然來了,我也就好好地跟你們處理一下未了的事情吧。”
王大洲說著,蘇康已經(jīng)從廚房里端出了一個茶盤子,里面是四杯茶水,她笑嘻嘻的將四個杯子都交給了我們,我們見到這個場面,也幾乎都忘記了我們過來的最終目的,真的好像是家常探訪一樣。
蘇康甚至還端出一個水果盤子,里面都是時鮮水果,蘇康從里面拿出一個已經(jīng)削了皮的芒果,直接遞給了王浩然,說道,“浩然最喜歡吃芒果。”
王浩然也就接住了,慢慢的吃了起來。這樣的情形繼續(xù)下去,我簡直都要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了。
不過何勁夫還是很快的就打破了這樣的寧靜和溫馨,“你那幾塊熒光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大洲輕輕的笑出聲來,“意思很大,直接影響到你能不能拿到靈藥。”
何勁夫的面色微微變了,不過他還是說道,“我知道現(xiàn)在問你你是不會說的,我只問你,恭親王知道這些熒光石的存在嗎?”
王大洲深藏不露的看了何勁夫一眼,說道,“他如果知道,我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何勁夫這才放松了口氣,笑道,“那我就沒事找你了。”
“何先生還是很深明大義。這樣就好。不過話又說回來,連熒光石我都交在你這里了,你還擔心什么什么呢?”王大洲狡黠的笑道。
“那就這么說,我們先走……”
何勁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康就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喊到,“你們今兒個別走啊!都留下來好好吃個飯,浩然在這里呢,你們都是浩然朋友,今天就在這里吃個便飯。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王浩然似乎也沒有想到蘇康會這樣,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們,臉上有些為難。我見他這個樣子,忽然想到了我的好朋友每次到我家的時候,我媽很熱情的招待他們的情景,心中便很是不忍起來,說道,“勁夫,不然我們留在這里吃個飯?回去我也不會做飯,還得出去吃呢。”
何勁夫見我也這么說,只好點點頭說道,“行吧。”
我們便坐在這里等著蘇康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
聽者廚房里鍋碗瓢盆鏗鏗鏘鏘的聲音,我恍惚間就像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樣,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我就這樣聽著這個聲音,甚至都要流下淚來了。
何勁夫大概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悄悄地湊在我身邊,輕輕的說道,“曉星,今后我們也過這樣的日子,你在家里為我浣衣做飯,我在外為你打拼,如何?”
我心中一陣感動,微微點了點頭,伏在何勁夫的耳邊說道,“怪不得王大洲為了過這樣的日子,不惜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身份。”
何勁夫扭頭看了看王大洲,似有感悟,不再說話,沒一會兒,蘇康便已經(jīng)開始向餐桌上端出了菜肴。
一個接一個的盤子,都向外冒著熱氣和香氣,教我們這些人聞得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王浩然這時候也放開了架子,給我們分放著碗筷,一邊還招呼道,“你們都坐下,我媽媽做菜很好吃的。”
蘇康見兒子這樣夸贊自己,抿著嘴笑了起來,用一雙筷子在王浩然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這個話不能由你說出來,這叫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回頭讓你這些個朋友嘗嘗,方能散播我的賢德美名。”
我看著蘇康的臉上,滿是幸福和快樂,顯得她雖然五十多歲的年紀了,也是朝氣蓬勃的,這和我們之前看見她的時候,那一副枯蒿的形容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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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來女人真的是要看和什么人在一起,才能決定她的精神狀態(tài)和生活質(zhì)量,按說她一直和高官王來生活在一起,吃穿用度,沒一個不是用的極品。身上穿著名牌,戴著名貴的寶石首飾,拎著十幾二十萬的包包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顯現(xiàn)出現(xiàn)在這么開心的樣子。
沒一會兒,蘇康真的整出了一桌子的菜式,葷素搭配的很是養(yǎng)眼,王浩然已經(jīng)開始動筷子了,就像家里偷食的小孩子一樣,王大洲則是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蘇康忙前忙后,就像是欣賞自己的一個財產(chǎn)一樣。
如果是一個生人來到這里,沒準就要以為他們?nèi)齻€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了。
誰也不曾想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立態(tài)度。
不過這一刻,沒人愿意打破這陣安寧,我們沒有人提到那些不愉快,似乎----大家都久經(jīng)沙場了,想要好好的享受一下這一份難得的恬淡。即使我們是敵人。
當大家都坐下來的時候,蘇康還沒有落座,王大洲一雙筷子還夾著菜,喊道,“康康,你還不來吃飯嗎?別忙活了,孩子們夠吃了。”
聽到這么熟悉的家常的話,我的眼睛酸了起來。這一切都曾經(jīng)是我擁有的,只是現(xiàn)在都沒有了。
蘇康很快就從房間里跳了出來,她的手上舉著一瓶拉菲,一臉得意的笑,“老家伙,你可藏了好東西呢,我可是展露了廚藝,你不能沒點表示!”
王大洲見到蘇康這樣巧笑嫣然的跟他撒嬌,瞬間也就變成了繞指柔,說道,“這酒我可藏了很多年了,沒想到還是給你找出來了,不過這酒我舍不得給別人喝,給孩子們我還是舍得的,你開了吧,讓他們今天都醉醺醺的走。”王大洲說完,還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次,我覺得是我認識他以后,他笑得最爽朗,最沒有心機的一次。
蘇康拿了一個開酒器,將酒瓶塞子開了,然后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笑道,“你們王叔叔今天可真是高興,這酒我瞄了很久,都舍不得給我喝呢,看來我面子還沒你們的大。”
我們也都笑了起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蘇康就像任何一個主婦那樣,首先起身去,準備開門了。
王大洲卻有些猶豫似的,低聲說了一句,“誰會到這里來呢?”
不過蘇康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他也就沒說什么,不過蘇康很快的就緩緩轉(zhuǎn)過身啦,用一種很無奈又很求助的眼神看著我們。
她一步一步的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她身后慢慢的也跟上來一個人。
阿離!
阿離的手上是一把明亮的匕首,那匕首就抵在蘇康依舊保持的很苗條的纖腰之上。
阿離一進來,看到我和何勁夫也很驚訝,不過她很快的就恢復了鎮(zhèn)定,依舊冷冷的押著蘇康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王大洲和王浩然幾乎都在同時站了起來。
“別激動!都坐下。”阿離輕描淡寫的說道。
蘇康在阿離的手上,他們兩個也不敢造次,她的命令一下,他們兩個也就坐下了。
“王大洲,你讓我找的好苦。”阿離進門之后都是板著一張臉的,這會子終于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讓人看起來更毛骨悚然,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么。
王大洲聽見阿離這么說,臉上就像是一堆冰雪融化了一樣,變得松散起來,“你還是找到了啊。”
“不是我要找你,是組織在找你,康莊在找你,阿瑪在找你。你是不是想就這樣帶著沒有完成的使命離開?有那么容易嗎?”阿離越來越嚴厲的說道。
“我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還能怎么說?說吧,你們準備怎么樣?”王大洲無奈的說道。
“你在康莊之中這么多年,該知道的,背叛王爺是什么樣的下場,你是自己來,還是我來?”阿離看了看王大洲,一臉冷酷的說道。
“呵呵,廢了自己一只手,這規(guī)矩老祖宗傳下來的,我自然不能破了。”王大洲淡淡的說道,我心里一驚,這可不是他說的這么簡單!伸手將自己的一只手砍了!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一直說康莊這個組織變態(tài),現(xiàn)在果然越來越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