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黑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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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時候,喬喬也曾穿過自家陽臺,遛到景琰那邊去看過他。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陷入昏迷之中, 略顯蒼白的面頰看起來像是精致瓷器,長長的睫毛在空中顫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這人真的是她暴雨之夜看到的那人嗎?
隔著透明的玻璃, 喬喬陷入了疑惑。
自從穿書之后, 她因為讀過黑化后的景琰, 所以對現在的他除了害怕還是只有害怕。
可她偏偏忽略了,這時只處在黑化初期的景琰其實本質來講還是個好哥哥。
仔細回想一下,他似乎除了暴雨之夜的那次反常, 其他時候都對喬喬好的沒話說, 尤其是在他這次不顧自己的身體下水救了她后……
喬喬忽然發現, 自己好像沒那么怕他了。
當喬喬回過神來時, 剛好對上一雙黝黑的眸子。不知何時床上的人已經醒過來了, 此時他正靠坐在床上看著喬喬,見她回神,他彎唇對她招手, 示意她進來。
“怎么只站在外面?”
這還是喬喬第一次進入景琰的房間, 與后期他最愛的奢華暗黑風不同, 這時的他偏愛柔和舒服的風格, 房間干凈清爽, 與他此時的性格一樣。
“我……我怕打擾到你休息。”
生病后的景琰身上少了絲莫測, 這樣的他與夢中溫柔少年的他很是貼合。喬喬不由得就想多親近他一些,蹲在他床前看著他問道:“哥哥,你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這次他將手搭在喬喬頭上輕揉的時候,喬喬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并沒有躲開。
望著面前如貓般可愛的少女,景琰總覺得她似乎是哪里不一樣了。不過他喜歡這樣親近自己的妹妹,連帶著多日陰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笑起來很是漂亮。
……后來當喬喬從景琰房間出來的時候,還有些飄飄然。
她似乎是有點看穿這時的景琰了。
回到房間后的她又仔細回想了下書中的情節,景琰黑化初期的雨夜殺人,并不是他對景喬態度轉變的開始。
而是在景喬自那之后對他躲躲閃閃了一段時間后,景琰對她的態度初現端倪,接著在景琰再一次受到大挫心靈脆弱時,景喬不僅沒有給予他親近反而又一次用驚恐的目光看向他——
自那之后,景喬的一切災難來臨。
想到這兒后,喬喬瞪大了眼睛,所以說……景琰后來之所以會對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下手,是因為她對他的畏懼?!
“哥哥,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只要喬喬不離開哥哥,哥哥就會一直保護你。”
恍惚間,喬喬想起了那日她醒來時和景琰的對話。
當時她腦子進水沒察覺到什么問題,如今再一細想她頓時就從景琰這番話中聽出些不尋常的意味。
喬喬想,他所謂的不離開他,不單單是字面上的意思吧!他還要喬喬無論在他變成什么樣的時候都要對他的不離不棄,想清這一點后喬喬的心跳露了一拍,她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很重要的救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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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喬喬決定光明正大的去看景琰,誰知才到他房間門口就被告知他不在房內,喬喬轉身就去了花房,幫景琰收拾房間的小女傭告訴她,景琰休養時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那里。
為了能夠早日回家,喬喬要開始去完成自己的大業啦!
花房建在古堡后花園的深處,與澄碧湖相靠,那里是由特殊玻璃建造的半圓形建筑,白天會因陽光閃出柔和的光芒,是屬于景琰的私人領域。
在即將到達花房的時候,喬喬不小心被絆了一腳,低頭才發現地上躺了顆透明的白色珠子,不等她細看,身后就傳來一人委屈的聲音,“我的,這是我的!”
有道藍色的身影飛快的向喬喬撲了過來,但似乎因為跑得太快,他腳步不穩直接趴在了地上,尖銳的石子瞬間磨破了他的手掌,那人愣了一下,竟然嗚嗚的哭了出來。
“你、你是……”
趴在地上大哭的人大概有二十多歲,他身著的藍衣看起來精致又華貴,但此時上面滿是泥垢。
喬喬盯著他那張與王儲景睿一模一樣的面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就是那個自出生后就被封為王儲,五歲時又忽然瘋了的廢王儲,景玉。
“別哭了,給你。”
書中對景玉五歲時忽然瘋了的事情講的很隱晦,但喬喬讀了幾遍后還是發現作者留下的蛛絲馬跡。她想,身為從一出生就被封為王儲的景玉,應該是在五歲時被他的母親和弟弟親手逼瘋的。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個國家的制度是由長子繼承王位,而恰好比他出生晚幾分鐘的雙胞胎弟弟心有不甘想要要這個王位,于是小小的景玉就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地上的景玉還在哭著,他被石子擦破的傷口不深,但是流了好多血。
喬喬是有些心疼景喬這個可憐的大哥的,她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傷口,把珠子放在了他手中。
“謝、謝謝姐姐!”
不得不說景帝國王這幾個兒子長的都很好看,高傲不屑于她的王儲景睿她不敢多看,如今與景玉近距離接觸下,她發現他長得清雅精致,與景睿唯一的不同是:他眼尾還有一顆勾人的淚痣。
“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妹妹,我叫喬喬。”
書中對景玉的描寫不多,全文他大多數都是以瘋子傻子的方式出現,寥寥幾筆似乎也沒寫過景喬和他的接觸,于是喬喬對著他咧嘴笑了笑,用最真實的性情面對他。
雖然景睿把景玉逼瘋了,但他似乎對這個哥哥還不錯。
喬喬看著他身上穿著的藍色華貴衣服,見他袖口有些臟了,剛想幫他擦拭一下,誰知景玉卻忽然臉色一變,握住喬喬的手腕大力咬了下去。
“大哥!”
喬喬痛呼的時候,景睿也剛好領著一群人找到了跑丟的哥哥。他見景玉正咬著喬喬的手腕,先是安撫著哥哥放開了她,接著又一臉厭惡的怒斥道:“你對我哥做了什么,他怎么會突然發瘋!”
喬喬手腕被咬的生疼,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剛想反駁景睿,就聽到景安大笑了起來,他一邊汪汪的學著狗叫,一邊笑嘻嘻的對景睿說道:“小狗,我是一只小狗狗!”
“你罵了我哥?”
對于景睿的腦回路,喬喬很是無語。她記得書中描寫的景喬對景睿一直很恭敬,為了不崩人設,她只能軟軟的解釋:“二哥,我只是幫大哥撿了顆珠子。”
“你會這么好心?”
景睿對景喬的成見似乎因為景蕓的原因而根深蒂固,帶著景安離開之時,他不僅將喬喬撿起的珠子又扔回地上,還陰陽怪氣的對景玉說道:“哥,那顆珠子臟了,我回頭再給你拿顆新的。”
喬喬目送他們走遠,對比之下,她忽然覺得景琰這個哥哥比他們這幾個不靠譜的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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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喬進入花房的時候,入目的就是一大片綠色。
透明的玻璃上爬滿了植物,上面開著各類顏色的小花,頭頂隱約還能看到天空的顏色。喬喬吸了口氣,就連這里的花香也很特別,沒有屬于血鶯花的香氣。
書中有介紹過,血鶯花是景帝國的國花,它四季不敗,所以景帝古堡中處處都開滿它的存在。
因為種種原因,喬喬并不喜歡開的如此張揚艷麗花朵,更何況景喬就是在血鶯花開的最燦爛時死亡,而景琰徹底黑化后,血鶯花的顏色逐漸轉至黑紅,使整個古堡變得妖異又詭譎。
“哥哥?”
喬喬想她是喜歡這個花房的,因為這里沒有血鶯花的存在。只是她走了許久才看到景琰的身影,此時他正躺在花架旁的躺椅上,安靜的睡著。
竟然睡著了……
經過幾天的休養,景琰的面色已經恢復許多,但仍舊呈現蒼白之色。喬喬見他的對面還有架用花藤架起來的小秋千,于是輕手輕腳的坐了上去,靜靜觀賞著景琰的睡容。
減輕對他的害怕后,喬喬如今的目的很明確,別的不說,至少她要先把景琰的好感度刷起來,因為再過兩個月就要入冬了。
書中寫道:
景喬生日的那天,景帝國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在整個國家都被白雪覆蓋的時候,景琰第二次動手殺人,與此同時景喬的眼睛在這片大雪中受到重傷,很長一大段時間失去視物的能力。
那段是景喬歇斯底里的開始,也是她開始明目張膽躲避著景琰,讓景琰將對她的寵愛消磨干凈的開端。
一陣涼風吹過來的時候,花房中傳來清脆的鈴鐺撞擊聲。喬喬抬頭時才看到頭頂的玻璃開了一扇,上面掛著幾串紅繩小鈴鐺,正隨著風慢悠悠飄著。
“喜歡嗎?”
耳邊傳來景琰略微低啞的聲音,喬喬收回視線眨了眨眼睛,見躺椅上的美男子已經醒了,趕緊脆生生的喊了聲哥哥。
她沒忘今日出來的任務,她一定要在景琰初步黑化時刷滿他的好感度,這樣她才能保住自己的眼睛,才能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景琰自然不知道喬喬心中想的什么,他只是覺得自己妹妹這聲哥哥喊得極為悅耳,他扯唇露出一抹笑容,對著喬喬解釋道:“上面的鈴鐺是我母親掛的,她總說這花房太過冷清,想要聽聽別的聲音。”
景琰的母親……
“雁容王后?”
喬喬不自覺就喊出了這個名字,見景琰的神色暗淡了下來,她趕緊道歉:“哥哥,對不起……”
雁容王后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她生前溫柔又優雅,對景琰這個兒子很是疼愛。只可惜這個國家是以長為尊,不然以景琰這個嫡系出身,肯定一出生就要比景安景睿還要尊貴。
喬喬嘆了口氣,她想景琰最開始的善良與溫柔,一定與雁容王后的教導有關。而且又因為雁容王后與景喬的生母蓮聽夫人關系很好,所以她也曾不止一次告訴景琰要照顧好自己這個妹妹。
景琰是聽話的。
于是書中前半段他按著雁容王后的要求做的很好,哪怕是王后死了,他的性子也未曾變過,直到——
他發現雁容王后真正的死因。
“哥哥!”
只是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喬喬就看到景琰要去端身側小幾上的中藥碗,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出聲阻止了。
那句‘藥中有毒’的話被她沖到喉嚨口又生生壓了回去,見景琰正抬眸望著她,她干笑了一下,話音一轉弱弱的問了句:“你喝的是什么?”
“中藥。”
喬喬一噎,感覺自己剛才像個白癡。
她當然知道這是給景琰調身子的中藥呀,只不過這中藥內也被景睿參入了毒,喬喬今天會來,還有個原因就是想提醒下景睿再給他下毒的事情,只是如今她不知道這話該怎么開口。
因為景琰這人有足夠敏感,所以喬喬生怕他察覺到問題。
慌神的她只想現在把剛才的白癡話圓回去,誰知緊張之下的她說話一點也不過腦子,竟然臊著小臉軟綿綿的說道:
“哥哥是因為救我而生病的,不如、不如就讓我來喂你吧——”
她要說什么?
喬喬紅著眼眶看著景琰,心中疼的厲害。
就因為她貪戀他此時的溫柔,難道她就要要求他保持住現在,永遠不再去黑化嗎?
為了以防萬一,喬喬忍著難過拉住景琰的袖子,她想確定一下景琰究竟能不能看到鏡面上的字,于是指著鏡子開口:“哥哥,你看看那面鏡子。”
景琰站起身子,由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見景琰面上仍舊無異,喬喬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你。”
“還有別的嗎?”
景琰笑著搖頭,“還能有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看不到鏡面上的字了……
喬喬松了口氣,沉浸在自我情緒中的她此時并沒有看到景琰已經收回了視線。他居高臨下的望向床上發呆的小姑娘,溫潤的面容靜的像口枯井。
無波無瀾,卻又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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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景琰后,喬喬趕緊又走到了鏡子面前。
她之前的感覺并沒有錯,這面鏡子真的能聽懂她說話,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趕緊又開口。“魔鏡啊魔鏡,你能告訴我預知夢有什么破解辦法嗎?”
因為她從夢中預知到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如果此時能找到挽回的方法,喬喬愿意拼盡一切去試試。
“魔鏡?”
喬喬也不知道該怎么喚這鏡子,但是她看過《白雪公主》。
等了一會兒,她也不見這鏡子有任何反應,她猜測莫不是她喚醒它的方式用錯了?
回憶起這面鏡子是在她昨晚瘋狂的搖晃下才顯出別的字的,喬喬擼了擼袖子,抱住鏡子又開始使勁晃起來……
有點兒傻,但她也沒辦法。
當門外有人來敲她的房門時,喬喬搖鏡子已經搖的有些虛脫了。
穿來這段時間她身體一直虛弱,如今大病小病都好的差不多了,門外的人是來通知她回去上課的。
“好,我準備一下馬上就去。”
之前就提過了,這個書中的世界除了與現實世界的管理制度不同,其他都是相同的。
這里也有手機電視等一系列的東西,就算原身身為公主,也需要上課學習,只是因為身份問題她不能在大眾面前露面,所以城堡中設有一個課堂,從各國語言到禮儀形態,每位皇室女子在十八歲之前都會有老師一對一教導。
景喬比較不幸,教她的那幾位老師都不是很喜歡她,從小到大景喬沒少挨了他們的責罵,每次上課都是一場磨難。
嘖,看吧。
喬喬嘆了口氣,才消停了兩天,她的苦日子又要來了。
“……”
景喬的房間中貼著一張課表,臨上課前喬喬看了一眼,發現今天她要上的課是形象禮儀。教她的老師叫漠茹,喬喬看到她的名字后面還跟著一行小字備注:她討厭遲到。
討厭遲到?
喬喬趕緊匆匆忙忙的收拾起來,在換衣服時她又走到鏡子面前看了一眼,上面依舊掛著昨晚出現的那一行字,用沉默嘲笑著喬喬之前的行為。
算了。
先應付過上課要緊,喬喬此時也沒工夫去研究鏡子了。隨著她抱起課本,關門準備出去的她并沒發現鏡面上原有的字正一點一點,開始發生扭曲。
咔。
房門被鎖上了,鏡面上的字也再次刷新。
……
緊趕慢趕,喬喬去上課時還是遲到了。
因為她在走入課堂前在門口遇到了景蕓,經過那次之后她有一段時間沒露面了,誰知這次一出現就不安分。
“呦,看看這是誰呀?”
景蕓應該也知道,自她那日將喬喬推入水中后,兩人就不可能在維持表面和平了。索性這次她也不再裝了,見喬喬趕的急就直接擋在她的面前,硬是不讓喬喬進去。
“姐姐還沒原諒我嗎?怎么看到我就想走呀?”
喬喬往左,景蕓也往左,喬喬往右,景蕓就快速的移到右邊繼續阻止她往前。
“你煩不煩吶?”
喬喬想往后退一步,誰知景蕓扯住她的衣袖就是不讓她走。被煩極了喬喬就去推了她一把,誰知這一推不要緊,景蕓竟順勢倒地,接著身后傳來景睿陰沉沉的聲音,“五妹,你在干什么?!”
——今天真的是很糟糕的一天,真的。
“姐姐,我只是想為上次的事情道歉,只是你,只是你為什么要……”
面對景蕓這似是而非的控訴,喬喬百口莫辯。
她很想為自己解釋一下,但是景睿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將她劈頭蓋臉罵了一番,各種難聽的話都往她身上拋。
“二哥,我……”
“我不是你二哥。”
景睿將柔柔弱弱趴在地上正哭泣著的景蕓扶起,見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為了維持他身為王儲的好形象,臨走時他靠近喬喬,壓著聲音諷刺她:
“你不過是妖女生下的孩子,有什么資格當我妹妹?”
她沒資格當她妹妹,白蓮花景蕓就有嗎?
憋著一口悶氣去了課堂,等她找到教室后,毫無疑問,迎接她的又是一番訓斥。
在貼著墻壁頂書罰站的時候,喬喬忍不住想,景喬這公主當得還真是憋屈,爹不疼沒娘愛的,不僅沒有一點實權還不招哥哥待見,喬喬撇了撇嘴,這時候她又想起景琰了。
從課堂出來時,太陽已經偏西。
盡管已經習慣這里的嗜血殘陽,但走在紅色的天空下,喬喬還是有些發憷。
她開始幻想自己為什么不是有手段的霸道公主,如果她可以肆意在書中世界為所欲為,那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景蕓的面具扒下來。明明一樣都是公主,景蕓該有的寵愛,也都應該還給景喬一份。
“狗狗,狗狗——”
途徑一片草叢時,喬喬聽到里面傳來隱約的嬉笑聲。
這聲音她很是熟悉,是屬于景玉的。喬喬腳步一轉向著出聲地走去,果然看到了景玉的身影。
與上次一樣,這次他的身邊依舊沒跟著人,質料上好的衣料上滿是灰塵,此時正趴在一顆樹下。
“景玉?”
無論在現實還是在書中,景玉都是要比喬喬大的。就算是傻子也應該得到該有的尊重,喬喬想了想,在走近他時還是改了口,輕輕喊了他一聲哥哥。
“狗狗,狗狗——”
“不許傷害我狗狗!”
喬喬走近才發現,原來在景玉面前有個小箱子,里面有兩只白色的小奶狗正哼唧叫著,看到有人過來,景玉伸手護住,看向喬喬時滿目的驚恐。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它們。”
這狗應該是景玉養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它們只能被藏在樹叢中。喬喬試探的去摸了摸小狗,見景玉眨著眼睛沒有反對,于是拿了幾顆狗糧去喂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