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黑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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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喬喬想要用裝暈來逃避景琰的追問時,她沒想到他會忽然把她抱入懷中。
此時喬喬渾身僵硬的靠坐在景琰身上,景琰一邊虛攬著她一邊用手去觸她的額頭, 略低的聲音在暗夜中一點點暈染, 摻雜著無盡的溫呢。
他毫不自知, 在感受到喬喬體溫正常后, 垂眸望向懷中的人。
“沒有發(fā)燒,怎么還會這么虛弱?”
景琰應該是剛剛洗過澡, 緊貼在他懷中的喬喬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沐浴露香氣。她不安分的挪動了一下, 只感覺臉頰臊的發(fā)熱。
從小到大, 這還是她第一次與男生這么親近。如今她雖然是在書中, 但這人怎么說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喬喬咬了咬唇瓣, 也不知這時該和哥哥怎么相處,只能軟軟的說著:“哥哥, 我沒有生病,是被噩夢嚇到了。”
只是被噩夢嚇到了嗎?
景琰想起喬喬剛才的反常舉動,他剛想抬頭去看鏡子,就被喬喬一把勾住了衣領。“是真的!”
她生怕景琰不相信自己, 不安的身子下滑了一些, 一遍遍重復著。“那個噩夢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很可怕是有多可怕?”
景琰將下滑的人往懷中帶了一把, 他被喬喬這副樣子逗笑了, 索性也不去看那鏡子了, 低頭去捏了下她的小臉。
“一個噩夢就能把你嚇成這樣,我家妹妹膽子怎么小的像只小兔子了?”
他應該是剛剛進來,并沒聽到喬喬說了些什么。所以現(xiàn)在的他很溫柔,笑起來聲音也低醇好聽,無害的樣子與夢中黑化的他像是兩個人。
不知怎的,喬喬就覺得自己好委屈。莫名穿入書中又被強制安排了莫名的任務。在這里她感受不到一點真實,甚至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哥哥——”
喬喬低聲喊他,當他身上的體溫一點點透著衣料接觸到喬喬時,喬喬的眼眶紅了。
“這是怎么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所以當景琰看到喬喬眼眶中迅速積累起的透明水霧時,他有些愣了。
原本只是想摸摸她的小臉再安慰她幾句,可誰知他這一安慰不要緊,懷中姑娘的眼淚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不等他反應,喬喬就扯著他的衣襟撲到他項窩中大哭起來,那模樣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腦袋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喬喬。”
景琰也不是沒見過景喬哭,但他還沒見過她哭成這副慘兮兮的樣子。何況這姑娘此時還是被噩夢嚇哭的,無可奈何的他只能抱緊懷中的小可憐幫她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喬喬,別哭了。”
“我、我難受。”
喬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是真的難受,心里的苦誰也不能說,而如今對她如此溫柔呵護的人她卻要為了完成任務回家而要讓他加速黑化。
她在家中就是被嬌養(yǎng)的孩子,從小就被媽媽念叨著又呆又笨,穿書后她這幾天神經(jīng)一直繃著,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已經(jīng)超出她原身的極限。她憑什么要來受這份罪?!
“乖,不難受了。”
景琰還在哄著她。哪怕她臉上的淚怎么擦也擦不干,但景琰還是好脾氣的一次次幫她擦著。
指腹?jié)窳耍透挠米约旱囊滦洳粒娦」媚锟薜娜詿o法自拔,他索性將人抱入懷中如同哄小孩子般,極近的寵溺與耐心。
“喬喬不怕,哥哥陪你。”
“哥、哥哥——”喬喬被這樣溫柔的景琰俘.虜了。
有人曾說,如果有個男人肯將你當成一個孩子寵,那么遇到這樣的男人,不用猶豫,直接嫁了吧!
喬喬母胎單身了二十幾年,她至今沒能遇到一個能讓她肯嫁的男人,但是她遇到了這樣一個寵她的哥哥。
什么黑化變態(tài),什么任務回家,此時喬喬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她只想任性一把,將此時的溫柔好哥哥留住,將這份存粹無陰謀的時間留住……
.
當喬喬第二天醒來時,她還趴在景琰懷中。
只是與抱坐不同,此時兩人雙雙橫在大床上。喬喬睡的歪七扭八枕在人家的胸膛上,而身下人手臂護在她身邊輕閉著眸子,睡容安靜,
他們……竟然就這樣睡了一夜?!
昨天她發(fā)泄的時間太長了,到都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喬喬只知道自己哭累了時景琰還在哄著她,他聲音很輕,幫她順毛的動作也很是溫柔,于是她眼睛一閉就這么賴在人家身上睡過去了,而景琰竟好脾氣的也沒推開她,將就著她的睡姿就這么睡了。
“哥哥——”
或許昨晚之前,喬喬喊景琰哥哥時是以做戲居多,只是昨晚過后,喬喬是真的想把他當自己親哥哥了。
景琰睜開眼睛時,喬喬剛好將抓著他衣襟的小爪子松開。一晚過去,景琰平滑的睡衣上被喬喬抓出好幾個褶子,他看到后沒有半分在意,反而還支起身子靠近喬喬,抬起了她的下巴。
“總算不哭了。”景琰松了口氣,喬喬昨晚算是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明明哭起來的小姑娘眼睛紅彤彤的像只小兔子,但那性子卻是像只小奶貓一樣磨人。又黏又賴,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耐著性子一點點去哄。
如今睡醒一覺,這姑娘總算是不哭了,但看起來還是怯怯的有些無辜,景琰因為將就她的睡姿睡得渾身發(fā)麻,此時他從床上起身換了個姿勢,用手點了點喬喬的眼睛。
“一會兒去拿冰塊敷一下,眼睛有些腫了。”
喬喬又乖又愣的點了點頭,卻被剛剛起身的景琰彈了下小腦門,喬喬聽到他低笑著調(diào)侃了句:“真是只小傻貓。”
嘖,剛起床的哥哥沒有一點起床氣,還是好溫柔吶。
一夜過后,喬喬覺得自己有些哥控了。
正呆坐在床上傻笑時,她目光掃到景琰向著那臺鏡子走去,于是趕緊道:“哥哥!”
喬喬出聲晚了,等她想要阻止時,景琰已經(jīng)站在那扇鏡子面前了。
他正想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聽到喬喬慌張的叫聲疑惑的回過了頭,問道:“怎么了?”
喬喬睜大眼睛看向景琰身后的鏡子,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鏡面上的字不知在什么時候換掉了,上面只寫著兩個提示語:
巫族,預知夢。
“預、預知夢?”
喬喬看著那三個大字喃喃出聲,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片染血的雪鳶花花田,喬喬心中一涼。
所以說……昨晚她夢到的后半段情節(jié),不是假的也真的不是來源與景喬的,而是她以后會與景琰真實發(fā)生的情節(jié)?!
好、好個大頭鬼,這藥中可是被景睿投過毒了的啊。
喬喬將盛滿湯藥的勺子遞到景琰嘴邊,想到這里面全是□□時她小手顫啊顫的又灑出許多。景琰垂眸望了眼勺子中僅存的幾滴水,一言不發(fā)的俯身含住。
“我家喬喬真是長大了,懂得關心哥哥了。”
當景琰揉著喬喬的腦袋又俯身含了一口藥時,喬喬感覺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到她的手背上。臉頰開始發(fā)燙,喬喬變得有些不能思考,只能機械的給景琰喂著藥。
這不是甜蜜的折磨,是真正的心靈折磨。
一碗藥喂干凈后,喬喬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繼續(xù)蹲在景琰身邊。她此時想對他提示一下藥中有毒的事情,于是她將頭趴在景琰的躺椅扶手上,故作天真的問道:“哥哥,這藥你喝了多久了?”
景琰似乎很喜歡摸她的腦袋,喬喬如今的姿勢剛好方便他順毛,他索性直接將手搭在了她的頭上,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句:“好像有兩年了。”
“這么長時間了呀!”
喬喬總覺得景琰像是在摸長毛動物,她有些別扭的動了動腦袋,看了眼景琰的神情,拿捏著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哥哥覺得這藥管用嗎?”
生怕景琰沒有get到她話中的深意,喬喬忍不住又小聲的添了句:“為什么我覺得這藥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還使哥哥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了……”
——腦袋上的手忽然頓住不動了。
喬喬屏住呼吸抬眸,然后她就看到原本還神色柔和的景琰忽然一點點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容。
見喬喬抬眸,他彎身湊近了一些,不復剛才的溫熱,他略涼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她聽到他一字一句,咬字很輕的緩聲問她:
“喬喬,你到底想說什么。”
喬喬要被他嚇瘋了!
“我、我就是隨口說說的。”
喬喬知道景琰敏感,但沒想到他會敏感到這么可怕。她趕緊對自己剛才的話進行補救。“我是在擔心哥哥,我在想這藥你都喝了這么久了都不見成效,不如、不如咱們再換種別的藥試試?”
“這藥方是二哥找了許多名醫(yī)才求來的,他說積少成多,只要堅持喝,總有一天能幫我把身體調(diào)好。”
喬喬此時什么也不敢說了,她只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敷衍的說著:“二哥對你真好。”
“是啊,的確不錯。”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景琰低聲的笑了笑。喬喬猜測,景琰此時一定是想起了兒時景睿曾救過他一命的事情。
書中寫過,就是因為有這么一樁事情,所以景琰對景睿向來謙恭,只要是景睿想要的,他統(tǒng)統(tǒng)不爭不搶任由他索取。
喬喬算了下時間,按照景琰現(xiàn)在的黑化程度,他對自己的親人還沒生出喪心病狂的心思。
想清楚這點后喬喬也便放棄了讓他察覺景睿真面目的想法,畢竟書中景琰在發(fā)現(xiàn)自己哥哥一直在給他下毒時,模樣有些瘋狂。
喬喬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中晚期黑化的景琰她如今還承受不起,歲月靜好,她想她現(xiàn)在還是穩(wěn)住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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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暮西垂的時候,喬喬準備隨著景琰一起出花房。
等到景琰站起來時,喬喬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有盆特殊的花。她腳步一頓朝著花盆走近了一些,有些好奇的向景琰詢問道:“哥哥,這是什么花呀?”
喬喬之所有好奇,是因為這花像極了血鶯花,但血鶯花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嗜血艷紅。而這盆花的顏色卻是接近透明的純白,小小的花兒還沒完全綻放,卻已呈現(xiàn)出純凈空靈的美感。
“這是雪鳶。”
聽到這名字后的喬喬微微一愣。
書中有提過雪鳶花,這種花是血鶯花的變異品種,上千萬株的血紅中才會出現(xiàn)一朵純白。
而書中寫道:每當雪鳶花現(xiàn)世,景帝國乃至全世界必將出現(xiàn)一場浩劫。
它的花語意為不詳與災難,只要是個景國人都會懼怕看到這種花,而景琰偏偏與眾不同,他和他母親雁容王后一樣,都偏愛這雪鳶花。
“喜歡它嗎?”
景琰走近的聲音打斷喬喬的回憶,等到回過神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馬上就要觸碰到雪鳶花的花瓣了,這時忽然橫出的一只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喬喬抬眸,恰好對上景琰看著她的視線。
“在雪鳶花沒有徹底盛開時,一旦有人觸碰到它,它會立刻破碎。”
喬喬睜了睜眼睛,“它這么脆弱嗎?”
景琰低笑著搖了搖頭,見喬喬不敢再碰了,他便將她的手指松開。見她蹲在雪鳶花的身邊還興致勃勃的看著,景琰忍不住也蹲在了她的身側(cè)。
“喜歡它嗎?”
喬喬點了點頭,“喜歡。”
這花是她見過最漂亮的花了,純粹到?jīng)]有一絲雜質(zhì),空靈到不像世間的存在物。
景琰看著喬喬的側(cè)臉睫毛顫了顫,他黝黑的眸子背對著陽光黑的很是透徹,他一字一句說道:“喬喬你知道嗎?這花在景帝國視為不詳。”
可那又怎么樣呢?你不是同樣喜歡?
喬喬知道自己刷好感度的機會來了,她扭頭對著景琰笑了笑,嘟著小嘴說道:“事在人為嘛,雪鳶花本身是無辜的。我認為這么純凈的顏色,應該有個美好的象征才對。”
雖然是為了贏得景琰的好感,但這話她說的是真心的。
果然,好感刷到點子上了,景琰在聽到這話時眸子又深邃了一分。他用指腹將喬喬的碎發(fā)撩回耳朵后,薄紅的唇瓣上揚。
“嗯,我也覺得它應該有個美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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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朵雪鳶花是在景琰出生那天出現(xiàn)的。
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不是別人,正是雁容王后。
于是雁容王后將它小心翼翼的養(yǎng)在自己花房中,盡管她也不相信雪鳶花的古老傳說,但自從她抱著花兒去見過蓮聽夫人后,她望向景琰時,眼眸中時常流露出哀傷。
“我的阿琰一定要做個好孩子,你要學會善良。”
“阿琰聽過雪鳶花的傳說嗎?”
“你看這花兒的顏色如此純粹,這么美好的顏色不該被視為不詳,所以阿琰你也要去試著喜歡它,學會它的純粹,讓自己變得干凈無暇。”
后來雁容王后不在了,她留給自己兒子的東西也只有這盆花。還未盛開的花兒在空中顫抖著,景琰小心的呵護,日日精心照料,幾乎它干凈的靈魂學入了自己的骨髓中。
只是……
阿琰這真的是你原本的樣子嗎?
從花房回來后,喬喬入夢時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場景是書中沒有提到過的情節(jié),在這里喬喬沒有身體,她像是一團空氣,距離看花的少年景琰很近時,她都能數(shù)清他眼眸上的長睫。
她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澆灌著這朵花兒,看到他的神情從冷漠逐漸轉(zhuǎn)為溫柔。
看到這里,喬喬忽然就有些懂了。
她忽然懂得為什么景琰和雁容王后都那么喜歡雪鳶花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朵雪鳶花其實是與景琰相生相融的。
他們兩人都知道,雪鳶花本身不是不詳,而是要看它出現(xiàn)在誰的身邊。
它出現(xiàn)在景琰出生那日,所以真正不詳?shù)娜恕蔷扮?br/>
吧嗒——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落在了喬喬的臉上,她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形,此時她人正站在一大片盛開著雪鳶花的花田中,只可惜這些花的花瓣上被染滿了鮮血,與嗜血殘陽相互相應,看著有些妖異。
又有什么溫熱液體落在了她的臉上,喬喬垂眸一抹,她發(fā)現(xiàn)這些液體竟然是鮮血!
鮮血,這是誰的鮮血……
喬喬身體一晃,遍體生寒。
“你不是說你喜歡雪鳶花嗎?”
空蕩的花田中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喑啞的聲音,隨之有身影一點點在喬喬眼前出現(xiàn),那人彎著眉眼笑得動人,他摘了一只染血的雪鳶花遞到喬喬面前。
“看,這么純粹的顏色染上了血污,它變得不好看了,卻都是因為你。”
“喬喬,你想讓我毀了你嗎?”
喬喬,你想讓我毀了你嗎?
“啊——”
當喬喬掙扎著從夢中醒來時,她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心臟砰砰跳動劇烈,她穿書后做了這么多次與景喬有關的夢,這還是第一次夢到和景琰有關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這次夢醒后的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慌張,因為她以前做夢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夢中的情節(jié)發(fā)生,而且那些情節(jié)也都是喬喬有印象,在書中看到過的。
可這次——
又想起剛才在夢中溫柔警告她的含笑男人。這次夢的后半段,喬喬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夢中的主角。
這些情節(jié)都是喬喬不曾在書中看到過的,而且剛才她夢中的后半段,她能肯定那人絕對不是景喬,畢竟景喬活不到景琰黑化后期,所以那人就只能是她喬喬!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我……”
對于未知的事情,任何人都會有恐懼。一股不安涌上心頭,喬喬在書中的世界求助無門,她不知怎么的就慌慌張張的跑到那臺落地鏡前,抱著鏡子搖了搖。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鏡子你告訴我,我剛才為什么會在夢中看到書中沒有寫過的事情!”
“你告訴我,剛才夢的后半段究竟是我還是景喬,如果是我,那我為什么會夢到書中沒有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還是說以后真的會發(fā)生。”
“你告訴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啊啊啊!”
無論喬喬怎么搖它,那臺鏡子平靜無波,上面仍舊只寫著最初的幾行字。
“你說話啊!”
喬喬總覺得這臺鏡子是能夠聽懂自己說話的,所以她搖了又搖,只是專注搖鏡子的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陽臺的落地窗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了,直到那人突然出聲:
“喬喬,你在干什么?”
砰——
原本就已經(jīng)顫巍巍的喬喬在聽到這聲音后直接腿軟倒地了。
她想,任誰在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醒來后,也不愿意看到與這噩夢有關的人……
喬喬,你是怎么掉到湖里的?
在聽到景琰的詢問后,喬喬的進水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是啊,醒來后她只顧著對景琰激動了,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喬喬眼眶一紅,然而還不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五姐姐!”
率先進來的粉嫩身影是景蕓的,她紅著眼眶跑進喬喬房間,一看到她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此時她頭發(fā)微亂,白嫩的小臉蛋兒上掛滿了淚珠,眼睛紅彤彤的就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那模樣看起來竟比落水后的喬喬還可憐幾分。
“都怪蕓兒不好。”
喬喬看的一臉懵逼,聽到她抽噎的小聲說道:“如果蕓兒知道姐姐那么虛弱,當時說什么也不會在自己摔倒時去拉你的。”
“姐姐,我寧可自己摔倒,也不想讓你出事!”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
聽了一會兒的喬喬總算是聽明白景蕓在說什么了。
她倒是給自己想了個好退路,竟然說自己是因為被石頭絆了一腳,擔心自己摔倒才會伸出去拉喬喬的。
她的本意是想讓喬喬扶她一把,只是沒想到喬喬會那么虛弱,被她拉了一下后竟然會直接跌入了水中。
她這話里話外的,不僅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還隱隱有給喬喬按上一個故意落水想要誣陷她的罪名,不得不說,真的是好手段。
這個歹毒的……
喬喬被景蕓氣的直哆嗦,只是她此時雖然憤怒但理智還在。
她想,如果此時自己不顧一切直接去指出是她故意推自己下水的,那么不僅會沒人相信她,反而還會害自己鉆入景蕓設下的圈套。
這里會偏袒景喬的沒有幾個,隨著景蕓一起過來的還有景喬的二哥景睿和四哥景安,剛好景睿向來偏愛景蕓而不喜景喬,此時聽完景蕓的一席話,他更是不屑的嗤笑一聲,看向喬喬的目光更加嫌棄了。
“蕓兒別哭了,她這不是沒事么。”
按照景睿對景喬的厭惡程度,在得知喬喬落水后他巴不得她直接去死,根本就不會過來看她。但此時他的身份不僅僅是景喬的二哥,還是景帝國的王儲,王位的第一順繼人。
今天他之所以會過來看喬喬,第一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關心妹妹的好名聲,第二則是擔心景蕓被她欺負。如今見她人已經(jīng)醒了也沒什么大礙,拉著景蕓就想離開。
“既然五妹妹醒了,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不,我還沒有得到五姐姐的原諒,我不能離開!”
這個沒完沒了的小女表子!
喬喬放在被子中的手顫了顫,饒是性格溫順,脾氣如此好的她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她好想撲過去打她一把掌吶……
“姐姐,你真的還怪蕓兒嗎?”
“不然姐姐也把蕓兒推到水中一次好不好?”
“只要姐姐肯原諒蕓兒,你讓我干什么事都可以!”
在景睿越來越不善的視線中,喬喬沉默的低下了頭。
于是眾人就看到床上的小姑娘垂著小腦袋顫了又顫,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氣哭了的時候,她忽然紅著眼眶在眾人面前抬起了頭,眼淚要掉不掉的留在眼眶中,很是虛弱的說道:
“不,姐姐一點也不怪你!”
喬喬是心思單純,但她不傻也不會任由自己被欺負,想起她曾經(jīng)跟著媽媽看過的無數(shù)宮斗劇,此時她有了主意。
學著宮斗劇中各類心機女表的說話語氣,喬喬順著景蕓一開始的解釋說道:“我身體一向就弱,不像妹妹一樣從小力氣就大。”
“像我這種風一吹就倒的體質(zhì),會被妹妹拉一下跌入水中,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姐姐真的一點也不怪你。”
說著這話的時候,喬喬的身體還有些發(fā)顫。一方面她是被景蕓氣的,另一方面這還是她第一次那么陰陽怪氣的說話,她很是緊張。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分量不重,于是又加了一句。“我記得妹妹從小就天生大力,不像姐姐一樣,平時連稍重一點的東西都拿不動。”
“等姐姐這次養(yǎng)好了身體,蕓兒教教我你怎么變成大力士的好不好?”
她這是拐著彎的在說自己柔弱嬌貴,而她力大無比不像個女孩吧?!
景蕓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她的確有著與柔弱外表不符的大力氣,這也是她平時最不喜歡聽人提起的。
如今喬喬當著三個哥哥的面輕飄飄的就把這話說了出來,不等她回話,就聽到四哥景安半倚在墻邊吊兒郎當?shù)恼{(diào)侃了她一句:
“五妹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了小時候的趣事,蕓兒,我記得小時候咱倆掰手腕……我還沒贏過你吧?”
景睿自然沒聽出喬喬話中的深意,他竟然也順著景安的話接了一句。“蕓兒,我記得我好像也沒贏過你呢。”
“我家蕓兒竟然還是個大力氣的小可愛呢。”
“……”
景蕓最后是被喬喬氣走的。
雖然她面上不顯,但是再看向喬喬時目光異常兇惡,最后的告別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喬喬抽了抽鼻子和她告別,還順嘴提了句:等她病好了,她也想和她掰次手腕試試。
砰——
房門被景蕓大力扣上的。
只是景蕓和景睿都走了,但是房間中還有一個景安和景琰。
從景蕓他們進來后,喬喬就發(fā)現(xiàn)景琰格外的安靜,剛才她顧不上他,此時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異常蒼白,正半靠在椅子上垂眸揉額角。
“哥!”
景安徑自向景琰走去,見他情況并不算好,不由有些焦急的說道:“你明知自己的身體為什么還要下水去救她,你不要命了嗎?”
景琰皺了皺眉,抬頭見喬喬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對她安撫的笑了笑后,沉聲說道:“她是我們妹妹。”
“她是什么狗屁妹妹,你對她那么好她會懂得感激嗎?!”
“何況當時已經(jīng)有人下去救她了,就算她再不受寵何況也是個公主,你還怕那群人讓她淹死在湖中嗎?”
“景安!”
景琰似乎有些生氣了,他抿唇看向景安,不笑時自帶一抹凌厲。
當所有人都從這里離開后,喬喬的房間中終于贏得平靜。
臉頰還留有景琰指腹上的溫度,剛才在離開時,他還俯身碰了碰她的小臉,不忘囑咐她好好休息。
“你……會有事嗎?”
望向景琰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面容,喬喬抓住了他即將抽離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