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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后的第二天,我馬上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看看時間學校也快開學了,暑假的大半時間都呆在了醫院里,不僅如此,還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在病房上架小桌子寫作業的時候我覺得我也怪可憐的。
【菜菜子:救救救救救命——!】
【菜菜子:為什么我的暑假作業還有那么多沒有QAQ】
【菜菜子:[哭哭貼圖]】
這里還有一個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但是作業完成進度比我還低的家伙。
【我:你還有多少沒有寫完?】
【菜菜子:大概都只寫了一兩頁……誒嘿=3=】
我感覺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我:這個假期你在干什么啊!】
【菜菜子:這不是都在看比賽了嘛。】
可是甲子園的比賽只有十六天啊!這十六天里我們青道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比賽,即便是昏迷了一個星期的我,醒來后斷斷續續的寫,到現在也快寫完作業了。
【菜菜子:但是在看臺上寫作業不是很奇怪嗎?】
這倒也是,比起可以一邊看電視一邊寫作業的我,看臺上的菜菜子只能專注于比賽,甲子園球場的環境那么很嘈雜,菜菜子也不可能認真的完成作業,既然如此……
【我:那你就不要場場不落的去看啊】
最后我和菜菜子還是定下了后天來我家開學習會,說是學習交流會,但是我已經想象到了我為菜菜子從早補習到晚的場景了。
我和菜菜子從國中一年級開始就是同學,然后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朋友,可以說我和菜菜子做了多久的朋友,我就拉扯了她多久的學習——我甚至懷疑過菜菜子和我搭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能夠在學習上帶她一把的人。等我們已經很熟了以后我這樣問她,菜菜子義正言辭的說我怎么能這么想她呢。
【菜菜子:后天見哦=v=】
我的家就在學校的附近,因為爸爸媽媽在北海道工作,只有我一個人在東京,所以他們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子方便我上學。來接我回家的是惠美阿姨和利央先生,惠美阿姨的孩子也在爸爸的公司里上班,所以爸爸雇傭她來照顧我的日常生活。
利央先生本來昨天就要回北海道的,但是因為飛鳥木小姐的緣故,爸爸又讓他多呆了一天。
‘真的要走嗎?再呆一段時間吧。’
恕我拒絕。
彼此間單方面熟悉起來的幽靈正戀戀不舍的挽留著我,從幽靈間的交談中我得知他的名字是秋本昶,因為他的名字很有趣,所以我就花了一點時間確定了漢字的寫法。
雖然他們經常來我病房說群口相聲,內容也很有趣,給修養中我帶來了不少的快樂,但是這幽靈+怨靈含量過多的醫院我是一刻也住不下去了,我實在受不了夜里偶然醒來的時候有個挑戰視覺極限的家伙站在我的枕頭邊,也不想再去猜測去院子里曬太陽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家伙是人還是幽靈還是偽裝成正常的怨靈。
那些怨靈是真的有這么聰明啊!
前不久我坐著輪椅在樓下曬太陽的時候,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從小道上慢悠悠的走過來,那個孩子看上去才兩三歲,眼睛大大的可愛極了。
這么可愛的孩子如果向你揮手你肯定會忍不住去回應的,對吧?
我當然也不例外。
當我想要逗她開心的時候,秋本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語氣輕松和那個女人打招呼,‘喲,你今天怎么裝成這幅樣子出來呀?’
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在下一秒變成了兩米高的怪物,長長的脖子長著好幾張有著鋒利牙齒的嘴巴,胸部的位置一張孩子的臉擺著哭泣的表情。
嘴巴一字一頓的回答著秋本的問題,可是怪物腦袋上的眼睛卻轉了一圈,掃視著在曬太陽的人們。
我在它注意到我前低頭假裝玩手機,智能手機是好文明,我愛死它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秋本和他朋友們已經發現我能夠看到他們了,畢竟我覺得我的心理素質還沒有達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程度,有好幾次大型恐怖怨靈出現的時候我都有繃不住的跡象。
我想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大概也為我做了遮掩吧,只是既然我沒有和他們交流的念頭也就按著我的想法來,他們也就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是我猜測的。
爸爸媽媽說過,萬事要謹慎小心,除非我能夠真正保證我的個人安全,否則我是不會去向他們求證的。
執意要去尋找澤村榮純的事情已經讓爸爸媽媽在電話里教育我三個多小時了。
‘笨蛋,身體健健康康的人為什么要住在醫院啊。’一個幽靈輕輕敲了敲秋本的腦袋。
就是說啊。
惠美阿姨將我的用品全部收拾好,隨后招呼我跟著他們離開,在惠美阿姨和利央先生看不見的地方,幽靈跟著我們穿過了醫院的走廊,我們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等在了門口。
我從他們身邊走過,聽到了他們對我叮囑和祝福,我有些感動,但是我不能裝作不經意的去看他們,因為在場的除了他們還有一些怨靈,還有一只足足有三層樓那么高,我感覺我要窒息了。
即使我坐上車也不能放松下來,它們將臉擠在玻璃窗上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直到車子駛離了醫院的范圍,它們才消失不見。
利央先生見我一臉深沉,從副駕駛回過頭來問我怎么了。
“利央先生,你說這所醫院被炸掉了的話會怎么樣呢?”
如果束縛地縛靈的載體不見了,這些幽靈能夠被釋放嗎?
這是一個不著調的問題,但是利央先生卻一本正經的告訴我,如果我有這個需要,他可以列一份計劃給我。
“……我是開玩笑的,真的。”
爸爸!就是因為利央先生這樣的態度我才會覺得我們家可能涉.黑啊!
誰會這樣明顯就是開玩笑的話當真啊!
幸好司機也是我們家的人,不然我怕他直接把車開到警察署去,也幸好他沒有冒出一句話來附和利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