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嘆息道:“從前只聽說過這種方法,卻沒想到,竟是如此殘忍,完全滅絕人性……”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羽蘭萱,柔聲道:“萱兒,他們這些人,已經(jīng)不能再算作是仙古教的弟子了。”
“仙古教當(dāng)年堂堂名門大教,若是有門下弟子敢做出這種事情,恐怕早就被清理門戶了!”
“所以……”
羽蘭萱抬起頭,抿著嘴唇,輕聲說道:“狐貍姐,我知道,我只是……”羽蘭萱沒有繼續(xù)往下說,而是嘆息一聲,漂亮的眸子里,有淚光閃過。
這時候,那些一直在探查這艘戰(zhàn)船的神識波動,突然間變得有些強(qiáng)烈起來。
同時,一道極為冰冷的神識,傳遞過來:“何方小輩,滾出來!”
隨著這道冰冷神識,一股恐怖的力量,自烈焰城中~出現(xiàn),在空氣中,形成一把大刀,朝著這艘戰(zhàn)船,直接斬了下來。
心情正無比低落的銀少女羽蘭萱猛的一抬頭,怒道:“找死!”
正在氣頭上的羽蘭萱眸子里驟然間閃過一道銀色光芒,那光芒直接穿過這艘戰(zhàn)船,形成兩道神芒,跟空氣中那股恐怖力量形成的恐怖大刀直接對撞在一起。
那把大刀直接轟然爆碎!
接著,烈焰城中,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怒吼:“什么人?”
羽蘭萱卻是一腳踹開戰(zhàn)船的艙門,嬌聲怒喝:“要你命的人!”
說著,身形直接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片刻之后,就聽見烈焰城里響起幾聲怒吼,然后……變成慘叫,到最后……寂然無聲。
整個過程,也就幾個呼吸之間。
徐洛跟風(fēng)大大等人面面相覷,徐洛嘴角抽了抽,看向曉月:“她平時……也是這樣?”
曉月干笑兩聲:“咳咳……萱兒平時,還好吧……今天應(yīng)該是情緒波動比較厲害。”
說著,看了一眼徐洛,認(rèn)真說道:“萱兒是個不錯的女孩,很善良,也很單純,她的身份來歷有些特殊,跟仙古教之間,淵源很深,所以容不得別人說仙古教不好。”
“但她是個講理的人,你剛剛給她看的那些,她也都看到了,所以她不會記恨你的。”
徐洛輕嘆:“其實我又何嘗希望仙古教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時候,烈焰城中,再次傳來幾股明顯很強(qiáng)的波動,徐洛微微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曉月,曉月?lián)u搖頭,說道:“萱兒很強(qiáng)的,放心,她能解決掉。”
說著,笑吟吟的看著徐洛:“其實你帶我們來這里,應(yīng)該也是為了借我們的手,除掉這些人吧?”
徐洛笑笑,說道:“一群活了很多年,自以為是的老怪物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曉月沒有再說別的,她也明白,這個白青年,對雙方合作結(jié)盟這種事情,并不是特別熱衷,而且在心里面,對他們都還抱著一絲警惕的心理。
把他們帶到這里,讓他們出手,斬殺這些天古域的土著強(qiáng)者,也等于是想要斷了他們?nèi)蘸蟾@些人合作的機(jī)會。
不過,對曉月來說,跟誰合作,并不重要,只要能給自己的師門,能給天仙書院帶來好處,那就是最好的合作。
銀少女羽蘭萱沒有讓徐洛失望,一會的功夫,便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冰冷的煞氣,看見徐洛,氣呼呼的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徐洛一臉冤枉無辜的表情,說道:“明明是你自己忍不住,這關(guān)我什么事情?”
羽蘭萱忍不住白了徐洛一眼,說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們都拖下水么,現(xiàn)在你的目的達(dá)到了,難道還不滿意?”
“殺幾個人渣,有什么值得滿意的。”徐洛淡淡一笑,然后轉(zhuǎn)頭對曉月說道:“曉月姑娘,我們進(jìn)城?”
曉月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摸了摸羽蘭萱那一頭柔順的銀,說道:“好了萱兒,這些人,也的確該死。不問青紅皂白便對我們出手,縱然沒有徐洛,你也不會忍得住。”
羽蘭萱抿了抿嘴角,沒有再多說什么。
隨后,幾人從戰(zhàn)船上下來,直接大搖大擺的順著烈焰城的城門而入。
街道上很多人見到這一行人,全都一臉畏懼的避開。
剛剛羽蘭萱直接沖入到城中殺人的場面,雖然看清楚的人不多,但并非沒有,片刻功夫,已經(jīng)傳開了。
眾人找了一家看上去古色古香,裝修十分典雅的酒樓,直接進(jìn)入。
酒樓的伙計看見這一行人,臉上帶著緊張的表情,有些畏懼的看著眾人,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顯然剛剛羽蘭萱威那一幕,直接將整個烈焰城都給震撼了。
金毛獅王張弛見狀,湊到那伙計跟前,一臉惡意的嘿然笑道:“小子,不想死的話,就麻利一點(diǎn),別做出這副表情,讓人看著不爽!”
曉月看了一眼張弛,說道:“一個凡人,你嚇唬他干什么?”
“凡人?”張弛嘴角撇了撇,冷笑說道:“這座城……整座城的氛圍,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從這座城中,我感受不到半點(diǎn)善意!”
盯著一頭寸,表情酷酷的范離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先前徐洛說這城里的那幾個老家伙是敗類,我還有些疑惑,現(xiàn)在明白了,他說的還算客氣,要我說,這滿城的人……都該死!”
那邊的伙計聽了,身上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行了行了,就算整座城都流淌著邪惡的氣息,也不代表所有人就一定都是壞人。”曉月說著,看了一眼那伙計:“給我們找一間安靜的房間,然后,隨便上點(diǎn)酒菜過來。”
“好……好的……”伙計一臉緊張的說道。
說起來,這酒樓在整個烈焰城都有著極高的名氣,能在這里吃飯的人,非富即貴,算得上是烈焰城頂級的酒樓,這里的伙計一個個,也都不是普通人。
但在這群人面前,卻根本提不起半點(diǎn)氣勢來,被嚇得不行。
張弛嘿嘿一笑,沖著那伙計說道:“你可以嘗試著在酒菜上做點(diǎn)手腳,說不定,就可以成功哦!”
“不……不敢……”那伙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滿面,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張弛!”曉月有些惱了,聲音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張弛呲牙一笑,舉起雙手:“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隨后,那伙計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曉月有些怒氣難消的說道:“張弛,他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最卑微的小伙計,就算這座城沒有一個好人,但他又能對咱們怎么樣呢?又敢對咱們怎么樣呢?”
這時候,徐洛在旁邊微微一笑,說道:“曉月姑娘,這次,你可是有些冤枉你的朋友了。”
張弛微微一怔,看向徐洛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復(fù)雜。
曉月也是一愣:“哦?怎么?”
徐洛笑著說道:“你這位朋友,直覺很強(qiáng),這個小伙計……的確有點(diǎn)問題。”
“真的么?”曉月有些吃驚,隨后又笑道:“你們有些過于小心了吧?”
徐洛搖搖頭,心道:這位大小姐,有些方面看上去很精明,一看就是從小受到過水準(zhǔn)極高的教育,但有些方面,卻如此單純,當(dāng)真不知這世間險惡。
“大街上那些行人,見到我們紛紛躲避,其實并不是因為剛剛羽蘭萱姑娘在這座城殺了幾個老敗類。”徐洛淡淡說道:“而是他們把我們這些人,當(dāng)成了是禁區(qū)之子了!”
“除了禁區(qū)之子,應(yīng)該還沒有人敢像我們這樣招搖過世,整個九州的修士,現(xiàn)在就沒有敢輕易進(jìn)入烈焰州的。”
“禁區(qū)之子?”曉月微微一怔,看著徐洛。
徐洛說道:“就是當(dāng)年那批仙古教的外門弟子,這些年來,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后代。”
“他們在出生之后,便擁有很強(qiáng)大的血脈,達(dá)到一定修為,便會被封印起來,留待這一世出世,目的……自然是為他們的父輩,尋找血食。”
“無恥!”銀少女羽蘭萱那雙眸子里,閃爍出冰冷的光芒,不由咬牙說了一句。
“的確是敗類!”寸男子范離輕嘆一聲。
曉月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剛剛那些人,把我們當(dāng)成是禁區(qū)之子了?所以才會那么懼怕我們?那么這個小伙計,難道就不是么?”
徐洛搖搖頭:“當(dāng)然不是,這個酒樓的伙計,他很清楚我們的身份,也清楚我們剛剛做了什么,所以,他才會這么怕我們。”
風(fēng)大大在一旁說道:“別小看這個小伙計,他的一身修為,已經(jīng)有大圣境界了,剛剛他肯定是清楚的看見生了什么,而且,他知道跟我們的差距太大,因此才會那么恐懼。如果我們是一群普通人,現(xiàn)在恐怕早被他給扔出去了。”
曉月看了一眼張弛,主動道歉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張弛的性子,明顯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類型,見曉月道歉,他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沒什么,我就是覺得這伙計不懷好意,才嚇唬嚇唬他……”
徐洛笑了笑,說道:“這個伙計最后的時候,也的確是想在酒菜上動手腳,不過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沒那個膽子了。”
曉月聽了,忍不住嘆息一聲,喃喃道:“真是可怕……一直以為,這種地方,肯定安靜祥和,是一片充滿生機(jī)的樂土,怎么也充斥著這些負(fù)面的東西?”
徐洛說道:“只要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會有這些事情。原本這里也不是這樣的,只是最近……”
銀少女羽蘭萱在一旁幽幽接過話來:“要不是這樣,我們想要進(jìn)入到這里,恐怕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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