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韓國后,姜秀潤一行人的心又略放下了,姜秀潤依舊是按著之前規劃的路線前行,能不走官道,便不走官道。
期間,當然也遇到草寇打劫,幸好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賊,只淺兒一人就將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沒有劫到財務不提,還損失長刀短棍若干。
不過,姜秀潤遇了幾次險后,也心生警惕,不敢再犯險走偏僻的道路。萬一遇到成氣候的山賊,只淺兒一人也難擋群狼。
于是便又復上了官道,從入了韓國之日起,她的通關碟牌也換成新的了,這一路在馬車上,她又偽造了齊商入韓國做生意的碟牌,出入起來,也很自由。
只是這一日,快要行至梁國邊境時,姜秀潤隔著馬車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人語吵鬧聲。
她微微皺眉,示意淺兒上前打探。
不多時,便聽前方淺兒走回來報“好像是梁國與韓國每年都要在邊境開市,準許兩國邊境的商賈互通有無,過幾日恰好是他們開市的日子,好像梁國的王子也來探查開市情況,是以要清出官道,鋪墊新土,這幾日客商全都趕路,免得跟梁國王子沖撞上。”
姜秀潤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韓國的行事風格游走于各大國之間,平衡之術最為擅長。
雖然韓王的女兒馬上就要成為大齊的太子妃,但是一點也不會阻礙著他繼續跟自己相鄰的梁國相處和諧。
甚至前世里的韓國,最后甚至成為大齊和梁國都積極爭取的對象,而變得舉重若輕。
不然在前世,那太子為何會更加“寵幸”田瑩,讓她的風頭無量,蓋過了曹溪太子正妃的光環,就是因為有這層隱情在里面。
不管前來巡視邊境開市的王子是哪一個,姜秀潤都不欲與之有瓜葛,當下便決定改走水路,避開邊市。
順著水路而行,果然一路順暢,沒一日的功夫,便到達了梁國邊境。
也正是踏上碼頭的那一刻,姜秀潤才算是真正地將心放下來。
當務之急,是在韓國邊土先尋個住處。姜秀潤已經打探清楚,此地的客悅居旅店甚是不錯,布置得很是典雅,可以暫住幾日。
淺兒在碼頭找了輛車,幫著車夫將東西都搬到車上,扶著姜之姜秀潤上了馬車,然后和姐姐坐到車轅上。車夫馬鞭一挑,打了個響鞭,馬車便咕嚕嚕地向村鎮而去。
只是她們都未發現,從她們踏上碼頭的那一刻,便有一對貪婪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她們。
直到她們走遠,一個中等身材,滿臉油滑的男子扭頭對旁邊的一個瘦高個子小聲說道“買賣上門了,可以請大哥出手了。”毣趣閱
這滿臉油滑的乃是本地有名的一個混混,一雙眼睛最是刁毒,從姜秀潤一下船,掏錢付船資時,看到她荷包鼓囊囊,包船更沒有還價的姿態,他便看出這是一只大大的肥羊。
后來的紅車簾馬車跑得飛快,不久就越過了姜秀潤的馬車。車簾挑開,一個面向兇惡的大漢狠狠地瞅了一眼趕車的車夫,馬車拐到一條小路上停了下來,四五個大漢隨著面向兇惡的大漢跳下車,手里有的拿著短劍,有的握著匕首。
車夫頭一縮,身子微微發抖,猶豫了一下,將馬車也拐到小路上停了下來。
白淺兒這時已經看出不對,抬起腿一腳將車夫踹下馬車,撩起車簾對姜秀潤說道“公子,有幾個劫匪,我去對付。”又轉頭對姐姐道“姐姐且進車里躲避一下。”說完,取出長刀便跳下馬車。
對面的幾個劫匪已經提著短劍匕首沖了上來,和白淺兒打了起來。
姜秀潤又一次后悔沒有將自己用慣了的弓箭帶出齊國,不然也可幫襯白淺兒一二。姜之和白英則面色慘白,坐在車中連車簾都不敢撩起。
白淺兒雖然勇猛,但對面人多,也無法全部擋住,其中一個沖了過來,也未去找車里幾人的麻煩,直接翻檢起車后的行李。一會的功夫,興奮地發出顫抖的聲音道“大大哥,這里有有金。”
兇惡大漢氣喘咻咻道“快回來,這臭娘們棘手,大家一起剁了她然后分金。”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高喝“什么人在此打斗”
不多時竟然有幾十位身著梁國服侍的兵將跑了來。
那幾個匪徒一看大勢不妙,登時顧不得搶金,轉身就跑。
幾個官兵脫離隊伍,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血跡,警惕地看著他們,詢問發生何事。
姜秀潤將經過說了一遍。為首的小將放下心中懷疑,對其他兵士說道“你們去看看他們的身份,若無問題,就叫他們快些離開,莫要沖撞了王子。”
兵士們隨手翻檢起來,突然,一個兵士咦了一聲,拿出幾塊空白的碟牌。這碟牌本來收納得嚴密,絕對不會被發現,可是剛才被劫匪翻檢箱子到了上面,居然被這兵士一眼看到了。
他的面色一緊,立刻讓剩下的侍衛將她們的馬車團團包圍,然后拿著度牒,往上呈報。
不多時,便有人前來,姜秀潤一言便認出,來人是梁國王子劉佩身邊的近侍,方才淺兒的紗帽在打斗中被掀翻在地,她臉兒上的青紫胎記也露了出來。
那近侍一看,立刻回去稟報了劉佩。
不多時,那近侍又回來甚是客氣道“想必車內坐的是波國的兩位質子吧我們公子有請二位一敘。”
身在別人的一畝三分地里,也不得不低頭。
姜秀潤在車內摘掉了假胡須,深吸一口氣,便帶著哥哥下了馬車,跟著那近侍一路來到了劉佩在梁韓之水間安扎的營寨前。
劉佩正坐在營寨里食著新炙烤的羔羊肉,見來者果然是波國質子兄弟二人,便放聲長笑“在下一直覺得與公子小姜甚是投緣,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自洛安城里一別,竟是在這遇到了。”
劉佩在大齊安插無數密探,卻并沒有聽聞波國質子出逃的消息。
現在在這驟然看見喬裝打扮的兄弟,再看看那些偽裝的碟牌,曾經也從洛安城里出逃的劉佩全明白了這個公子小姜倒是能人,竟然帶著兄長出逃了這么遠那鳳離梧難道便寬厚了竟然并未有大張旗鼓地搜捕
姜秀潤沖著劉佩一鞠禮道“公子劉,久違了。”
此時身在自己的王土,劉佩身上王者的霸氣盡顯,再不是洛安城里謙和而文雅的公子模樣。
他熟練地運轉匕首切肉,上下打量著那兄弟二人,突然揮手叫人帶走姜之,只留下姜秀潤一人,然后上下地打量著他,咧嘴笑道“可要過來同食”
姜秀潤一向抱著萬事隨機應變的態度,見劉佩相邀,便欣然入席,伸出銅盤遞給劉佩,示意著他給自己切肉。
劉佩看這少年一副自來熟的泰然,倒是笑了笑,切了一大片肉,沾了鹽,卻并沒有放在盤內,而是親手遞送到了她的嘴邊。
姜秀潤覺得這般太過親昵,自然將頭微偏,不肯張口。
劉佩笑道“聽聞君在洛安城里,已經是鳳離梧殿下身邊的紅人,每日同食同榻,親密得不得了,怎么我喂這一口,公子卻不肯賞光是看不起梁國嗎”
姜秀潤深吸一口氣,決定事已至此,豁出去一把,只傲慢地調高眉梢道“在下一路從洛安城逃出,不回轉母國,卻來梁國,實在是覺得當初在洛安城里皆是的公子您是個人物,原本是準備前來投效,可是君的態度,卻并非是一沐三捉發,一飯三吐哺禮賢下士的周公啊”
劉佩聽得一愣“你逃出洛安是要投奔于我”
姜秀潤對于前世里干祖父的生平倒是知之甚詳,當下胡謅起來也是有鼻子有眼。
“閣下還能勸動梁王興修水渠,目光長遠,在如今大齊稱霸天下,梁國卻能與之分庭抗禮。我波國毗鄰著梁國,可是我父王鼠目寸光,一味逢迎討好大齊,卻不知最應該依附的便是近鄰才對只是不知公子您是否有愛才之心,能接納我與兄長這對流亡之人”
劉佩聽了,半天沒有吭聲。
他心道,也難怪鳳離梧寵信這小子。
這諂媚一道的至高境界,絕對不是一味卑躬屈膝。
而是如這位美少年一般,平時一副冷冰冰冷冬寒梅的孤傲勁兒,且偏露出“其實我很賞識你”的勁頭兒,竟讓人恍惚有種慶幸自己被賞識了的微妙感覺。
劉佩也是要被這少年逗笑了,干脆將肉放到盤子里,冷笑著道“你該不會覺得,我也會像鳳離梧那般吃你這一套吧我可聽說了,就是你當初在船塢向鳳離梧獻計,我們梁國運送精鐵的船只才暴露出來你害得我梁國遭受了這么大的損失,我得怎么好好款待你這位貴客啊”
他說完這話,本以為這少年會狼狽不堪,自露馬腳出來。
沒想到姜秀潤眼中的鄙夷更甚,竟然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看向劉佩道“君真是到都看不出,我當初可是幫了君的大忙君的確是該好好謝一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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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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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