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了七月,暑氣漸盛。
驕陽似火,烤散了天空的云彩,沒有一絲風,一切樹木都懶洋洋的,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
落月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在懷念著空調這個電器。
她最怕熱了,在現代這個季節里穿上T恤,短裙尚且覺得熱,更何況現在她是長裙加身,里一層外一層的。
這幾天每晚都熱的睡不著,便搖著扇子和阿棠一起聊天到半夜。
想到此情景她靈光一閃,眉眼含笑,腦海中構思出一個圖案。
她平了平紙,拿起筆蘸了顏料開始作畫。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大家都基本上繪畫完畢。
陳若然從各個采女的畫案面前走過。
他對她們的作品進行一一的點評。
他來到曲如眉跟前,看了著她的花開富貴圖,贊許的點了點頭
“曲采女的花開富貴,以枝喻花茂,以莖襯花葉,以瓣展花韻。畫得艷麗嬌美,沒幾年工夫怕是畫不成的。”
“這牡丹花的葉子,頗有孟則安,孟大師的畫風......”
曲如眉淺笑盈盈,起身淺淺一拜,眉宇間隱藏著幾許得意之色,“如眉才疏學淺,多謝陳大人的謬贊,小女在家時確實承蒙孟大師指點一二。”
“難怪,難怪......”
陳若然看著這一紙的牡丹,心里生出一絲遺憾,可惜她只是學了孟大師的技法,卻沒領會到孟大師畫作的神韻。
緊接著他來到沈念嬌的畫案邊。
“這紅梅畫的太過妖艷,而失了冷香之態。梅花香自苦寒來,沈采女應從苦寒二字著手,體會紅梅的傲世品格。”
沈念嬌聽完陳若然的點評一臉的不甘心。
沈念嬌旁邊是益州刺史,劉宗周的女兒劉雨蓮。
陳若然一來到他的面前,他便捧起畫紙嬌聲說道:“我的名字里帶了一個蓮字,我便畫了一幅蓮花,還請陳大人過目。
陳若然接過來畫來認真的看了看。
“嗯,荷花搖曳生姿;荷葉碧翠欲滴,只是少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生動之氣,總體觀來,還算尚可。”
“能讓陳大人說一句尚可,雨蓮已經心滿意足了”她面帶嬌羞,語帶激動的說著。
陳若然抬頭看到不遠處落月的畫紙似乎綠油油的一片,他好奇心起,便越過幾名采女,來到落月的面前。
他看了眼她的畫。眼神閃過一絲微光,又低頭仔細的看了看。
因為畫是對著落月的,所以他又把畫調轉過來,神色訝然而專注的看著落月的畫。
別的采女看著他的神情,便也湊過來看落月的畫。
有人不禁笑出聲來,還低著頭竊竊私語。
沈念嬌撇了一眼落月的畫,“你這叫畫嗎?畫的東西跟你人一樣蠢。”
韓尚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來我教的規矩,沈采女又忘記了,要不要本尚儀再教你一次!”
沈念嬌看韓尚儀嚴厲的表情連忙閉嘴,不再言語。
旁邊的顧雙蝶一聽沈念嬌諷刺落月的話,便來了氣,大聲嚷道:“沈念嬌,你懂什么?陳畫師都沒發話,你憑什么說落月畫得都不好。”我覺得落月畫得就比你好,再說陳畫師,一開始講課的時候就說過,瓜果也算是國畫中的一大類,你憑什么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