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把落月的頭發從中間分開,兩邊各分出兩縷頭發。編成幾股細細的麻花辮,和余下的頭發,一起輕輕地向上綰起,綰成兩個松松的發髻。
余下的頭發,自然垂于腦后,這樣看著既溫柔又不失俏麗。
“戴什么發簪好呢?”阿棠翻看著首飾盒里的珠花發釵。
選來選去,猶豫不定。
落月從梳妝臺下的暗格里拿出了風停云帶給她的首飾盒,“阿棠,你看看這個可好?”
阿棠打開盒子,眼里閃著掩蓋不住的興奮“太漂亮了,這樣的手藝,這樣精致的做工,怕是只有啟國的寶雅齋里才能做得出來!”
她把珠釵拿在手里又仔細看了看。
那珠花上用了極細的銀絲,勾勒成蓮花狀,把珍珠完美的鑲嵌在珠花的中間做成花蕊。
這種手法阿棠只是聽說過,卻從沒見過,好像只有他們的店主何玉升才能夠做的出來,可是他卻從不輕易出手。
阿棠好奇的問:“小姐,你的珠花是從哪里來的?”
落月當然不能說是風停云給的,便糊弄道:“這還是我爹爹當年給他們店主瞧病,他回贈給我爹爹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阿棠恍然大悟。
阿棠幫落月在兩邊的發髻上各插了一支珠花。
珠花下的流蘇微微顫動,憑生了幾分嬌媚。
頭發梳好后,阿棠幫著落月上妝。
落月說什么也不讓她濃妝艷抹。
阿棠也只好幫她淡掃蛾眉,輕點朱唇,薄薄的鋪了層粉。
最后阿棠打開胭脂盒,要幫落月往臉上涂胭脂,落月看著那紅紅的胭脂連忙阻止,她說怕自己的臉變成猴屁股。
阿棠汗顏,小姐的想法總是這么奇特,不過幸虧她家小姐長得天生麗質,略施粉黛便是人間絕色!
阿棠去幫落月拿出那身白色紗裙,打算幫落月換上,落月連忙阻止他,從衣柜里取出昨夜風停云給她送來的衣服。
阿棠瞪著眼睛,這小姐就跟變戲法似的,一會兒珠釵,一會兒衣服的。
不過這衣服當真是好看。
她幫著落月穿好衣服,兩個人便坐在茶桌邊,一邊說話一邊墊補些點心。
阿棠不許落月喝太多的水,只許淺抿幾口,說是怕殿選的時間長,如廁不方便。
阿棠說的這番話,落月倒是十分的理解,如果在殿選的時候內急,那可的確是有的罪受了。
“江采女可梳洗打扮好了?”,門外傳來永茹的聲音。
阿棠連忙站起身來去打開門,原來是永茹陪著韓尚儀過來了。
她連忙把她們迎進屋,落月也趕忙站起來朝韓尚儀淺淺的行了個禮。
韓尚儀和永茹都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落月。
一襲淺黃的衣裙,輕紗廣袖,飄逸而不失華貴,襯得肌膚白皙勝雪。
兩支簡單卻別致的珠釵,流蘇輕擺,做工精巧,婉約而不失靈動。
都說這采女里曲如眉最美,可哪有落月美。
曲如眉如同華麗的牡丹美則美矣,過于高艷。
落月卻美得清新靈動,見之可親。
“看來是韓尚儀多慮了,”永茹對著落月笑了笑,掂起手里的包袱“這衣服怕是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