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無情棄不能羞六
石清妍上回子見甘棠見膩歪了,心里不樂意再去見她――況且才聽說了甘棠這么大事,若將這事說出,又有逼死甘棠嫌疑;若不說出,又實叫她憋得難受。
楚律心里沒石清妍那矛盾念頭,于是先看出不對地方來,怒道:“王家人怎么會有這么大膽子?王鈺時就已經(jīng)跟甘棠一刀了斷了,他們豈會不知?”
石清妍聞言忙看孫蘭芝,見孫蘭芝頂著他們兩人眼神神色稍變,似乎是有些心虛了,便問道:“到底怎么了?無緣無故他們哪里來膽量?”
孫蘭芝拿了帕子遮住口鼻,心說楚律怎會火氣這么大,原本他聽說這這事該不當(dāng)一回事交給石清妍處置才對,有些心虛地吞吞吐吐道:“……上回子母親陪著婢妾一同過去看房,母親她……因十分滿意王先生,見姨媽過來探親,又覺王家如今沒人,孫家人過去就是主人,于是就領(lǐng)了姨媽過去看。姨媽見王家宅子里什么金貴東西都不缺,又上沒有翁媼,下沒有小叔子小姑子,就含酸帶醋地將妹妹陪嫁里連管家都準(zhǔn)備了事說出來了。”
石清妍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原來是孫夫人迫不及待跟姐妹顯擺乘龍婿惹得禍,那些管家管事們聽說孫家要換了他們,怎會不破罐子破摔,寧肯得罪人也要叫孫家不痛。于是說道:“你哭什么?該高興才是。”
孫蘭芝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石清妍。
“你且記住,所謂挫折就是機遇。王先生心中,他是以為自己強迫了甘棠,奪了甘棠清白身,但實際上則不然。也便是說,王先生為人厚道,被人愚弄了,乃至于他如今對甘棠還心存愧疚。如今正好甘棠來了,你且將這愧疚從王先生心中拔出,如此你妹妹嫁了王先生后,也無后顧之憂了――你莫忘了,這愧疚并不是尋常愧疚,一旦拔出,留下坑,就會被厭惡厭煩堵上,這就是永絕后患意思了。”石清妍緩緩地開口道。
孫蘭芝福至心靈,立時明白了石清妍意思,王鈺與甘棠夫妻多年,一直將甘棠捧掌心里,合該叫王鈺親眼瞧瞧甘棠真面目,“……那,就叫她賴王家里頭?”
“自然不能,你也不用說破,就領(lǐng)了小篾片過去。就說小篾片是領(lǐng)了賀蘭大人話過去,叫小篾片過去了,當(dāng)著甘棠面,只說甘棠月下與人共飲那一節(jié),甘棠是聰明人,聽了這話自然就會回了她自己家。至于剩下管家等人,王先生不,且等王先生回來了再處置。王家東西一一登記冊,若到時候不見了損壞了,直接告官。”
“哎。”孫蘭芝定下神來,此時她母親人還等著她去回話,于是忙要告辭退了出去。
“等等,姓顧還跟著她嗎?”楚律忙問。
“……聽說有個十分潦倒人一直守護著甘姑娘,這**抵就是顧侍衛(wèi)了。”孫蘭芝告辭出去。
潦倒二字,說明了顧漫之處境,也說白了為何顧漫之得了甘棠身也沒得了她心,一個被家里攆出去,又不能跟夫人一刀兩斷男人,甘棠怎會跟了他?
“這孫姨娘未免太為她妹妹親事操心了。”楚律有些不解地說道,又覺得甘棠當(dāng)斷不斷,就跟著顧漫之遠(yuǎn)走他鄉(xiāng)就是了,換了一個地,二人雖不是名正言順夫妻,不知情人也不會說什么。
“孫姨娘大抵是將這事當(dāng)成自己親事來操辦了。”孫蘭芝自是十分滿意王鈺,雖沒有什么愛慕之情,但顯然,孫蘭芝心里,她是盼著自己也能嫁個王鈺這樣人。明知自己不能,便對妹妹親事十分用心。
楚律哼笑一聲,暗道自己大抵算得上是大度王爺了,因又覺近石清妍對自己不大上心,便有意說道:“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上回子你激著我騎馬奔出去,叫幾個多嘴多舌官差瞧見,如今滿城人都說我包養(yǎng)了外室。外頭人紛紛猜測本王外室是哪個,近這兩日就有好幾個人要送了本王女人,俱是傾城國色。”
“王爺不說,臣妾還忘了打招呼了。王爺若是近瞧見了哪位男子漢陽氣不足了,那就是臣妾干。”
“你干什么?”楚律聽出了歧義,明知道石清妍是口誤,卻有意虎著臉用力抓了她臂膀?qū)⑺频归缴希昧耸秩ャQ住她下巴,又向她唇上咬去,覺察到石清妍將腿夾自己腰上,忽地有些覺得有心無力……
“臣妾手上可是有好人樓、蓮花樓、芙蓉樓、牡丹樓、醉夢仙、楓林晚,以及知己手上酒樓客棧。是以聽說那些初來乍到還沒地落腳人敢給王爺送女人,臣妾就叫人將知己配給臣妾免子藥丸下了他們茶水飯菜點心中。”
“這有什么用?”楚律疑惑道,就算是藥三分毒,這毒性也不大。
“臣妾雖沒聽人明確說過,但臣妾以為這專門給女人吃藥,藥里陰氣大,男人吃了,有損陽氣。”石清妍說完,掙扎一下,見楚律捏住自己下巴她動彈不得,就含含糊糊地說道:“至于那傾城國色……”
楚律拿了手堵住石清妍瞇著眼睛噓了一聲,唇亡齒寒一般,只覺得下面一涼,“也就是說,你悄無聲息地給人去勢了?”
石清妍點了點頭。
楚律聞言有些沉默了,一言不發(fā)地起身,待沉水、祈年說熱水準(zhǔn)備好了,就去洗漱。
石清妍心里納悶楚律這是怎地了,洗漱之后上了床,待看見楚律那若有所思模樣,就騎坐他身上,笑道:“又沒要去了王爺勢,王爺擔(dān)什么心?”
楚律見她使壞地正坐自己某處,便唏噓長嘆道:“聽了你話,總覺得下頭涼涼。”
“要熱乎一下?”石清妍腰部一動,聽到楚律悶哼一聲,就伸手解開上面夾襖,露出里頭高聳胸部來,“要熱乎一下不?”說著話,就只管扭動自己腰肢,叫楚律那感覺有些涼地方來回自己身下摩擦。
楚律伸手扶住她腰,見如今她那曾藏著三個小子小肚子只有微微突起了,心說這女人就是狠,對自己也狠,“……你這去勢法子……”
“斷了藥就又成男子漢了,況且也不是立時見效。”石清妍翻身躺下,躺下之后將夾襖拉好。
楚律將手探入她領(lǐng)口,似乎是常吁了一口氣,隨即忙對石清妍坦白道:“司徒尚父親早年以少勝多立了一次功,奈何上頭統(tǒng)領(lǐng)不肯叫他搶了風(fēng)頭,拿了莫須有罪名責(zé)罰了他,日后也不再重用他父親。于是他父親抑郁不得志,就借酒澆愁,醉了就指天罵地,早早地就將自己身子糟蹋壞了,拋下司徒尚兄妹二人就過世了,如今他妹子一十七歲尚未許親……”
“怎會一十七歲還未許親?”
“她原許過親,是她父親立功那會子定下。原本司徒家等著朝廷獎賞后就能跟那家門當(dāng)戶對,誰知她父親小人算計下無功反倒有過,于是就配不上那戶人家。這司徒姑娘也有骨氣,見那家撐了兩年就叫媒人含含糊糊地拿了她自幼喪母沒有母親教導(dǎo)話來說事,又見她父親只管著借酒澆愁不問事,她哥哥那會子只管練武,家中又無其他長輩,就自己找了媒人將聘禮原封不動地送回去。那姑娘又極懂得人情世故,退了親后,也沒跟那家反目成仇,反倒被那家又愛又憐,成了那家老夫人干孫女兒,被那家老夫人疼愛了不得,兩家人情也沒斷過……”
“夸獎她話說完了?正題呢?”石清妍心道楚律意思是這司徒家姑娘很是大方識大體。
“這司徒姑娘因司徒尚遲遲不娶妻,便只能留家中照看。自從司徒去了亙州府后,聽說亙州府大捷,給她說親人就多了。尤其是她那昏聵祖母臨終前,竟被她嬸娘鼓動地留下一句將她許配給她嬸娘娘家表哥話。這也就是這個月事,司徒來信請我照看司徒家,我又聽聞那司徒姑娘硬氣很,因那表哥跟她父親一樣也嗜酒如命,就不肯嫁。如今司徒家里鬧翻了天,嬸娘那邊堅持她不答應(yīng),就不叫司徒家老夫人入土,司徒姑娘又不肯**就范……想著此時若向旁人家借了冰塊冰著她家老夫人,又會被她嬸娘造謠說她與誰家男子有來往,于是司徒姑娘就請人跟本王借冰……”
“為何跟你借冰她嬸娘就不敢造謠?”
“……因為有你。”楚律有些郁悶地說道,心知自己不是好風(fēng)流人,但被人時時提醒石清妍厲害這件事,卻也不甚痛。
“不,是因為王爺是正人君子。”石清妍靠楚律身上,心想他覺得下頭涼,定是還有話沒說,“借冰事我知道,還是我開口準(zhǔn)呢。”
“……一次聽說她嬸娘要逼著司徒姑娘司徒夫人入土前成親……”
“不是要守孝嗎?”
“司徒姑娘年紀(jì)大了,也有這百日內(nèi)搶著成親規(guī)矩。她嬸娘想著生米煮成熟飯,等成了親,司徒姑娘心就安定下來了,司徒打完仗回家,也沒旁話說。于是就跟司徒姑娘叔叔叫人倉促地弄了花轎請了媒人,要叫司徒姑娘嫁人。司徒姑娘一時無法,身上有孝又不能躲到旁處,跟你也沒什么來往,一時情急就一邊叫人送信給本王,一邊逃到城外慈航庵。本王又叫人去慈航庵里接了她一回……”
“于是乎?”
“于是乎,有些長舌之人,便造謠說這司徒姑娘便是本王養(yǎng)外頭外室。”楚律有些郁悶地說道,若是司徒姑娘會成了他外室,早幾年就成了他妾侍了,哪里會等到熬成這個年紀(jì)。
石清妍哦了一聲,笑道:“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人家是正經(jīng)叔嬸,見她父親過世長兄外,替她定下親事來也實屬正常。頂著你外室名,也能叫司徒姑娘免了被強嫁給不堪之人……”
“你倒是大方,人家司徒姑娘還想著嫁人呢,是以她不好去跟外頭人辯駁此事,若辯駁了,此事只會越描越黑。司徒姑娘意思,是求你做做好人,替她洗去這污名,下半輩子做牛做馬,她再報答你。”
石清妍枕著手臂點了點頭,笑道:“這事委實難辦,我從沒見過她,她又有孝身,若乍然見她,難免惹人生疑,若徑直給她許親,又叫人以為我這是要除之而后。她那嬸娘叔叔早先她要跟人退親時候不出頭,如今反倒冒出來,可見是個臉厚心黑難纏,不好對付呀。”
楚律也枕了一只手臂,側(cè)著頭,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石清妍:“這些都不是要緊,要緊是,你沒沒弄清楚青紅皂白之前,就給本王去勢吧?”雖說昨晚上饜足了,但他總覺得自己身強體健,今兒個見到石清妍穿著那妖精衣裳自己該按捺不住地?fù)渖先ゲ攀牵€有方才,榻上、床上自己也該有點反應(yīng)才對……莫非,石清妍當(dāng)真聽到點風(fēng)聲就給自己下藥了?
“你心虛成這樣?”
“……你不覺得本王今日有些無精打采?有些心神恍惚?有些體力不支?”
“你原本不就這樣嘛?”石清妍脫口道。
楚律一怒,撐著手臂怒道:“本王原本怎樣?”
石清妍愣住,說道:“原本不就十天半個月一次……”
楚律眉頭緊鎖,心里恨不得石清妍承認(rèn)給他下藥了,說道:“那是本王不貪花好色,點到為止就夠了。”
石清妍撲哧一聲笑了,說道:“那你那句體力不支又從何而來?”說著,也坐起身來,順便將楚律還塞她衣襟里手拿出去。
楚律思量再三,終于將自己心里話說出來了,“今兒個你一連勾引本王三次,可見你是給本王下了藥之后要試探藥性。”
“那是鬧著玩,原本就沒指望你有反應(yīng)……”石清妍這話說出口,就連自己也愣住,忙拿了手捂著嘴。
楚律自尊心被這句話深深地傷到了,疑心石清妍借著這話暗示他不中用了,于是冷著臉,勒令石清妍:“去將你那身妖精裝穿來,本王叫你見識見識本王中不中用。”
“誰說你不中用了?”石清妍訝異道,此時覺得自己還有些臃腫,就不肯去換了那身衣裳。
“你去穿了。”楚律沉聲道。
石清妍心道楚律當(dāng)真火氣大,于是一拉被子,將自己一蒙,就趴到楚律身上。
楚律只覺得某處忽地被納入溫?zé)嶂帲挥傻匦睦镆粍樱S即就覺自己這一日終于有反應(yīng)了。
良久,石清妍憋紅了臉鉆出來,下了床去漱口,隨即也不**,就床邊坐著,說道:“王爺,你近火氣很大,臣妾疑心你是帶孩子帶煩了,自打賢淑三個生下來,你就沒離開過錦王府,今兒個跟小篾片說話時候語氣也沖得很。你后頭幾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外城墻那邊,寺廟那邊,各地轉(zhuǎn)轉(zhuǎn)去。”這男人不能常拘后院里頭,精氣神就不如早先了。
“胡說八道,本王疼愛賢淑三個還來不及,怎會煩?”楚律話音才落,隔壁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哭號聲,眉頭不由地緊鎖,原本并未將自己火氣大事往賢淑三個身上去想,如今想來當(dāng)真要怪他們頭上,原本怕奶娘們不經(jīng)心叫人安置了賢淑三個耳房那邊養(yǎng)著,如今夜夜要被那三個此起彼伏哭聲攪醒個兩三回,他又是習(xí)慣了每日早起人,難怪他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大有精神了,日日頭昏腦脹。
“王妃不覺得心煩氣躁?”
“父愛如山,母愛如水。水滴石穿,母愛要比父愛高一籌呀。”
“胡說,母愛如水就是任憑外頭哭得再兇,也能一夜無夢?”楚律嗤笑道,又有意吹噓道:“十天半個月一次?本王也有過夜夜春宵時候。”
“可惜我來晚了,沒趕上趟王爺就老了?”
楚律聞言,拿了手向石清妍肋下掐去,冷笑道:“本王眼下就能夜御數(shù)女。”說完,見外頭忽地傳出那誰有些尖利哭聲,心道莫不是那誰被奶娘掐了?想著,就忙起身去看。
石清妍撐著手臂,想了想,暗道不能被賢淑三個把她折騰老了,于是翻身就睡了。
等楚律抱了那誰回來,就聽到石清妍酣睡呼吸聲。
楚律伸手石清妍臉上拍了拍,見她不醒,先將那誰放下,隨即也躺下,暗道上回子石清妍整治得自己半夜奔向王家,既然眼下自己她眼中是個因為孩子心煩氣躁人,自己就浮躁給她看,也逼著她跟他一般親自照料兒子,不對,應(yīng)當(dāng)是既要照看兒子,又要關(guān)心他。
翌日,石清妍睜開眼醒來,手臂剛剛向旁邊一旁,因摸到軟綿綿一物,就愕然地扭頭,心想往日里自己醒來時候床上不就自己一人嘛,扭頭一看,見是楚律摟著那誰床外邊躺著,心想楚律這是要將那誰慣上天了。
悄悄地下床去洗漱,就聽沉水低聲道:“昨晚上王爺過去,叫人舉著蠟燭,燒熱了炕,將三公子脫光了從頭到腳檢查了一下,連頭囟子也看了,沒看到針眼、指甲印才放心叫人給三公子穿上衣裳。”
石清妍愕然地說道:“那奶娘呢?”
“奶娘惶恐了不得,如今大公子、二公子哭鬧了,奶娘們連拍都不敢拍一下。”沉水低聲道,鼻子微微皺著,早先覺得楚律很是慈愛,她心里很是欣慰,只覺得石清妍苦甘來,如今這楚律這么每每小題大做,又叫她覺得楚律太磨嘰了,少了男子氣概。
“叫奶娘們安心,哄孩子人難免煩躁,反正她們?nèi)耸侄啵喎ⅲr候,也別叫她們惦記家里孩子,免得兩頭哄孩子,越發(fā)心浮氣躁。”石清妍心說楚律也不怕弄巧成拙,叫奶娘們當(dāng)真背后掐了孩子――只是有這么不時檢查一遍爹,奶娘們也不敢下手。
“是,眼下就已經(jīng)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呢。”
石清妍嗯了一聲,洗漱之后,便去看了賢淑、賢惠兩個,挨個抱了一遍,后嘆道:“老大、老二吃虧這輩分上了。”
祈年恰進來,就笑道:“王妃又胡說,大公子、二公子是做哥哥,將來好東西都要他們論遍了才能到三公子手上。一大早,七舅爺就說,他昨日跟古家捎信說了出燕回關(guān)事,古秀才、古娘子意思是舅爺一去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可否請王妃先給古姑娘、石舅爺主婚。如此……便是石舅爺有個三長兩短,古姑娘要給舅爺守寡也是名正言順,畢竟這一去艱險很。”
石清妍心知石漠風(fēng)是必定不會告訴古家燕回關(guān)蠻子、土匪大多已經(jīng)成了賀蘭辭人事,因此這古家擔(dān)心也實屬正常――至少這原本想找個給他們養(yǎng)老女婿,如今沒為了自己那要人養(yǎng)老心思就勸石漠風(fēng)別出關(guān)。又想石漠風(fēng)定親消息捎到京中,京中石夫人回信模棱兩可,看著就是不敢跟她撕破臉,于是叫她自己掂量著辦意思,且如今已經(jīng)到了十月末,石漠風(fēng)再心急出關(guān),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既然如此,自己與其做了壞人,不如叫石漠風(fēng)自己領(lǐng)著古家三口回京成親去,若石漠風(fēng)當(dāng)真一心要娶古暮月,他自有法子處置;且石夫人必定是要勸阻石漠風(fēng)出關(guān),就叫石漠風(fēng)回去看一看他意志是否堅定,這事原本就是要意志堅定一走到底人才能辦成,若是石夫人三言兩語下,便能動搖了石漠風(fēng)心志,那也不必浪費了人力財力叫石漠風(fēng)去了。
想著,石清妍便道:“叫了舅爺來,我有話跟他說。”
“是。”祈年忙去請了石漠風(fēng)來蒲榮院前廳。
石清妍待祈年出去,拿了手指來回點了點,后點到了賢惠,就抱著賢惠去前廳。
到了前廳里頭,等了一會子,石漠風(fēng)就過來了。
石清妍將自己意思一一告訴石漠風(fēng),又說道:“漠哥哥若不是怕母親不答應(yīng),也可不回京城。不管是出關(guān)還是娶暮月事都擔(dān)我身上。”
石漠風(fēng)心說石清妍這般說,他哪里敢不回去,瞅了一眼賢惠,心說這孩子開始長奶膘了,忙道:“這兩件事都是我主意,哪里能叫妹妹枉擔(dān)罵名?只是明年三月就要走,這一來一回,只能成親后將暮月他們一家三口留京中,母親還好,就是家中大**子她們……你也知道她們性子,雖沒有壞心,但……”一時間,想不到怎么來形容家中女人們,只能怪石將軍太過能生,輪到他家中就有了六個**子,古暮月小家碧玉,到了那群性格各異大家閨秀堆里,怎會不受了排擠?雖知古暮月不是妄自菲薄因聽了旁人兩句話就顧影自憐人,“自祈年告訴了妹妹我話后,轉(zhuǎn)念一想,哥哥又覺得還是不趕著成親很,不然我若有個萬一,留下她,咱們家又是那樣門第,怎能容得她改嫁?”
石清妍點了點頭,心說石漠風(fēng)說得有道理,又看石漠風(fēng)目光灼灼地看她,忙道:“哥哥這又是要說什么?”
“妹妹替我勸勸她?叫她等我兩年,兩年后,我不回來,她就改嫁了吧。”石漠風(fēng)說道,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兩年后能否回來。
石清妍笑道:“你這又是叫我來做壞人,罷了,總是我做媒人,你叫了她來,我問一問她心思,看是她自己想嫁,還是她迂腐好爹逼著她嫁。”
“是。”
石清妍打發(fā)走了石漠風(fēng),又看賢惠張著嘴向她胸前拱,于是就一邊輕輕掂著賢惠,一邊說道:“對不住了,這就是個擺設(shè),里頭沒奶。”
聽到一聲嗤笑,石清妍看去,見是楚律醒了過來了。
“孩子雖小,卻也不能他面前胡言亂語。”
“可是王爺不也屢屢叫他眾女人面前赤身裸體嗎?指甲印?王爺當(dāng)真閑著了。”
“這也不是假,就是靜喬幼時也被奶娘氣急之后掐過。”楚律說道。
“你哪聽來?沒見白菜跟她奶娘生分呀?”
“過去事了,白菜也是偶爾說了一句我才知道,她那奶娘早回家養(yǎng)老去了,奶娘有哺育之恩,時過境遷,為了這點子事跟奶娘計較也不好。”
“王爺,你焦慮了。”石清妍看向楚律臉色瞇著眼說道,暗道難不成是自己太不靠譜,以至于矯枉過正,叫楚律焦慮了?
楚律否認(rèn)道:“本王沒有。你以為每個看孩子人都跟你這般沉得住氣?聽說你愛將竇家丫頭跟賢淑三個擺一起,由著竇家那會爬大丫頭將賢淑當(dāng)成個小玩意好奇地摸了又摸?還有,本王覺得這奶娘中有幾個十分不好,一個妖里妖氣,一個太過呆傻,這孩子吃著奶娘奶……”
“……飛瓊還不到一歲,王爺是擔(dān)心賢淑被人占了便宜?”石清妍心道不是自己不靠譜,是楚律太靠譜了,那奶娘個個都是千挑萬選出來,就是尋常人家正頭娘子也沒她們端莊穩(wěn)重,楚律哪只眼睛看出妖里妖氣跟呆傻,“王爺,你趕緊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找些大事做吧。賢淑三個有我呢。”
“你……”
“有我呢,你去吧。這兩日我叫人燉了補湯給你補一補。”
楚律不放心地說道:“那你千萬得看著奶娘別掐了孩子,也別叫飛瓊再把三個小子當(dāng)小玩意了。”叮囑了許多事,才放心地轉(zhuǎn)身,心道石清妍終于想到要給他補一補了,轉(zhuǎn)身之后,恰遇上沉水進來,給沉水一個警告眼神,就走了。
沉水忙拿了手撫著胸口,心道自己沒看錯吧,方才楚律一轉(zhuǎn)身露出是一個得意得逞笑容?可是他得逞什么了?補湯每天都有,就是今天石清妍專門拿出來說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