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洲瞅著阮阮水潤紅艷的臉蛋和紅彤彤的耳朵,真想咬上一口,又怕嚇到阮阮,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親昵的蹭了下她的鼻尖。
“阮阮,我?guī)闳グ菀娮婺浮!?br/>
阮溪紅著臉?biāo)砷_手,輕輕推了他,吶吶應(yīng)了聲:“好。”
溫庭洲低低一笑,從擁抱變成牽住她柔軟的小手離開了小花園。
在踏出小花園時,兩人就看到了守在小路口的張清以及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護(hù)衛(wèi)。
張清看到公子和阮四小姐兩人出來了,快步迎了上去。
“張清,你們怎么在這里?”溫庭洲看到張清和他的兩名護(hù)衛(wèi)有些奇怪。
張清連忙道:“公子,四小姐,是夫人讓奴才過來的。”
“母親有事找我?”溫庭洲訝然。
張清搖頭,吞吞吐吐道:“沒有,夫人只是怕公子忘了時間。”
溫庭洲:“……”
阮溪抿唇偷笑。
去正院的路上,阮溪問了下張清有關(guān)沐青慈的后續(xù)八卦。
“四小姐,您問的這個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遍了,大家都知那位沐小姐故意使手段不惜自毀清白賴上四皇子,名聲盡毀,因此那位沐小姐現(xiàn)在面臨兩個選擇,一是四皇子同意納她為妾室,二是四皇子不同意,那位沐小姐只能絞了發(fā)當(dāng)姑子。”
張清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
阮溪默默同情被阮三娘坑了一把的女主,這名聲算是毀了。
阮三娘真是作孽。
“沐家是沐太妃的娘家,為了沐家的顏面,那位沐小姐就算是庶女也會入四皇子的后院,不會絞發(fā)當(dāng)姑子。”溫庭洲突然出聲。
“嗯,我和你想的一樣。”阮溪當(dāng)然知道女主沐青慈會入四皇子后院,她相信四皇子作為男主不會無緣無故遷怒沐青慈。
沐家例外。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沐青苓,沐青苓在溫老夫人壽宴上的不當(dāng)行為,心有所屬的溫庭羿定會借這個機(jī)會解決這門親事。
張清默默瞅著公子和阮四小姐越來越自然親昵的互動,心里高興不已。
“對了,秦夫人說阮三小姐拉了沐小姐的手臂,沐小姐才意外撞到四皇子懷里,但沒人相信,阮三小姐和沐小姐交好,大家都覺得是沐小姐授意的。”張清繼續(xù)說道。
阮溪愕然,作為罪魁禍?zhǔn)椎娜钊锞谷槐幌窗琢恕?br/>
女主卻變成了心機(jī)深沉,不擇手段的人。
流言果然流言,真是太離譜了。
溫庭洲捏了捏阮溪的手心:“孰是孰非,四皇子心里一清二楚。”
張清:“……”
公子的話好像意有所指。
一路上,阮溪遇到了不少貴女和世家少爺們,眾人都識趣的遠(yuǎn)遠(yuǎn)避開。
溫老夫人住的正院低調(diào)雅致卻處處講究,處處精致。
阮溪看見楊媽媽和素玉兩人在溫老夫人的正院大門口處和守門婆子以及幾位不認(rèn)識的丫鬟媽媽閑聊,三人看到阮溪和溫庭洲后連忙行禮。
阮溪微微笑著點頭,沒有和她們多說話,便被溫庭洲帶進(jìn)正院。
張清和兩名沉默寡言的黑衣護(hù)衛(wèi)留在大門口。
溫老夫人休息了一陣,正坐在榻上翻看經(jīng)書,精神看起來極好,聽到簾子的響動抬起頭,見是孫子和他的未婚妻來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阮溪連忙恭敬上前行禮:“阮溪給老夫人請安。”
溫庭洲也隨后給祖母請安。
溫老夫人笑著朝阮溪溫庭洲兩人招手道:“阮丫頭,庭洲,你們過來坐,林媽媽,上茶。”
“是,老夫人。”林媽媽笑容滿面的給兩人上茶。
聽到溫老夫人親昵喊她阮丫頭,阮溪受寵若驚,謝過溫老夫人后大大方方坐在榻旁的繡墩上,目光不經(jīng)意的看到溫老夫人手中的經(jīng)書,微微一怔。
竟是她抄寫的華嚴(yán)經(jīng)。
溫老夫人見阮丫頭看到了她手中的經(jīng)書,微微一笑,贊道:“阮丫頭抄的經(jīng)書頗為不錯,看了舒服,可見是用了心。”
經(jīng)書的字跡秀麗婉約,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寧靜祥和,沒有一絲浮躁。
可見阮丫頭本性嫻雅,內(nèi)心沉靜,溫老夫人本就對阮溪印象不錯,現(xiàn)在更好。
阮溪捧著林媽媽遞過來的茶盞,微帶羞澀一笑:“老夫人謬贊,阮溪愧不敢當(dāng)。”
溫庭洲啜了口茶,一臉與有榮焉,祖母研讀經(jīng)書幾十年,見過手抄經(jīng)書不知凡幾,阮阮能得到祖母不錯的評價,十分難得。
“祖母,我早說過阮阮是個好姑娘,您現(xiàn)在相信了吧?”
阮溪臉一紅,低頭抿了口茶,哪有人當(dāng)著長輩的面這么夸自己未婚妻的。
不過她發(fā)現(xiàn)庭洲大哥在親近的長輩面前都是另一副模樣。
心里倍感新奇。
溫夫人面前如此,溫老夫人面前亦是如此。
溫老夫人見了孫兒這副模樣,再看阮丫頭害羞的樣子,暗暗好笑,豈會不知他那點小心思,面上笑瞇瞇點頭贊同。
“你眼光不錯,阮丫頭確實是個好姑娘。”
這話一出,屋子里的丫鬟婆子立即對阮溪高看了一眼。
有了老夫人這句話,阮四小姐在溫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溫庭洲瞅了一眼身邊低頭喝茶的阮阮,眼里滿是笑,祖母都說阮阮是好姑娘,以后溫家誰敢挑阮阮的品行。
溫庭洲的用心良苦,阮溪只一會便想到了,心里直冒甜泡泡。
兩人之間雖說沒有曖昧,但流淌的氛圍卻讓周圍的人感覺自己似乎是多余的。
溫老夫人默默搖頭,老了老了,以前她還擔(dān)心庭洲這個孫兒會孤獨終老,現(xiàn)在她看來,她白擔(dān)心了。
“阮丫頭,你到我旁邊來。”
阮溪連忙將手中的茶盞遞給旁邊的丫鬟,起身站到溫老夫人身邊。
溫老夫人取下了手腕上戴著的紫檀木佛珠串,拉過阮溪沒有戴鐲子的左手,將佛珠戴到她白皙的手腕上。
“阮丫頭,這串佛珠被高僧開過光,伴了我十多年,今日我將它送你了。”
溫老夫人本來準(zhǔn)備了另一份珍貴的頭面當(dāng)見面禮,現(xiàn)在見了阮溪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將自己戴了十多年的佛珠送給阮溪。
周圍的丫鬟媽媽難掩震驚,老夫人竟然將這串佛珠送出去了。
阮溪瞅著手腕上紫檀佛珠的光滑圓潤的包漿,便知這是一份意義特殊的見面禮,她落落大方道謝。
“多謝老夫人厚愛,阮溪定會好好愛護(hù)這串佛珠。”
溫老夫人頗為喜歡阮溪這個性子,拍了拍她的手,連連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溫庭洲在看到祖母送阮阮的見面禮時先是驚訝然后滿心歡喜,他知道祖母會喜歡阮阮的性子,卻沒有想到阮阮比他想象的更得祖母喜歡。
接下來,阮溪和溫老夫人聊得十分愉快,在溫老夫人的引導(dǎo)下,阮溪無意間顯露了自己的學(xué)識修養(yǎng)。
溫庭洲含笑聽著,不時說上幾句話,雙目異彩連連,看向阮溪的目光溫柔又驕傲。
一炷香后,溫庭洲和阮溪離開了溫老夫人的院子。
楊媽媽和素玉跟了上去,張清也緊隨其后,一行人回到正堂。
兩人一進(jìn)來便有好幾道視線掃了過來,其中有一道是四皇子的視線。
阮溪一眼就注意到了四皇子那張冷冰冰的俊臉,渾身生人勿近的氣勢。
心里暗自奇怪發(fā)生那樣的事,四皇子竟然還未離開,也沒有結(jié)交其他大臣的意思,獨自坐在那里品茶。
真是不可思議。
溫庭洲顯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祖母是長輩,在皇室輩分高,哪怕宴席結(jié)束,但未到散席的吉時,最好不要提前離開。”
阮溪秒懂。
盛德帝已年過五十,下面的成年皇子們蠢蠢欲動,私下爭斗激烈,四皇子當(dāng)然不會為了點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就被其他兄弟攻訐不敬長輩,惹得盛德帝不喜。
此時,和眾位朝臣交流的誠意伯意氣風(fēng)發(fā),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生了個好女兒,看到四女兒回來了,笑容滿面朝他們招了下手。
“溫公子,四丫頭,你們過來一下。”
阮溪:“……”
她側(cè)頭看了溫庭洲一眼。
溫庭洲朝阮溪微微一笑,和她一過去,誠意伯笑瞇瞇的看著出色的四女兒和俊美爾雅的未來女婿,仗著長輩的身份給他們介紹面前的幾位大官。
其實溫庭洲對他們頗為熟悉,誠意伯的介紹多此一舉,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溫庭洲頗為配合。
阮溪不傻,豈會看不出伯爺?shù)挠靡猓瑢赝ブ藓敛华q豫的配合,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她,阮溪心里暗暗感動。
官場老狐貍們都眼尖,阮溪獻(xiàn)壽禮的時候,她的左手腕并沒有佩戴飾物,現(xiàn)在卻多了一串眼熟的佛珠,是誰送的一猜便知,面上紛紛贊嘆誠意伯生了個好女兒,搭上了溫家,過不久,誠意伯暫代的工部侍郎官職怕是要去掉暫代了。
誠意伯嘴里謙虛面上難掩喜色。
阮溪和溫庭洲就這樣被誠意伯帶著炫耀了一圈。
阮溪對伯爺?shù)鶑氐谉o語了,她悄然給了溫庭洲一個歉然的眼神,溫庭洲朝阮溪笑了笑,表示他不在意。
至于四皇子這個私交好友眼里隱晦的笑意,溫庭洲直接無視了。
阮溪溜了一圈,安國公等溫家人顯然也看見了阮溪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反應(yīng)各異。
溫尚書和溫夫人自然是歡喜的。
其他人不好說。
另一頭的誠意伯夫人張氏聽著比她身份地位高上一些的貴婦人說著好話恭維她,面上歡喜心里卻后悔又恐慌。
她沒有想到四娘會入溫老夫人的眼,溫老夫人和溫尚書夫人不一樣,萬一絕育藥的事曝光……
她兒子的前程也完了。
幸好絕育藥的事除了孫媽媽和高媽媽兩位心腹知曉,就只有冒牌貨知道了。
張氏非常后悔告訴了冒牌貨這件事。
誰知道冒牌貨會不會一時說漏嘴。
張氏現(xiàn)在對冒牌貨的闖禍能力有深刻的認(rèn)知,小花園里發(fā)生的事傳開了。
冒牌貨干的破事也傳了出去,但不好的流言都是針對那位沐小姐,冒牌貨拉沐小姐的舉動被傳是沐小姐授意的。
張氏心里卻十分清楚。
那位沐小姐她見過,定然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絕對是被冒牌貨連累毀了名聲。
張氏心里第一次對冒牌貨產(chǎn)生了殺意,沒有了留著她慢慢折磨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花花,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