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話音沒有落下,一個人就進了門,到了黃海灣眼前:個子還蠻高,比黃海灣一米七五的個頭矮點,但比劉老師要高點;體形稍微有點肥胖;穿一件黑灰色的呢子長大衣,戴頂老年紳士帽;戴著老花眼鏡,面容充滿慈善。他也看到了黃海灣。
“黃老師!”他叫黃海灣。
“這就是賀老!”劉老師在旁說。
“哦,賀老,您好!”黃海灣忙站起來,向他問好。
“哎,不要這樣客氣,不要起身,坐,坐啊!”賀老聲音祥和,就像他慈祥的已經爬滿皺紋的臉。
“賀老今年高壽啊?”黃海灣輕輕地關切地問。
“我今年啊,七十歲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啊!”
“是啊,古稀之年了!”
“古稀之年,還能發光芒,您身體還很健朗啊!”
“不怎么行了,特別是頸椎常痛啊!”
“年紀這么大,有些的啊!”
“呵呵,好了,我來找你是跟你說些工作上的事的。”
“賀老您有什么事就講,跟我們晚輩有什么客氣的!”
“那不是這樣,以后都是同事了,啊!”賀老爽朗地笑著。
于是,黃海灣知道自己所要承擔的工作任務了。初中一年級的語文,小學五年級的語文,還有五年級的班主任,包括五年級的思想品德課、社會課、勞動課、班會課、自習課,都是黃海灣的工作職責范圍!
“工作任務量不輕啊,年輕人,有干勁,多磨練一下啊!”賀老笑著說。
“那是自然!”黃海灣還能說什么?被夏校長忽悠了一下。
“我們都有這么多課啊!”劉老師說,“這里的老師,包括賀老的夫人盧老師,都是二三十節課,也是班主任!”
“盧老師是?”
“初中一年級的班主任,五十多歲快六十歲了!初二的班主任是黃玲老師,一個女的,二十多歲,個子沒有你肩膀高,就在我這房間隔壁,方便的時候,你可以去看看啦!”劉老師說。
“黃遠揚是——”
“全校的體育老師,只有小學一二年紀不是他上,還有小學四年級的數學,夏校長還有他守衛學校大門,一刻也沒有得輕松的!只有一個黃成功,也是個年輕后生,比你應該大幾歲,那就輕松一點,沒有做班主任,上完課,改完作業,就可以休息一下!”
還有這么多的人都是這樣啊!看來,這個學校真的是資本家的工廠啊——盡壓榨工人們的勞動剩余價值啊!但黃海灣沒有說出來。
“好了啊!等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我帶你到五年級教室,讓你的班級的學生熟悉你一下!”賀老說。“還有,我等會給你初一的語文書,以及教材,你準備一下,明天,我聽聽你的課啊!”
“好的!”黃海灣答應著,待他出去了,便向劉老師詢問了關于賀老的相關信息情況。
賀老,江南鎮人,A縣教育界、美術界、詩詞界的知名人士,本已經退休,經不起夏校長的再三邀請,只得再次出山,為夏校長在此處的學校掌“帥印”即為教導主任,并指引夏校長邀請其堂兄賀志光先生擔任希望學校的名譽校長。
賀志光何許人也?我縣語文界乃至教育界的“泰山北斗”(后來,黃成功是這樣在我面前恭維他的),在我縣的文學界也很有名氣,出版有《笑傲平生》一書。
還真是個乖乖,厲害的寶!
外面已經黑了,學生們早已經在上晚讀課,而且可能也快下課了。
夜已經來臨,明天的陽光也一樣會照遍整個A縣的地界,甚至整個世界!那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黃海灣!”一個叫喊聲——
“黃遠揚啊!”黃海灣答應著,門口進來了一個人,不是黃遠揚是誰?那一米六五的個頭,不用量都知道!板寸頭發,有點黑的臉蛋——可能由于在室外上體育課,他的臉比以前更黑了!
“什么時候到的學校啊?”他進來問黃海灣,看到劉老師,叫了一聲;“劉老師,好啊!”
“來了一會了!”黃海灣回答說,“坐啊!”
“我到黃成功家玩了,剛從他家吃了晚飯過來!你吃了飯沒有?”
“我吃了飯過來的,現在不餓。”
“鋪開好了嗎?”
“沒有!夏校長說等你們回來,我才能進那下面的房間。”
“我跟王安老師是睡在下面,黃成功有時候也在下面睡!不過上面有一個房間,是黃山老師睡的地方,就在后面食堂旁邊啊,你沒有看到啊!”
“沒有注意,你們都在下面,我也到下面睡吧!”
“那都可以,只不過是跟我一間房,一間大房,是我們那里的堂屋,不過是有門的。黃山老師原來住的那個房間可能有點潮濕,睡下面那里也好,我們有個伴!”
“那等下等我啊!”
“那就不行啊!我可能要比學生先下去,你的行李放哪里?這里吧?”他看到了我的被子棉墊,“我等下下去時幫你拿點下去,你再下來就是了!”
“那好吧,勞煩你了!”
“我們兩個還講什么客氣?一個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