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盈小扇撲流螢;
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牛郎織女星。
“最難得的是‘臥看牛郎織女’,想人間無數癡男怨女!”黃海灣心里暗想,“又正如秦少游詞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何必為一些不值得的人浪費自己的精神、浪費自己的表情?”
然而始料不及的是張艷竟然呆呆地看著黃海灣了——
“我給你洗個發吧!”她竟然這樣對黃海灣說,“免費給你洗的!我妹妹的老師,就是我的老師哦!”
“不用了吧,我不太喜歡洗頭發——別人幫我洗頭發!”黃海灣有些靦腆地說。
“呵呵,真是純!我很喜歡哦!”張艷說,“我一定要幫你洗!”說著就拉他到座位邊來——
“我——”黃海灣有些尷尬、不自在。
“你就洗一個吧!”黃遠揚說,“學生的姐姐幫你洗,應該的,怕什么?放開點!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她吃掉你啊!”
黃海灣只好勉強答應,坐到座位上,任張艷在自己的頭上擺弄。
張艷先拿了條毛巾平鋪到黃海灣肩上,然后倒了少許洗發水在左手掌心,右手抓個小噴灑器,站在黃海灣背椅后,將洗發水抹到哈頭發上,并且輕輕抹均勻,再很小心地噴灑了些水,左手捏了捏黃海灣的頭發,才放下右手中的噴灑器,雙手齊動,互動,幫黃海灣洗起頭發來。
“你的頭發很多?。 睆埰G挑起話題說。
“呵呵,還行吧!”黃海灣笑笑說。
“還很密,很黑!”
“是吧。”黃海灣笑著,“這樣不好嗎?”
“不是,是很特別!”
“有什么特別?”
“呵呵,當老師的嘛——”張艷笑笑,說,“都是頭發比較少的!”
“是這樣嗎?”
“怎么不是啊?聰明絕頂啊!”
“你的真聰明!”黃海灣笑,繼續說,“只是還有這么長的頭發,還這樣烏黑!”
“你不是笑我也沒有‘絕頂’吧?”
“哪里?你想多了!”
“不想多一點不行啊,這樣的社會!”
“這樣的社會?這樣的社會還不好嗎?人人都吃飽穿暖的。”
“吃飽穿暖,就是沒有錢用!”
“你現在沒有錢花嗎?”
“沒有!”
“十塊錢也沒有?”
“那倒不是的!我的意思是錢不夠用!”
“多少才夠用?。俊?/p>
“越多越好!”
“你還這么小,要那么多錢干嗎?”
“花?。≠I漂亮的衣服、好點的化妝品——”
“呵,古代的美女可沒有這么多的講究,一樣嫁人,一樣引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春秋吳越之爭、明末李自成吳三桂之爭,都是如此!”
“哎呀,你們男的就是不明白!不跟你說了!”張艷不耐煩地說完,加緊了手中的活計。
不一會,已經洗得黃海灣滿頭白色泡沫,不過她又一捧一捧地給他拿掉,然后再引黃海灣到沖水的地方洗掉剩余的“白色污染”。
洗前,黃海灣得閉上眼睛;現在他睜開了,——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張艷的臉,圓圓的,比較白,眼睛珠子很黑——有點像陶云的——陶云是他的戀人,曾經的戀人,初戀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