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竟然這樣早就來臨。
黃海灣陪著張艷在這樣的鄉村公路上走著。
張艷已經同黃海灣回家見過他的父母了——別誤會,只是以普通的朋友關系去的,而且還有黃遠揚為伴。
晚飯后,黃遠揚回家,并叫黃海灣送張艷出來,到她所在的理發店去——黃海灣的爸爸媽媽也沒有開放到讓一個剛見面的女子在家留宿、而且是與兒子同房的地步!
“你喜歡我嗎?”張艷突然問黃海灣。
黃海灣有些手足無措——這樣直接的問題,記憶中好象還沒有遇到過!
“我,我……”黃海灣有些緊張地,斷斷續續地說,“我喜……喜歡!”
“那你還送我回去?”
“我……我……”
“我跟你睡不行嗎?”
“不,不是……”
“走,我們去旅社!”張艷說著,拉著黃海灣就往街上走。
大橋街,有幾家旅社,今天下午他們吃粉的旁邊就有一家,叫什么“鴻福旅社”,可能跟“鴻發面館”的老板是兄弟來著!
但黃海灣沒有同她去那里,而是將她拉到了一個樹了塊“橋頭賓館”招牌的樓房前——
“這是大橋最好的地段、最好的住處,你可以進去了!”
“你不進去?”張艷反問著,臉上現出被拋棄的神情。
“走吧!”黃海灣看了他一眼,拉住她,說。
雖然是大橋最好的住房,有電視和空調,但并不貴,只有三十八元一個晚上。
黃海灣拉張艷上得三樓,最左的一間。進房,開窗,可以看到大橋小河溪的溪水,聽見潺潺的溪流水聲。
鎖上上門,關上窗,拉攏窗簾。黃海灣說:“洗個澡再睡吧,舒服一點!”
“有你陪著,我就安心了!”張艷說,“你不知道我在理發店里是怎樣睡覺的!”
“怎么睡覺的?”
“我跟我的師姐還有她的男朋友,就是幫黃遠揚老師理發的那個睡在一個房間。”張艷說,“每晚我都提心掉膽的,他們兩個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事!有一回,那個黃成功還過來脫我的衣服!幸虧我醒了,然后大叫師姐,他才停住了!”
“那你之后怎么辦的啊?”
“理發店門面的老板有個孫女,正在上六年級,他見我經常到他另外開的一個小店買東西,就叫我跟他的孫女睡一起!”
“你真可憐!你怎么這么小出來呢?不呆在家里?”
“家里不好玩啊,而且——”
“而且怎么啦?”
“我們睡到床上去說好嗎?”
“好吧!”黃海灣答應著,退下外衣,上床臥倒。
張艷除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緊身衣服,也上床來,躺下。
“我就這樣跟你說啊!”她側著身子,靠在黃海灣的右邊,說,“我的家庭情況不好。你也知道,我們那個村子里冷市街道遠,田地也不多,加上我媽媽在我四歲多、妹妹不到一歲的時候離家出走,十多年沒有回來!我爸爸為了找她,花掉了多年做工的錢,還欠了不少債!還一直到去年才找到我媽回家!今年正月,等我妹妹開學了,我爸爸就帶著媽媽出去打工了。妹妹讀的是寄宿,放假的時候就回我外婆那里。有的時候,我回家時,碰到她放假,就接她回來。”
“所以你也不回家,一直就在冷市學洗頭發、做洗頭發的活,直到黃成功開了這個店,你就來大橋了。”
“恩,就是這樣!”
“那你從來沒有和男的睡在一起過?”
“不是!”張艷很坦誠的說,“我交過一個男朋友!”
“交過男朋友?”黃海灣有些吃驚——
“你嫌棄我嗎?”張艷有些膽怯地低聲問。
“不,不是!”黃海灣說,“我只是有些吃驚:你這么小,交男朋友就知道跟他做事情了?”
“怎么不知道?網上大把的黃色電影啊!還有什么不會的?”
“你的膽子就那么大?你的第一次啊,生命中的第一次很重要的!”
“是嗎?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女孩子了,就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