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閣的門上掛了關門謝客的牌子,王老板進了門就帶著郁寧直接往地下室走,開了兩道密碼門,王老板所說的那個大漏這才到了郁寧的眼前。
那是一座由翡翠雕琢而成的白菜擺件,長約50厘米,寬約30厘米,且不說氣場,光看這翡翠的品貌就知道這王老板下了不少的血本。再說氣場,整座氣場在沒有風水局的加持情況下漫延出去,幾乎占滿了整個地下室要知道這地下室得占地可是和聚寶閣是等大的,氣場色若黃金,將整個地下室都給照亮了,郁寧甚至都能看見細碎的如同金錢一樣的光點自空中落下。
好一個招財進寶的法器!
有這樣一個法器作為陣眼,只要風水局布置得當,保一戶人家富貴三代是綽綽有余了。倒不是說這法器只能保三代后就會作廢,而是六十年一個大輪回,六十年后難免風水有所變化,到時再請一個風水先生來重新布置風水局,便可以再保六十年富貴。
這樣一件法器要是拿到外面去,那些大佬怕是要搶破頭。
郁寧贊嘆道:“好東西!”
“我就說我不會打眼。”王老板一聽他夸,臉上的笑勁兒都止不住,眉飛色舞的道:“阿郁你猜猜這大漏我花了多少錢?”
既然是大漏,那說明買來的錢絕對不多。郁寧揚了揚眉:“一百萬?”這個價格對比起這顆翡翠白菜本身都算是白給了。
“不對,再猜?”王老板嘿嘿的笑了兩聲,“沒那么高。”
“一百塊?”郁寧靈光一閃道。
“七十!哈哈哈哈哈哈!”王老板朗聲大笑,這回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他道:“我從夜市地攤上撿的!就門口,我撿回來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覺!做夢都能笑醒!賣它的還當這是個塑料包石頭的,我給砍到了七十,人家就要了個成本價!”
這下子輪到郁寧豎起大拇指了:“您這……實在是高!高!”
兩人又欣賞了一輪,郁寧本來想問這玩意兒賣不賣,但是他想了想他確實是沒有需要這法器的地方,再者就是只論翡翠白菜本身,估計他都買不起。
王老板笑夠了一拍腦袋:“看我這腦子,走走,到外面去,我有東西給你。”
郁寧跟著王老板回了店里頭,王老板親自給他泡了一壺茶,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來一個信封:“上回走得急忙,我這個便宜師叔總不好占你的便宜……拿著!省得我再叫周晃那小子跑一趟。”
郁寧接過信封一捏,就知道是一張卡,他也沒猶豫就收了,嘴上還皮了一下:“那我可就收了,您老要是用得好,下回記得照顧照顧師侄的生意!”
“那肯定!”王老板利索的回答了一句,隨意反應過來,遲疑的問:“小郁啊,你這是……出師了?”
“也不算出師,只不過我師傅肯叫我出去見見世面了。”郁寧心想別人至多是養個對象,他就不同了他可是一個要養總裁的人,幸虧他轉行干了風水先生,不然那可真夠絕望的。“您要是有什么生意,記得介紹介紹我這個新手。”
“那敢情好啊!”王老板激動地一拍手:“小郁啊你可別謙虛,就你那格局,那叫老天爺賞飯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我手上剛好有個單子,回頭我就叫人來聯系你!價格方面你別擔心,都不是什么小氣的人!”
“成。”郁寧一口答應:“那我就拜托給您啦!”
“沒問題!”王老板一頓,說道:“趕早不如趕巧,你要是有空的話我現在就去聯系對方一下?”
郁寧看了一眼天色,剛到下午,確實還早。他今天也沒有什么事情,就點了點頭說:“多謝王師叔!”
“成,那你等我一會兒。”王老板拿起手機就撥了個號碼,也沒有避開郁寧,就這樣打起了電話:“杭老,對對對,是我,小王……您之前托我找的人已經找到了,您要是有空,我就帶他來。”
“成,那一個小時后見。”
王老板掛了電話,沖郁寧飛了個眼神:“小郁,我們走!”
大約半小時后,郁寧他們就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個老巷子里。
外頭也沒有什么人來迎,車還是停在了外頭的公共停車場,兩人沿著巷子走進去的。
王老板伸手拍了拍看上去到處都是裂紋的木板門:“杭老!杭老在嗎?我小王!”
旁邊有個買菜的老阿姨經過,熱心的指點他們:“你們找杭師傅啊?剛在前頭和人下棋呢!家里這會兒沒人!”
“得嘞,謝謝您。”王老板謝過了老阿姨,帶著郁寧往老阿姨指的方向走,邊走邊說:“小郁,你可別再以啊,杭老不太講究這些……不是對你不尊重。”
郁寧小時候外公家就在這種老巷子里,只不過后來爹媽離婚鬧得雙方都不怎么愉快,他被判給了親爹,被扔到了祖父那邊,爹媽各自去了外地。他外公外婆沒過世之前還經常周末的時候做公交來外公家玩,只不過后來外公外婆去世后房子被舅舅賣了,也就不來了。
郁寧又看了看這條巷子,總覺得眼熟得緊,仔細一想似乎外公家以前就在隔壁的弄堂,他小時候這一片他都瘋跑過,雖然記不清太清路了,他身體的記憶還留著。他此刻在陰涼的老巷里走走看看覺得渾身上下都自在得很,笑瞇瞇的說:“沒事兒。”
兩人走了不到分鐘,不遠處有一棵大香樟樹,香樟樹下面有一口井,幾個老阿姨在井旁擇菜聊天,旁邊不遠處就有幾個人圍在一起。郁寧他們走進了一看,那是一張不知道用誰家破舊木桌支起來的小棋桌,上面用刀刻了個象棋棋盤,兩個老爺子一人一個塑料小板凳坐著廝殺,旁邊還圍著幾個老爺子看熱鬧。
“老張!你這一步不行!走錯了走錯了!”
“去去去!觀棋不語真君子!”下棋的其中一個老頭吼道:“再指指點點的給我等著!有本事這輩子別出來下棋!”
另外一個老頭就斯文淡定得多,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得跟一只老狐貍一樣的高深莫測:“別啊,老張,你這一步可不太好,要不我讓你悔一次?”
“放屁!你動!你要能贏我把棋子都給吃嘍!”
“那我可就動了,你可別后悔!”老狐貍老頭手指動了動,拾起了自己的棋子往前推一拍,吃了對方的帥棋:“將軍!”
“哎哎哎!你放下!不對!我怎么能走這一步!我重新下!”
“不行,你老是悔棋那還有什么意思,愿賭服輸啊!”
王老板本想來上前打斷他們,郁寧卻擺了擺手,找了個石頭條兒當凳子就坐下了,拽了根棕櫚的葉子編螞蚱玩兒,等到他編了三個螞蚱一個蝴蝶后,兩個老爺子棋終于下完了,老狐貍老頭旗開得勝,殺得棋友片甲不留,美滋滋的背著手邁著小步伐走到了王老板身邊:“小王啊,你來啦!”
“哎,這后生長得不錯?你家的?”杭老問道。
王老板笑道:“杭老,您這話說的,這要是我家的,我今天晚上回家就給祖宗燒三車的銀錠子,看看是不是我家祖墳冒了青煙。”
郁寧把螞蚱和蝴蝶挨個排在了石凳上,拍了拍腿上的灰站了起來,走到了王老板身邊:“你好,我是郁寧,您叫我小郁就成。”
“邊走邊說。”杭老帶著他們往自己家里走:“我看你們剛剛就來了,怎么不叫我?”
王老板跟在杭老后頭走著,回答道:“我倒是想喊您來著,小郁不叫我喊,小郁不急,您也不急,我著急個什么勁兒?”
“也是。”幾人三兩步走到杭老家院子門口,杭老摸出了一把銅鑰匙把門開了,引著他們進去。
郁寧跟著走進去就四處張望了下,在外面看的時候郁寧還以為這是座園林,進去一看是一座老宅,只不過帶著一個比較大的園子,所以在外頭看到的時候就有點像園林。這里和郁寧去過的白家有點像,但是這一家明顯要比白家小得多,而且更加的內斂和生活化一些比如說掛在天井里的晾衣繩上曬的繡著大朵牡丹的緞面被子和停靠在墻邊上的電瓶車。
與力求精致復古的白家不同,這里處處都洋溢著人煙氣,讓人知道這不是一座死宅,而是確確實實有人住著且是一大家子人住著的地方。
杭老領著他們到了一片樹蔭下頭的小石桌上坐下,抬手給王老板和郁寧倒了杯茶,末了還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了一罐冰可樂放在了郁寧面前:“這是我孫子上回留下的……我估摸著你們年輕人不愛喝茶,喝可樂吧。”
郁寧笑了笑,擰開了易拉環:“謝謝杭老,我就不客氣啦。”
杭老笑呵呵的問王老板:“你不是說給我帶了個先生來嗎?怎么就帶了小郁來?”他的眼睛看了一眼郁寧頭頂的道髻,問道:“小郁是學道的?”
郁寧因著一罐可樂對著杭老好感度暴增,“不是,我就是嫌熱。”
“這樣啊,現在留長頭發的年輕人也不少見。”杭老說。
王老板解釋說:“我帶來的先生就是小郁,您別看他年輕,我在東北老家那邊的那個金蟾吞天的風水就是小郁給我做的……小郁和老羅的弟子是故交,我這個便宜師叔托大叫一聲小郁罷了。”
“原來是這樣。”杭老點了點頭:“那我該叫……郁先生,方才真是怠慢了。”
“您客氣了。”郁寧捧著可樂:“聽您口音,不像是s市人?”
“倒叫郁先生猜中了,我是b市的,s市的風水好,像我這樣年紀大了退休的老頭子,就該找這么一個好地方享受享受。”杭老笑瞇瞇的說:“有話我就直說了,其他的我也不求,就想求個子孫昌茂……我家第三代就一個獨苗苗,到現在也不肯結婚,真是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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