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連忙起身拉住了郁寧,“郁先生,我兒子不懂事,您別生氣。”
郁寧坦然一笑:“這等事情,本來就講究個你情我愿,說實在的,我也覺得您找一個植物學專家來看看,比找我來得靠譜。”
這話他說得確實是實誠,且不說那幾棵茶樹無名枯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就算最后真的是風水問題,郁寧把風水給調整了過來,也不能讓茶樹瞬間回春——之前的護國神樹就是這樣,雖然郁寧擺了個七星局維持住了護國神樹的一線生機,但是卻也不是說今天擺了明天就長芽大后天就能把被雷劈掉的給長回來的,也是要靠時間慢慢恢復的。
但凡效果不是立竿見影,那么說起來這個風水局成不成,到底有沒有效果,除非事主身邊有個懂行的,不然那就是有那么一點點……唬人。
咳咳……那什么,自由心證?
郁寧本來想著只要后面能緩緩見好,人家也說不出什么來,畢竟是對方有求于他,但是目前又冒出來個全然不信的大兒子,這意味著風水局布不布得成,都要被人認為是江湖騙子,他又不是窮得沒飯吃了非要去摻這趟子渾水?何苦來哉?xしēωēй.coΜ
雖然說如果他的生活就是一本小說,他現在怎么也應該進行到打臉這個地步了,畢竟反手打臉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難事,但是他覺得有點沒意思,或許是因為平日里被顧國師和梅先生養得嬌貴,雖然不至于興起什么去林老家里動點手腳的歪心思,卻也不想再有什么交集。
所謂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升。
林老正想說什么,卻見郁寧的手微微一動,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抓著郁寧胳膊的手就是一松,郁寧順利的抽走了自己的胳膊,道:“麻煩林老叫船家靠岸,多謝林老一路招待。”
林老都快急瘋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郁寧的本事嗎?他可是親眼見過的!他狠狠地跺了跺腳,他兒子林方卻說:“郁先生能迷途知返,悔然醒悟,這很好。”
郁寧本是想頭也不回的走的,聽到這話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反駁道:“雖然我和林先生見面不過短短十分鐘,但是我也能看出來林先生性格強硬,說一不二,定論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觀。但好叫林先生知道,我現在走,是因為我不想再與你家做這筆生意,并不是承認我自己就是個江湖騙子。”
林方微微一笑,露出一點含蓄的笑容來:“郁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
郁寧點了點頭,也不欲與他爭辯,“那麻煩林先生讓船靠岸吧。”
林老連忙上前兩步擋在了郁寧身前,好聲好氣的說:“郁先生,是我家不好,也沒臉再叫您出手,只是這里是城外的景區,也沒有什么交通,郁先生孤身隨我來H市,叫郁先生遇到這種事情已經是我該死了,怎么好再讓您一個人徒步……現在菜也好了,船開回去也要一段時間,郁先生就再給我一個面子吃頓飯吧,吃完飯船也靠岸了,我讓人送郁先生回S市。”
郁寧心下權衡,見林老說得也有道理,林方卻站起了身說:“想必我在這里郁先生也不自在,我去隔壁了,郁先生自便。”
林老扭頭斥他:“你趕緊給我滾!”
林方走到林老旁邊,伸手攙著他說:“爸,你跟我過去一趟,公司里有點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
林老一把拂開他的手:“沒什么事情比郁先生要緊,你去隔壁!”
“爸,是有關于新悅的事情。”林方看了一眼郁寧:“難道您以為我是為了……專門來堵您的嗎?”
林老一愣,郁寧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坐下了,比了個手勢:“林老忙去吧,不用在意我。”
“唉……”林老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臉上露出一點掙扎之色,最后居然給郁寧鞠了個躬:“郁先生,實在是抱歉,我真是沒臉再見您。”
郁寧眉目未動,不避不讓,硬生生受了這個禮:“林老自便。”
林老又嘆了口氣,走路的時候竟然有那么幾分一腳輕一腳淺,林方扭頭看了一眼郁寧,隨著林老一并出去了。沒一會兒服務員來敲門上菜,他一個人對著一桌子菜,看著外面湖景凌波,倒也習慣。
正吃著的呢,郁寧手機的響了一下,他點開一看,是蘭霄發來的:【吃了嗎?】
郁寧笑了笑,給他扣字:【_(:з」∠)_正在吃,你呢?吃了沒?】
蘭霄:【正在吃。】
郁寧特別想翻白眼,蘭霄平時騷斷腿,到了手機上卻是十足十的直男風范,于是回道:【蘭總,你這樣不太好,都不關心我吃什么,是不是趁著我出差工作背著我找了小妖精?】
蘭霄:【不是。】
郁寧:【我不信,你現在肯定和小妖精你一口我一口,所以才沒心思回我短信。】
然后回答他的是一個視頻邀請,郁寧接通了電話,就看見蘭霄一身藍灰色西裝坐在沙發椅內,一身清冷又矜貴,高不可攀得很。郁寧笑道:“怎么?來查房?”
蘭霄臉上有點無奈,對著屏幕外招了招手,隨即道:“不是。”
然后張然就擠進了屏幕,他對著郁寧揮了揮手,臉上一副標準辦公室精英的表情,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看好戲的光芒,道:“報告郁先生,目前總裁辦公室中只有我和先生,先生并沒有找外遇。”
“也沒有點外賣和快餐。”張然說到‘外賣和快餐’的時候眼睛沖郁寧眨了眨,顯然他說的外賣和快餐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郁寧失笑:“那蘭霄中午吃什么?”
“我帶了你給我燉的湯,還有一點剩飯。”蘭霄淡淡的道,他抬眼看向郁寧,雖是清冷,卻硬生生叫郁寧看出了幾分委屈的意思,郁寧嫌棄的說:“我以為,你說和我在一起是和我談情說愛,結果說到底是想要個老媽子服侍你洗衣煮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蘭霄慢慢地說道:“阿郁,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有點想你了。”
“想我什么?孤枕難眠?”郁寧看著他,突然非常想就這樣回去,把他壓在那張老板椅上,把他系到最頂上的襯衫紐扣給扯了,揪著他的領帶惡狠狠地吻他,把他搞得亂七八糟才好。
蘭霄微微一思索,居然就點了點頭:“是,孤枕難眠。”
“……”郁寧對著天翻了個白眼,覺得應該是今天飯后水果是小玉西瓜的關系,所以他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行了,我過兩天就回來……張然!張然!”郁寧揚聲喊了兩句,張然的臉出現在蘭霄身后:“郁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看著你們先生,別讓他吃剩菜,還要,藥你也盯著他喝,最晚晚上加班不能超過八點……以后八點一刻準時你給我拍大黑發給我打卡,聽到沒有?”
這前半句是對張然說的,后半句是對蘭霄說的。
蘭霄緩緩露出一個笑容,那真如冰山雪融一般,璀然生光:“知道了,我會的。”
“那我掛了。”郁寧點了點頭:“你好好吃飯,吃完飯睡一會兒……要是沒什么事情,睡到兩點再起來。”
“好。”
這頭郁寧把手機掛了,包廂的門就被人敲響了,郁寧叫了一聲進,一個穿著旗袍的美女走了進來,在桌上放了一個信封,說:“郁先生你好,這是林老先生讓我轉交于您的,說是勞煩您白跑一趟。”
郁寧還沒來得及答話,旗袍美女就退了出去,郁寧拿過信封看了看,里面是一張銀行卡,卡后面用水筆寫了密碼和卡內的金額,他仔細一看,上面的數字是十萬元。郁寧想了想,覺著不收估計林老心頭估計要不安,也就收了。
不多時,就有人來通知說船已經靠岸了,郁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就下了船,林家父子似乎真的有什么要事,沒有在路面,船旁邊停了一輛車,司機靠著車站著,見他走過來上前兩步接過了郁寧的行李放進了后備箱,說:“郁先生,老爺子吩咐我送您一程。”
“麻煩你了。”
“應該的。”
郁寧上了車,司機把車發動了,便問道:“郁先生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還是說直接回S市?”
郁寧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來什么,掏出方才早上那個吳用給他的名片遞給了司機,說:“就去這個名片上的地方。”
“好的,路程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司機看了看名片,估算了一個時間給他。
郁寧聽了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剛好他吃飽了有點犯困,于是就點了點頭說:“那我睡一會兒,到地方了喊我。”
“成。”司機應了一聲,突然從前面遞過來了一個信封,說:“這是林老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說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住郁先生,他回去之后會好好教訓大少爺的,勞煩郁先生您白跑一趟,希望郁先生不要責怪,如果以后有機會,他一定好好盡一番地主之誼。”
郁寧順手接了信封看了看,里面也是一張銀行卡,卡的背后也用水筆寫了密碼和金額,但是這一張是一百萬。他問道:“林老先生是這么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一個字都不差。”司機回答道。
郁寧摸出口袋里另外一張銀行卡和手上這張對比了一下,這就有意思了,林老不會送兩次卡給他,那么就說明其中有一張不是他送的……不是他送的,那就是林方送的?
他也懶得多想,只是直覺有些不舒服,這十萬一百萬的說實話他也沒有放在眼里——他是很窮,但是那是對比蘭霄而言,之前賣那些小掛件給王老板,不說少吧,也有兩千萬進賬,再加上之前楚老給的,折去一點損耗,還有兩千萬出頭。
他把兩張銀行卡都塞回了信封里,然后遞還給了司機:“把這個交給林老。”
司機一摸,就想拒絕:“這是林老先生給您的,郁先生您就收下吧。”
“你跟林老說,我沒怪他,他就明白了。”郁寧也不再接,靠在了椅背上,淡淡的說:“我休息會兒,到地方喊我。”
“……好的,郁先生。”
***
郁寧這一覺睡得也不算安穩,期間還有些朦朦朧朧的意識,直到司機的車一頓停了下來且沒有再動,郁寧就醒了過來:“到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發現這里是一條人聲鼎沸的大街,司機解釋道:“這個地方在風情步行街里面,車子開不進去,我正想叫您,您就醒了。”
郁寧道了聲謝,也沒再勞煩司機,下了車取了自己的行李就告了辭。
H市與S市同為旅游勝地,又同樣地處江南水鄉,就這風情街而言,建筑風格其實與S市十分類似,如果不是沒有看見熟悉的招牌,郁寧甚至有一種回到了S市的錯覺。
地上的青石板鱗次櫛比,泛著一種被人們長期用腳磨出來的圓潤的光。郁寧站在風情街的入口處地圖處看了看,把這條風景街大致的走向與情況收入了眼底,便轉換了一下心情,以一個游客的心態逛了起來。
畢竟難得出門一次(來都來了),總要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帶點回去。
沿街的絲綢鋪子一流郁寧都是懶得進去的,也就是一些紀念品店和一些古玩玉器店還值得他一逛。紀念品店沒什么好說的,一般來說這種景點里頭的古玩玉器店還可就真是掛羊頭賣狗肉,誰進誰血虧,不過反正郁寧也是秉著買牛肉的心態去的,誰賺誰虧還不一定呢。
順著風情街由東往西走,第一家就是奶茶鋪子,郁寧見門口剛好沒有什么人,就上前買了一杯超大杯的豪華混合果汁,混合著清爽的檸檬、橙子還有西瓜的冰飲一入口,郁寧就舒服得嘆了口氣,轉角就進了隔壁的玉器店。
這一家玉器店就只賣玉器,以翡翠為主,混雜著一些的白玉和銀飾,算是最普遍的能在景點看到的那種,在屋子的西南角還有一小片區域被劃了出來,里面都是沒有切開的石料,旁邊掛了個牌子,上書:翡翠全賭石料,莫西沙場口,100元/塊。
這下子郁寧就來勁了,前兩年這一類的小說可是非常流行的,賭石號稱一刀窮,一刀富,除了能切出來各色的翡翠外,畢竟誰不報著一年暴富的夢想呢?郁寧最入迷的那會兒還在淘寶上買了個什么九塊九包郵新手賭石禮包,寄過來一看就一個花園里頭常見的鵝卵石模樣的石頭,還送了一把銼刀和幾張砂紙,看店主發的教程是叫他用砂紙和銼刀一點點把石頭給挫開。
郁寧磨了十分鐘就放棄了,手還疼了一天,此后就完全歇了什么賭石的心思,老老實實當自己的社畜,拒絕再交同款智商稅。
不過現在嘛,情況又有大不同。郁寧蹲在賭石區前頭,仔細打量著每一塊石頭,看看上面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氣場——翡翠的氣場應該和石頭的氣場是不同的。
但是這一看,郁寧又犯了難——這些石頭上,每一塊石頭都有氣場,而且相較于路邊上的石頭都有明顯的差別,其中只有寥寥幾塊石頭是幾乎沒有氣場的,但是要說哪塊石頭的氣場特別突出特別大的……也沒有。
難道這家店特別特別良心,幾乎每一塊石頭都有翡翠?
郁寧招了招手,就有一個熱情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先生你好,我們今天店慶,石料兩件八折,三件七折哦!還提供免費解石服務!”
于是本來只想買一塊看看的郁寧,默默買了三塊。他挑了一塊完全沒有氣場的,兩塊氣場稍微突出一點的石料付了錢,讓店員拿去解石。
店里頭負責解石的小伙子正嫌吃完飯沒事干,幫著郁寧把石頭搬到了解石器旁邊,拿了支筆給郁寧比劃著:“先生,你打算從哪里開始切?用筆畫一下就行了,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就給您畫了也行。”
郁寧也不接筆,直接說:“就直接切中間。”
“好勒!您稍等!”解石的小伙子一聽就知道郁寧是個爽快人,給兩塊石頭在中間畫了一條線,到了最后一塊卻說:“這塊我看著有點起色,要不要在這里動刀?”
小伙子沿著石料邊緣畫了一條線。
他指出來的那塊石頭是氣場較好的一塊,郁寧點了點頭也隨他:“你不嫌麻煩就行。”
“您是顧客,花了錢的,那就是上帝!”小伙子爽朗的笑著捧了一下郁寧,遞了個口罩過來:“一會兒會有點灰,您要不要戴個口罩擋一擋?”
郁寧聞言就戴上了。
小伙子隨手撈了一塊,發動了機器開始切了起來,那幾塊石料都不大,沒五分鐘就從中間被切了開來,小伙子灑了點水,然后拿了個強光手電一照,一點混雜著黑色的綠光透了出來,小伙子精神一振,喊道:“有了!有了!漲了!!!”
店里的其他客人聞言都湊了上來,小伙子拿著強光手電給郁寧比劃著:“恭喜您,賭漲了!看看這顏色,雖然有點沉,但是怎么說也帶了綠,做個擺件什么的放在家里,倍有面子啊!”
郁寧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切下一塊,小伙子滿臉驚訝的說:“您不接著切這一塊啊?怎么說也是賭漲了的!看這個顏色走向,萬一里面吃進了顏色,出個墨綠也是大漲啊!”
郁寧在心里失笑,看這個小伙子的表現,要不是他被梅先生提著耳朵罵了幾百遍,他都以為真的出了什么好東西——這里頭雖然出了翡翠,卻是一片蒙蒙的灰黑底,灑了水后用強光手電照了里面顏色呈現青黑色,透光率幾乎等于沒有,說明種水極差。這小伙子他說做個擺件放在家里,實則也就是只能做個擺件了。
說不定做擺件的加工費都比這塊石頭本身價值來得高。郁寧擺了擺手,說:“你喜歡就送給你吧,接著切下一塊吧。”
小伙子眼神一動,他本來看郁寧挑的石料還以為是運氣,結果沒想到人家還真是個內行,也不再繼續推薦,把石頭放在了一邊,撈了下一塊接著切。
這一塊石頭是幾乎毫無氣場的,果然切出來也如同郁寧所料,里面的材質幾乎和石頭本身沒有任何差別,只是微微有幾絲白色的紋路,看起來比外圍的石頭稍微要細膩那么一點點而已,這一塊是屬于沒熟的廢料,如果再上個千把年說不定里面的石頭就可以化作翡翠了。
“下一塊吧。”郁寧提示道。
最后一塊也就是小伙子在石頭邊緣畫了線的那一塊,小伙子沿著劃出來的線路仔細的切著,神色比之前都要認真一些,郁寧在心中揣測著或許這一塊的表現真的要比另外兩塊要好上一些,這人也是真心覺得這一塊能出什么好貨,才這樣仔細。
沒法子,梅先生只教他如何辨別玉石翡翠的品質好壞,可沒教過他怎么賭石,郁寧能選這幾塊全靠作弊,到底表現怎么樣他心里還真沒點逼數。
十分鐘后,小伙子把石頭給刨下來了一塊,往上灑了點水,用強光手電一照:“嘿!這回真漲了!”
郁寧上前了兩步,小伙子用手電指著里面的玉肉,這一回郁寧倒是看得清楚了,這一塊石料的石皮很薄,里面的整體都呈現著一點一點的水青色,與白色的玉肉夾雜著,猶如星羅棋布。不過玉肉呈現的是一種沉悶而干巴巴的種質,只憑肉眼就能看見里面粗糙的顆粒分部,屬于翡翠中的豆種,低檔翡翠。
但是這塊石料大概有兩個拳頭那么大,如果里面全都是這樣的品質,無疑還是賭漲了的。這樣一塊,賣個兩三千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周圍圍觀的客人嘖嘖稱奇,知道了這塊翡翠能賣的價格,紛紛涌向了賭石區挑選。小伙子問郁寧:“還切不切?”
“切,全切出來吧。”郁寧也不掩飾了,上前用筆石頭上劃了幾條線,看劃線的范圍就屬于把四周的皮全給一刀切了,小伙子看了下線說:“這樣有點可惜,會有點損耗。”
郁寧搖了搖頭:“隨便切切,價值也不高,太重了我帶著也不方便。”
小伙子點了點頭,有了郁寧這話,他也放手去做,不過二十分鐘后就把石料給切好了,交給了郁寧,笑著道:“您看您這賭漲了,要不要在我們店里做個拿它做個牌子擺件什么的,我們店里手工費很低的,回頭弄好了我們給您郵寄過去……剩下的兩塊您還要嗎?”
“不用了,你們幫我扔了吧。”郁寧接過石料,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他把石料往背包里一塞就出門了,服務員本來還想上前再哄郁寧再買幾塊石頭切一切,這種賭漲了之后的客人是最容易成為回頭客的,結果就看見小伙子朝她搖了搖頭,她也就沒敢上去。
郁寧上頭了嗎?沒點逼數的他確實是上頭了。不過這家店里最好的石料已經被郁寧給買了,郁寧自然不會再往下多留,不如到別的店里再去看看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