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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要做圣人了

    ,主宰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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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工、女工、童工……”
    “最低勞動保障和勞動合同!”
    “保險金……”
    “八小時工作制,十二小時工作制……”
    ……
    安達相田認真的看著小島收集的資料,臉上的滿意程度越來越高。“呦西,三野會長這是在全完照搬中國人的制度啊。”
    去年中國的舊儒派揪著‘不仁’為借口重創(chuàng)新儒派的一戰(zhàn),日本也是有所耳聞的。就在中日沖突的前夕,其后續(xù)的第二戰(zhàn)又是在中日沖突之后。戰(zhàn)爭期間日本人沒有太多的聽聞,戰(zhàn)爭之后大批的華商涌入到日本,無數(shù)的消息也被帶進了日本來。中國朝野的戰(zhàn)火從那一次開始點燃,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的熄滅。但是中國政府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就濾清了傷殘工人和女工、童工的現(xiàn)實情況,并且根據(jù)反饋制定了一系列的保障措施。
    雖然這些措施在陳鳴眼中是完全的簡陋、簡單。但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絕對的善政了。
    而三菱紡織現(xiàn)在所施行的這一套規(guī)章制度,那就是中國人的政策。
    每一名工人一天最多只能上十二個小時的班,不分男女工,再多就屬于‘加班’,工廠主要付加班費,而且以小時為計量單位的加班費比正常的每小時平均工資還要高出一截。
    女工的工作時間只能在十二個小時以內(nèi),包括加班時間;童工是八個小時,每日的最大工作時間是十小時。兩個時間工作制很好的給女工和童工套上了一層防護網(wǎng)。
    接著是最低勞動保障制度和各行業(yè)最低勞動保障制度的確立,這幾項制度和政策直接殺死了中國整個‘學徒’。舊時代的特色又消褪去了一點。
    再有保險金。
    工廠主跟自己手下的工人簽訂的有勞動合同,按照合同,工廠主就必須為自己手下的工人買保險,雖然人均費用很低。但是如果工人因為意外而受傷,甚至傷殘,那么中國政府成立的保險公司就可以代替工廠主支付主要的賠償金。這個行業(yè)在中國剛剛出現(xiàn),但是在西洋已經(jīng)存在了很長時間。
    中國政府自從開啟了保險業(yè)之后,中國境內(nèi)已經(jīng)接連出現(xiàn)了好幾家保險公司,涉及到人生、財產(chǎn)、火災、航運等等,甚至還有養(yǎng)老。
    日本現(xiàn)在也有一股力量在孕育著,幾個保險店已經(jīng)在長崎、大阪、江戶出現(xiàn)了,或許過不多久,日本人的保險業(yè)也將正式誕生了。
    但是現(xiàn)在安達相田卻只是想笑,想大笑。“三野會長太一廂情愿了。”三野平北自己沒能力建立起來的一個保險行,現(xiàn)在他把自己公司的保險業(yè)務掛靠在長崎的一家中國保險公司名下。這是不是表現(xiàn)‘仁慈’太過火兒了一些呢?
    要知道這紡織業(yè)自從進入到水力階段后,就工傷事故頻繁。不管是小市民,還是農(nóng)民,一旦進入工廠做工,他們的身體便等于出賣了給了資方,不再由自己任意支配。工人一旦出現(xiàn)工傷事故,廠方會補貼一點醫(yī)藥費,但大多是杯水車薪,就像中國之前的情況一樣。且在工人治療期間廠方基本是不發(fā)工資的。因此,在缺乏資金看病的情況下,不管是中國的工人,還是日本的工人,無不是是“小病硬扛,大病等死”。病好之后,如果還能工作,則是幸運的;如果不能工作,便只有等著被廠方辭退。
    中國發(fā)生的一幕幕,在日本同樣發(fā)生。而且日本東主比之中國的商賈表現(xiàn)的更加苛刻。因為日本的人力相對而言要比此刻的中國更加充裕。
    這顆不是錯話。中國的兩萬萬人口分部在整個國家,各大新興工業(yè)城市人口雖然聚集,但密集程度上也無法跟日本的長崎、大阪、江戶、橫濱、神戶等等城市相比。日本兩三千萬人,就窩在三個小島上啊。
    現(xiàn)在日本的企業(yè)跟中國的許多工廠一樣,都缺乏必要的勞動保護條件,因此工傷事故時有發(fā)生。而哪個家庭一旦遭遇工傷,等待那個家庭的就是最可怕的的厄運。
    現(xiàn)在的紡織企業(yè),一方面是工廠自身做的不到位的原因,就比如長頭發(fā)對于紡織機械的操縱有所妨礙,會給工人帶來更大可能的傷害,中國已經(jīng)施行了無論男女上工都要帶頭套的制度,日本卻還是老樣兒,對這方面沒有一點的要求。
    不管是怎么說吧,這個時代工傷的數(shù)量和幾率都太高了。三野平北點亮了‘保險金’,那是給自己的財政上增加了老大一塊磚頭啊。
    “他以為日本再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力量,事實上日本確實沒有,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中國棉紡巨頭的獵物。”就算住友家族的紡織公司開動來,也不可能生產(chǎn)出比三菱紡織成本價更低廉的棉布,所以說在日本真的沒有可威脅到三野平北商業(yè)王國的力量。
    所以他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仁慈,為了贏得工人的忠誠,給予了后者更高的待遇,讓三菱的工人們對他獻出更多地忠心。這本沒有錯的。
    錯就錯在他不該把中國人忘記。
    中日棉布貿(mào)易的這場戰(zhàn)爭,現(xiàn)在看是日本人聲勢大起,實際上中國人還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正常的商業(yè)競爭壓不死三菱的話,還有非正常的價格競爭。中國人有著遠比三菱雄厚的多的資金本錢,雙方接下來就是刺刀見紅的價格戰(zhàn),那拼的就是兩邊的實力。
    而住友家族與中方盟友聯(lián)手,安達真田沒理由相信會輸給三野。這一擊或許不會要了三野的‘命’,但絕對能讓三菱紡織從高高在上的藍天落回到地面來。
    “幼兒園?這是什么?”突然的在文件上瞥見一個絕對稱不上陌生的詞,安達相田卻是整個人一愣。“幼兒園和三菱???”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閣下,這是三野會長為了體惜帶孩子的女工而建立的兒童管理。為的是讓女工們?nèi)娜獾墓ぷ鳌!币彩菫榱耸諗埲诵摹Pu真立在心里默默地道。
    “呦西,三野會長真的要做圣人了。”安達真田不得不感嘆三野平北的‘作死’程度,這真的讓他大開眼界。
    當然,這個時候安達真田內(nèi)心里只有高興。三菱的‘人工’成本越高,對于他的計劃就越有好處。
    “閣下。”小島真立湊上去低聲說道。“根據(jù)我的了解,三野會長很可能還會在不久后宣布建立工人醫(yī)院,還是從中國請來的一流大夫。并且說給工人的工作餐中,要每天至少有一條魚。三菱的工人們現(xiàn)在都非常的興奮……”
    小島真立內(nèi)心里不知道該怎么的來評價三野平北。
    仁慈?還是愚蠢……
    在許多人眼里,這兩個詞本就是掛鉤的,可是對于小島來說,卻再沒有親眼目睹的一切來的更有沖擊力和刺激。
    搖了搖頭,安達相田微微皺眉。
    “這三個中國人又是怎么回事”
    “這三位是三野會長特意從中國請來的管理人員、會計和總工程師,三野會長一開始就把他們安排在很高的位置上,還改革了之前的包工制度,為此甚至還差點和工廠的幾個管理人員翻臉……”
    小島真立對此到是了解的很清楚,所以安達相田才剛問出來,他就已經(jīng)回答了出來。
    “差點翻臉?”安達相田眼前一亮。“那么現(xiàn)在呢?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很僵硬嗎?”
    “差不多吧。”小島真立想了想才說道。“根據(jù)屬下了解的情況,三菱紡織施行的那些中國政策都是主要就是由這三個中國人在負責推廣。一來便身居高位,還得到了三野會長的信任,讓原來的幾個主管相當?shù)牟粷M……”
    “呦西。”安達真田手指頭敲著桌面,“你悄悄地跟這幾個人進行聯(lián)系,看能不能從他們當中拉攏出一兩個。”或許這幾個人的水平真的不如中國人,可也總比住友家現(xiàn)在準備的人手要強的多啊。他們好歹負責起來了三菱紡織一期工程的整體過程和工廠的先期運轉(zhuǎn),他們所擁有的經(jīng)驗是住友家極其需要的。“然后再派人搜集那幾個中國人的資料,尤其是他們的來歷。”
    有經(jīng)驗的,可以負責其三菱紡織一期工廠的運轉(zhuǎn)的職員可不是無足輕重的人,這樣的人哪里會輕輕松松的被三野平北挖來。這應該是三野平北在中國的‘盟友’!
    “我的明白。”小島真立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達相田看著小島真立離去的球形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三野的另一個秘密。在大計劃就要展開的時候,這樣的秘密還是盡可能的多發(fā)現(xiàn)的好。
    “機會,就要來到了。”他付出多少心血才得以醞釀的計劃啊。如果能夠成功,三菱紡織就再也不是高不可攀的神了,而只是領(lǐng)先了一步的先行者。還是栽了一個大跟頭,傷了元氣的先行者,住友家總能超越他的。
    ……
    東洋紗廠的生產(chǎn)車間里面,所有的窗戶幾乎都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這是也落腳于長崎的一家新式紗廠,這里只是紡紗。時間已經(jīng)是春夏交際的時候了,整個廠房就好比一個不通氣的大悶爐。
    因為過于悶熱的關(guān)系,大部分的女工都穿的很單薄,無論是中國也好,還是在日本,因為傳統(tǒng)觀念的舒服,在紗廠紡織廠工作的女工總是會受到一些誹議。不僅僅是因為她們自己穿的少,更因為很多男工因為廠房中難以忍受的的悶熱而脫掉了上衣,做工的時候都是光著膀子進出。
    在紡織車間里,一個男工正抱著貨物往出口走去。
    雖說這個男工是光著膀子的,但是周圍那些女工卻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早就習慣了好伐。
    就在那個男工距離出口只剩十來步的時候,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都要往地上摔去,幸好這個時候旁邊經(jīng)過的一個工頭幫忙扶了一把,不然的話不僅自己要摔個一身泥,他手中的紗線也要粘上泥水了。這是要扣錢的。
    “小心著點。摔了這些貨,你這幾天就白干了。”工頭就是監(jiān)工,是紡紗車間中最基層的管理人員。東洋紗廠是一個很簡單的紡紗廠,這里頭施行的還是‘包工制’這種已經(jīng)被中國淘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人管理制度。
    即把整個生產(chǎn)的進行,用招標的方式包給工頭,由工頭去招進工人進行生產(chǎn)。
    模式跟當初滿清的三織造衙門差不多。
    工頭就是第一號工人,他們專門負責監(jiān)督工人生產(chǎn),一般不從事工作,可以說是包工頭。女工頭還有約束督率各工之權(quán),無論生熟手均須聽從女工頭調(diào)派,違者初次罰一,二次倍罰,三次革換。這些工頭手上握有調(diào)罰工人的大權(quán),在工廠制度施行之初,工頭們仗勢欺壓、敲詐勒索普通工人是經(jīng)常之事。一些工廠甚至還會給每位工人一塊工牌,上面寫著黑字:xxx,犯了什么什么錯誤,工人罰工多少或停工幾天。工頭把這個罰工牌掛在哪位工人的機器前,就表明這位工人被罰了。十分侮辱人格。如果出現(xiàn)偷竊或是怠惰,工人會被拉到廠門口示眾,并且開除出廠,永不復用。如果生產(chǎn)量不夠,或損壞生產(chǎn)設(shè)備,輕則扣罰工資,重則開除出廠。
    這種工作制度很快就被國內(nèi)給淘汰了。
    但是在日本,追求最大利益和‘省勁’的工廠主,還在抱著這樣的生產(chǎn)制度不動。東洋紗廠就是其中之一。
    “工藤君,十分感謝……”工人向著工頭連連道謝。這工頭里有壞人,但也有好點的,眼前的工藤就是其中之一。
    “真是幸運,碰到工藤。還真是夠險的啊——”把貨物放在一塊干凈的地方,男工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后,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自己這要是真的滑倒的話,摔自己一身的泥到不要緊,就怕把抱著的棉紗弄臟,那樣的話他怕是要白干三五天才能換上罰款。
    “不過這見鬼的地方也真是惡劣,這么熱也就算了,連地也這么滑……”
    男工在心底里暗暗詛咒著工廠的老板。這個東洋紗廠的工作車間在工友當中是有著“活地獄”之稱的。工作環(huán)境十分惡劣,工人們工作時間還很長。因為這個東洋紗廠是在籌股不十分充分的情況下建成投產(chǎn)的,股東老板等人由于缺少資金,因此在廠房建好,機器搬進來開始工作以后,并沒有對工作環(huán)境做進一步的改善。
    廠房的通風性能比較差,地表仍然是泥地,潮濕的室內(nèi)環(huán)境使泥地走起來很滑。很多地方的積水都變成了小水坑。因為紗廠的工人大多數(shù)是來自長崎附近的農(nóng)村,基本是走著上下班的,而不是住職工宿舍。工廠也理所當然的不再為普通工人提供飯食了。這一點上三菱紡織就做的很好,從一開始三野平北就給自己的工人提供了高出其他新式紡織企業(yè)工人一頭的待遇。
    提供工作餐,提供中午休息的地方。而在東洋紗廠,這兒的工人們每天來上班時都要拎著一只飯籃,工廠只為工人們提供“燙飯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在這個長時間房不透氣的工房工作的原因,工人們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很容易感冒,對比涼爽的氣候更喜歡悶熱的環(huán)境。就以生產(chǎn)車間這一個大悶爐為例,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xiàn)在的‘喜歡’,這個變化讓每一個人有意識的工人都毛骨悚然。
    老天知道這里有什么值得喜歡的。空氣惡劣,沒有足夠的氧氣,悶熱的環(huán)境常常令人窒息。工人們由于熱,都穿得很少,因此,室內(nèi)溫度一不平均,就勢必要感冒。
    工人們只知道他們現(xiàn)在越來越不愿意接觸新鮮空氣了。卻并不知道所以然。
    用后世的科學來解釋,長期悶熱不透風的工作環(huán)境會讓人體機能下降,而隨著人體各種機能的逐漸衰退,體內(nèi)發(fā)出的熱量也會慢慢減少,這就要靠外面的熱來維持,所以工人在窗子關(guān)得緊緊的悶熱的工廠空氣里反而感到最舒服……
    恐怖吧?
    那片干凈的地方實際上是一輛車子,各自的車子屬于各自的工頭,上面掛的都有牌子。當車子堆積滿了貨物之后,工頭會帶人將車子推出工房,送到這些紗線應該去的地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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