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便靠在馬車里休息。最近是發生了很多事,也該讓自己放松放松了。若不對自己好一些,還能做什么?
“青墨,青墨,快醒醒!昌福寺到了!”葉晴一邊搖著我一邊叫道。
“嗯?到了?”我睜開眼睛隨葉晴一起下了車。可呈現在我眼前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湖,風一吹,湖上還起了霧。
“不是說到昌福寺了嗎?這里是哪里?”葉晴問車夫。
“兩位貴人有所不知了,這昌福寺坐落于湖中的一片島上。出家人都看透世俗,所以這寺廟也就在湖心島中。這里的天氣變化快,湖上又容易起霧,普通人根本不能靠近。所以這里也是皇家寺廟中最有靈氣的一處。”馬車夫解釋道。
我聽完他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
“青墨,你看!湖中好像有船只!”葉晴指著湖面說道。
的確模模糊糊地見到有船只向這里駛來。不一會兒,船只就靠近了我們,是一葉扁舟,上面有兩位尼姑。
“貧尼法號虛無,這位是我師傅,也是昌福寺的住持虛靜。”一位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子說道。
另一位看起來稍稍年長些,她說道:“貧尼虛靜,知道兩位施主要來此禮佛,特來接兩位施主。還請兩位施主上船。”
我和葉晴對視一眼,我便對馬車夫吩咐道:“你三日后這個時辰在這里等候,到時候回宮。”
“是,奴才遵命。”馬車夫應道。
我遂和一切上了船。我站在那里眼睛不停地張望四方,可大霧彌漫。什么也看不清楚。
虛靜住持說道:“阿彌陀佛,虛便是實,實便是虛。這湖上本沒有霧,霧在二位施主的心中。”
我便也放棄了張望,靜靜地站在船上,任由湖上的風吹過我的臉頰。
走了一段路程后,我看見了一些建筑物掩在大霧后面。慢慢地我可以看清建筑物的輪廓了。
虛無將船只停在岸邊,我們便下船上了岸。
映入眼簾的先是一些高大古樸的松柏,這里的景色倒是不錯。我們沿著石子路一起走,轉眼間就到了昌福寺門口。
我們進去后,虛靜住持便開始介紹:“施主左手邊是一些弟子們住的房間,右手邊是柴房,雜物房和伙食房。再往前走是一些弟子平日里誦經的地方。中間是供奉佛祖的大殿。”
我大量著這些完好的寺廟建筑問道:“這些都是皇家修的嗎?”
虛靜住持解釋道:“不是,這些都是本寺原來的建筑,皇家并沒有替我們重新修葺寺廟。皇家的人只是偶爾會放些食物在湖的對岸。”
“那這里是什么時候開始成為皇家寺廟的?有供奉皇家人的靈位嗎?”我追問道。
虛靜住持聽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我說道:“這里在十五年前才成為了皇家寺廟,至今沒有供奉皇家任何人的靈位,甚至連皇家的人都沒有來過。您,是第一個。”虛靜住持見我不打算發問了便說道:“兩位施主就先用了早飯,稍后貧尼就帶兩位施主去誦經。虛無,帶她們去用飯。”
“是,弟子遵命。”虛無答道。
說完話虛靜住持就走了。
我們便和虛無去用飯了。用完飯后,虛無便將我們帶去了虛靜住持那里。
虛靜住持說道:“跟我來。”我們便跟上住持。
走過了盤盤旋旋的石階,接著我們就來到了一座塔前。這塔高聳入云,一眼望不到頂。
“虛無,你回去帶領著弟子們誦經,不必跟來了。”虛靜住持吩咐道。
“是,弟子遵命。”虛無便走了。
虛靜住持看著虛無走后,才帶我和葉晴走到了塔門前。塔門是石頭做的,上面有佛教的圖案。虛靜住持走到塔門的右邊墻上的一朵蓮花浮雕旁停下,她用手將蓮花浮雕按了下去,塔前的石門就發出沉悶的聲響,石門慢慢地打開了。
我看了葉晴一眼,心下想著這昌福寺可不簡單。
“走吧!”虛靜住持淡淡地說道。
我們便進了塔中。
一層的塔中間有一尊巨大的佛像,莊嚴無比。塔中呈六角形的布局,塔中有許多的蠟燭,照得塔中有一種神秘的色彩。塔中的墻上有許多的壁畫。靠著墻邊擺放著許多香案,供奉著許多牌位。我走上前去看,其中一個牌位上寫著“書生劉禮之位”。
虛靜住持解釋道:“這里是千佛塔,這里不供奉權貴之靈位,而只供奉有緣人的靈位。”
“有緣人?”葉晴問道。
“是,有緣人。”虛靜住持繼續說道,“本寺與世隔絕,隱藏在這彌漫大霧的湖中,附近的百姓只是知道這里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但從來沒有人能進來。盡管如此每年還是會有很多有緣人因為各種機緣巧合來到寺中,本寺便會為他們供上靈位,保佑他們平安。”
我詫異道:“人還沒死就供上靈位?”
虛靜住持頗有感觸地說:“人生不過短短的幾十載,生死自有定數。走吧,你們要誦經的地方不在這里。”
我們便繞到了巨大佛像的后面,那里有一個樓梯通向上一層。我們走上了樓梯,這安靜的塔中只回蕩著我們踩上木制的樓梯的聲音。
樓梯的盡頭又是一扇石門,石門右手邊依然有一個蓮花浮雕。虛靜住持按下了它,石門開啟,我和葉晴便走了進去。里面的空氣有些潮濕,許是這地方平日里也沒有人來。我怎么覺得有些困,可能是太累了。好困啊,好想睡覺……
“起來了!起來了!”我只覺得一個人在我耳旁叫喊道。ωωω.ΧしεωēN.CoM
我懶懶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虛靜住持的臉。
“既然醒來了,就去把她叫醒。”虛靜住持看向葉晴說道。
我忙起來叫醒了葉晴。
“你們的包袱我已經給兩位施主拿來了,這三天你們就在這里給未出世的孩子祈福誦經。”虛靜住持說道。
我暈暈沉沉的還沒有緩過神來。虛靜住持便走了,不一會兒我就聽見了石門關閉的聲音。我急忙循著聲音跑去,努力地拍打石門,喊道:“虛靜住持!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可任憑我怎么喊都沒有人應答。
葉晴稍稍好了一點兒,便去包袱里取了銀針出來,說道:“青墨,別喊了,你過來我給你施施針清醒清醒。”
我便回去坐在地上讓葉晴給我施針。我清醒了以后,葉晴也給她自己施了針。我們兩個人的頭腦才清醒了些。
我看了看四周,離我們最近的香案上供奉著靈位,其上寫著:“林淑儀之子”。
葉晴郁悶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怕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我說道。
“這里是哪里?”葉晴問道。
我看了看塔頂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實在千佛塔的頂層。”
“頂層?我們不是剛才還在一層嗎?”葉晴不敢相信地說道。
我看向葉晴說道:“塔中肯定有機關。我們一起找找。”
“嗯,好。”葉晴應道。
頂層的地方很小,就如我們未進塔中看到的一樣,整個塔的每一層都呈六邊形,只不過越往上地方越小。
我繞著墻走了一圈,這層的香案很少,而且上面都沒有靈位。“難道這里是擺放最有緣之人的靈位?”我取笑道。
“青墨!青墨!你快來看!”我聽到了葉晴的聲音便朝她走去。
“看什么?”我問道。
“你看這里有一個牌位。”葉晴說道。
只見牌位上寫著“南宮乾之位”。我打量了一下這個香案說道:“葉晴你看這個香案上都沒有落灰,而且還擺放著新鮮的供品。香案上還有一些燒剩下的香灰,應該是有人經常來祭拜。”
葉晴也思索道:“‘南宮’不是皇姓嗎?”
“對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疑惑道。
“我看那虛靜住持就不是什么好人!”葉晴憤憤地說道。
“那也不一定,我倒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反駁道。
葉晴嘟嘴道:“好!好!好!她不是壞人,就這她還把咱們關在這里!”
我笑道:“這里才關不住我洛青墨!話說你找到機關了沒?”
“沒有,這里根本什么都沒有啊,就是墻上有一些壁畫和佛經。”葉晴說道。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我邊走邊讀到“應無所往而生其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青墨你沒事吧,你真打算在這里念經啊!”葉晴無語道。
“我有那么無聊嗎?我是在找機關。”我答道。
“那你找到了嗎?”葉晴問道。
我指著南宮乾牌位后墻上的壁畫說道:“你看!這壁畫畫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個和尚背著一位女子過河嗎?橋還是斷的,這個和尚身后還跟著一個弟子。有什么問題?”葉晴疑惑道。
“這是一個有關‘禪’的故事。”我解釋道:“故事是這樣的:有一次,禪師和徒弟出去講禪,走到橋邊,遇上山洪爆發,洪水把唯一的橋梁沖毀了。師徒二人站在橋邊發愣,正想著要怎么過去。這個時候,有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也要過橋,看到橋梁斷了,萬分著急地跺著腳。禪師見狀便說道‘這位女施主也要過去嗎?這樣好了,貧僧來背你涉水過河。’這位女子因為有急事,顧不得男女有別,便答應了。于是這位禪師就背女子過了河。到了對岸就把女子放了下來,雙方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