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十二分的速度抵達了診所。
但是沒有見到“龍宮”,只見到了劉醫生。劉醫生優雅的坐在大廳,戴著耳機,瞧著二郎腿,大概是聽著歌。我走進去的時候,劉醫生便從這個愜意的生活中退了出來。
“霍老弟!今天不是去做專訪嗎?怎么有心情來我這里。”劉醫生大概以為我沒有發現她也去了點亮星星。
“你為什么要去見秦羽冠!”我直接質問道,氣勢凌人,連一旁的舒瑤和齊嵐都感到了一絲壓力,稍微撤了撤。
“霍先生不是來看我的,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跟你沒有這層關系,也輪不到我興師問罪!”
“既然霍先生自己都明白這個道理,那還有什么好問的呢?秦羽冠是我的病人,我有一萬種理由去見他,但是好像霍先生沒有一條正當理由去見他吧?”
劉醫生反將我一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我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沒有看到小趙!按照道理來說,她是不會這個時候離開的,難不成是小趙送走了“龍宮”?
目前來看劉醫生一點也不擔心我能做出什么事情,而且她知道我很多事情都沒有證據。我已經亮了不少牌了,既然林氏集團這邊能亮的都亮了,不如就直接亮個底吧,這樣或許能給我更多的時間,讓劉醫生疲于彌補這邊的細節,而錯過了保姆這個關鍵。
“我是點亮星星的老板,看看自己的顧客,總歸是沒有問題的。”我亮出了林氏集團的最后一張牌,當然這張牌可能劉醫生早就知道了。
“你加入了林氏集團?”劉醫生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
“劉醫生不也在林氏集團上班嗎?”舒瑤的話提示了我,鄧醫生說劉醫生是林氏集團決定的,起初我并沒有懷疑這句話,但是劉醫生曾經暗示過,他父親為了保護她,刻意隱瞞了她的身份。
不是劉醫生騙我,就是劉醫生跟我一樣,早就加入了林氏集團。
“要吃飯的嘛!診所有人來就有錢,沒人來,我怎么養得活自己!”
“劉醫生說的是,我最近也不寫書了,不去林氏集團碰碰運氣,我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吧。”我的活不下去,自然不會只有一層意思,劉醫生一定會想得到。
“那霍老弟,興師問罪結束了?”
“怎么敢跟你興師問罪啊,只是覺得我們當初說好了一起調查冥信,但是你好像不怎么幫襯我,讓我有些急躁而已。”
“我可是連我老師的治療視頻都給你了,還不算幫襯你?”劉醫生站了起來,靠近我說道,“我可沒有調查過你,你天天都在背地里調查我。”
我也貼近了劉醫生的耳朵說,“你白的像一張紙。”
“那你覺得是我白,還是舒瑤白呢?”
顯然舒瑤聽到了這句話,臉漲得通紅,就要出口教訓劉醫生了,劉醫生卻撤開了。回到了沙發上,劉醫生比了一個手勢。“坐嗎?”
我沒有回答她。
“如果霍先生沒有別的事情,就不用打擾我工作了吧?”
“劉醫生,我希望你不是狼!”
“我也是!”劉醫生回答到。
“不打擾你了,幫我給小趙問個好!”我故意把小趙說的很重,劉醫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的,小趙會謝謝你的好意的。”
離開了診所,感覺壓力少了許多。
“小趙帶走了‘龍宮’!”我回頭望著這個診所,透過玻璃沖劉醫生笑了笑。
“你沒有跟她攤牌!”
“她不像是壞人!”我沉吟了一會,“也可能是用錯了方法。”
“為什么?”舒瑤問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收拾了一下情緒,就上車了。“楊醫生是她的父親。”
舒瑤面露震驚!“你不是說楊醫生是被林氏集團殺害的嗎?”
“是的!”
“那為什么劉醫生還有為林氏集團工作?甚至還不是一般的員工!”
“我不知道,總有她自己的原因吧。”
齊嵐突然開口,“你怎么想到秦羽冠的!”
“之前我們見過了趙儀龍,從趙儀龍口中得知,‘龍宮’來源于一個部落,而這個部落掌握了如何控制‘龍宮’。這么多年,林氏集團要想保留‘龍宮’,就只能拿活人做容器,雖然冥信能寄存于物件之中,但是物件的傳遞是不可控的,但是人的可以。”
“你懷疑秦羽冠是‘龍宮’的容器!”
“不錯,秦勇是一個軍人,不是一個傻子。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自己兒子真有問題,他決計不會把自己兒子弄出來的,甚至還會配合治療。但是他沒有!”
我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還記得鄧醫生怎么說的嗎?”
“偶爾發作!”
“沒錯,我當時并沒有懷疑,直到我想通了劉醫生的事情。秦勇每天都要去一個小時,你說恰好都是沒有發作的概率大嗎?你說一個對社會威脅性極大的人,發作的時間會少嗎?所以我認定秦羽冠不是真的暴虐,而是‘龍宮’造成的。”
“結合你之前說的,那劉醫生現在應該是嫌疑最大的人啊?”
“不錯,之前我們就有懷疑劉醫生和林氏集團串通,聯合完成了小莉車禍這件事情。但是今天我才發現,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簡單,第一,我加入林氏集團這么大的事情,林氏集團卻沒有告訴劉醫生,當我告訴劉醫生的時候,她表現得非常驚訝。第二,我之前說了劉醫生父親是林氏集團殺的,而且從方爺爺口中得知,死于‘龍宮’,殺父之仇。所以我覺得,劉醫生可能不是真的‘龍宮’那一支,只是表面人員而已,為了給自己父親報仇!”
舒瑤接過了話,“你說的不錯,也很有根據。但是我覺得李莉的案子,跟劉醫生有莫大的關系。明面上,保衛室的人只有劉醫生一個人安排過。”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為什么劉醫生要策劃這場車禍?”這個問題我一直也沒有弄明白,最大的關鍵,就是我沒有想清楚這場車禍和二十年前的車禍有什么聯系?
齊嵐開口說道,“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很快就會得到解答。”
“如何?”我問道。
“再去一次工地,現在那里已經是我們的地盤了,想查一個值班表還不是易如反掌。”
“但愿如你所說,希望這個值班表不會被銷毀。”
“銷毀也沒有關系!”齊嵐非常自信的說道。
“值班室安排的人沒有變!”我想我明白了齊嵐的話,值班室的人員沒有變動,那么我們可以很輕易的推算出那天跟秦勇一直值班的人是誰。
“你不用算了,如果沒有意外,這個人是孫德強!”齊嵐發動了車子,“那天我送孫德強離開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你們一般怎么搭班,孫德強說,沒有什么變化,很固定。”
固定的意思,自然是固定!
“你知道孫德強在什么地方嗎?”
“我不知道!”
“害我白開心一場!”我想起來,齊嵐說是用齊先生的逃生路線,“你不是說用的齊先生的逃生路線嗎?”
“齊先生的逃生路線,我也只知道第一步,后面的我當然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齊先生的逃生路線一般有一周左右的時間,才會離開這里。”
畢竟第二時間,是逃跑的最好時間。
舒瑤開口說道,“他會去看他兒子,劉平被抓的事情,他可能已經知道了,說不定他最近才去看過。如果運氣好,在他離開這座城市之前,他還會去看他兒子一面。”
“陳隊長最近越來越好用了!”我開玩笑的說道。
舒瑤把手機遞給了我,顯然我沒有意識到,舒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撥通了陳隊長的電話。
“咳咳咳。”我咳嗽了兩聲,鎮定了一下說道,“陳隊長在忙啊?”
“正忙著給自己上潤滑油呢,越來越好用!”
“嘿嘿,陳隊長,這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把手機遞給舒瑤,示意她說兩句。舒瑤憋笑的功夫不是那么到位,兩塊蘋果肌都快要按不住了。
“哈哈哈哈!”
緊接著陳隊長也發出了一陣笑聲。
我埋怨的說道,“你調侃自己還能笑的這么開心?”
“也不是,你不開心我就開心!”
“不跟你扯了,有人去看過孫興浩嗎?”
“孫興浩?他給別人頂罪,不過迷途知返和協助警察破案有功,判了一年零六個月,緩期執行了。”
“什么?”我沒想到孫興浩還能直接被放走的?不過也好,緩刑的話,起碼警察知道他的行蹤,而他在哪里他父親就在哪里。
“怎么找他有事情啊?”
“我想找他父親!”
“孫德強?”
“是的!”
“我們只了解孫興浩的行蹤,他父親我們是不知道的。孫興浩現在在一家汽修廠做學徒,還是我介紹過去的。”
“謝謝陳隊長!”
“客氣什么。請我吃一頓天地人。”
沒等陳隊長說完,舒瑤就把電話掛了,“咱家沒錢,你別聽最后一句了。”
“聽到了!”
“你們兩是真的摳門,林氏集團董事會成員,一頓天地人和都不請。”齊嵐開玩笑的說道。
“行了!我知道孫德強在哪里!”我給齊嵐說道。
“我也知道。”舒瑤也給齊嵐說道。
“我終于知道祖母為什么把手鐲給你了。”齊嵐高興的說道,“說吧,去哪?”
“桂樓!”我跟舒瑤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