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縣醫(yī)院那只標有一到七層的電梯,不僅僅只能通往負一層,甚至還能通往負二、負三層。
坐在輪椅上,被喬弋這小姑娘推著,來到醫(yī)院地下三層后,趙鐵柱整個人都已經(jīng)麻木了。
還有這種操作?
∑( ̄□ ̄;)
你們第九局,不是最鄙視地下工作人員,比如“文物調(diào)查局”之類的部門了嗎?
現(xiàn)在你們也往地底下鉆,這種吃飽了飯就罵廚子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然而,不論趙鐵柱如何腹誹,只要他不把心里的念頭說出口,又沒有什么會讀心術(shù)的人在場,誰也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腦子又沒出毛病,在別人家里,指著別人的鼻子罵無恥,很容易挨揍的。
作為一個有傷在身的人,趙鐵柱很懂得,什么叫做適應(yīng)環(huán)境。
“那什么……你把俺帶到這里,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是你自己說,要看看受傷的人嗎?”
“呃……”
被喬弋推著,行走在這條黑漆漆,連燈管都時不時閃爍一下的冰冷通道中,趙鐵柱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
他倒不是怕,而是有點冷。
這地底下的溫度,比起地上,起碼低了六七度。
放在平時,倒也沒什么,可畢竟現(xiàn)在的趙鐵柱,算是個重傷號,肺子都被穿了個前后通透,這會兒還沒恢復好,身體虛得慌。
“還有多遠啊?”
“五分鐘左右,差不多也就到地方了。”
“那個……”
或許是覺得,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有些太過無聊,趙鐵柱不禁問道:“這縣醫(yī)院的地下工程,是你們修的?”
“算是吧,總有些事兒,得放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處理。”
“俺倒是覺得,修這種地下工事太費錢,還不如租個大院子,然后派重兵把守,拉出警戒線,再掛個左右兩百米禁止擺地攤的牌子,那是既氣派,又能體現(xiàn)出你們第九局的非同尋常!”
“你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兒,是不是對我們第九局不滿?”
俺特么就是不滿,你能咋地?
要不是你們亂搞一氣,還把俺給排除在任務(wù)之外,俺怎么可能被傷成現(xiàn)在這副熊樣?
然而,這些話,趙鐵柱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兩句。
真說出來,那才是腦袋有坑。
“呵呵,你這是哪兒的話,畢竟咱大家都是國家特殊部門,要同舟共濟、攜手并進,一起打造……”
“到了!”
趙鐵柱的廢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喬弋推著輪椅,來到了一扇密封的金屬門前。
虹膜、指紋、刷卡、聲紋,四道工序完事兒,大門自動開啟,兩人便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趙鐵柱就看到,一排排的病床,就這么擺在了這片不小的地下空間之內(nèi)。
昨天晚上才發(fā)生的事兒,他自然不可能這么快,就給忘了個一干二凈。
被喬弋推著輪椅,從幾張病床前經(jīng)過,仔細辨認過幾張病床上的傷者氣色后,趙鐵柱不禁奇道:“他們昨天晚上那會兒被俺放倒以后,你們是不是用什么東西,給他們續(xù)命了?”
“是藥王鏟。”
“啥?”
“異物,藥王鏟。孫思藐當年采藥用的鏟子,它化為異物后,可以解百毒。”
“這么厲害?”
“哼,它要是不厲害的話,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無需審訊,直接一把火被燒成灰了。”
“呃……”
被喬弋這么一提醒,趙鐵柱這才想起來,自己昏迷這么長時間,要是沒有這件異物大發(fā)神威的話,這一百多號人,肯定都已經(jīng)被血蠱給毒死了。
這么多人掛掉,自己肯定落不著好下場,絕對會成為背黑鍋的替罪羊。
想到這兒,趙鐵柱不禁打了個冷顫。
幸好……
“說吧,要怎么把人弄醒?”
“這個好辦,把俺推到病床前。”
被喬弋推到病床前,又讓這小姑娘,把床上這人傷口處的紗布,以及他手上纏著的紗布解開后,趙鐵柱有些費力的伸出手,把手掌搭在了傷者的創(chuàng)口位置。
伴隨著一股無形的溫熱氣流,在傷者創(chuàng)口處匯集,最終竄入趙鐵柱掌心消失不見后,他固然是感覺到原本挺虛的身體好了不少,病床上的傷者,竟也是皺了皺眉頭,有了幾分要睜眼的傾向。
“就這么簡單?”
“是啊,就這么簡單!”
看著喬弋那一臉震驚,連嘴都張成了O型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后產(chǎn)生了幻覺,這會兒趙鐵柱居然覺得,這個小姑娘,貌似……還有點可愛。
但緊接著,只在一秒之間,趙鐵柱的這個念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喬弋毫無形象的扯開嗓門吼道:“快來人,先把他給處理掉!”
“哈?”
耳朵里聽到“處理”這倆字,趙鐵柱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不會真特么要把人化成灰,然后要俺背黑鍋吧!
然而,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卻讓趙鐵柱大開眼界。
只見兩名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壯漢,飛快跑到這張病床前,一前一后,就連床帶人,都給推到了這片地下空間的角落里。
接著,咔嚓嚓的把一個蓋子似的玩意,往病床上一扣,那張病床的四條腿,直接就自動縮了回去。
離得遠點一看,那就好像是一只長方形的金屬盒子。
而那盒子,就這么保持著懸空的狀態(tài),隨著另一名壯漢拉下墻壁上的拉桿,就這么旋轉(zhuǎn)了起來。
靠,滾桶洗衣機啊!
兩只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趙鐵柱滿頭大汗的朝喬弋看了去:“那……那是什么玩意兒?”
“便攜式記憶篡改器成本太高,這是老式的磁懸浮脈沖式記憶修正儀。”
“這玩意兒……”
“雖說大了點,還有些后遺癥,也挺廢電,又不能移動,但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或許是十幾秒,又或許是三十幾秒,當金屬盒子打開后,只見一名壯漢,推著那張重新伸出四條金屬腿的病床,便離開了這片地下空間。
“這就……完整兒了?”
“是啊,拿錄好的引導錄音給他聽一遍,他就可以‘出院’了。”
“會不會有點太草率……”
“少特么廢話,都是你搞出來的幺蛾子,趕緊給我干活。否則我特么讓你也體驗一下,什么叫做草率!”
“呃……立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