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鐵柱把隨身帶著的那只小包打開,接著就拿出了黃紙、符筆,還有朱砂。
“臥槽!”
見到這一幕,一小幫人,不論是那位志得意滿的鐘處,還是陳組長、柳夫子、吳知府等人,全部都朝趙鐵柱所在的方向圍了過來。
他們是當(dāng)真沒想到,在這么個偏僻的小山村里遇到的鄉(xiāng)野神醫(yī),居然還會畫符。
“趙老弟,你這是……”
“老東西,你眼睛是不是不好使,趙兄弟這明顯是要開壇畫符。”
“開個屁的壇,壇在哪兒呢?”
“呃……”
吳知府被柳夫子一通搶白的同時,那位從來到這地方開始,不管面對什么事兒、什么人,一直都是笑瞇瞇的陳組長,忽然開口問了起來。
“趙老弟,你是正一道的,還是全真道的?”
“什么道?”
聽到陳組長的話,趙鐵柱可謂是一臉茫然。
正一、全真什么的,他也就是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知道全真教有個叫王重陽的練過九陰真經(jīng),武功天下第一。
嗯……全真教還有個叫丘處機(jī)的,好像也挺厲害。
不過,電視劇里的全真教,現(xiàn)實中真的有嗎?
還有,全真教和全真道差了一個字兒,它們是指同一個地方嗎?
趙鐵柱腦子里的疑問還沒有說出口,從他那一臉迷茫的模樣里,陳組長就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屁都不懂,浪費老子的表情,丫就是一棒槌!
如今,已經(jīng)搞清楚,對方根本什么都不懂,陳組長朝趙鐵柱所一一拿出,分別擺在桌子上的黃紙、符筆、朱砂等物呶了呶嘴。
“你拿這些東西出來,到底是要干什么?”
“還能干啥,畫符唄。”
“畫什么符?”
“當(dāng)然是配藥用的藥師符,俺配這些驅(qū)蟲、驅(qū)蛇的藥,用的可都是祝由術(shù),有藥沒符,俺可不敢保證,把這些東西灑出去,蛇就不會咬人。”
“醫(yī)道十三科里的祝由科?”
親耳從趙鐵柱口中聽到“祝由”二字,胖乎乎的鐘處和陳組長也好,余下的柳夫子、吳知府等人也罷,眾人俱是一臉的驚訝。
“祝由科……不是已經(jīng)失傳了嗎?”
“是啊,你怎么學(xué)會的?”
“哦,是這樣的,俺家里以前有本祖上傳下來的醫(yī)書,俺打小閑著沒事兒就喜歡亂翻,后來翻著翻著,莫名其妙的也就會了。”
夏玉是知根知底的,而且已經(jīng)成了自已碗里的肉,說也就說了。
但是,關(guān)于他腦子里那部《醫(yī)道天則》,趙鐵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告訴別人的。
所以,他直接就把這套當(dāng)初在緩安縣里時,忽悠李明光的那套借口又給搬了出來。
但卻不料,這邊趙鐵柱剛隨口瞎掰完,那個一直死死盯著他臉的眼鏡女趙瑩,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你在說謊!”
“……”
盡管對于現(xiàn)代高科技了解不多,但好歹趙鐵柱各種各樣的電影、電視劇也沒少看,所以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測謊儀。
可他卻是沒想到,眼前這個昨天拿著把刀想捅自已的瘋女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已是在撒謊。
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人肉測謊儀?
晃了晃腦袋,趕緊把這個念頭從腦子里甩出去。
知道在這種問題上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道理,趙鐵柱根本不搭茬。
“反正怎么學(xué)會的,俺是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兒。”
“哼,你說的那本祖?zhèn)麽t(yī)書呢?”
“之前家里著火,燒成灰了。”
“灰呢?”
“哎,我說你有完沒完?”
和這個叫趙瑩的瘋女人四目相對,兩人大眼瞪小眼,趙鐵柱不耐煩道:“俺現(xiàn)在要畫符配藥,你到底想不想趁著天還沒黑,再下去一趟?”
“你……”
趙瑩明顯不甘心,還想繼續(xù)追問,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這隊文物調(diào)查組的真正領(lǐng)導(dǎo),那位腦滿腸肥,乍一看絕對是貪官之屬的大胖子鐘處,卻隨意的擺了擺手。
“小趙,小……”
話才剛起了個頭,猛的反應(yīng)過來,趙瑩和趙鐵柱都姓趙,總不能都叫小趙,鐘處云淡風(fēng)輕道:“小瑩瑩啊,小趙說的不錯,工作為重嘛。”
大領(lǐng)導(dǎo)親自發(fā)話,趙瑩頓時蔫了,可倒是把趙鐵柱給看得心里好生暢快。
讓四周圍過來的這幫閑雜人等退后幾步,調(diào)好朱砂開筆,凝神靜氣,全部的精神意志,都集中在筆尖處那一點朱砂上,在這一刻,趙鐵柱腦海中,那部《醫(yī)道天則》演化為無數(shù)靈光閃動不定。
下一秒,筆走龍蛇,不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已然繪出五道各自不同的符。
朱筆放下,抄起五張符紙,繞著一只瓷碗左三圈、右三圈后,五張符紙置于碗底,趙鐵柱取出一盒火柴,劃燃后,便將其丟入碗中。
呼啦!
火苗躥起,不多時,只見那五張符紙,便已然盡數(shù)被焚化成灰。
說來也是奇怪,那灰竟然完全沒有黃紙纖維的形狀,反而碎得極為細(xì)膩。
隨后,趙鐵柱手托瓷碗,神神叨叨的繞著幾堆之前被他調(diào)配好的藥粉轉(zhuǎn)圈,嘴里還時不時的念叨著一些其他人聽不懂的古怪音調(diào),一邊念叨著,一邊把碗里的符灰倒入藥粉中拌兩下。
就這樣足足過去五分鐘左右,碗里的符灰,總算全部都被倒了個干凈。
“這就完事兒了?”
面對眾人的驚訝,趙鐵柱憨厚笑道:“沒錯,完事了。”
“這……未免有點太簡單了吧。”
“那還能有多復(fù)雜?”
抬起頭,看了看天色,趙鐵柱兩肩一聳:“信俺的話,就帶著這些東西下去。不信俺的話,那俺也沒招。”
聽到這番話,看著擺在面前的幾包藥粉,諸人一時間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鐘處的身上。
誰讓他是大領(lǐng)導(dǎo),關(guān)鍵時刻,還得領(lǐng)導(dǎo)來個一錘定音。
好在,這位鐘處很有魄力,直接大手一揮:“中午了,大家伙先吃飯,下午吃完飯以后,再下去一趟,爭取在今天天黑以前,把地下溶洞那邊的情況也給摸清楚。要是全都能搞定,咱們明天就回去總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