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這樣的傻逼談下去了,和他談話簡直有辱我的智商。我很奇怪,以他這樣的智商怎么能在這里當十年局長,難道就沒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嗎?這樣的狗官不整下去,天理何在?
從牛明辦公室出來,我的心情糟透了,心里又煩躁又惡心,心里感到萬分窩火,為什么我遇到的對手都是這種不入流的貨色?而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卻可以大權在握,坐擁那么多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女?
上官天驕太讓我心碎了,我對她一直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欣賞,但今天她從老牛辦公室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徹底打碎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我經常誤把上官天驕當成自己人,這個時候才明白,她誰的人都不是,她是自己的人,誰能滿足她的**,她就是誰的人。
機關單位是最現實最功利的地方,官場就是利益場,今天我所看到和發生的,再次證明了這一顛覆不破的真理。
同時,這也讓我意識到,上官天驕和王莉等人,在討好我的同時,更在不遺余力地取悅牛明。也許在她們看來,老牛雖然已經五十五歲,但仍然有上升空間,一旦他的后臺保舉他,也許他就升到了副市長。到那個時候,老牛更加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殺大權,跟著老牛混有肉吃。而我,包括我自己在內,未來在哪里仍然是個未知數。
權力,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權力是最美妙的春藥,多么精確的描述啊。我從未像今天這樣深感無力,自己的權力居然如此可憐,連調離一個新人都無能為力。副局長聽起來好聽,和太監完全沒有區別。
“生活是殘酷的,斗爭是你死我活的”,“誰成為你的絆腳石,就一腳踢開他,無論他是誰,遇佛弒佛,遇神弒神!”這是老爺子教給我的另一條官場法則。是的,斗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我需要足夠的權力,就是這一天我發下毒誓:當我擁有絕對權力的時候,牛明們,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后面生了會悶氣,然后泡了杯茶,希望自己能夠盡快冷靜下來。今天和老牛在他辦公室大吵一架,我們的矛盾等于是公開了。不用猜,這個消息馬上會傳遍單位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財政局的老鼠都知道了。我得想想辦法,盡量挽回這個影響。畢竟我只是個副局長,和局長公開對立傳到上面領導那里,對我日后的發展會很不利。
老牛的確有后臺,這是人所共知的,在官場上混,哪個又沒有自己的后臺老板?可眼下換屆選舉召開在即,每個人都忙著尋找自己的后路,這個時候是最混亂的,也許后臺都自身難保。老牛這個時候能夠如此強硬,也許他有十足的把握,這次能夠順利晉升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妙了,我必須回去問問父親,對這次的干部調整有所了解,做好準備。調離魏娜事小,自己的烏紗帽才事大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王莉站在門口敲了敲我辦公室的門。我抬頭看了看她,居然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絲同情之色。
我調整了下情緒,艱難地笑了笑,說:“是王莉啊,有什么事嗎,進來吧。”
王莉進門后仍然習慣性把門關上了,走到我辦公桌前,盯著我卻不說話。別人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王莉這個微妙的時刻還敢到我辦公室,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按道理講她是牛明的人,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讓我一時想不明白。
我納悶地說:“干嗎這么看著我?你有什么事可以講了吧。”
王莉語重心長地說:“唐局,你今天似乎過于沖動了。與你以前辦事風格可不太像,我很少見到你像今天這樣態度強硬。”
我說:“你說得對,今天我是有點過于激動了,可能和這幾天心情不好有關系。”
王莉說:“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就跑去跟牛局對著干,這也太不明智了。”
我解釋說:“魏娜進入咱們局工作程序有問題,未經過考試,學歷也不夠,卻拿到了公務員編制。我向牛局反應這個問題,希望能把魏娜放到基層去鍛煉,但牛局不同意。我有點沖動,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王莉說:“像魏娜這樣的問題在我們局一抓一大把,你拿魏娜開刀,是要冒得罪很多人的風險的,搞不好自己會被徹底孤立。”
我苦笑了一下,說:“難道在此之前我就沒有被孤立嗎,財政局有幾個人真正聽我的,老牛才是這里獨一無二的主人。”
王莉說:“大部分是在觀望,目前形勢不明朗,想他們投靠你還不到時候。”
我說:“我不需要誰投靠我,我只要按照正常的工作程序走就可以了。王莉,你不該進我辦公室跟我說這些,這會對你很不利。你信不信,現在牛明已經知道你在我辦公室和我密談了。”
王莉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對他早就不抱幻想了。”
我明知故問道:“牛局長似乎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怎么會恨他?”
王莉說:“這些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找時間我們再詳談。我進來是提醒你,下午的黨委會如果你要提魏娜的事,最好不要把別人牽連進去。別人的是歷史遺留問題,可以慢慢解決,只有魏娜的是新問題,必須盡快解決。”
我點點頭,說:“你提醒得很對,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王莉突然泄氣地說:“你的提議在黨委會上也是通不過的,沒有人會支持你,也沒有人敢支持你,你提了也是白提。”
我想了想,說:“你說得沒錯,但我必須提出來,這表明了我的態度,也能讓我看清楚這些人的嘴臉。”
王莉慢慢走到我身邊,她的目光很溫柔,伸出手指撿起我襯衫上的一根頭發絲,撫平了我衣服上的褶皺。王莉這個貌似關切的小動作讓我心中一動,心里有一股暖流滾過心田。我感激地望了王莉一眼,王莉也微微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從耳邊垂下來的長發。
王莉,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也許她還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下午的黨委會準時召開,不出所料,我的提議在黨委會上沒有通過。這個提議首先就遭到牛明的反對,他先給這件事定了調子,認為我這種行為屬于打擊報復。我陳述了自己要把魏娜調離現有崗位的理由,并將魏娜的學歷證書。以及未參加考試的事情寫在一張紙上,人手一份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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