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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毒的詭計聽起來確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感到毛骨悚然,試問天下哪個男人能有如此毒辣,用自己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去做賭注,引誘自己的對手犯錯這個計劃簡直喪心病狂,非一般人所能做到。品 書 網
聽到二狗子這么說,我驚出了一聲冷汗,頭發發麻,感到毛骨悚然。如果天下有一個人能做到,我相信這個人一定是李智。由此可見,他對我的仇恨已經入骨三分,不致我于死地誓不罷休,竟然不惜出此下策。相信就在這個地方的某個角落,有一雙冷冷的眼睛正在遠處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一旦我對董文琪下手,那對我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我說:“二狗子,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敢寫下字據嗎”
二狗子說:“千真萬確,我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我轉頭又問董文琪,心平氣和地說:“文琪,你先不要沖動,更不要感情用事。我問你,李智和蕭梅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董文琪愣怔片刻,輕聲說:“是李智自己向我坦白的,蕭梅以前和他談過戀愛,后來被你搶走了。”
果然是李智自己說的,我接著問:“他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董文琪說:“就是昨天晚上,他還告訴我,蕭梅根本不愛你,至今仍然深愛著他。我們結婚后蕭梅多次找過他,要求跟他重續舊情,都被他拒絕了。”
明白了,全部明白了,二狗子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智商,背后的主使人果然是李智。李智這個王八蛋真的太陰險歹毒了。他對人心的洞察實在是太深刻了,他明白自己敗局已定,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老婆孩子來破釜沉舟,絕地反擊,妄圖敗中求勝。
這的確是一條毒計,李智不僅利用了二狗子對我們兩個人同樣的恨,還利用了董文琪的性格特點。她知道董文琪性格剛烈,一定會用言語激怒我,在我盛怒之下一定會報復他。只要我對董文琪動手,他就掌握了我犯罪的證據,趁機把我打倒。
想通了這一點,我自信地對董文琪說:“如果我沒猜錯,李智已經報了警,這個時候警察已經把這里包圍了,而他自己一定拿著望遠鏡在不遠處盯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彭強的聲音,他拍著巴掌大聲稱贊說:“你猜得沒錯,判斷非常準確,分析得也十分精彩。唐局長,我很欣慰,你沒有走我的老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這一點你比我強。”
我們吃驚地扭頭望去,看到彭強和南城公安局局長蕭遠山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我們所在的車間果然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我驚訝地說:“彭局長,蕭局長,你們怎么來了。”
蕭遠山冷著臉說:“本來我是來抓你的,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準備好好表揚你一次。”
我納悶地問:“表揚我你表揚我什么”
蕭遠山說:“你放過了董文琪,等于救了你自己,關鍵時刻能保持冷靜,確實長進了一些,難道這還不值得表揚嗎”
我淡淡地說:“我并不恨董文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本就沒想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李智用他的老婆孩子下了血本引誘我上當,這回他可打錯了算盤。”
董文琪卻突然瘋癲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你們胡說。唐羽,你這是故意給我老公身上潑臟水,你想陷害他,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說:“這是二狗子說的,并不是我要陷害他,你不相信回去問李智好了。我要對付他有一萬種辦法,唯一就是這種下作的小動作是我所不屑一顧的。”
董文琪淚如雨下,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說:“不,我不相信,我老公不可能這樣對我們。唐羽,這都是你的陰謀詭計,你為了報復我老公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我轉頭問蕭遠山,說:“蕭局長,是誰向你報的案又是誰告訴你董文琪被關在這里”
蕭遠山說:“是李智報的案,但引我們到這里來的人卻不是他。剛才我們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告訴我們城北化工廠有綁匪,一名懷孕婦女被人關在這里。”
我冷笑著對董文琪說:“聽到了吧除了李智,誰會引警察來這里抓我。”
彭強走到二狗子面前,冷冷地盯著他問:“二狗子,你以為李智的陰謀得逞,你還有命在嗎他還答應送你離開江海,你做夢去吧。”
二狗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慘笑了一聲,說:“我本來就沒想能拿到錢,只要這件事一結束,我馬上就會偷偷離開江海。”
蕭遠山一揮手,走過來兩名警察把二狗子從地上拉起來,戴上了手銬。另外幾名警察把二蛋和他的兩個兄弟也銬了起來。二狗子沒敢反抗,很合作地伸出雙手,任由警察銬了起來。
蕭遠山對垂頭喪氣的二狗子冷冷地說:“你想的不錯,但現在你哪都去不了啦,還是跟我們走吧。”
我趕緊對蕭遠山說:“蕭叔,二狗子才是主謀,二蛋是上了他的當。”
蕭遠山說:“是不是上當等我帶回去調查清楚了再說,他帶人綁架婦女,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親眼看到了,總不是冤枉他吧。”
二蛋十分仗義地說:“唐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我干的,絕對不會牽連你。”
我無奈地安慰說:“二蛋,你先委屈一下,配合蕭局長把事情調查清楚,我會想辦法盡快把你們保釋出來。”
二蛋被戴上手銬,精神卻十分放松,他點點頭,笑了笑說:“對不起了唐少,這次沒幫上你的忙,反而又給你添亂了,等我出來了請你喝酒。”
蕭遠山揮揮手,二蛋和二狗子四個人都被帶走了,我和彭強也慢步從化工廠往外走。
我好奇地問:“彭局,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彭強淡淡地說:“你接到那個電話時我就感覺不對,一直跟著你到了大老黑飯店,然后又一路尾隨你到了這里,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我很欣慰,你處理得不錯,比我當年強多了。”
我接著問:“這么說你當年真的向李明山開槍了”
彭強說:“當年我查出槍擊案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李明山時,去找到調查,結果被他痛罵了一頓。他還威脅我說,如果繼續揪著他不放就給我好看。我是軍人出身,那時候脾氣尤其火爆,性子急,差點當場拔槍。”
我笑了笑說:“彭局長的火爆性格可是出了名的,還有人背后稱呼你烈火金剛哩。”
彭強淡淡地笑了笑,說:“人人都說性格決定命運,年輕時不覺得,現在到了知天命的年齡,覺得老話確實沒錯。我吃虧就吃在這個性格上,凡事較真,自己又過于要強,結果這個性格弱點就被李明山利用了。他故意不斷設局激怒我,想法設法刺激我的神經,就是引誘我犯錯。”
我急忙問:“說了半天,你還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向李明山開槍啊”
彭強說:“這是底線,我當然不會隨便開槍。真正打李明山那一槍是他們自己人干的,用的是狙擊槍,子彈和我的型號都不一樣,怎么可能是我開的槍。他們這么做是經過精密策劃的,為的就是嫁禍給我。這招嫁禍江東之計的核心就是,把所有責任推卸到我身上,李明山自己從中成功脫困。”
我恍悟道:“原來是這樣,這招苦肉計加上嫁禍江東的毒計確實夠狠,非一般人所能為。淡水李明山和李智這父子兩過于相信陰謀詭計,他們早晚要被自己的陰謀詭計害死。”
彭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錯,善用刀兵者死于刀兵,過于相信陰謀詭計的人早晚也要被自己的陰謀詭計所害。李智這次就嘗到苦果了,他老婆雖然嘴上說不相信是李智唆使的,其實她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我相信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我點點頭,說:“嗯,李智這次算是玩火了。”
彭強說:“這幾年逃亡的日子過下來,我也反省過,其實人有時候是應該學會寬恕的,寬恕別人的同時也是在寬恕自己,寬恕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你今天看起來是放過了李智的孩子,實際上是放過了你自己,所以你現在仍然安然無恙,否則被帶走的就是你,而不是二蛋了。”
我說:“說得好啊彭局長,看來這幾年你想了很多,都學會參禪悟道了。”
彭強笑了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沒有說話。今天雪已經徹底停了,太陽也出來了,路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陽光照射在雪地上亮晶晶的,逼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也抬頭望了望天空,一場大雪之后,江海的天空似乎都蔚藍了許多,只是消雪天卻比下雪天氣溫更低了幾度。
下午回財政局處理了一點公事,一邊辦公我一邊等靳局的電話,不知道公安廳的會議有沒有個什么結論。可一直等到下班的時候也沒等到靳偉的電話,可能會議還沒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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