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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文笑嘻嘻地說:“大廚,你喜歡誰家的姑娘,我幫你牽橋搭線啊。如果成了,你送我一雙名牌皮鞋就可以了,我這人不貪心。”
鄭大廚被說中心事,臉色一紅,忽然默默無語,不說話了。
其實我知道,鄭大廚對李嘉文有點那個意思,并且委托我幫他傳過話。我也給李嘉文暗示過,可以考慮下鄭大廚,只是李嘉文對鄭大廚這種類型并不感冒,我也不好強求。鄭大廚天性靦腆,對感情的事總是諱莫如深,所以雙方一直都沒挑明。當然,也不好挑明,作為合伙人,一旦挑明了卻被拒絕,以后都不好再共事。
李嘉文繼續挑釁道:“說啊,你不說我哪里知道你喜歡什么類型的,說出來我還可以幫你參謀參謀嘛。”
鄭大廚面紅耳赤,仍然沉默不語,逗得李嘉文哈哈大笑。正笑著,靳偉推開門走進來,看到我們三個人有說有笑,也爽朗地笑了一聲。
李嘉文望著靳偉驚喜地說:“哇,靳局長,你怎么來了。我們的偶像來了,忘記歡迎了,真是罪過罪過啊。”
靳偉笑呵呵地說:“我來看看小羽,可在他病房里沒找到他,估計就是跑這來了,所以到這邊來看看。你們三個人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我笑著說:“在聊鄭大廚好哪一口呢,估計這死胖子是重口味。”
靳偉說:“鄭大廚才華橫溢,喜歡的女人自然也與眾不同。”
我們說笑了幾句,靳偉對我說:“小羽,我有幾句話單獨對你說,送你先回病房吧。”
李嘉文連忙說:“你們回病房聊你們的國家大事,不用管我們,我繼續審問鄭大廚。”
靳偉攙扶著我回到我的病房,剛落座我就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抓住李明山了”
靳偉沉吟片刻,說:“我們經過多日的追蹤,終于找到了李明山藏身的地方,可是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驚訝地問:“死了怎么死的”
靳偉說:“服毒。”
我狐疑地問:“自殺李明山怎么舍得自殺,這不太可能吧。”
靳偉說:“從現場的痕跡初步判斷,很像是自殺。但究竟是不是自殺還真不太好說,也有可能是他殺,在逼迫之下服用了大量氰化鉀。”
我說:“會不會是唐達天派人干的李明山畢竟掌握了他太多秘密,李明山死了,等于把這些秘密帶進了地獄。”
靳偉想了想說:“有這種可能性,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點。也許李明山一死是個好事,他這一死許多人都不會被牽連進去,否則又有太多人晚上睡不著覺了。”
我仔細想了想,李明山一死確實少了很多麻煩,雙方都皆大歡喜。否則他一旦被捕,還不知道要咬出多少人,也許連我們家老爺子也不能幸免。
我嘆了口氣說:“這就是一個人知道太多秘密的下場,沒有人希望他活著。”
靳偉笑了笑,也感嘆道:“所以說,官場兇險啊。一個人走上仕途就等于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只能向前進,不能向后退。成王敗寇,這條真理永遠顛覆不破。”
我好奇地問:“你今天怎么也會發出這種感嘆,難道這就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靳偉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也是,也不是。只是想起彭強的遭遇,難免有點感慨。”
我接著問:“我正想問你呢,彭強當年詐死是不是你幫的忙”
靳偉看著我的眼睛,想了半天才說:“算是吧,當年我和彭強也算是很有默契的搭檔,我從來不相信他會沖動到向一個常務副市長開槍,可是我人微言輕,只能暗地里幫助他。”
我點點頭,說:“其實我也能想到,彭強沒有你的幫助,根本不可能在江海潛伏四年。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把他的遭遇直接告訴我們家老爺子”
靳偉說:“時機不到,說了也沒有用,時機到了,不用我說真想也會水落石出。”
靳偉真是個明白人,往往能從紛繁復雜的表現看到事情的核心本質,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這也從側面說明,老爺子看人的眼力非同一般。
我接著問:“現在槍擊案基本上水落石出了,你們公安系統是否考慮給彭強恢復職務”
靳偉點點頭,說:“會考慮的,我已經給省公安廳打了報告,相信不久就會有任命下來。”
我興奮地說:“好啊,這回江海的天終于藍了,江海雙杰又能并肩作戰了。”
靳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出院后不久,江海市五年一屆的黨代會就召開了。黨代會的進展十分順利,基本上按照市委布置好的步驟和意志依次完成,李明山派系的人基本上全部落選。我自然順利地被選為黨代表,財政局局黨組書記候選人。而原南城公安分局局長彭強,也順利當選黨代表,引起了江海市民的廣泛議論和關注。
轟轟烈烈的黨代會之后,江海市迎來了人代會,在這次人代會上,人大主任蕭鐵山的判斷得到驗證。這次人代會干部調整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屆幅度都要大,市委市政府下屬各局級單位的一大批老干部被調整,要么進入人大政協,算是退居二線;要么提前內退,或者被調往別的市縣任職。
而市委市政府除了常務副市長職位調整外,老爺子兌現了他的承諾,不再兼任市委書記,原市長孟暉接替市委書記。最出人意料的是,雖然李明山敗走,而江海市市長職位卻意外地由原紀委書記覃康接替;原組織部部長劉遠山雖然沒當成市長,卻也不算完敗,他接替原常務副市長李明山,成為江海市第一副市長。組織部長由外市調來的一位漂亮女干部接替,一時成為江海市市民茶余飯后的談資。
最大的變數來自公檢法系統,靳偉又高升了,只是這次不是在江海,他被調到了省公安廳,接替原副廳長匡寰的位置,成為省公安廳主管行政的副廳長。靳偉高升,江海市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政法委書記暫時由原公安局政委,政法委副書記兼任,蕭遠山成為江海市新任公安局局長。彭強的職務恢復,成為南城公安分局局長兼政委,再次成為大權在握的一方諸侯。
最后再說說我吧,我的江海市財政局局長任命在人大會議上通過,局黨組書記也由我兼任。在期盼了三個月之后,我終于手握大權,準備大干一場,先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凈化財政局的歪風邪氣,同時精簡編制,把那些光吃飯不干活的廢人從財政局趕出去。
然而就在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時候,春節的氣息日益濃烈。要過年了,這個時候砸別人的飯碗似乎不太厚道。這年頭,不管好人壞人都不容易,要動手至少也要等別人踏踏實實過完年再說吧。不管怎么說,過年大家都要休息休息,與人為善是做人的基本美德,所以我強忍著手癢心癢,心想等過了這個年再找這群鳥人算賬不遲。
但我沒想到,過完年緊接著就是省里的兩代會,本來與我無關的事,卻因為老爺子要競選省長,硬生生把我扯了進去,從此身陷更為慘烈的斗爭中,無法脫身。
自從兩代會后,蕭梅一再地催逼我盡快舉辦婚禮,每天不厭其煩的在我耳邊嘮叨,搞得我心煩意亂。我征求過一次老爺子的意見,干脆在春節期間和蕭梅把婚禮辦了。但老爺子的態度十分曖昧,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他只是很淡漠的說“過完年再說吧”。
老爺子模棱兩可的態度讓蕭梅很不高興,其實我心里更煩,這個春節到底是跟蕭梅一起過,還是和李紅一起過跟蕭梅過李紅不高興,跟李紅過蕭梅也不高興。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都不高興,我跟誰都不過了,一個人去濱河找小舅一起過年。
另外,李嘉文也跑來湊熱鬧,請求我正月初二那天一定要去趟她家里,跟她演一場戲糊弄下家里的老人和親戚。今年過年她如果再不給家里人一個交代,這個年關恐怕過不去了,家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我跟李嘉文開玩笑說:“鄭大廚還是單身貴族,你干脆帶他回去交差得了,帶我去很有可能把戲演砸了,那樣反而得不償失。”
李嘉文幽怨地白了我一眼,不高興地說:“單身的就是貴族嗎那貴族也太不值錢了。”
我懶洋洋地說:“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初二那天我不一定有時間,可能要去蕭梅家,也可能去李紅家。”
李嘉文飛快地說:“那初三行不”
我看著李嘉文殷切的目光,心里一軟,這樣的目光讓我無法回絕,只好點點頭無奈地說:“好吧,初三就初三。”
李嘉文雀躍地站起來抱住我的脖子,在我左右臉蛋上各親了一口,滿臉喜悅地說:“一言為定,不許反悔,我們拉鉤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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