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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小可愛訂閱不足,補全訂閱或72h后可看哦~ 馬蹄揚起塵土,聞湉看著馬上的背影, 忽然覺得楚向天也不是個壞人。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周傳青抱著楚向天的袍子,對聞湉道:“當家不會跟丟的, 我們等著就好了。”
聞湉點點頭, 又想到楚向天說過周傳青是來求姻緣的, 猶豫一下問道:“你不去花神廟嗎?”
周傳青眼皮跳了跳,輕咳一聲說:“已經(jīng)拜過了。”
聞湉倒是沒有大驚小怪, 他點點頭,跟周傳青一起回馬車上。
馬車上準備了茶水, 聞湉將裝著花糕的食盒擺出來, 又給他倒了茶,兩人就吃著糕點等消息。
周傳青也不客氣, 拿起一塊花糕,花糕做成了桃花的形狀,白里透著淺淡的粉色, 咬下一口, 嘴里頓時彌漫著桃花香氣。
倒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一塊花糕下肚,周傳青又拿起一塊, 夸獎道:“做花糕的人一定蕙質(zhì)蘭心。”形、色、味、香都是上品,勝過他以往吃過的任何一種花糕。
“是姐姐做的。”姐姐被夸獎, 聞湉頓時就驕傲起來, “她做的花糕總比別人的好吃。”
似乎是找到了共鳴, 聞湉從小幾的暗格里拿出一個小酒壺,酒壺封著口,聞湉小心的將封口打開,馬車里頓時彌漫著一陣淡淡的桃花香跟酒香。
拿出兩個小酒盅分別倒?jié)M,聞湉?fù)埔槐街軅髑嗝媲埃疤一ň埔彩墙憬汜劦模銍L嘗。”
端起小酒盅,周傳青先湊到鼻端聞了聞,桃花香氣融著酒香,還帶著一絲甜香,將酒盅湊到唇邊,輕輕抿一口,酒液入喉,香氣漫散,讓人忍不住再喝一口。
將一小盅酒品完,周傳青真心實意的稱贊,“聞小姐果然好手藝。”他想起來上次聞湉被搶上山,似乎就是聞小姐出嫁的日子,就多嘴問了一句,“上次常喜干的蠢事,沒影響令姐的婚事吧?”
“已經(jīng)跟焦家退婚了。”聞湉臉上倒是看不出絲毫難堪,坦然道:“焦長獻品行不端,配不上姐姐。”
焦長獻的事跡周傳青也聽過一耳朵,聽說是個浪跡青.樓的紈绔公子,他贊同的點頭,“這樣的人,確實配不上聞小姐。”
周傳青沒有對姐姐退婚的事情露出一絲鄙夷或者不贊同的態(tài)度,聞湉對他的印象頓時好了很多,之前還有些生分的氣氛融洽起來,兩人就著花糕品酒,在馬車上消磨時間。
大概正午時分,外面忽然熱鬧起來,幾輛大馬車在路邊停下來,穿著短打的下人從馬車上搬出矮幾跟坐墊,往桃花林里行去。
聞湉好奇的微微探出身去看,就見中間最豪華的馬車上,陸續(xù)下來幾個裝扮富貴的公子哥,聞湉看了一下,都是熟面孔,四方鎮(zhèn)上的富戶就這么多,彼此之間都是相識的。
對面的人也看見了聞湉,為首的公子兒看見聞湉眼睛就亮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拱手笑道:“我們方才還去聞府找你了,沒想到你先來一步。”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從車上下來。聞湉指了指忙忙碌碌的下人們。
“賞花宴,你忘記了?”跟聞湉說話的公子哥兒叫李慶年,是李家的小公子,比聞湉還小一歲,因為是老來子,家里一向?qū)檺郏兆舆^的浪蕩放縱,聞湉以前是不太愛跟他玩兒的。倒是李慶年總是鍥而不舍的找他玩兒,有什么事情都愛叫上他。
以前聞湉受聞博禮影響,覺得這群年歲不大的孩子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就知道湊在一起吃喝玩樂,其實暗地里是有些瞧不起的,李慶年來找他三回,他看面子能去一回都不錯了。
沒想到的是,后來他落難,那些自以為交好的家族不愿意得罪聞博禮,對他們母子的奔走懇求置若罔聞,倒是一直沒怎么搭理過的李慶年出手幫過他們一把。
李家比起聞家來只能算小富,李家是做釀酒生意起家,李家父母對幾個孩子都溺愛的很,三個兒子都是愛玩兒的性子,但是接觸過后才會知道,他們本性并不壞,比起焦長獻的肆意妄為,他們最多只能算孩子氣的小打小鬧了。
不過可能是好人沒好報,聞湉依稀記得在那年大災(zāi)過后,李家就沒落了,李家宅子掛到了牙行,聽說李夫人也過世了,聞湉再也沒見過李慶年一家。
“我沒忘,只是早上陪姐姐先過來了。”聞湉想起來之前門房給送進來過一張?zhí)樱悄菚r候家里氣氛正低落著,他也沒太在意,沒想到是李慶年送來的。
認識這么久,聞湉第一回好聲好氣的搭理他,李慶年樂呵呵的,圓乎乎的臉上都是笑容,“我讓人先去布置地方,還有幾個人沒過來。”
聞湉點頭,看了看身邊的周傳青,“我還有個朋友在這,一起可以嗎?”
李慶年自然是答應(yīng)的,“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于是周傳青就被這一群最大不超過十八歲的少年包圍著,跟他們一起去賞花。
李慶年的話是真多,又或許是聞湉?fù)蝗缓棉D(zhuǎn)的態(tài)度讓他受寵若驚,一直跟在聞湉身邊說話嘴就沒停過,聞湉倒是沒有不耐煩,一直側(cè)耳聽著,偶爾會好聲好氣的應(yīng)上一句。
“我怎么感覺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李慶年忽然道。
聞湉一愣,微微垂下眼睛,“有什么不一樣的?”
李慶年笑的傻呵呵的,“不知道,就感覺你今天特別好說話,以前都不太愛搭理我的。”
聞湉沒想到他也是有感覺到自己以前的敷衍的,看著他的單純笑容覺得有些愧疚,“抱歉,以前我……”
“這有什么……”李慶年擺擺手,“你長得好看,我就喜歡跟你一起玩。”
聞湉:“……”
他尷尬的撓撓臉,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
一行人在外面晃悠了片刻,有下人來回報說場地已經(jīng)布置好了,大家就都往桃花林走去。
賞花宴的地點在桃花林深處的一處安靜的空地上,空地上已經(jīng)擺好了矮幾跟坐墊,周圍的桃花枝上還掛了帷幔,微風一吹,就輕輕的飄,倒是有幾分文人雅士聚會的樣子。
不過聞湉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這上面了,他的耳朵都被吵吵鬧鬧的桃花樹占滿了。
可能是來了生人,桃花樹們都很興奮,它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些人等會兒要做什么,還有的在抱怨花朵被帷幔纏住了不舒服……
聞湉被她們吵得頭都大了,有種身處鬧哄哄集市的感覺。
左右瞄了瞄,聞湉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找到了一棵比較粗大的桃樹面前,不抱什么希望的低聲道:“你能不能讓它們安靜一下?”
老桃樹樹枝晃了晃,竟然不像聞湉之前遇見的那些植物一樣膽小,用蒼老的聲音緩緩道:“我好像見過你。”
聞湉:“???”
“不過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啦。”老桃樹說話慢悠悠的,而且思維跳躍的也快,轉(zhuǎn)眼又問起了另一個話題,“你剛剛說什么?”
聞湉只能又重復(fù)了一遍,“它們太吵了,讓它們小點聲可以嗎?”
“哦……”老桃樹聲音聽起來帶上了笑意,“這個好辦。”
聞湉還在想它要怎么讓那些嘰嘰喳喳的桃樹安靜下來,就聽見耳邊一道蒼老聲音大吼一聲,“都別吵了!”聲音渾厚有力,震得聞湉耳朵嗡嗡響。
老桃樹吼完,余音源源不絕的往遠處傳去,桃樹們立刻安靜下來。然后他又用剛才那種慢悠悠的調(diào)子跟聞湉說話,“現(xiàn)在可以了嗎?”
聞湉懵著臉點頭,使勁揉了揉快耳鳴的耳朵,對老桃樹的說了聲謝謝,然后才神游一樣的走回去。
找到李慶年跟周傳青,他們都已經(jīng)在席間坐下了,看見聞湉就招呼他坐下,李慶年提前留了中間的位置給他。
除了剛才的一撥人,聞湉發(fā)現(xiàn)又多了幾個不太熟悉的面孔,他目光從座位上緩慢掃過,目光驟然一凝,看見了一個老熟人。
聞、則、明!
伸手揉了揉眼睛,聞湉有些發(fā)蒙,他轉(zhuǎn)頭左右看了看,不是他熟悉的環(huán)境。手肘撐著床坐起來,聞湉將落下的帷幔勾起,探出半邊身子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昨晚最后的記憶是楚向天把他放在床上,楚向天……一想到這個名字,聞湉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警惕的豎起耳朵,瞪大眼睛將屋子前前后后的查看了一遍。
屋子里東西不多,看著甚至有些樸素,唯一特別的是每一樣?xùn)|西都擺放的格外整齊,因此也看著異常的整潔。
這應(yīng)該是個男人的房間。
聞湉動了動腿,想下床到外面看看。他一動,寬大的衣領(lǐng)就從肩膀滑下來,露出半邊胸膛,聞湉尷尬的扯了扯衣領(lǐng),這才注意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照昨晚的情形,多半是楚向天給他換的,甚至這間屋子,也可能是楚向天的,聞湉咬咬唇,盡量不去多想,將身上的中衣重新整理規(guī)整。
黑色的中衣大了許多,聞湉將腰上的系帶系到最緊,又把袖子往上卷了三卷,才露出手腕來。
扶著床柱,聞湉試探將腳踩在地上,腳掌還是有些鈍鈍的疼,腳趾蜷了蜷,聞湉試著穿上鞋,一只腳踩在了地上。
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腳上的傷口跟紗布摩擦,瞬間疼的他眼淚都冒了出來,倒吸一口涼氣,聞湉扶著床柱單腳站立,另一只腳遲遲不敢落下去。
“聞湉,我把……”
推門進來的楚向天瞬間噤了聲,愣愣的看著床邊的人。
聞湉穿著他的中衣,及腰的黑發(fā)在肩頭散開,精致的鎖|骨半掩半露,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睛含著淚珠,就這么抓著床柱,楚楚可憐的朝他看過來。
楚向天喉頭滑動一下,大步走過去將他抱起放在床上,語氣半是責備半是心疼,“你腳上有傷。”
聞湉不自在的扭了扭,眼睛卻往他身后看,“代福?!”
跟著楚向天一起上山的代福這才走過來,“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楚向天張了張嘴想解釋,聞湉卻先一步開了口,“不小心摔的。”
他略過了中間的過程,代福卻毫無置疑,圍著他上上下下的看,然后有些心疼的說:“公子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