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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湉冷冷的看著聞則明, 聞則明只比他大兩個月,但是身量高加上跟聞博禮如出一轍的斯文面孔, 看起來要比聞湉大幾歲, 也更成熟一些。
察覺到有人看他,聞則明微微抬頭,正好對上聞湉的目光,他愣了一下, 隨后拱拱手,對聞湉笑了笑。
聞湉瞇眼,厭惡掃了他一眼,連表面功夫都沒有做, 直接轉(zhuǎn)開了視線。
聞則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飾的低頭喝茶。他是跟著這里面的一個公子哥兒來的。他在樂河鎮(zhèn)的書院上學(xué), 帶他來的那個公子哥兒幼年時跟他是同窗,這次恰巧遇見了,就帶他過來玩一玩,多結(jié)識些朋友。
他自然是樂意的, 父親從小教導(dǎo)他, 要學(xué)會利用身邊的人脈轉(zhuǎn)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親作為榜樣。處事圓滑, 長袖善舞, 這些都是他在努力學(xué)習(xí)的。
而且聞湉在四方鎮(zhèn)。他一直想看看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他跟母親在寺廟里無名無分的過了這么多年, 連求學(xué)都被人低看一眼,說對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沒有嫉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在掩飾,他努力求學(xué),為的也不過是有一天母親能堂堂正正進聞家大門,他能堂堂正正做聞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沒有父親的野種。
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參加宴會的有十幾個人,他一時也分不清哪個是聞湉,只能耐心的等著。
從看見聞則明后,聞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慶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側(cè)過身體跟他說話:“佑齡,你怎么了?”
聞湉坐的筆直,眼神都透著兇惡,“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
“誰?”李慶年四處看看,也跟著生氣起來,“我?guī)湍惆讶粟s出去。”這次宴會是他提議的,要趕個人也不是難事。
“不用。”聞湉瞇著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低低說:“我自己收拾他。”
李慶年聽他這么說,聽話的點點頭,看見他的小身板又補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guī)湍阕崴 眲e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沒輸過,壓都能把人壓趴下。
聞湉被他逗得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這不是前世,聞博禮還沒有做官,聞則明還是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通了關(guān)竅,聞湉就懶洋洋撐著手肘吃水果。
矮幾擺成了一個圓圈形狀,中間的空地上被灑滿桃花瓣,李慶年還請了舞女過來助興,靡靡的歌聲和著舞娘妖嬈的舞姿,倒是聞湉沒有經(jīng)歷過的放蕩。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聞湉沒有心思看舞,琢磨著怎么收拾聞則明。
前世聞則明母子被接回來后,母親跟聞博禮冷戰(zhàn)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提了和離。就是冷戰(zhàn)的那陣子,聞博禮讓聞則明母子住進府里,白瑞荷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聞則明有樣學(xué)樣,總以一副溫潤模樣示人,見誰都笑三分,母親和離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那時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說是他們母親心眼太小,不能容人。連這么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過霸道。
然而他們都忘了,這座宅子原來姓傅,聞博禮是贅婿,沒有傅家,他還只是個連束脩都交不起的窮書生。
仰頭喝了一口酒,聞湉緩緩直起身體,既然前世白白擔(dān)了惡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實實的做一回不講道理的紈绔。
歌舞結(jié)束,穿著妖嬈的舞女端著糕點酒水上來,經(jīng)過聞湉時還朝他拋了個媚眼,聞湉回了個禮貌的笑容,然后目不斜視的繼續(xù)喝酒。
李慶年站起身,舉著酒杯講接下來的玩法。
既然是賞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關(guān),在座的雖然都是些紈绔少爺,但也有一顆附庸風(fēng)雅的心。
李慶年提議說不如行花令。
舞娘擊鼓,在座的各位公子傳花,花落在誰手里,誰就得做一句帶“花”字的詩,考慮到來的幾個肚子里估計都沒有什么墨水,就放寬了條件,古人的詩也可以,做不出來的就要罰酒。
眾人都拍手贊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過來,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著腳,拎著兩只鼓槌妖嬈入場,李慶年手里拿著一支現(xiàn)折下來的桃花枝,鼓聲一響,就將花枝傳給了聞湉。
聞湉又傳給周傳青,鼓聲不停,舞娘邊跳邊擂鼓,咚咚的鼓聲急急響起又驟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張家公子手里。
張家公子想了想,現(xiàn)場做了一首詩,不算工整,但帶了“花”字,也算符合規(guī)則。舞娘眼波流轉(zhuǎn),手腕一揚,咚咚的鼓聲又響。
就這樣過來兩輪,花落在聞湉手里,聞湉不擅長詩詞,直接用了古人的詩,“千葉桃花勝百花,孤榮春軟駐年華。”
發(fā)現(xiàn)剛才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聞湉,聞則明目光中就帶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連詩都不會做的草包。
察覺到下方的注視,聞湉轉(zhuǎn)過目光,發(fā)現(xiàn)是聞則明后,不悅的皺起眉,隨后想看見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立刻收回了視線,態(tài)度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得罪過聞公子?”旁邊的友人也發(fā)現(xiàn)了,低聲問聞則明。
聞則明苦惱的搖搖頭,喝了一口酒,苦澀笑道:“我第一次見到聞公子,可能是他嫌棄我這樣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聽了這番話反而為他抱不平起來,他跟聞則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貧寒但是卻才華滿腹,連先生都夸獎過,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讓他多結(jié)識些朋友,也好讓他多條路子。
于是在花枝傳到聞則明手里,聞則明自己做了一句詩獲得大家的喝彩時,他就主動起身介紹了聞則明,試圖化解聞湉的偏見。
“這位是我的同窗聞則明,是今年學(xué)堂里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過譽了,”聞則明舉著酒杯坐起來,向眾人敬了一杯酒,“只是聞某平時讀書比較刻苦罷了。”
這里的都是些公子兒,有真才實學(xué)沒幾個,所以大家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大才子態(tài)度還算友好,聞則明敬了一圈酒后,友人就拉著他去跟聞湉套近乎。
聞湉端著酒杯晃晃,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說起來聞公子跟則明都姓聞,說不定還是本家。”鄭伯生笑著打趣一句,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本來還懶洋洋的聞湉臉色一沉,輕蔑的看了聞則明一眼,冷冷道:“聞家可沒有這號人。”
鄭伯生有些尷尬,聞則明手指緊了緊,勉強笑道:“不知道聞某哪里得罪了聞公子,還是聞公子覺得聞某家境貧寒入不得眼?”
他這一套用過很多回,既然家境貧寒現(xiàn)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寒門驕子有時候也是個不錯的敲門石,最少每次他主動自嘲寒門時,那些要臉面的公子哥兒們,反而不好再對他的出身說什么。
他以為聞湉也會跟那些公子哥兒一樣。
卻不料聞湉揚起下巴,毫不客氣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貧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聞則明臉色迅速漲紅,“你!”
聞湉沒讓他接話,繼續(xù)道:“這么虛偽你裝的不累么?明明是想攀權(quán)富貴,還裝出一份清高樣子給誰看?想跟聞家攀關(guān)系?你要是直接點求我,我還高看你一眼。”
鄭伯生張口想說什么,卻被李慶年一把拉了過去,李慶年雖然看著一副傻呵呵的樣子,但是并不是真傻,他低聲警告鄭伯生,“你可別被人當(dāng)了擋箭牌。”
這個聞則明一看就是個精明主兒,他跟著父親,見過不少這種表面斯文背后下黑手的商人,只是聞則明裝的還不太像而已,聞湉不過刺了他兩句,就繃不住了。
看著聞則明青青紫紫的臉色,聞湉心情好了一點,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聞則明還杵著不走,疑惑道:“你還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懶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將酒杯隨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塵的酒杯,紈绔姿態(tài)盡顯,“你給我把酒杯撿起來,我就勉強收你做個書童怎么樣?”
出發(fā)前他們就商量好了,能不動干戈就不動干戈,能花錢把人換回來最好,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的去送死,說到底被綁架的聞家公子,要不是聞家實在財大氣粗不斷施壓,他們根本不愿意來。
師爺好說歹說,威逼利誘,然而常喜是個二愣子,根本就不接他的話。出門前楚向天就交代好了,不許笑,多的話一句不許說。
不笑也不說話的常喜,煞氣外露能把人嚇破膽,他陰惻惻的看了師爺一眼,張嘴背臺詞:“讓你們的人退出去,聞少爺只是在寨子里做幾天客,各位何必這么大張旗鼓。”
被他兇惡的眼神嚇得后退一步,師爺擦擦額頭的汗珠,臉上虛假的笑容差點繃不住,留下來做客?再留幾天怕是埋哪都找不著了!
兩邊的氣氛再次僵持住,常喜卡著時間將聞湉帶了下去,他一走,兩架威武的投石機就并排擺在山道口,兩枚沉甸甸的石頭已經(jīng)放了上去,大有敢上來就大干一場的架勢。
常喜帶著聞湉回寨子,半路上正好碰上了楚向天。常喜興奮的給楚向天匯報進展,明里暗里的夸了自己一通。聞湉則仿佛沒看見面前有個人,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楚向天:“……”
拋下還在逼逼叨叨邀功的常喜,楚向天邁開步子追上聞湉,再次擋在了他前面。
聞湉不理他,往左邊繞開。楚向天動作比他快,也往左邊移了一步擋住。聞湉?fù)遥哺摇?br/>
聞湉:“…………”
他氣的臉頰都紅了,兇巴巴瞪著楚向天。
“終于看見我了,”楚向天低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是透明的。”
聞湉氣的恨不得踹他,但是又不敢真的跟他正面沖突,只能惡狠狠的在心里呸了他一百遍,然后氣鼓鼓的不說話。
兩個人面對面僵持著,最后是楚向天主動靠近給聞湉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他靠的很近,一低頭就聞到聞湉身上清淡的香味。香味很淡,像摻了蜜一樣,聞起來甜絲絲的,楚向天不知不覺的又湊近了一些,幾乎埋到聞湉脖頸處,說話的氣息噴灑在聞湉耳廓上,“你身上抹了什么?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