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 ！
    結(jié)果自來水廠外面的夜市美食讓盧哲超大呼過癮，江州地區(qū)歷來都是以麻辣味在全國著稱，火鍋就是這里的代表作品，可這片基于工廠家屬區(qū)帶動起來的夜市攤位上，很快涌現(xiàn)出來一大批特色各異的路邊攤美食，哪怕國慶節(jié)后，隨著水廠的運營進入冬季緩沖階段，孫臨才已經(jīng)準備著手取消這個夜市，但愈發(fā)紅火的水廠夜市已經(jīng)不僅限于水廠職工加夜班以后來吃了，周邊很多新建樓盤甚至市里面各處好吃之人都慕名而來，甚至國慶節(jié)還成了好多江州本地人才知道招呼外地朋友的好去處。
    浸在紅油搪瓷缸子里的竹簽肉，手指頭那么大點吃起來鮮香異常，烤得吱吱作響的豬下水回味悠長，再加上看著就鮮嫩綠白紅搭配的泡椒錫紙烤腦花，吃得盧哲超嘴里一陣陣倒吸涼氣吧嗒舌頭，還忍不住又探頭看周圍還有什么新鮮，石澗仁倒是笑著去幫他到隔壁端了碗甜水涼糕：“辣狠了，吃點這個就好。”
    盧哲超再也沒電視上的儒雅瀟灑，呼嚕嚕的一口吞了再可憐巴巴：“麻煩再來一碗？”實在是他一直靠戴著棒球帽和平光眼鏡遮掩自己，不敢隨處走動。
    石澗仁干脆給他端了三碗回來，他只吃了碗熱騰騰的醪糟小湯圓，
    標準的養(yǎng)生做派：“辛辣刺激的東西偶爾吃點嘗嘗鮮就行了，不要這樣暴飲暴食。”
    盧哲超好想拿那些竹簽子插他嘴，鼓鼓囊囊：“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你還存心帶我來這種地方吃！”
    石澗仁無辜：“東西都是你點的，這周圍又沒個什么喝茶的地方，就坐這里隨便吃點零嘴聊天啊，我都沒想到現(xiàn)在這里熱鬧得……明天叫人來檢查下這一帶的排水系統(tǒng)，別污染了我們的取水源。”夜市最大的特點就是臟亂差，滿地油膩都是鍋碗瓢盆亂灑亂倒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每天凌晨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清洗有多費力。
    盧哲超艱難的再吃口竹簽肉，才下定決心的端起涼糕來慢慢抿：“你還真是心系本職工作，我回到平京以后，到倪小姐的工作室和她的幾位制作同僚談了談，發(fā)現(xiàn)人手都是你幫她湊起來的，跟電視節(jié)目制作公司那邊有些重疊，幾乎每個環(huán)節(jié)的人手都相處起來很有素質(zhì)。”
    石澗仁不居功：“人以群分嘛，我在潤豐那兩年主要就是負責內(nèi)部人事管理招募，給倪小姐配備的當然都是品行上比較好的，她也是個善良的好演員。”
    盧哲超緩過氣來了：“嗯，我在個行當干了二十年，如果不是自己還算有點定力，早就給拉得一潭污水，難得遇見這樣一批整體都很不錯的業(yè)內(nèi)人士，所以我跟他們聊了聊，干脆也跟倪小姐一樣，借著這個團隊的平臺自己做檔美食節(jié)目，和《見仁見智》可以共享資源，交替互補，現(xiàn)在來吃了這么一頓，我更有信心了，就是做全國各地的街頭美食。”
    石澗仁其實也是有點好吃的，不過他能控制口腹之欲：“這……也能給江州樂餐飲集團帶來幫助？”
    盧哲超點頭：“跟你說話就是輕松，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過高大上，拍戲?qū)ξ襾碚f已經(jīng)精品化，你也管理過影視集團，知道遇見好的本子有多難，而且就算有好本子，能不能拍，拍了能不能上映，這中間的變數(shù)太大了，我自己就有兩三部片子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到現(xiàn)在還不能在國內(nèi)上映，我又不能隨便糊弄自己，所以做節(jié)目是個最好的保持曝光率方式，這點還是我從倪小姐那里得到的啟示，與其說到處去上通告露臉保持熱度，不如自己掌控一檔節(jié)目的主題跟內(nèi)容，所以對我來說是名利兼收的事情，換做其他時候讓我去搭建這么一套班子很麻煩，磨合跟篩選人手就是個大問題，但現(xiàn)在你和倪小姐有現(xiàn)成的，我就占便宜了，所以節(jié)目收益我會跟制作公司協(xié)商比例的，然后順帶宣傳餐飲集團，也算是給我保證形象，前提就是這家餐飲集團必須真的把純利潤放在慈善事業(yè)上。”
    石澗仁不為難：“這塊我跟你站在同樣的角度，我不拿一分錢工資收益，純粹監(jiān)督過程，會引入高級會計事務(wù)所來負責全程財務(wù)監(jiān)管，順便可以炫耀下，從北疆回來以后，我就負責搞一個統(tǒng)戰(zhàn)方面的民間團體協(xié)會，其中就有會計師協(xié)會，我相信能安排最好的人手來做這件事。”
    盧哲超也不多問了：“你說行，那我就按照這樣來設(shè)計整個事情，能不能明天安排一場媒體見面會，我跟餐飲集團還有你之間簽署協(xié)議，算是把這件事定下來，我就要返回平京。”看得出來他實際上也很繁忙的，完全就是為著這事才擠出時間過來洽談。
    石澗仁考慮：“這邊只是為了給餐飲集團一顆定心丸，重點我想還是你在平京策劃好了新節(jié)目的時候，再跟餐飲集團簽署一份獨家推廣協(xié)議，那時候再請眾多媒體來炒作整個事件，明天就只是安排江州的媒體見證事件就行了，
    你覺得呢？”
    盧哲超笑：“我知道你們潤豐在炒作上很有功底的，就按你說的這么辦……走了吧，再不走動下，我這體重真的要超標了。”
    石澗仁看他沒什么行李，準備幫他叫出租車或者安排自己的商務(wù)車送去酒店，盧哲超卻隨意：“我來江州，就是奔著來找你聊聊順便再看看你的工作情況，就當是體驗生活采風，住你家沒問題吧？”
    石澗仁洞悉他想徹底了解自己的意圖，嘿嘿笑：“你都不介意，那我有什么可介意的，這大半年我都一直住在廠里。”
    于是盧哲超還打著散步的旗號，跟著石澗仁到整個水廠去巡視了一圈，石澗仁才介紹自己在培養(yǎng)那位秘書，以前每天三次巡視，現(xiàn)在基本上都減少到晚上注意力最低的時候來看一遍。
    回到辦公室，孫臨才果然已經(jīng)下班走了，但廠長辦公桌上24小時監(jiān)控屏幕上貼著不少提醒的便利貼，說明了孫臨才的細心專注，著名男影星還在廠長座位上體驗了一把，坐在那揣摩工廠廠長的心態(tài)。
    石澗仁客氣的把休息室房讓給來賓來住，盧哲超還把那本《國富論》帶過去當睡前讀物了。
    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大概七點半，石澗仁剛起來準備下樓去跑步，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的楊秋林卻獨自一人也找到水廠來了，而且明顯是帶著查探的目的直接出示了個什么證件嚇住了門口保安，然后上樓來，跟出辦公室在臺階上的石澗仁碰上了：“起得這么早？”
    石澗仁有過被“丈母娘”一早查房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簡直心知肚明，笑著搖頭退回辦公室：“難得楊阿姨您也起得這么早，過來這邊坐吧……”經(jīng)過辦公室休息室外的時候主動匯報：“有位男性朋友昨天過來拜訪討論工作，今天就要返回平京，我住辦公室沙發(fā)，您稍等我給您沏杯茶。”其實是禮貌的抓了自己長褲到辦公桌后面隨便罩在運動短褲上。
    楊秋林略帶懷疑的看看那休息室，然后背著手坐在沙發(fā)上考察：“我聽齊齊說你就一直住在辦公室，基本上家也不怎么回了。”
    石澗仁當然不會解釋自己不回家的主要原因是躲“丈母娘”：“現(xiàn)在主要工作職務(wù)是水廠廠長，今年內(nèi)是這個合資水廠初運營的重要階段，我也正在培養(yǎng)合格的接手人，然后就會把主要經(jīng)歷放到新知協(xié)跟大唐網(wǎng)開拓歐亞大陸橋的工作上去。”
    楊秋林哪里是關(guān)心水廠廠長的工作：“這幾天一直在陪著齊齊，你們認識的時候她都還沒到三十，但現(xiàn)在……”
    既然直奔主題，那石澗仁也就不要臉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還是想撮合我跟齊小姐的婚姻戀愛關(guān)系？”
    楊秋林的臉上其實沒戾氣，當然她所處的位置也很難有戾氣，但有點著急是真的：“既然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也看著你跟齊齊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情了，我就很難理解，她是真的對你有感情，你們?yōu)槭裁淳筒荒茏叩揭黄鹉兀恳郧拔铱赡苷J為你是不是還跟別的女性有來往，但這一次我能看得出來，雖然你周圍那些女人不算少，但你應(yīng)該還是個潔身自好有理想希望有一番作為的年輕人，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齊齊都是你最佳的人生伴侶，為什么你們就不能走到一起呢？”
    面對兩個重復(fù)的問句，情緒有疊加的成分，石澗仁還按照最近學(xué)習八股文的套路感受了一下才盡量簡單直接些：“我想您所處的層面應(yīng)該能理解，如果把所有精力放在事業(yè)和理想中，就無暇顧及家庭或者感情了，至于說我跟齊小姐之間，我想相互之間是認同和尊重，可能比利用來得更長遠些。”
    楊秋林確實不會像看怪物一樣看待這種說法，甚至緊盯著石澗仁的雙眼神色說明她也確認石澗仁不是在欲蓋彌彰，所以目光短暫的猶豫下竟然有些放軟了語氣：“小石啊，你要理解我這樣一個做母親的心，我們家的情況是很特殊，可以說我從來沒有求過誰什么，更不會為孩子的事情跟誰……”
    結(jié)果好死不死的這會兒旁邊休息室的門打開了，盧哲超睡眼惺忪的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這才幾點，還沒開始上班吧，昨晚那本……啊，不好意思，你們談，你們談……”看見有人立刻以明星的閃避速度消失彈回去了。
    但哪怕是瞬間，回頭的楊秋林還是認出來了這位家喻戶曉的著名男影星，可能以她的社會地位關(guān)系，也沒這樣近距離看到過盧哲超，更沒看見這樣隨意的狀態(tài)，驚訝得好艱難回頭，然后不知道是被娛樂圈那些匪夷所思的性取向誤導(dǎo)了，還是被盧哲超的身份狀態(tài)詫異了，有點短路的慢吞吞開口：“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石澗仁差點噗一口把剛喝的水吐出來，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