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只是愣了愣，蘇韻轉念一想，在這里看到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已經搜羅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放在了隨身帶來的袋子里，提著鼓囊囊一大袋。
既然來一次，就不能白來，當然要盡可能需要的多拿一些了。
“你又洗劫了我什么好東西？”抬起眼皮睨了一眼，嘴上這么說，但是顯然老爺子并不在意，甚至都沒有要奪下來檢查一番的樣子。
“都是你不稀罕的好東西！”順著他的話回答道，蘇韻接著看向兒子，“司廷，有沒有搗蛋，有沒有欺負爺爺？”
小家伙不回答，好像沒聽到一般，腦袋蹭的往零食堆里一埋，“呼呼……”
很高興的哼了兩聲，表示自己玩的很開心。
“沒有沒有，乖的很！”老爺子連忙護犢子的說，“這里有吃有喝有玩，不知道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是嗎？”蘇韻很是懷疑，唇角勾了勾，“那我們明天還來！”
“這……”老爺子頓時面露為難之色。
就知道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自己的兒子自己心里清楚，是個調皮又閑不住的性子，不翻天覆地就不錯了，指望他“乖”？不，這個字眼跟他基本沒什么關系。
可老爺子偏偏護的緊，又怕又喜歡的，也是夠矛盾的。
看著他們自然嫻熟的閑聊，袁徹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真的，真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老爺子，就像……就像一般人家隨和又有點點頑皮的老人。
對孫輩寵溺，會開玩笑，會護犢子，然而這些，之前他都是沒見到過的，也就是說，老爺子對蘇韻，真的比對他要親昵太多了。
“二爺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看了看蘇韻，又看向老爺子，“你們……”
“我們？”蘇韻看向老爺子，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沒把我們的關系跟他說？
老爺子看著她聳了聳肩，無聲回答，你沒答應，我怎么敢說。
點點頭，蘇韻表示很滿意。
老爺子堆起滿臉笑容，有點兒得到表揚的得意。
袁徹：“……”？？？？
所以現在到底什么情況，他站在這里好像多余的，有沒有人能回答一下他的問題？
“咳咳，你問這么多干什么，蘇韻嘛，你又不是不認識！”老爺子假意咳嗽了兩聲，然后含糊其辭的帶過。
袁徹的腦袋里飛快轉圈，想著蘇韻跟老爺子的關系為什么會這么親密，甚至連孩子都愛屋及烏的喜歡。
這些年來，老爺子幾乎是足不出戶，所活動的圈子，交際的人脈都很有限，他會認識蘇韻，并且關系這么好，只有一種可能——
“我知道了！”他猛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老爺子：“？”
蘇韻：“？”
就連一旁玩自己的司廷都抬起頭，一臉問號的看著他。
“二爺爺，你一直不肯跟我說，也不愿意對外宣布，其實你的關門弟子就是……”勾起唇，神秘的笑了笑，袁徹深深的看了蘇韻一眼，“就是司耀對不對？！”
蘇韻：“……”
老爺子：“……”
互相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再一次看到了對方心里的話。
“這么蠢的人，真的是你孫子？”
“不是我家的，我不認識他，莫挨老子！”
又是這樣無聲的眼神交流，袁徹心里堵得要命！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道屏障，把自己屏蔽在外，他拼了命卻融入不進去，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聳什么肩，搖什么頭，眨什么眼，嘆什么氣。
“二爺爺，我知道司耀的身份特殊，你不想對外公開，也知道他想要隱瞞，但是真的不必這樣瞞我，我可以保證，絕對保密，不會對外說的！”舉起一只手，他認真的發誓。
“嗯……”老爺子沉吟了下，沒說話。
蘇韻先他一步開口，“是的，關于這件事，我們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既然知道了，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說出去。”
老爺子：“……？”
見她已經主動承認了，袁徹很高興，覺得自己總算是知道了這樣一個秘密。
怪不得一開始蘇韻就知道自己不是袁老真正的關門弟子，怪不得她明明只是個調香師卻對中藥草有那么多的了解，怪不得她回家休息幾天，回來實驗就能成功了，一定是因為司耀，肯定是！
這么想著，他之前許多想不通的地方就都順暢了，心里一直郁結的一口氣，忽然間就吐了出來，人也舒服多了。
一直以來，他不服氣的是，蘇韻一個外行人，一個女流之輩，憑什么能比自己更了解中藥草，實驗做的比他更好，比他更受實驗室的重視。
現在知道，原來是因為她背后有人，而且那個人還是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那就說得通了。
司耀的確是很優秀，是同齡人中少有的杰出代表，這個他承認，既然是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那自己輸給他，也算是心服口服。
那種不甘心一瞬就煙消云散，再看蘇韻，也沒那么不順眼了。
緩和了下語氣說，“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嘴不嚴的人，其實你一早告訴我，你在實驗室的成果，有一大半是因為你老公，我也不會嘲笑你的。畢竟也的確需要你的調香知識，才能獲得實驗的完全成功。”
蘇韻：“？”
她疑惑兩秒后，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反駁而是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的確的確，實驗需要兩方面的知識，缺一不可。”
“那也不是。”孰料，她沒有反駁袁徹，袁徹卻反駁起她來，“我雖然對調香不是很懂，但是看過你那些數據以后，覺得也沒有那么復雜，而且我已經成功了兩款新品，相信接下來，也會更順利的。”
“你放心，實驗室沒有你，也一樣可以做出成果來。”他頗有些得意的說，接著似想起了什么，“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你毀掉的那些實驗數據，我已經恢復了。所以……之后實驗室的項目，都由我負責。”
“你恢復了？！”這是蘇韻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