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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搶手貨

    ,錦繡良緣之北地王妃 !
    韃子也算厲害,他們找到背風(fēng)的地方就開始搭起了帳篷。所謂的帳篷,也就是用木頭撐起,然后再用毛皮圍住四周。這樣的帳篷內(nèi)部空間十分狹小,卻足以讓林子吟躺進去。
    對比之下,他們自己就要難過很多。帳篷倒是也搭了幾個,不過得幾個人一起擠,而且還有幾個人一組輪流換崗放哨。在冰天雪地之中放哨,絕對是一件考驗人意志力和體力的事情。
    林子吟不想委屈自己,她老老實實鉆進了搭好的窩棚中,身上更是蓋上了厚厚的毛皮毯子,里面甚至還有一床羽絨被子。幾頂帳篷中間已經(jīng)燃燒起了篝火。
    林子吟根據(jù)種種跡象猜測,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邊城范圍。否則的話,這些韃子絕對不敢隨意在山上點起篝火取暖,前些天,他們一直吃的就是冷窩窩頭之類的東西了。
    冰天雪地中的木頭倒是很好找,不大一會兒,韃子已經(jīng)找到了不少的柴火回來。
    他們將找來的柴火堆在帳篷的外圍,這樣一來,既可以擋風(fēng)雪,又可以隨意取來燒火,可謂是一舉兩得。
    背風(fēng)處還是不錯的,最起碼積雪和寒風(fēng)全都灌不進來。
    很快的,林子吟就閉上眼睛進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中。
    “再給她拿去一條毯子。”巴彥看到她的模樣,暗自感嘆林子吟的心大。一路上下來,他挺佩服林子吟,也明白了楚隨風(fēng)為什么愿意娶這樣一個農(nóng)女做王妃了。
    “巴彥,毯子本來就不多。”塔娜有些不高興地回稟。
    北國的女人和男人一樣彪悍,體弱怕冷的林子吟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只瘦雞仔一樣。即使二皇子交代過,這位陵王妃與眾不同,是個很有才華和實力的女人。塔娜還是對林子吟不喜。
    這樣軟弱的女人要是放在她們北國,早就被人踹死了。
    在塔娜看來,林子吟所謂的有才華,最多是像大秦國女人們一樣,只會一些風(fēng)花雪月的詩句。那些無病呻吟的東西,北國的女人向來看不上。
    出來時,他們隨身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陵王妃一個人卻占了一半,實在是過分。而且塔娜也沒有看出林子吟對他們有多感激的模樣。
    不識好歹的女人!這樣一來,塔娜自然更不喜歡林子吟了。
    不過,二皇子看重陵王妃,來的時候反復(fù)叮囑過,一路上不許對林子吟不敬,更要保證林子吟的安全,塔娜即使再不喜歡林子吟,總的來說,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
    “拿過去。”巴彥是個話很少的漢子,不過心卻很細(xì)。
    塔娜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在邊上的一個棚子里找到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了林子吟的身上。
    林子吟是累慘了,眼睛一閉就睡得天昏地暗。可惜,巴彥等人沒有讓她睡得太久。
    “陵王妃,該吃東西了。”塔娜不耐煩地叫醒了她。
    林子吟懶懶地起床,然后等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掀開身上的毛皮和毯子,“多謝。”
    “以后,稱她為林姑娘。”巴彥瞥了一下塔娜,然后冷聲吩咐。
    塔娜低聲答應(yīng)了。
    林子吟對稱呼一向是不在意的,不過巴彥這一句吩咐,卻引起了她的警惕。按理說,韃子能抓住她這個北地的陵王妃,應(yīng)該說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
    而二皇子的人卻選擇隱瞞了她的身份,可見北國的內(nèi)部并不安定,或許她這一次北國之行,還會有生命危險。
    接著她又想到巴雅爾將軍和國師在邊城最后一戰(zhàn)的殘酷,心里不禁又開始下沉了。換做是北地的百姓,在看到殺父仇人殺兒孫的仇人時,恐怕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只是,這個被仇敵的對象,現(xiàn)在換做了自己。那種滋味可不算美妙!
    巴彥明顯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沉,但猜不出其中的緣故。還以為林子吟不愿意到北國去,他想了想,還是勸說了幾句,“你放心,有二皇子在,王妃到了北國后一定會受到優(yōu)待。”
    林子吟心里很亂,聽了他的話只能胡亂點點頭。
    對比巴彥的和善,其余的韃子對她明顯帶著敵意。
    對此,林子吟并不在意,吃飽了立刻又躺進了被窩中。韃子無奈地看著窩棚的林子吟,除去站崗放哨的人,剩下的人也鉆進了帳篷睡下了。
    塔娜沒有林子吟那么好的待遇,直接在地上鋪了一張皮子,然后身上裹了一個毯子睡在了她的帳篷前。
    林子吟很累,雖然天黑前睡了一小覺,但是很快的她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天空中的雪花飄得更大了,北風(fēng)吹得也更猛了。林子吟被人叫醒以后,簡單吃了一點兒東西就又被催促上了馬繼續(xù)前行。
    他們是向北行走,一路上全是頂著風(fēng)雪,速度比起往日來,又慢上了幾分。
    巴彥有些焦急,但在這種鬼天氣下行走,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而且和塔娜一樣的看法,林子吟嬌小的身材在他的眼中,同樣是一種弱不禁風(fēng)。為了照顧林子吟的身體,他也不敢催同伴的速度再快一些。
    就這樣,一行人在山脈中行走了五六日,第七天的黃昏時,疲憊不堪的他們終于找到了一處背風(fēng)的山洞歇下來。
    “只要過了這一條山脊,我們就算到達了北國的地盤。”巴彥給大家打氣,“那邊有巴圖魯將軍鎮(zhèn)守。”
    巴圖魯這個人,林子吟不認(rèn)識。不過卻聽說他的大名。據(jù)說這個人是北國的一員猛將,不張狂,但不容小覷。他是二皇子一方堅定的支持者,也是二皇子的外家。
    他和支持大皇子的巴雅爾家族算是死對頭了。巴雅爾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惜巴圖魯手里同樣掌握著北國的另一份大軍,完全可以和巴雅爾抗?fàn)帲虼耍脱艩柤易迥盟稽c兒辦法也沒有。
    能守住邊疆的大將,向來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林子吟還沒有見到這個人,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要怎么應(yīng)對這個人物了。
    “嗷……歐…。”一聲虎嘯忽然響起,剛坐下來休憩的韃子立刻聞聲而動,個個全都警備地拿起了手里的武器。
    塔娜和一個年輕的男子,不聲不響靠近了林子吟,從肢體的動作看,這兩個人是負(fù)責(zé)保護她的人。
    林子吟微微嘆口氣,老虎獨居比較多,最多一公一母,以這些男子的身手,就是來兩只老虎應(yīng)該也沒有多大問題。如果換做是狼群的話,情況可就要慘多了。
    林子吟很鎮(zhèn)定地順手拿起剛處理好的野雞開始在火上烤起來。
    塔娜和男子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可能驚訝于林子吟的大膽,不過兩個人也沒有說什么。林子吟要是能動手烤雞也好,省得等會兒還要他們動手做。
    他們顯然將林子吟想的太圣母一些,林子吟可沒有他們想得那么好心。她做燒烤絕對有一手,林家的調(diào)料公開外賣,巴彥心細(xì),居然買了不少帶上了。估計是怕她一路上吃不慣野味,所以才購買一些帶上了。
    沒有油,林子吟也不管,等雞烤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手腳麻利地將調(diào)料均勻地涂抹在雞的全身。不大一會兒,一陣濃郁的香味就出來了,不遠(yuǎn)處隱隱傳來老虎的慘叫聲。
    雞烤好以后,林子吟也不說話,直接撕下一個雞翅吃起來,絲毫也沒有管邊上還站著兩個人正護著她了。
    塔娜對她的沒禮貌行為十分不恥,狠狠地瞪了她好幾眼。
    不過瞪眼睛而已,又傷不到人,林子吟根本不在意她幼稚的行為。
    剛烤好的雞翅進了嘴巴里,十分好吃,雞的香味完全從舌頭的味蕾傳遍了口腔。舒服!
    巴彥帶著同伴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子吟一個人吃著烤雞,塔娜在一旁哀怨看著的場面。
    “毛皮還不錯。”一個鐵塔似的男子將老虎扔在了地上,順便瞥了林子吟一眼。
    “味道還不錯,來一些?”林子吟笑瞇瞇地給巴彥遞過去了一只雞腿。
    對她的主動示好,巴彥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遲疑一下,并沒有伸出手接雞腿。
    “我烤雞的技術(shù)還不錯,可惜油少了一點兒。”林子吟嘆口氣說,“否則的味道還會更好。”
    一邊說,她一邊將另一只雞翅膀撕下來,“有點兒小,你們看著分了吧。”
    還有別人的份,幾個男子也呆著不動,沒有人伸手去接。
    林子吟微微嘆口氣,“所有材料都是你們準(zhǔn)備的,你們怕什么?我可沒有下毒。”
    她揚了揚手里的雞翅,“我只是想吃它,不知道行不行?”
    她詢問般地指了指地上的老虎。
    原來如此!眾人有些尷尬,還有些了然。
    塔娜差點兒被她給氣死了。她實在看不上這位陵王妃,明明身份了得,怎么就這么無恥。雞也是他們的,陵王妃居然還想用雞來換老虎肉,臉皮真夠厚的。
    巴彥面不改色接過她手里的雞,然后讓身邊的人用鋒利的匕首剝開虎皮,又找到了最鮮嫩的肉到外面用雪水清理一下,然后才遞給了林子吟。
    “這兒有一小瓶的素油。”巴彥給她遞過去一個小小的壇子。
    還有這個?林子吟吃驚地看著他。
    “主子說,林姑娘是大秦的人,可能不習(xí)慣我們北國的食物,所以路上我就特意備了一些。”巴彥解釋一句。
    林子吟聽得出來,這家伙是為二皇子說好話了。
    算了,看在素油和調(diào)料的份上,她忍了。
    “北國的羊肉味道鮮美,那些肉牛的滋味也不錯。只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飲食習(xí)慣而已。你們嘗嘗我烤出的肉,味道其實也很鮮美。”林子吟微笑著說,一點兒沒有身為俘虜?shù)淖杂X。
    林子吟其實不傻,此番到北國既然危險重重,她還真需要和眼前這伙人打好關(guān)系,但是塔娜免談。這個女人脾氣太扭,一直和她不對盤。既然如此,她也不想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不過剩下的人還是可以拉近一下彼此之間友好的關(guān)系的。
    刷了油的烤肉散發(fā)出的香味十分誘人,還沒有烤好,那滋滋的聲音已經(jīng)讓在場的人口水直往外冒。
    老虎肉很鮮嫩,不大一會兒就烤好了。
    這一次林子吟沒有吝嗇,幾乎給每個人都分了一些,然后剩下的她才自己吃起來。
    呵呵,到了古代還能吃到如此美味,這一趟出來也不算太虧,林子吟苦笑著安慰自己。
    巴彥幾個接過烤肉吃起來,再看林子吟的眼神也友好很多。
    林子吟吃飽喝足以后,干脆利索得倒頭就睡。
    塔娜偷偷瞪了她一眼,這位陵王妃簡直就是豬,躺下就能睡著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林子吟閉上眼睛,心里卻在盤算著,要是在北國遇上危險,她自己需要如何自救?
    想來想去,她有些意味闌珊。因為她發(fā)覺,如果到了北國以后,沒有楚隨風(fēng)的人接應(yīng),她只能受人擺置了。
    而巴彥這群人分明就是想將她往北國的都城中帶,到了都城以后,那兒可就是重兵把守,是北國人的天下了。楚隨風(fēng)就是想救她,也會付出很沉重的代價。
    那同樣不是林子吟愿意看到的后果。
    “快要到邊境了,全都打起精神來。只有我們的人和我們匯合才是真正的安全。”等林子吟的呼吸真的穩(wěn)定下來,巴彥才壓低聲音叮囑身邊的所有人,“塔娜,別忘記主子的叮囑。”
    “是。”塔娜不情愿的答應(yīng)一聲。
    第二日清晨,大家吃了剩下的烤老虎肉,林子吟看到巴彥將老虎皮已經(jīng)收拾好了,有點兒意興闌珊地吃了一點兒,算是早飯了。
    再好的東西連著吃,而且還是早上吃肉,即使她是食肉動物,也沒有多少興趣了。
    巴彥看到她胃口不太好,瞄了她一眼,但是也沒有多勸說她什么,而是讓手下的人烤了一只窩窩頭遞給了她,甚至窩窩頭里還夾了一些咸菜。
    林子吟謝過他,接著吃下了。惡劣的天氣中,體力還是要保存的。
    糾情!她的行為落在塔娜眼中,林子吟身上又多了新的缺點。
    出了暖和的山洞,林子吟打了一個寒戰(zhàn),然后認(rèn)命地爬上了馬背。
    一行人又開始了艱難的跋涉。
    到了中午的時候,塔娜驚喜地指著山頭說,“看,我們的巫神山。”
    林子吟猜想,馬上應(yīng)該到北國的地盤了。
    “大伙兒加把勁,很快就能到底家園了。”一個男子嬉笑著說。
    “有埋伏。”林子吟忽然開口,她翻身下馬順手拉著身邊的塔娜滾到了一塊巨石后面。
    巴彥等人反應(yīng)也很快,隨著她聲音的落下,也很快各自找到了躲藏的地方。
    “你有病。”塔娜沒有防備,被林子吟拉住,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偏偏,她還不能使勁,生怕一用力,讓林子吟受傷。
    “閉嘴。”巴彥冷冷地吩咐,他有些慶幸今日早上給林子吟服下了解藥,讓她可以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候,果然山上有密集的箭射了過來。他們的馬匹有一匹倒下了,剩下的嚇得跑遠(yuǎn)了。
    塔娜一看箭落下的地方,額頭上的汗立刻下來了。那地方恰恰就是她剛才站的地方,如果不是林子吟拉了她一把,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了箭靶子了。
    陵王妃是怎么知道有人偷襲?塔娜用復(fù)雜的眼神看了林子吟一眼。
    林子吟沒空管塔娜心里怎么想,她現(xiàn)在的心里正在罵娘了。還沒有踏上北國的疆土了,就有人想要她的命了。要是真的到了北國的土地上,她還有命在嗎?
    塔娜像見鬼似的看著林子吟,陵王妃是怎么知道有埋伏的?如果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塔娜會以為林子吟一定是和敵人串通好了的。
    說到野戰(zhàn),林子吟的經(jīng)驗絕對不比在場的人少。而且她比較細(xì)心,剛才她也是憑著直覺下意識動了一下,不過這時候,她可不認(rèn)為是楚隨風(fēng)的人到了。
    按照速度,楚隨風(fēng)絕對趕不過來。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了。
    箭射出一陣后,敵人看到?jīng)]有傷到任何人,頓時從山上沖下,積雪中也躍起幾十個白色的人影。
    “保護好林姑娘。”巴彥大吼一聲,直接迎著敵人沖上去了。
    塔娜和山洞中那個年輕人又一次一左一右地站到了林子吟的身旁,他們的手里都拿著彎刀,在積雪中,刀鋒還是那么閃亮,可見其鋒利的程度。
    來的人是一群不怕死的人,雙方一交手就是殺招。
    林子吟有些緊張,她手里沒有武器。要是敵人想殺她,她只能是任人宰割的小雞仔。
    一個敵人舉著大刀砍到了他們的面前,年輕人立刻迎上去。
    塔娜更加緊張,她一只手拉著林子吟,一只手卻警惕地握緊了彎刀。
    林子吟目測,敵人的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巴彥他們,如果沒有援軍到來的話,巴彥他們支撐不了多久。而且她對于巴彥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累贅。
    敵人的身份不明,林子吟的心自然偏向了巴彥這邊。
    與此同時,司錦寒、羅延帶著人來到了一處背風(fēng)的地方。
    “他們應(yīng)該在這兒休憩過。”羅延蹲下身體,在幾塊巨大的巖石下方找到了木柴燃燒后的灰燼。
    “應(yīng)該離開幾日日了。”司錦寒臉上掛著冰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以三日的行程,他們已經(jīng)進入到北國的地盤。”
    “或許中間有變故。”羅延臉上則掛著疲倦。也勿怪他們累得夠嗆,自從從李嫣然身邊的人嘴里敲出可能性,他們就開始一路追擊過來了。
    可即使這樣,由于前面的耽擱,他們還是沒有追上韃子的隊伍。
    “原地休息吧。”羅延轉(zhuǎn)身下達了命令。跟在他身后五十多個人聽了,立刻分散開各自準(zhǔn)備去了。
    司錦寒板著臉倚著石頭不說話。
    “哎。”羅延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忘記吧。”
    忘記什么,兩個人心知肚明。
    “哼。”司錦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羅延搖搖頭,情字最是傷人。司錦寒這家伙要么不動心,好不容對一個女人動心了,居然還是別人的夫人,最可怕的還是上司兼好兄弟的王妃,而且這家伙遲鈍,等人被人搶走了,他才發(fā)現(xiàn)。所以最近這階段,是司錦寒過得最憋屈的日子了。
    最最讓羅延想笑的是,這家伙還是暗戀,到現(xiàn)在陵王妃也不知道有個人在背后默默喜歡她了。
    “李家那個白蓮花不知道有沒有被王爺掛在城頭上?”羅延最喜歡的紅色,也配合環(huán)境換了一身白在身上。
    “你很閑?”司錦寒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是啊,挺閑的。這樣的鬼天氣,不閑著怎么辦?”羅延雙手一攤回答,“雪下了好幾天,山上的積雪如此多,就王妃那小身板,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凍壞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斜睨偷瞄司錦寒的反應(yīng)。
    司錦寒一聽,臉上果然閃過一絲擔(dān)憂,然后他又若無其事地在鋪好的毛皮上睡下了。
    羅延暗自嘆息一聲,然后識趣地沒有繼續(xù)調(diào)侃下去。
    山上不缺野味和柴火,黑甲兵很快找到了需要的東西。大家速度很快地做好了吃的,然后各自靠在一起睡覺,留下的兩個人則負(fù)責(zé)放哨和給篝火添加柴火。
    豐城內(nèi),出了大事情。這件事無論是對李家來說,還是對豐城的百姓來說,都是大事情。
    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陵王妃居然真的被韃子劫持了,而且被劫持的原因還有李家小姐的參與。
    “那李嫣然就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酒樓中,很多食客都在小聲議論著。
    “可不是,陵王和王妃對老夫人那可真是沒話說。可她倒好,居然利用出殯機會,幫著韃子將陵王妃送出了城,真夠賤的。”雖然事關(guān)陵王府的密事,但很多百姓還是依舊抵抗不了心里的好奇,他們?nèi)宄扇鹤谝蛔米钚〉穆曇艚徽勚?br/>     “聽說,那李家小姐當(dāng)初就要死要活進王府,想給王爺做妾。可王爺拒絕了。”
    “對對,我也聽說了。咱陵王是什么人,他可是咱們北地的戰(zhàn)神,又不是那花花哥子哥,咋會看上她那種人。”
    “所以那李賤人因愛生恨劫持了王妃。”
    “聽說林家的坊子都是王妃想出的,地里的水稻和玉米也是王妃的功勞。”
    “真的假的?”眾人來了精神,聲音不由得也大了起來。桃色新聞永遠(yuǎn)不如民生問題更讓人關(guān)注,特別在座有不少人家里是有土地,就等著開春的時候,能從十里村買到稻苗和玉米種子了。
    “是真的,我姐就嫁在十里村。”
    ……
    馬志才坐在人群中,聽到周圍食客們的議論聲,心里冷笑不已。
    林子吟再厲害又如何,現(xiàn)在還不是被韃子搶到了北國去。她想回來,可不容易。再說了北國野蠻,一個女人被一群男人搶走,林子吟就是回來了,那名聲差不多也被毀了。
    “逆女、逆子。”李侯爺用手顫抖著指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
    “爹,不,我知道錯了,你可要救我啊。”李杰松不明白,明明他一點兒也沒有插手糧食生意,為什么最后陵王還是找到了他頭上。
    落在楚隨風(fēng)的手里會有什么樣的下場,李杰松還沒有經(jīng)歷,已經(jīng)嚇得腿兒打顫站不起來了。
    “救你,你要我拿什么來救你?”李侯爺憤怒到了極點,甚至還有深深的絕望。事到如今,他終于明白老夫人臨終的時候,為什么要堅持讓老二李杰庸代替老大成為繼承人了。
    李杰松對于李家來說,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主啊。
    “爹,是她,是尤氏那個賤人慫恿我倒賣糧食的。”李杰松忽然想到一個替罪羊,大聲喊起來。
    “你還說。”李侯爺上去給了他一腳。
    “老爺,你可要救救嫣然,我們的女兒啊。”木氏大哭著求情。
    不提到李嫣然倒還好,一提到李嫣然,李侯爺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王爺為什么將她送回來,你還不明白嗎?”一個大老爺們終于流下了淚。不過李侯爺這會兒的淚水可不是為了李嫣然,他是為了李家即將到來的落魄而難過。
    當(dāng)初陵王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老夫人,會保他李家一門平安。可那保證是有條件的,條件是李家的子孫必須中規(guī)蹈矩,不得作出損害陵王的事情來。
    可老夫人才走幾天,李家的子孫居然就惹出了這么大這么多的事情來。
    兒子倒賣糧食,不死也得脫了一層皮;女兒更厲害,居然幫著韃子劫持了陵王妃,犯得可是死罪啊。李侯爺想一想,就恨不得暈過去,醒來后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噩夢。
    可事實不允許他暈過去。昨日當(dāng)陵王帶著黑甲兵將李嫣然押解回來的時候,他就恨不得一刀劈了李嫣然。原先李嫣然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個女兒簡直是要天給天,要地給地,可現(xiàn)在李侯爺再看她,比看到仇人還要恨。
    “哥哥、妹妹,你們怎么能這么做?”李杰庸又急又氣,還有無奈。為什么家人全是豬腦袋,怎么辦?眼睜睜看著兄妹去死,他心疼。可想辦法去救人,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份膽量。
    “爹,我也不想。”李嫣然冷笑著說,這會兒她還沒有意識到怕。因為昨日她趁著城里搜查不嚴(yán),終于忍不住坐上馬車到莊子里去了。她盤算著到了莊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將林子吟那張令人生厭的臉蛋給徹底毀了,然后斷了林子吟的四肢,再扔進黑河中去。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到了莊子以后,根本就沒有見到林子吟那個賤人,反而是見到了令她心動的陵王殿下。
    是的,見到陵王一瞬間,在看到楚隨風(fēng)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神以后,她是害怕的。可是楚隨風(fēng)并沒有對她動手,而是將她身邊的嬤嬤和婢女喜鵲抓起來了。
    再然后,經(jīng)過一夜之后,她毫發(fā)未傷地被黑甲兵送回到了李府。回來的時候,她還埋怨、恨喜鵲和嬤嬤出賣了她。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陵王沒有舍得處置她,她的親身父親居然要殺了她。
    不行,她不能死。
    “娘,爹不想要女兒,你可要救救女兒啊。”看到李侯爺眼中的恨意,李嫣然沒有覺得自己錯在那兒,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撒嬌,抱著木氏的雙腿哭訴著。“娘,都是尤氏那個賤人害的,如果不是她跑到王府內(nèi)告密,陵王又怎么想到是女兒做的。”
    “對,都是尤氏那個賤人。”李杰庸表情猙獰地附和。
    對于尤氏,兄妹兩個不約而同恨上了。
    木氏也恨,她暗自打定主意,等尤氏回來以后,她一定要將尤氏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哥哥、妹妹,你們到現(xiàn)在還不悔改,非得害我們李家滿門抄斬才滿意嗎?”李杰庸聽到他們的話,心徹底涼了。對于這兩個的生死,也沒有多少想救。
    “大哥,你可不能心軟。”金氏火上添油,當(dāng)然她也是害怕的。無論是李嫣然還是李杰松做下的事情,都不算是小事。雖然不是他們二房的事情,可二房暫時還住在李家大院中,財產(chǎn)也沒有分割開。
    要是李家真的惹怒了陵王,讓陵王對他們來一個滿門抄斬的話,他們二房也逃脫不了。
    而且即使分家了,作為李家人,這么大的事情,也會牽連到他們二房。
    “大哥,我們要分家,現(xiàn)在就分。”焦急的金氏立刻開口。
    “你們……”李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二房不幫忙到也罷,沒想到還落井下石。
    李侯爺和木氏都?xì)獾男乜谕矗罱苡挂膊毁澩乜粗恳患摇?br/>     “大哥,不是我們心狠。”李家二爺開口,“你們大房想一出是一出,你看看哪一件事不是大事情,我們一大家子的人,肯定不能陪著你們一起送命。”
    這話說得更加無情,李侯爺頓時覺得天翻地轉(zhuǎn),腿一軟,他跌坐在椅子上。
    “大哥,你還是趕緊將他們兩個處理掉吧。”金氏忍不住又開腔,“要是你心軟,可是會害了咱們李家所有人。”
    處理掉?李嫣然和李杰松聽了嚇得忘記了求饒,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李侯爺。
    這個詞好像只有用在哪些要被打殺的下人身上,不,他們不能死。
    “爹、娘,你們不能這樣狠心。”李杰松第一個嚎哭起來。
    “娘,女兒不要死。”李嫣然更是緊緊地抱住了木氏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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