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子揚就離開了,言米諾并沒有去送他。
就像言米諾說的,想要送他的人,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顧子揚覺得,言米諾沒有來的選擇是對的。即使來了,他們估計連面也見不上。
客套地和前來送行地人寒喧,顧子揚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比懷念和小諾相處的時刻。沒有虛偽,沒有客套,有的,只是簡單、輕松和快樂。
他自嘲一笑,習(xí)慣了二十幾年的生活,竟然因為這短短的時日而感到厭倦,到底是因為她魅力太大,還是因為自己骨子里也和李凱一樣,想要簡單自由的生活。
看到顧子揚笑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雖然他們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終歸是笑不是?能笑,總是好的。
顧子揚走了,冷夕夜訂婚了,言米諾要期末考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簡單而又充實的。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日子了。言米諾突然覺得,這些天的天氣,也格外的好。
雖然,還會時不時和姚婧相遇,畢竟是同一個專業(yè)的。但是,她沒有和之前一樣,那么囂張跋扈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不過,對于言米諾而言,有好日子就享受吧,管它是誰做的貢獻(xiàn)。
期末考試前的復(fù)習(xí)時間,對于這些擺脫了高考壓力的學(xué)生而言,那就是臨時抱佛腳的最佳時機(jī)。只要熬過了這半個月,接下來就是美好的假期和可愛的新學(xué)期。因為又有學(xué)弟學(xué)妹了。
在這段時間,你可以看到校園里到處都是滿滿的人,手上拿著書,時不時背上兩句。這也算是大學(xué)的一大特色了。
六月底,考完了試,接下來,就是學(xué)生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要放暑假了。
“小諾,你收拾得怎么樣了?”安小樂用力地將被子塞進(jìn)袋子里,嘴里嘟嚷著。
“快好了。你被子等一下收,我?guī)湍恪!毖悦字Z將衣服和書本放進(jìn)了旅行袋。
安小樂好不容易才將被子塞了進(jìn)去,隨手一抹額頭,對著言米諾說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把這家伙塞進(jìn)去了。哎,我的老腰啊”
安小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后一頭倒在床上。
言米諾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丫頭做事,總是這么一驚一乍的。剛想說她幾句,就聽到電話響起。拿起一看,是許久未見的天宇哥打過來的。
“喂,天宇哥。”言米諾將手機(jī)放在肩膀上,偏著頭收拾東西。
“傻丫頭,猜猜我在哪里。”電話那頭,林天宇賣了個關(guān)子。
不過語氣輕快,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天宇哥,你不會要告訴我,你就在樓下吧?”言米諾無心地說道。
“傻丫頭,變聰明了嘛。快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電話那頭的林天宇給了言米諾一個大大的驚喜。
言米諾開心地跳了起來:“真的嗎?好,我馬上下來。”邊說著,邊就要往外沖。
她和天宇哥半年沒見了,說實在,這段時間挺想他的。以為還要過段時間才能見到他,因為南大放假比較晚,沒想到現(xiàn)在就可以見到了。
“小諾,誰啊?這么急,要會情郎啊?”安小樂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地樣子問道。
言米諾心情好好地沒有和她計較,開心地說道:“是天宇哥,他在樓下了。”
“啊?”安小樂也坐了起來,看到言米諾跑到門口,又快速地跑了回來,洗了個臉,然后往樓下跑去。
臉上的表情充滿著喜悅。
看著她離開,不知為什么,她突然為小諾感到擔(dān)憂。
以前,小諾一心在林天宇身上,可是林天宇沒有回應(yīng)。原本以為兩人無緣,卻沒想到他會對小諾表白。
現(xiàn)在,冷夕夜又成了小諾的一塊心病。
如果,現(xiàn)在林天宇要和小諾在一起,小諾只怕不會同意吧。更何況,聽說男人都是驕傲的。如果他知道小諾和冷夕夜的事情,只怕也不會和小諾在一起了吧。
可是,現(xiàn)在冷夕夜又訂了婚,如果林天宇不和小諾在一起,那小諾怎么辦?
不對,小諾要是和林天宇在一起了,那楊辰學(xué)長怎么辦?
安小樂突然又想起了楊辰這么一號人物。
貌似,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楊辰學(xué)長和陳才學(xué)長了。這段時間期末考試,所有的人都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把他們給忘了。
其實,哪里真的忘得了,只是自己在麻痹自己而已。每次想起楊辰,她就無法忘記他那雙眼睛,因為它會因為見到小諾而發(fā)亮。
只是,在楊辰和小諾之間,她選擇了小諾。小諾對她而言,是她生命中無法替代的。
如果他們在一起,她一定會祝福。
不過,想想小諾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郁悶了。
哎呦,事情怎么這么混亂啊。安小樂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算了,不管他們了,他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只要小諾不會受傷就好。
只是,真的可以不受傷嗎?
言米諾跑到樓下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站在陽光下林天宇,那么溫暖,那么與眾不同。還是和以前一樣,即使再多人,她依舊可以從人群中,一下子找到他的身影。
“天宇哥。”言米諾跑到他的面前,揚起純真的笑容。
“你看你,跑得這么急,臉上都是汗。”林天宇輕輕地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看到言米諾開心,他也很高興。因為,她的眼里,只有他一個。
這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幸福。
言米諾傻傻地笑著,任由他為自己擦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每次他來學(xué)校看自己,自己就這樣跑出來,他總是這樣為自己擦汗。
也許,幸福就是這么簡單。
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身后,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慢慢靠近。
依舊是那么冷酷而又眩目的姿態(tài),除了他還有誰?
“傻丫頭,收拾得怎么樣了?”林天宇收回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問道。
只是,言米諾的心思都在他身后的蘭博基尼身上,眼睛緊緊地盯著它,似乎要看透那黑色的車窗,直視里面的人。她并沒有聽到他說什么。
“傻丫頭,你怎么了?”林天宇大大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言米諾這才回過神來,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啊,天宇哥,你剛才說什么?”
那輛車停了下來,言米諾感覺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車門打開,果然,是冷夕夜。
林天宇也沒有在意,這傻丫頭以前也總是這樣,和他說著說著就走神了,所以將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只是,他沒有感覺到,他的傻丫頭,這次不是因為他而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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