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君因為不好明目張膽地和這些人在一起,所以燕常飛擔負著龍天君送人的囑托,見絕情師太決意如此,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師太,先生安排這次出國不容易,再跟下去就會錯過航班了。”</br> “錯過了就讓他再安排,用不著你這狗奴才操心。”絕情師太毫不留情地訓斥道。</br> 聽到這話,燕常飛霍然回頭,雙拳忍不住握了起來,就算是龍天君對他也一向客氣,這老賊尼竟敢喊自己狗奴才,要不是知道這老尼姑一身功夫太變態,他現在就想收拾絕情一頓。</br> 駕車的三槍也抬眼看了看后視鏡。</br> “怎么?不服氣?”絕情師太冷眼問道,目光銳利逼人。</br> 燕常飛知道這變態老尼姑一出手,自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不敢,全憑師太安排。”</br> 他琢磨著是該勸勸龍天君想辦法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尼姑給除掉了,否則大家伙非得被她一個人給連累死不可。</br> 前面那輛出租車里,林子閑自打上車后,就對童雨楠蠢蠢欲動了,身邊放著一個這么傾國傾城的美女,說沒點想法肯定不是男人,何況是已經確認了關系的女人,已經是自己碗里的菜,不吃放餿了簡直是傷天害理。</br> 何況昨晚被喬韻搞得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沒地發泄……</br> 之前在東海去機場的路上,林子閑就不時看著童雨楠壞笑,琢磨著今晚可能要在京城過夜了。不過顧忌到童雨楠在東海可能有點放不開,遂沒有干什么也沒有說什么。</br> 但是一到京城下了飛機就忍不住了,尤其是上了出租車后,他就抓了一下童雨楠的手。</br> 童雨楠立刻像被蛇咬了一樣。迅速把手給縮了。并靠邊坐了坐。她估計也意識到了什么,此時雙手十指糾結收攏在自己大腿上抓在一起,臉色微紅。</br> 偏偏京城的出租車司機嘴貧得很。不斷在那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鬧得童雨楠時刻提醒自己這里還有外人,刻意和林子閑保持距離。</br> 林子閑也就老實了一會兒。可是看看身邊的俏佳人起伏婀娜的誘人姿色,尤其是豐腴臀腿在座椅上擠壓出的驚人曲線,讓他再次頭腦發熱。</br> 屁股又慢慢挪得靠近了童雨楠,嗅著她的體香,慢慢把嘴靠近了她的耳邊,低聲問道:“雨楠,那啥,咱們今晚是不是該‘名正言順’一下了。”他先把話說好,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br> 童雨楠的臉蛋唰地紅透了。就像熟透的紅蘋果,她自然知道所謂的名正言順一下是什么意思。雖然知道兩人遲早會有這一天,但是未免也來得太快了點。擱在大腿上糾結在一起的十指捏得有些發白。貌似很緊張。</br> 偏偏林子閑的腦袋遲遲沒有從自己耳邊離開,充滿雄性氣味的氣息不斷呼吸噴吐在她優雅如天鵝頸項般的白皙脖子上。癢癢的撩人。</br> 出租車司機的話也變得曖昧起來,童雨楠銀牙咬了咬唇,終于忍不住回頭想要提醒一下林子閑這里還有外人。</br> 結果一回頭,卻發現林子閑雖然保持著對自己曖昧的姿勢,但是注意力卻沒有在自己身上,正微微瞇眼斜盯著前方的倒車鏡。</br> 良久后,童雨楠終于忍不住問道:“怎么了?”</br> 林子閑搖了搖頭,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伸出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掰靠在自己身上,童雨楠立刻心跳加速,身子微微有些顫栗。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子閑也沒其它動作,她總算慢慢適應了下來。</br> 眼看就要到自己指定的蓬萊酒店,林子閑閉上了眼睛默默思量了一會兒,感覺到了車在減速,忽然睜眼對前面的司機說道:“不要停,帶我們到處轉轉。”</br> 童雨楠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向林子閑,卻發現林子閑面無表情,她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遂沒有問為什么。</br> “好嘞。”司機咧嘴一笑,有生意做沒理由不高興,車速再次拉起,笑問道:“老板,想去哪兒逛,這京城地頭我都熟悉,只要你說得出地方,我就找得到。”</br> 林子閑淡淡笑道:“就按我指的路走。”</br> 這個時候,他每到一地方就抱著地圖了解環境的習慣發揮了作用,在他的指點下,車已經偏離了他事先準備落腳的地方。</br> 童雨楠發現他的目光不時盯著后視鏡,跟著看了會兒,后面的車很多,沒看出什么來。</br> 沒多久,林子閑忽然松開了她的肩膀,摸出了電話,直接打給了褚十軍,道:“是我。”</br> “林先生,新年好。”褚十軍高興道,他如今收拾舊部,加上花玲瓏手持的四海幫遺留的后備資金支持,現在勢力又有了起色,過了個好年心情不錯。</br> “新年好,我到了京城。”林子閑笑道。</br> “你在哪?我去接你。”褚十軍驚喜道。</br> “不用了,有人在跟著我,我繞兩圈,你先派人到安泰酒店附近做準備,我把人帶過去甩掉,然后你查查是什么人在跟蹤我。”林子閑說道。</br> 此話一出,童雨楠和司機都吃了一驚,童雨楠剛想回頭看后面,林子閑卻再次伸手攬住了她的香肩不讓她回頭亂看。</br> 褚十軍聞言頓時語氣凝重道:“安泰酒店,我知道了。”</br> 林子閑掛了電話后,前面的司機忍不住問道:“老板,你是干什么的?要不要報警?”</br> 林子閑笑道:“我就是警察,你按我指的路走就行。”童雨楠無語,終于見識了林子閑睜眼說瞎話的一面。</br> “好嘞,咱首都市民就是喜歡見義勇為,配合警察辦案義不容辭,您指哪我就打哪。”出租司機頓時來了精神。</br> 繞了一會兒后,褚十軍的電話又打了回來,說一切都準備好了。</br> 這時林子閑才讓出租司機直奔安泰酒店,到了地點下車時,加倍付了車錢后,樂得司機合不攏嘴,硬塞他張名片,讓他下次有事再找他。</br> 林子閑領著童雨楠直接進了酒店,但是卻沒有開房間入住,而是拉著童雨楠迅速從偏門溜了出來,上了附近的天橋。</br> 天橋上,褚十軍已經帶了兩個人站那等候,雙方見面就是點頭打了個招呼,現在有事也不是客套的時候,林子閑拿過他手中的望遠鏡看向了玻璃窗外的酒店門口。</br> 童雨楠多少有些局促,還是頭次經歷這種跟蹤和反跟蹤的事情,加上褚十軍等人的氣勢又比較彪悍,屬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那種。</br> 跟蹤的那輛車在酒店門口稍微停了一下,顯然是沒敢跟太緊打草驚蛇。過了一會兒燕常飛才下了車朝四周打量了一下,進了酒店到前臺咨詢。</br> 林子閑和褚十軍都通過望遠鏡看清了是誰,褚十軍頓時咬牙切齒道:“竟然是他,到處找他不到,想不到今天撞上了。”</br> 褚十軍的望遠鏡跟著燕常飛進了酒店后,一直停留在酒店門口。</br> 林子閑的望遠鏡卻又迅速盯向了那輛車,低聲道:“車里還有人,看不清楚,叫兩個人過去鬧一下,看看車里還有什么人。”</br> 褚十軍回頭朝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名手下立刻聯袂向天橋走去,邊走邊從口袋里摸出小瓶的二鍋頭,各自往嘴里灌了幾口,又各自抹了把酒到臉上,連眼睛里也澆了點,弄了一身的酒氣。</br> 兩人還不時出手把自己臉給拍打得啪啪響,下手很重,把臉部表情給弄紅了才罷手。</br> 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鬧事很有經驗,林子閑顯然絲毫都不感到意外,但是卻把童雨楠給看了個心驚肉跳。</br> 很快兩人便搖搖晃晃攙扶著出現在了那輛車旁,指著那輛罵罵咧咧,還用手捶車玻璃,腳踹車門,又不時對車里豎起中指。</br> 三槍的耐性很好,跟兩個酒鬼計較沒什么意思,京城地頭的酒鬼也多,尤其是冬天,也計較不過來。觀察了一番沒發現什么異常,也就沒理他們。</br> 絕情師太也不想理他們,但是見到他們對自己豎中指后,頓時勃然大怒,忍不住了。車窗放下,厲聲道:“滾!”</br> 誰知對方‘哇’地一口,直接朝車窗里面吐出一口酒氣熏熏的東西,這手說吐就吐的本事一般人還真玩不出來。</br> “是女人,咱大老爺們不和女人計較。”一人打著酒嗝指著發呆傻眼的絕情師太說道。</br> “對,不跟女人計較。”另一人娘娘腔地指了一指頭,兩人演得惟妙惟肖,又攙扶在一起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果然是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辦事的手段,雖雞鳴狗盜不入流,卻很管用。</br> “啊!”略有潔癖的絕情師太一陣發呆后,猛然發出一聲尖叫,打開車門跳了出來,看著衣服上的臟污,氣得有些瑟瑟發抖。</br> 三槍只是回頭看了眼,從頭到尾都沒吭聲。問涯卻是連忙下了車幫師祖清理。</br> 此時詢問無果的燕常飛也出了酒店,見到此情此景后問三槍道:“怎么回事?”</br> “遇見兩個酒鬼。”三槍漠然道。</br> “酒鬼?”燕常飛目光微閃,猛然回頭看向酒店,接著又迅速環視四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