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穆漓夕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她和唐擎的關(guān)系暴露了。
如果她只是穆漓夕,那也就是一個交通事故的相關(guān)人員,閔家不會把她放在眼里,就像穆洋洋說的,只要他們把這件事壓下來,就不會傷她們的性命,因為不值得。
可是,如果她和唐擎之間的關(guān)系暴露了,那她身上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所得和風險是成比例的,閔家既然要冒這個風險,肯定是有所圖的。
穆漓夕越是分析,心中越是涼了半截,她突然就想到了閔安安,她對閔家的了解也源于閔安安,和閔家人唯一有過接觸的,也只是閔安安。
所以,會是閔安安在背后操作這一切嗎?
穆漓夕不得而知,也無從所問。
幸好,這樣忐忑和懷疑的時間沒有過太久,走廊上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有些匆忙,似乎是兩個人,應(yīng)該是剛才送穆洋洋來的那兩個。然后鐵門打開,果然是兩人去而復(fù)返,不過這次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看起來這兩人明明心中有些發(fā)虛,卻偏偏咬牙死撐著,故意做出一番鎮(zhèn)定的表情來。
穆洋洋見兩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本能的就站起來擋在了穆漓夕的面前。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一左一右將穆洋洋包圍,穆洋洋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這兩個人身材又高又壯,沒幾下穆洋洋就被摁在了地上。
“把針掏出來給他打上。”為首的那個摁著穆洋洋,另一個人從兜里掏出一支注射器,用牙齒要開之后就往身上扎。
穆漓夕虛弱得厲害,沒什么力氣,可看著穆洋洋要被扎不知道什么針,她也急了,拼了全力沖上去。
只可惜,現(xiàn)實終究是殘酷的,她哪里是那個拿針的人的對手,那人一腳踹在她的小腹上,手上的針麻利的就扎到了穆洋洋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他們給穆洋洋用了什么藥,不過幾秒鐘,穆洋洋就攤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穆漓夕著急,聲嘶力竭的吼著,赤著一雙暴怒的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洋洋!”穆漓夕的吼聲都帶著顫音,“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為首的那個用腳踢了踢穆洋洋,見穆洋洋沒有反應(yīng),這才活動了一下手腕兒向穆漓夕走過來,“想做什么,你馬上就知道了。”
穆漓夕來不及后怕,本能的往后縮了縮,“不管你們背后的人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怎么樣?”
“雙倍?”為首的一個晃著手里的刀,冷笑道:“你現(xiàn)在承認自己其實不差錢了?早干嘛去了?我告訴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錢的事了。”
“不是錢的事……”穆漓夕呢喃著,臉色慘白,“那你們是想我的命?我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喲,口氣還挺大。”拿刀的男人在穆漓夕面前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其實我還挺好奇,你到底是哪里得了上面的青睞,連錢都不能擺平了,非要毀了你一張臉!”
穆漓夕身體一僵,后知后覺的感覺到冰涼的刀口就在自己的臉頰邊上,“你、你們要我毀容?”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毀了容之后活著,未必就比死了來得暢快,哪怕穆漓夕一個不重視外表的人,一想到自己的連被劃花,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閔安安叫你們毀我容的?”穆漓夕咬牙試探著問。
那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用刀背在她臉上劃了劃,“別想套我們的話,我們既然敢動手,后路都是想好了的,毀了你的臉,就算你后面有人,大不了哥倆做紀念牢,但是我們拿到手的錢都夠我們花幾輩子的了。”
“我說過我可以給雙倍……”穆漓夕急急的勸道。
男人冷哼一聲,吼了起來,“沒用!我們可不敢得罪我們東家,否則連花錢的那個命都沒有。行了,你就安靜點兒,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
“老大,你和她一個娘們兒說這么多做什么?”旁邊那個男人忍不住催促著,“直接動手不久完事了。”
拿刀的男人瞪了他一眼,“閉嘴!你懂個屁!”
在倒上混了這么多年了,他能平事兒到現(xiàn)在一眼不是靠運氣,從剛才上面突然改了命令,讓他們要先毀了這個女人的臉,他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剛才居然是閔少親自給他打的電話,這幾年來,每次幫閔少辦事,閔少都很謹慎,都是通過中間人接觸,這次居然著急的直接親自就打了電話過來。
而且聽閔少的意思,這件事一定要快,晚了怕生變故,
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讓閔少都這么著急的要處置?如果會生變故的話,是不是說對方很有可能很快就會找過來?他們做得這么仔細,都會被找到,那對方的實力肯定很強。
他們?nèi)遣黄痖h家,而讓閔家忌憚的人,他們同樣惹不起。
旁邊的男人被他這么以后,唯唯諾諾的退了兩步,沒敢再吭聲。
穆漓夕聽見兩人的對話,眼神倒是亮了一下,她想了想,又道:“如果我說,就算你們只是傷了我的臉,也絕對不是坐幾年牢就能解決的呢?惹了我背后的人,你們一樣有錢沒命話,你們信不信!”
“呵,”拿刀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夾雜著些許贊賞,“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會看人眼色的。不過……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就能被唬住?你也不想想,我們是被嚇大的?”
穆漓夕冷笑一聲,“你其實已經(jīng)信了,并不是嗎?”
那人被她懟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猶豫了一下,又問:“你倒是說說看,我憑什么就信了你的話?”
穆漓夕見他的態(tài)度開始轉(zhuǎn)變,一咬牙,索性不答反問:“你知道唐家嗎?”
“哪個唐家?”拿刀的男人明顯的動作頓了一下。
穆漓夕扯了扯嘴角,“帝京有幾個姓唐的敢稱唐家?”
也許是她拋出來的信息太過震撼,好一會兒,拿刀的男人都沒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