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許和孟蘭接觸,也不許她再進(jìn)入公司!”
韓凌宇正在上樓,聽到母親嚴(yán)肅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淡定的擺了擺手,道:“隨你處置。”
“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yīng)該為她爭取,或者問我為什么嗎?”葉素滿眼疑惑,只覺越發(fā)看不懂兒子了。
兒子不是和孟蘭在處對象嗎?
為何聽到自己女友被辭退,面對自己這樣棒打鴛鴦的行為,連一點脾氣都沒有,清冷的就好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反常,實在是太反常了!
“我為什么要為她爭取?就算你不辭退,我也會開除她的。”
韓凌宇站在二樓,雖然面無表情,可眼底的笑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作為習(xí)慣看他冷臉的母女兩人,都被眼前這個自帶喜氣的男人嚇到,連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凌宇,你沒事吧?今天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哦,好,你去吧。”
葉素嘴角抽搐,看著韓凌宇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錯愕轉(zhuǎn)頭,對韓盈盈問道:“女兒,你哥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誒呀,媽咪,我也困了,能不能讓我回去睡覺啊。你若是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去問哥哥嘛。”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算了,你也回去睡覺吧。”
“好,媽咪晚安。”
韓盈盈如釋重負(fù),摟著母親,吧唧一聲,用力的親在她臉上,便小跑上樓。
天知道這一晚,她過得是多么煎熬,簡直就是可憐的童養(yǎng)媳,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婆婆,連說話都是溫聲細(xì)語。
尤其還要處在神經(jīng)緊張的狀態(tài)中,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稍不留意,就會被睿智的葉女士發(fā)現(xiàn)異樣。
不過即使是在如此身心俱疲的狀態(tài)下,那顆好奇心還是沒有減弱,反而越發(fā)濃烈。
經(jīng)過韓凌宇房門時,她猛然放慢腳步,賊兮兮的向四周張望,而后輕輕的敲了敲門,小聲說道:“韓老板,小的來匯報工作了。”
“門沒鎖。”
房中傳來哥哥威嚴(yán)的聲音,讓韓盈盈無奈苦笑搖頭。
她堂堂韓家大小姐,怎么成一個狗腿子了?
不過為了自家哥哥,再苦再累都值得,反正嫂子是自己人,以后報仇有的是機(jī)會。
她悄悄推開房門,聽到樓梯又動靜,立刻如兔子一般竄了進(jìn)去,如小賊一般,將耳朵緊貼木門,聆聽外面聲音。
當(dāng)聽到葉素房間的門關(guān)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氣,郁悶的走到沙發(fā)前,沒有形象的癱坐。
“呼,哥哥,我實在是太難了,以后可以不要給我安排和媽咪斗智斗勇的任務(wù)嗎?”
“視情況而定。”
“算了,那當(dāng)我沒說。嘿嘿,哥,你今天笑得好燦爛啊,怎么樣?是不是已經(jīng)和雨沐確定關(guān)系了?還是說,你們發(fā)生了什么實質(zhì)性的行為?”
韓盈盈一臉八卦,壞笑的看向韓凌宇,見他沒有反駁,反而眼底笑意漸深,驚訝道:“你出手了?不會吧?哥,雨沐可是個純情少女,你出手速度也太快了吧!難怪你回來的這么晚,天啊,你們太瘋狂了?等等,若是這樣的話,我會不會很快就會有一個小侄子了呢?”
啪的一聲,一個枕頭正中她臉上,打斷了她燥闊的聲音。
“以后少看那些少兒不宜的,滿腦子都在想什么呢?”
冷峻的男人雖然聲音很是嚴(yán)肅,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神也變得有些越發(fā)甜蜜,腦海中也勾勒出和艾雨沐兩人鼻息碰觸的畫面。
剛剛?cè)绻约簞幼髟倏煲恍唤o她思考的時間,兩人是不是已經(jīng)有更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了?
一吻定情,多么美好的詞語啊!
韓盈盈吃痛的揉著鼻子,看到韓凌宇那一臉幸福的模樣,翻了一個白眼,鄙夷道:“哥,當(dāng)初你要是聽我的,何必繞這么多彎路,早就和雨沐在一起了。”
“你可以回房了。”
“啊?你不會這么絕情吧?我今天可是為了你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呢,你難道沒有其它話想要和我說嗎?”
“繼續(xù)努力。”
“……你夠狠。”
韓盈盈瞪著大眼睛,氣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只能無奈搖頭,垂頭喪氣的向門口走去,可手放到把手上后,還是不甘心的回頭看向哥哥。
“哥,你就告訴我,你今天和雨沐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嘛。”
“出去的時候,動靜小一點,不要讓媽聽到了。”
“切,愛說不說,我明天去問雨沐。”
韓凌宇猛然想到了什么,沉聲叫住妹妹:“等等,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咦?我這厲害的哥哥竟然還有事要和我商量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丫頭抱著手,得意的站在門口,得到了主動權(quán),讓她很是得意,可她忽略了面前是自家的魔王,根本不會被人威脅。
“若是不想,就可以出去了。”
“喂,哥,你能不能不要板著一張臉啊?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今天送雨沐回家,她不記得自己家的新地址,我隨便搪塞是公司優(yōu)待,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韓凌宇眉頭緊鎖,望著窗外一片夜色,五味雜陳。
饒是他縱觀商界,運籌帷幄,不管什么難題都不曾被難倒,可現(xiàn)在,卻毫無對策。
或者說,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想出萬全之策,才能不傷害艾雨沐。
而韓盈盈也收起笑容,表情凝重的坐回到沙發(fā)上,沉聲說道:“是啊,雨沐失憶了,醫(yī)生說讓我們暫時不要刺激到她,可有些事是根本瞞不住的。尤其是她說要去公司上班,要是那樣的話,一回去,豈不是就會知道自己失憶的事了?”
話音稍微停頓片刻,她一臉凝重道:“而且最近公司里的流言蜚語比較多,對雨沐也不是很有利,她這個時候回去,我害怕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呢。”
“哦?公司里又在謠傳什么了?”
韓凌宇眉頭一緊,他最不喜歡員工嚼舌根,可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也無法制止,而且使用權(quán)利鎮(zhèn)壓,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還能是什么?當(dāng)然就是竊取公司資料的事情了。之前大家都說是雨沐做的,但現(xiàn)在孟蘭突然被辭退,流言就指向了她,雖然緩解了不少壓力。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雨沐和程冷言是情侶,而且還有人拍到他們?nèi)ゾ频觊_房的照片了呢,我……”
韓盈盈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花瓶已經(jīng)在地上碎裂成渣。
她嚇的連忙閉上嘴巴,起身向旁邊移動,生怕怒火會波及到自己。
“是誰傳的?”
一聲冰冷如地獄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更是恐怖陰寒,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哥,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天下午回公司,無意間在茶水間聽到的。”
韓凌宇緊握拳頭,眼眸陰沉,全身散發(fā)出懾人氣勢,十分可怖。
韓盈盈一邊哆哆嗦嗦向門口移動,一邊小聲說道:“哥,你不要這么生氣,雨沐是什么樣的人,我最了解了。況且這些天,她和程冷言是什么關(guān)系,你也很清楚。所以這些無稽之談,你就當(dāng)是笑話,聽一聽就可以了。”
“笑話?呵呵,你覺得這只是一個笑話嗎?”
“哥,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有人刻意傳出來的嗎?”
因為男人那張冰冷嚴(yán)肅的臉,房中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這時,房門也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凌宇,剛剛怎么了?你沒事吧?”
剛剛花瓶摔碎的聲音實在太大,將葉素都驚到,她也是焦急詢問。
韓凌宇對妹妹使了一個眼色,后者默契躲到衛(wèi)生間中,他才將房門打開,看到門外的母親,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說道:“剛剛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不小心?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讓傭人來打掃一下吧。”
“恩。”
葉素抿著唇角,仔細(xì)觀察兒子的一舉一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看透,只能無奈離開。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的留下一句:“這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孟蘭不適合你,我會幫你再找一個好女孩的。”
韓凌宇蹙眉,看著母親回去,將房門關(guān)上,對偷摸出來的韓盈盈說道:“這幾天你在公司幫我查一查是誰將這種謠言傳出來的。”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但是雨沐要回公司上班,我們怎么辦?”
“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處理了。”
“好吧。反正你有辦法就好,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恩。”
隨著韓盈盈的離開,房間也恢復(fù)到了寧靜,男人站在窗前,眼眸越發(fā)陰沉。
看來開除孟蘭,還是無法徹底改變公司風(fēng)氣啊。
沉默中,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秦朗的電話,讓其準(zhǔn)備明天一早飛去韓國的機(jī)票。
“好的,韓總,我現(xiàn)在就訂票,請問是您一個人出差,還是有人隨行呢?”
“還有艾雨沐。”
“好的,韓總,我這就安排。”
手機(jī)掛斷,韓凌宇洗漱休息,而另一邊的助理已經(jīng)開始通風(fēng)報信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