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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顧念恩聲音淡淡地道,把筷子和調羹擱到他手邊。
“你這么晚不睡就是想煮面給我吃?”賀銘川聲音低啞地問道。
“不是。”
賀銘川抬眸看向她的臉。
顧念恩直直地盯著他,直接地說道,“我想知道你去哪了。”
她想知道他成天不見人影不接電話是去哪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之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和她黏在一塊,就算有事,不能陪她,也會提前跟她打好招呼。
可這幾天,他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談公事去了,前段時間度蜜月,積壓了很多公事。”
這是賀銘川最近所有的理由和說法,讓她覺得她連問都問得很白癡一樣!
“坐下。”
賀銘川攥著她將她拉坐在自己的雙膝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眉微微一皺。
她忘記放鹽了。
“怎么了,不好吃?”顧念恩坐在他懷里看著他蹙起的眉宇。
顧念恩注視著他,他的臉明明近在眼前,她甚至還坐在他的懷里,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覺得他離她很遠。
她對他越來越一無所知。
賀銘川夾了一筷面到她嘴邊,顧念恩咬了一口,柳眉也跟著皺起來,從他懷里下來說道,“我去拿鹽。”
腳下剛站穩,賀銘川便將她拉了回去,“不必了。”
“我沒放鹽。”
面里不放鹽怎么吃?
賀銘川一手摟在她腰上,一手拿著筷子吃面,有些狼吞虎咽的。
他是真的餓了。
很快,一碗沒有任何味道的面便被賀銘川吃光了,連湯汁都沒有剩下。
顧念恩怔然,目光呆呆地盯著他,這樣也能吃完一整碗面?
顧念恩抽起桌上的紙巾遞給他,賀銘川正要接過,顧念恩已經拿起紙巾在他唇邊擦著,仔細認真。
“怎么了?”賀銘川察覺到她的異樣。
半夜不睡等他回來,煮個面連鹽都不放,她這是怎么了?
顧念恩坐在他懷里,伸出雙手攀住他的肩,把臉靠了過去,隆起的腹部盯著他,“賀銘川,我很想你。”
……
賀銘川的心口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伸手將她摟緊,賀銘川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抱你去睡覺。”
“你今天又要忙嗎?”顧念恩靠在他肩上問道。
賀銘川抱著她,頓了頓道,“嗯。”
“……”
顧念恩失望地閉上眼,他又要去書房打游戲,網友說她只要發發嗲,賀銘川會發現他疏于關心她了。
可偏偏他什么都沒有發現,依舊我行我素。
賀銘川抱著她站起來,顧念恩聲音啞啞地說道,“我想看電影。”
“很晚了,再不睡就天亮了。”賀銘川低頭瞥著懷里的女人。
怎么了她,她從來不會這么黏他的?
“我想看電影。”顧念恩堅持。
“……”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弱,像是乞求他一樣。
賀銘川心疼地在她額頭上又親了一下,抱著她到電影室看電影。
舒適的沙發上,顧念恩靠在賀銘川的胸膛上,他的手抱著她,明明和以往沒什么不同,一樣的親密,一樣的擁抱。
可又好像有什么變得不同了。
電影室里很暗,只剩下電影的光在兩人身上明明滅滅。
顧念恩靜靜地看著電影,女主角的女兒墜馬死了,眼淚淌過顧念恩的面頰……
她根本沒有看進去電影,她滿腦袋想的都是她和賀銘川。
是不是,他們之間,只能堅持這么一點時間。
她不想結束。
賀銘川抱著她,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他的手上,讓他胸口堵得近乎窒息。
她哭了。
電影里中的女兒墜馬死了,男女主角的關系瀕臨破裂。
這種劇情……
賀銘川伸手便用搖控將電影關了,不想讓她繼續看下去。
電影室就只剩下漆黑一片。
“不看了,我抱你去睡覺。”賀銘川說道,懷中的人搖了搖頭,賀銘川蹙眉,“你怎么了?”
顧念恩抬起手抹掉眼淚,聲音有些哽咽,“睡不著,想再坐一會兒。”
她已經很困了。
因為懷孕的關系,明明在為兩個人的關系緊張害怕著,明明沒有想睡的欲望,卻還是會困。
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著架。
賀銘川沒有再動,抱著她坐在沙發里,享受著兩個人的安靜。
“賀銘川,你以前不噴香水的。”懷中的人忽然說道,聲音很輕很淡,帶著一絲郁郁寡歡。
“很難聞?”賀銘川冷聲問道。
“噴得太重了。”顧念恩淡默地說道,眼淚從眼角滑落,她不敢問他為什么拍香水,是不是為了掩蓋其她女人的香氣。
她不想自己去這么猜測,可總會想到那一方面去,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
聞言,賀銘川抬起手臂聞了聞,香水味很重么?
都是白小枚那個女人,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總是噴著很濃的香水,害得他也沾上了。
“今天心血來潮噴了一點。”
隔了好久,賀銘川才僵硬地解釋道,懷中的女人沒有任何反應,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里。
像是他不可割的一部分。
黑暗中,賀銘川伸手撫上她的臉,帶著濕潤的淚意,雙眼卻是闔著的。
不是說不困么,還等到他凌晨,現在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
因為懷孕而嗜睡?
賀銘川把她抱回主臥的床上躺下,掀過被子蓋到她身上。
床頭的燈光線很柔和,照在她的睡顏上。
賀銘川蹲在床前,將她臉側凌亂的發撥開,視線深邃地注視著她。
她睡得很安靜,沒有一絲不舒服,雙眼緊緊闔著,長長的眼睫像一把小刷子刷下一片淡淡的陰影,臉上有著眼淚痕跡。
他不會讓她陷入糾結的痛苦中。
賀銘川撫摸著她的臉,指尖觸摸到的柔軟,低下臉在她抿著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她睡得很沉,沒有任何感覺。
“我會盡快查出真相。”賀銘川嗓音低沉地道,做出保證,炙熱的唇風噴薄過她的臉,“很快的。”
熟睡的顧念恩,聽不到他的話。
從她身邊走開,賀銘川走進浴室,這才將身上的大衣和襯衫一起脫下,賀銘川將襯衫撕扯下去,走進淋浴間打開花灑沖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