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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賀銘川分……了？那些記者說的是真的？”蘇瑾言愕然，“你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他就和你鬧離婚？！”
    是啊，像是嫌她一個打擊不夠，蘇瑾言的話給她一記重擊，狠狠地捶向她……
    “……”
    顧念恩望著一棵棵大樹，依稀還能聽到風鈴聲，哭得無聲。
    “小恩，別哭了，為這種人掉眼淚，值得嗎？”蘇瑾言拿出紙巾遞給她面前。
    顧念恩聲音壓抑得厲害，盯著嬰兒車里的子期，重重地點頭，“值得。”
    為賀銘川做什么都值得……因為他曾經對她那么好過，她不相信一切都只是報復的。
    報復中的人，不會跳下河里留住她。
    報復中的人，不會因為她產后出血，而緊張到害怕。
    她哭著，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蘇瑾言沒有說話，抽出紙巾替她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小恩，別哭了……”
    顧念恩沉默地別開臉去，躲開了他的好意。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蘇瑾言握著紙巾的手僵在半空，眼里掠過一絲什么，轉瞬而逝。
    很久，蘇瑾言才道，“我送你回去，你先休息休息。”
    “我還想再呆一會。”
    她不知道自己回去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休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要堅持什么……
    明明在片場她還能堅持的很好，到了這里卻再也控制不住。
    “小恩，別任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不我找幾個人來照顧你，我知道你也沒有人可以依靠，請別再拒絕我的幫助。”
    “謹言，我現在不想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現在像是飄浮在空中的氣球，賀銘川松開了抓線的手，她只能到處飄著，飄到一定的時候，爆炸……
    “你有寶寶，身邊不能沒人照顧的，這樣，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家里有傭人可以照顧你。”
    ……
    去蘇瑾言的家？她現在以什么身份去？
    顧念恩搖頭，蘇瑾言又道，“念情也在家里，她現在不會對你怎么樣了，她也會照顧你的。”
    蘇瑾言努力讓她放下戒心。
    很奇怪，明明之前他們關系很好，可現在她對他的戒心卻比誰都重……
    “我有地方可以住，也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顧念恩說道，抹掉臉上的眼淚繼續往前走去。
    “好，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就陪著你，到你肯跟我走為止。”蘇瑾言突然變得偏執起來……
    顧念恩的腳步頓了頓，沒說什么，仍然徑自一個人往游樂園里走去。
    槍戰游戲區，顧念恩看著熟悉的椅子，熟悉的電子游戲器和感應槍……指尖摸過槍帶著一絲顫意。
    ……
    “擊退敵人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懂嗎？！”
    “反正我們組著隊，你保護我就可以了。”
    “那我不在呢？你連一點自我保護能力都沒有？！”
    “那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你打偏了。”
    “嗯，打偏了。”
    ……
    自我保護能力……
    難道打幾槍她就能有自我保護能力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去問清楚，問他為什么不要她，就算是分手，她也要一個明明確確的答案，而不是那種莫虛有的理由……
    她只是想要問清楚而已。
    “你喜歡這種槍戰游戲？”憑他的直覺，顧念恩應該不喜歡這些……
    “謹言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顧念恩捏緊了手中的燈牌，隨手扔進嬰兒車，推起來就往外走，蘇瑾言瞥了一眼那邊的槍戰游戲區，眉頭微皺，轉身跟了上去。
    “小恩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
    又是拒絕……
    “你身有錢嗎？”
    站在游樂園門口，顧念恩四周望了一眼，附近沒有可提款的地方，更沒有出租車經過。
    蘇瑾言打開了車門，“上車吧。”
    顧念恩沒再拒絕，抱著子期坐進了車里，“送我去海邊別墅。”
    “你還要去見賀銘川？他把你甩了，你為他生孩子，他非旦不疼你，甚至連孩子都不要了，你去做什么？”蘇瑾言斥責道。
    “我只想把話問清楚。”
    問清楚……有什么好問清楚的。
    “你是想問清楚，還是借個理由去見他？”蘇瑾言開著車，轉眸看向她的臉，一語道破。
    顧念恩沉默地坐在那里，微微低著頭。
    反駁不出一句話來。
    是想問清楚，還是借理由去見他……她自己也不知道。
    蘇瑾言沒再勸她，將車開到了海邊別墅，卻被阻止在外。
    “對不起，顧小姐，賀先生有吩咐，以后不準您再走進海邊別墅一步。”年輕的社區門衛攔了出來。
    “……”顧念恩呆滯地看著他。
    不準再走進海邊別墅一步？不止是賀家的大門，原來她現在的資格連別墅區都進不去……
    “小恩，我們走吧。”蘇瑾言去拉她的手，替她不值，“他現在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
    ……
    說沒有關系就可以沒有關系的嗎？
    “我不走。”
    “小恩，你別這樣，呆在這里你只會自取其辱而已。”蘇瑾言想拉她走。
    顧念恩使出全身力氣掙開他的手，拼命抽出自己的手臂，激動地道，“我只想問清楚，他究竟為什么要分手。”
    她只是想知道一個真正的理由……
    只是這樣而已……
    “小恩，你們已經結束了，別這么放不開。”
    蘇瑾言緊緊攥住她的雙臂，不讓她亂動，攥得她手臂生疼。
    顧念恩抬頭看著蘇瑾言擔憂的雙眸，眼眶酸澀極了，“我是放不開……我怎么放得開……”
    她怎么放得下……她放不下，她就是放不下啊……
    她沒那么堅強。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不要離婚，不要離開賀銘川……
    “你們快走吧，賀先生來了，被他發現，我吃不了兜著走。”一旁的門衛焦急地趕他們，然后跑進去開大門。
    賀銘川。
    ……
    顧念恩急忙轉過身，只見幾部車陸陸續續從里邊開出來，最前面一部便是一輛寶藍色跑車，盛世旗下最新款的限量版。
    從他們再次重逢時，賀銘川就一直開的銀灰色跑車，現在連車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