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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念恩的眸色沉了沉，將手中的文件夾還給他，“我也愛他，其實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只是……這么多年我都沒有這個機會。”
    程雨柔微笑著點頭，轉過眸時淚水淌落下來，動聽的聲音變得沙啞，“我知道，我知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只是……”
    程雨柔垂淚的模樣更加楚楚動人，到最后，她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
    程雨柔抱緊手中的文件夾，眼眶泛紅濕潤，朝她點了點頭，強撐著笑容道，“我走了。”
    面對程雨柔，顧念恩不知道該說什么。
    程雨柔抱緊文件夾離開，走出拱門，走進外面的陽光中，一步一步，不時回過頭來望一眼……
    顧念恩明白，她是在期待像賀銘川派人來告訴她，她不用走了。
    可是這一回，賀銘川沒有出現，仆人也沒有出現，只有自己目送著她離開……
    顧念恩本來是開心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程雨柔這樣，她忽然覺得心情很沉重。
    ……
    程雨柔的身影消失在強烈的陽光中，再也看不見。
    顧念恩還靜靜地站在拱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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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飽肚子后，顧念恩走向子期的房~間，端著新烤的小餅干，努力讓自己精神好一些。
    “顧小姐。”格林老人站在門口朝她鞠躬。
    “子期在嗎？”顧念恩問道。
    “小少爺正在臥室里。”格林老人答道。
    顧念恩把餅干放到身后，走了進去。
    “兒子？”顧念恩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愉悅起來，走到他身邊。
    聞言，子期只是抬頭瞥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指，連媽媽都沒叫一聲。
    “怎么了兒子，不開心？”顧念恩在他面前蹲下來，試探地問道，“因為昨天媽媽沒來找你是嗎？”
    子期抬起頭，看著她點了點頭，悶悶地道，“嗯。”
    “媽媽昨天真的有點事，原諒媽媽好不好？”顧念恩跟他道歉。
    “嗯。”
    子期仍然是悶悶地回應，嘴上說著嗯，但小臉蛋依然是不開心的。
    “看媽媽給你帶了什么？”顧念恩從身后拿出小餅干，亮相在子期的面前，“媽媽親手烤的哦，是你最喜歡的香草味道。”
    子期立刻眼前一亮，小手拿過她手里的餅干盒抱在懷里。
    “不生媽媽氣了？”顧念恩笑著問道。
    子期緊緊抱著餅干盒，眨巴著眼看她，幾秒后小嘴一咧，朝她笑了起來，“嗯。”
    終于笑了。
    幸好先準備了小餅干，不然就難哄了。
    顧念恩把子期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坐著，伸手揉了揉他的膝蓋，“以后就算不開心也不要一個人坐在地上，對身體很不好的，知道嗎？”
    子期一臉懵懂地看著她，打開餅干盒，拿出餅干要往嘴里塞，想想，又握著餅干遞到她嘴邊，“媽媽吃。”
    她一再教子期要學會和別人分享，但他只會和她分享。
    這也算是好現象了，慢慢來。
    “謝謝兒子。”顧念恩吃下他小手里的餅干，揉了揉他的腦袋，“訓練累嗎？”
    “嗯。”
    子期點頭，拿著小餅干一個人吃得開心。
    ……
    顧念恩看著餅干盒里的小餅干又問道，“盒子里還剩下多少個餅干。”
    子期抬頭瞥她一眼，然后低下頭，小手放進去將餅干鋪平，沒有仔細數便答道，“18個。”
    這么快？
    顧念恩看了一眼，仔細數過，發現果然是18個，她兒子在數字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真聰明。”顧念恩贊賞地道，坐到床邊一手摟住子期，眸子在眼眶里轉了轉，琢磨著說話的方式半晌才道，“子期，你吃了這么多餅干，知道餅干是怎么烤的嗎？”
    子期搖頭。
    “媽媽教你烤餅干好不好？”顧念恩說道，心里盤算著小計謀。
    “好。”子期開心地直點頭，并不知道顧念恩正在打什么算盤。
    顧念恩帶給他的永遠是傅家接觸不到的新奇，不管是什么，子期都特別開心。
    顧念恩把子期帶到廚房，準備模具和原料，教他這些東西分別是什么。
    子期認認真真地聽她講話，普通小孩子對新奇的東西總會興趣濃厚地這兒摸摸、那兒碰碰。
    子期不一樣，她不說，他是不會主動去碰那些原料的。
    “一會兒我們調好以后就倒進模具，再放進烤箱烤，餅干就能做好了。”顧念恩告訴他步驟。
    子期點頭，站在椅子上，一雙漂亮的眼睛認真專注地盯著桌上的原料。
    顧念恩一邊調著原料一邊試探地問道，“兒子，你烤了餅干想送給誰吃？”
    “媽媽。”子期不假思索地回答，沖她笑得一雙眼睛都彎起來，滿是璀璨的光。
    “乖兒子。”顧念恩笑起來，緊接著問道，“那還有呢？還想送給誰吃？”
    子期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答道，“我。”
    “還有呢？”
    子期看了她一眼，一張小臉嚴肅極了，抿著唇思考好久才回答，“沒有。”
    “……”
    顧念恩深呼吸一次，轉了轉眸，耐心地繼續問道，“爸爸呢？”
    “不送。”子期飛快地回答，這一回完全都沒有考慮。
    “為什么？”顧念恩皺了皺眉。
    傅云薄去了德國，程雨柔也走了，這段時間她正好可以全部花在子期的身上，努力加強子期對賀銘川的感情。
    不管她和賀銘川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子期和賀銘川的血緣是切不斷的，她想他們父子能好一些。
    子期對她的問法很奇怪，稚聲稚氣地又重復一遍，“不送。”
    態度十分堅決。
    “可爸爸一定很想吃子期親手烤的餅干。”顧念恩說道。
    子期稚嫩地表述著，“他吃傭人做的。”
    “你是他的兒子，你做的爸爸才會喜歡吃。”顧念恩努力說服著子期，“就像媽媽，媽媽也只會喜歡吃你做的餅干。”
    “他不喜歡。”
    “他喜歡。”
    “……”子期看著比他還堅持的顧念恩，頓時有些委屈，低下頭去，又開始只看自己的手指，一張小臉又開始沒表情了。
    顧念恩摘下透明手套，伸手摟住子期，跟他商量著道，“這樣好不好，我們就送這一次，看爸爸會不會收，要是他不收的話，我們以后都不做餅干給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