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料峭春風的時節,春日的風吹在臉上,像是初戀情人的手撫摸在臉頰上。
呂布站在城路上,可以極目遠眺,春日本應該是一個最好的時節,這一年中所有的一切,都從這里開始。
所以常說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
“本應該是在男耕女織的大好時節。”呂布身邊沒有人,所以他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有人的時候,呂布就回頭告訴他們,我們一定會勝利回到家鄉,帶著榮耀和而光輝。
那個時候一定是鮮花滿地,哪怕是在隆冬時節,都是一個會叫人感到愉快的季節。
遠處城樓上的晉國士兵看著自己的皇帝站在角樓上遠眺,所有的人都目光都忍不住落在皇帝雄偉的背影上,這是一個如同山岳一般的人,他的身體中蘊含著叫天地都顫抖的力量。
“陛下!”
霍去病走了過來,身邊還有楊玄感和吳用。
呂布身子站的更加挺直,腰板像是鐵打的一般,永遠都不彎下。
“何事?”
呂布手中的書信捏得很緊,這是剛從洛陽那邊送過來的,是皇后鐘無艷的親筆書信。
“我等派出城外的斥候已經探查了一個大概,城外的秦軍人數應該在三十萬到六十萬之間。”霍去病道:“距離太遠了,只要稍微一靠近,就完全沒有機會退走。”
“很不錯了。”呂布把書信裝進護腕里,依舊背對著眾人:“這么說來,李存孝也應該到了。”
“不僅有李存孝,還有子受,傳聞此人也有砸倒城門的力氣,不是一般人。”吳用開口說道。
“明天會是一場血戰!”風吹著呂布的輪廓分明的面甲,呂布想到了鐘無艷輕柔的手掌。
“我朝在澠池中,只不過是有二十萬人而已……”
呂布道:“在多年前,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戰斗,戰斗的雙方,一邊正好就就是秦國,另外一邊是張楚國,張楚國大軍連接潰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冉閔就是在時候出現的,他和周文兩人領著潰兵,直接殺敗了章邯大軍。”
這些事情,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也正是因為章邯兵敗,呂布才有了統帥秦國大軍的機會,也才開始走上了這一條于天地爭奪命運的道路。
“今天……又是這里。”呂布的聲音低沉,就像是再帶著某種魔力般,所有聽到呂布話語的人,都像是被一種古怪的、說不出來的情緒影響著,左右著。
“明日朕會在澠池城下于秦軍死戰。”
“末將愿意追隨陛下!”霍去病拱手拜道。
楊玄感拱手道:“末將也愿意追隨陛下!”
“臣雖然是一介文官,但是也愿意追隨陛下死戰!”
呂布的眸光重新投落在大地上,他對于這個世界的柔情就像是鐘無艷的寫給他的書信一樣,全部收攏到了衣袖中,裸露在外邊的,只有精鐵打造而成的護腕——堅硬、冰冷!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劍曾當百萬軍,一身可當百萬軍……”
在這個臨戰前的夜晚,已經有人醉了,也有人不曾飲酒,便已經醉了。
當第二天的陽光重新投射到這一片大地上來的時候,就是天空中的神明也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什么事情。
“兵法有云!十倍之敵可圍!”
五十萬對決二十萬,怎么看都像是占盡了優勢,更況且秦國這數十萬都是雄兵,并非濫竽充數而得到的兵馬。
森黑色的戰甲在金色的晨輝下,給城樓上的晉國人有一種極度恐怖的感覺。
一眼看過去,則是密密麻麻的秦軍,完全看不到盡頭。
天地之間,已經被人給鋪上了一層黑色的鋼鐵地毯,山河表里一色,皆乃肅殺之玄黑。
呂布立在城樓上,清晨的風在拂動他身后寬大的披風,城樓上是密密麻麻的晉國大軍。
“咚——”
清晨中的第一聲戰鼓聲回蕩在大好的春色里,城落下的士卒開始轟隆隆的將城門推開。
呂布手提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緩緩走了出去,在他身后晉國鐵甲軍緩緩地列陣而出。
肅殺之氣簡直將天地盡頭剛剛露出半張臉的太陽都嚇得往回縮了回去,只敢露出半只眼睛,看著這一片充滿了殺戮的大地。
“啾啾啾——”
戰馬嘶鳴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開來,子受掌中神魔鬼戟搠在地上,胯下的震天獸人立而起。
呂布的眸光恐怖,秦軍最前列的士卒只是看了幾眼,便覺得渾身上下發寒,如同墜入到了冰窖中般。
扶蘇坐在戰車上,遠遠地看著呂布。
“秦!”
“秦!”
“秦!”
五十萬人齊聲怒吼,聲音撕裂寰宇,澠池城中屋頂上的磚瓦,一瞬間就碎裂了很對。
“晉!”
“晉!”
“晉!”
天地的音爆大片回蕩開來,變成刺耳的尖銳音爆,“嗡嗡嗡”在空氣中回蕩開來。
“錚——”
方天畫戟高高舉起,晉軍的呼喊聲就此停下。
“嗡——”
倚天劍的光華在天地間鳴顫,鋒銳的劍刃似乎可以切斷天地間一切存在。
數十萬人的場景驟然安靜了下來,天地間……只有風聲,唯一只有風聲!
“咚——”
城樓上,戰鼓第一聲回蕩開來。
“咚——”
城樓下,戰鼓同時回蕩開來。
“大秦武軍侯子受,奉旨殺賊!”神魔鬼戟壓得天地都在顫抖,鬼神都在哭嚎。
赤兔馬步伐穩健,緩慢走過護城河,來到了兩軍陣前。
“嗡——”
方天畫戟割裂空氣,戟刃倒映著晨曦的金色光輝,呂布運足周身氣力,大吼一聲:
“誰來!”
“吼——”
聲音好似化成一頭神龍,沖過千軍萬馬,叱得前軍驟然往后一退。
“呼——”
音化成畫風驟然比來,子受神魔鬼戟提在手中,大吼一聲:
“殺賊!”
“殺!”萬千秦軍齊齊吼喝一聲,殺音震天動地!
“不自量力!”呂布獰笑,“你秦國李存孝不出,誰可與朕爭鋒!”
“鐺——”
方才一交手,子受胯下震天獸驟然倒退兩丈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