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琰這邊收到劫獄消息時,沐芷兮睡得正安穩。等她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在蕭熠琰懷中。
她睡眼惺忪,摟著他的脖子,依偎著他的胸膛,聲音軟糯糯的。
“我不是在東宮睡的嘛……”
“我把你抱出來的。”她稍稍清醒了些,睜大眼睛,環顧四周。
“我們怎么會在馬車里?你帶我去哪兒?”這一瞬間,她困意全消。蕭熠琰看起來有些疲憊,枕著她的肩膀,嗓音喑啞。
“帶你去看場好戲。還早,繼續睡會兒。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看什么戲啊,這么突然?”
“我也沒想到會如此突然。委屈你了。”蕭熠琰親了口她的脖子,引得她一陣癢,縮著脖子躲避。
“所以,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她杏目圓睜,透著濃濃的好奇與困惑。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好戲看?蕭熠琰捏了捏她的腰,笑道,
“看我,怎么樣?”她推開他的臉,佯裝不喜地抱怨,
“真無賴。煩不煩啊。我天天看你這張臉還不夠么。”蕭熠琰眼中的笑意更深,抬起她的下巴,略帶不悅地問。
“我這張臉不好看?還是說,你這么快就看膩了?”沐芷兮突然一低頭,在他手指上留下幾個牙印。
“嘶——屬狗的,突然咬我作甚。”即便是責問的話,從他口中出來,竟多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沐芷兮輕哼了聲,
“誰讓你吊我胃口。還激我。”
“今晚這場戲,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是為了你著想。”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摟著她嬌軟的身子,心情甚好。
他想要親上來時,被沐芷兮躲開。她兩只手抵著他的胸膛,一臉嚴肅,
“你把我從東宮側殿抱出來的?”
“嗯。”他下巴微壓,
“怎么了?”她神色微異地盯著他,
“我今晚和依依一塊兒睡的。”
“我知道。所以呢?”他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往懷中收了收。
“依依躺在我旁邊,你抱我的時候,豈不是……”
“沒有。”蕭熠琰知道她想說什么,直接搶斷。
“我沒墨依依的身子,更加沒碰到她。”沐芷兮越發好奇了,
“那你怎么把我抱出來的?”蕭熠琰低頭看著她,甚是認真地解釋。
“我先讓人把墨依依抱走了。然后才去抱的你。男女有別,我能不清楚?”說完,他在她唇角輕啄了一口,
“沒想到,我家娘子這么愛吃醋。怎么,生怕我看了別的女子,有危機感了?”被他說中小心思,沐芷兮面上掛不住。
“才沒有呢!”
“真沒有?”他雙眸輕瞇,聲音低沉了幾分,如同扼住了她的喉嚨。
“我……”她剛要開口說什么,侍衛的稟告聲突然響起。
“皇上,前方有情況!”蕭熠琰眸色微凜,抱緊了沐芷兮。
“兮兒。”他突然喚她,馬車里過于靜謐。
“我在。怎么了?”她抬頭看著他,入目,是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跟緊我,別亂跑。”他沉聲叮囑,手放在她頭頂,眼中覆著一絲溫柔。
“我不就在你懷里么,能跑到哪兒去?話說,要是真有危險,你就不該帶我出來。真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她眉頭一挑,說著埋怨的話,語氣卻含著嬌嗔意味。
方才的緊迫感瞬間煙消云散。蕭熠琰自我調侃道。
“我的心思很好猜,就想讓你開心。”沐芷兮揪住他的衣襟,借著力,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夫君想讓我更開心嗎?”
“自然想。”他神情悠哉。
“那就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兒了,你在追什么人嗎?”蕭熠琰捏著她的下巴,沉吟道,
“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沐芷兮勾唇一笑,
“你不說也可以啊。反正我拭目以待唄。但是,我得要點補償。”說完,她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蕭熠琰的大掌覆在她后腰,一個側身,將她放倒在了身下。沐芷兮直覺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二人的位置就已經變了。
她的手還勾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巧笑盈盈。
“夫君啊,怎么了?只是一個吻而已,這就把持不住了么?”蕭熠琰嘴角輕揚。
十分坦蕩地承認。
“是,我把持不住,想要娘子降降火。難道不可以嗎?”說話間,他輕撫她的臉龐,手指往下,來到她白皙的玉頸。
低頭,在她頸側輕咬了一口。沐芷兮并未推他,她非常鎮定地笑問,
“不是還要看好戲嗎,你確定現在就想要降火?”聞言,蕭熠琰伏在她上方,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兮兒,你可真是越來越不乖了。”明知他現在不能對她做什么,還故意撩撥他。
他想要起身,沐芷兮卻勾著他的脖子不放。緊接著,她一個翻身,將他壓制在了下方。
變換了位置后,她俯下身子,附在他耳邊,嬌嬌地喚了聲。
“琰哥哥,真不禁撩啊。”說完,她便果斷松開他,并且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旁邊,整理衣襟。
蕭熠琰撐著胳膊坐起身,臉色有些憋屈。……大理寺。經歷了一場劫獄后,本就人心不安。
這個時候,身為大理寺卿的沈瑜也失蹤了。一時間,群龍無首,混亂不已。
守衛們聚集在大牢附近,以防那些不怕死的囚犯趁機鬧事。肉眼可見的焦慮,落在那些囚犯眼里,便是逃出生天的大好時機。
然而,他們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掐斷了那點苗頭。白祁臨時受命,主持大局。
不過片刻,他就穩住了局面。大牢被嚴防死守,所有人各就各位,一切井然有序,仿佛從未發生過劫獄一事。
白祁坐鎮大理寺,囚犯們不敢再造次。很快,護衛回來稟告。
“世子,還未找到沈大人。”白祁所站的位置,正是沈瑜罰跪的地方。他背對著那名護衛,問:“之前讓你們盯著大理寺,那些人劫獄時,你們在哪里。”護衛拱手認罰,
“回世子,今晚,屬下等失職,并未一早發現異樣。”白祁的表情頗為平靜。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你們幾個務必盡快找到沈大人,將功贖過。”此事拖得越久,沈瑜的生機就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