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雖然已經清楚了,孔子的來歷,最后卻還是好奇于孔子的事情。
當張玄來到了,如今的周王室衰弱,各地士大夫爭權奪利。
此時的孔子,和其母親在陬邑,生活無比的清貧。
其母親整日在家里面做活,勉強維持著生計。
而孔子,年齡也不小了,已經開始了學習。
只是一身的衣著,卻顯得無比的困苦。
張玄盤坐在天空之上,看著此時孔子的情況。
魯國的魯昭公,此時召集了無數的文臣學子。
“今日召集爾等,是為了宣告一件事情?!?br/>
“魯國自今日起,去掉中軍,只保留左右二軍?!?br/>
“左軍從此以后由季孫宿大夫統率?!?br/>
“右軍由孟孫玃(jue)大夫和叔孫諾大夫統率。”
“對此你們有什么看法?”
說完這句話之后,聚集此地的人群之中,有三人洋洋得意。
其余人不敢言語。
三人之中,其中一人帶著笑意的站了出來。
“國家的軍賦也要全部交給我們,然后再由我們三家向君上繳納?!?br/>
“這樣即可減輕君上的勞累,又能將軍賦直接用于強盛軍隊。”
“如果你們贊同去掉中軍,就請隨君上在此盟誓吧!”
此言落下之后,下面的人立馬義憤填膺的開始說著。
“君上!”
“君上,我們不能盟誓??!”
“對,我們不能盟誓!”
“君上,還請三思?。 ?br/>
......
站在眾人之前的魯昭公,此時臉上也帶著隱隱的怒火。
似乎這本就不是他所愿意的。
而孔子此時也是一臉的不忍。
他如今乃是少年,一腔熱血,但是站在人群之中,這本就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他自能隱與人群之中,眼神堅毅的看著眾人之前的四人。
就在這個時候,倒是有兩人,直接走了上來,跪在那里,開始說著。
“君上,我們不能盟誓!”
魯昭公也在這個時候,詢問道。
“為什么?”
二人開口便是說著。
“君上,我魯國,乃是禮儀之邦,應該按照禮儀行事。”
“將軍隊交給大夫統率,不合禮制?!?br/>
“我們身為士人,信義重于生命,寧死不做違禮之事?!?br/>
說完之后,二人對視了一眼,似乎為了表明自身信念之堅定,抽出了懷中的短匕,朝著自己的胸口刺了過去。
只是片刻,二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面的人,在此燥動了起來。
就連站在眾人之前的季孫宿、孟孫玃和叔孫諾,臉上也閃出詫異的表情。
魯昭公此時,臉上也出現了一抹不忍之色。
隨后人群開始了徹底躁動了起來。
“君上,我們不能盟誓!”
“君上,我們不能盟誓??!”
“君上,還請三思??!”
“君上!”
......
看著人群躁動,其中季孫宿咬了咬牙,隨后還是站了出來。
“聽命于我季家的士人國人坐下!”
說完之后,其身側的兩人,也跟著開口。
“凡是我孟家的,坐下!”
“叔孫家的,坐下!”
瞬間群情激憤的人群一下子坐下了不少人。
這個場景孔子全部看在眼中,卻也不敢過多的言語。
面前三人,看著躁動已經平息,索性直接開始說著。
“你們若聽命于君上,那就在此盟誓?!?br/>
“鬧事對于國家沒有任何的好處。”
“請你們坐下!”
說完之后,季孫宿直接轉頭看向了魯昭公。
“君上,可以盟誓了。”
魯昭公看著大勢已去,似乎已經無法改變什么了,索性直接嘆了一口氣,就開始了立誓。
看到這里的時候,張玄注意到了孔子。
那里的孔子似乎在思考。
隨著魯昭公的誓言立下,魯國的軍隊徹底到了這幾個大夫的手中。
孔子看著其身側的中年人,對方也是一臉痛心的表情。
隨后甩了甩袖子,就此離去。
孔子也跟著了離開了。
眾人離去之后,孔子身側的中年人,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一個個憂心忡忡。
中年人甚至有些憂慮的開始說著。
“瓜分國家軍隊,大夫專權,這種僭越禮儀的事情,偏偏發生在我們這個講究禮儀的國家里,實在是一種恥辱?!?br/>
孔子在一旁聽著,眼神之中也跟著憂愁了起來,卻也在思考。
而后一道聲音跟著傳了過來。
“這說法未必確切,季氏執政以來,雖然做過許多違背禮儀的事情,可同時也做過許多有利于國家興盛的事情?!?br/>
“我看天下之事,是很難說清楚的?!?br/>
孔子面前的男子,卻反駁的說著。
“不對,天下之事是可以說清楚的?!?br/>
“依照禮儀,君臣父子,應該各有名分而行事?!?br/>
“大夫不應該將國家的軍隊據為己有。”
“更不應該將違禮的事情,說成是為了國家的興盛?!?br/>
通過兩人的交流,孔子坐在一旁不說話,卻也在思考。
但是終歸是收了自己面前男子的一些影響。
不過在交談的結尾的時候,其中一男子說著。
“算了,算了,算了!”
“當今天下,王室衰弱,諸侯爭霸。”
“大夫當權,天下大亂哪?!?br/>
“與之想比,我魯國算是安定的?!?br/>
“若是想要魯國更加安定,除非有圣人出現!”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孔子。
孔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恍惚之色。
似乎在想著什么,似乎心中在坐著什么樣的決定。
最后渾渾噩噩的和幾人道別。
走在路上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渾渾噩噩的表情。
似乎在沉思,在想著什么。
天空之中,張玄看著孔子,也終于是明白了,孔子為何那般重禮。
著都是被影響到的結果。
周圍人皆是以禮儀之邦自定,大夫亦或者夫子,都在說著滿嘴的禮儀。
這能不讓他受影響?
孔子就這么渾渾噩噩的。
第二天走在路上,依舊如此,直到回到了昨晚魯昭公盟誓的地方。
在哪里,一位中年人,站在那里的時候,頗為無奈的看著那高臺。
當感受到身后有人的時候,才算是轉身看向了身后的孔子。
孔子躬身行禮,隨后開口說著。
“太史,我有一事想要詢問。”
左太史看著孔丘,有些許的詫異,不過還是詢問道。
“你是和人啊?”
孔子恭敬的開始說著。
“孔丘!”
左太史再問。
“你有什么問題?”
孔丘頗為認真的開始詢問道。
“什么是圣人?”
左太史聞言的時候,整個人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不過卻也嚴肅的開始說著。
“你這樣的布衣后生,有必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嘛?”
孔丘眼神之中帶著一抹堅毅之色,隨后便是說著。
“我想知道?!?br/>
左太史臉色變化了一下,隨后便是開口問道。
“你知道周公嗎?”
孔丘點了點頭,便是回答道。
“他是魯國的第一個國君,因為忙于輔佐武王成王的大業,而未能到位,我就知道這些了?!?br/>
左太史搖了搖頭,隨后直接開始說著。
“皮毛之見,周公的賢能與不凡在與他制禮做樂,為天下建立了各種禮儀典章制度,并使之推行于天下。”
就在二人正在交流的時候,一群年輕人,高呼著孔丘的名字,跑了過來。
左太史也被吸引,轉頭看了過去。
孔丘看那些跑過來的人,也沒感覺有什么。
而對方開口直接說著。
“孔丘,你怎么跑到這里了?!?br/>
“又有人家辦喪事,需要吹鼓手,這可是能掙不少干肉,我們走吧?”
左太史聽道這些話語之后,似乎有些不喜,直接甩了甩袖子,一臉生氣的直接轉頭就走。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孔宣注意到了左太史的離去,趕忙說著。
“左太史,請您接著講授?”
左太史卻頭也不回的說著。
“你還是掙你的干肉去吧!”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張玄在天空之中,直接搖了搖頭。
這個年代的學問人,就是麻煩。
人家家里都快活不下去了,竟然還要在意,對方是去掙干肉了。
若是人都死了,學洗這些,又有什么用?
更不用說,人間圣人這個名號了。
這孔丘此時沒有完全覺醒,他生在這個禮儀之邦,所以對于禮儀更加的上心。
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開始,勸說著孔丘,快點走。
但是此時的孔丘,卻直接一甩眾人。
有些許的氣憤。
氣憤到了最后,聽到了眾人說的幫著家里緩解情況的事情,又松了一口氣。
跟著他們一起走過去了。
當傍晚的時候,孔子帶著干肉回到了家中。
昏暗的房屋之中,孔子的母親不斷的忙碌著。
身影看上去無比消瘦,甚至有些蒼老。
孔丘得意的將手中的干肉舉了起來。
“母親,干肉?!?br/>
孔母聞言卻沒有理會對方,只是開始說著。
“夫子教你抄寫的那些東西,你都抄寫好了嗎?”
孔丘聞言一愣,隨后點了點頭,便是說著。
“三天前,便是已經抄寫好了,夫子還說,他能交給我的,已經全部交給我了。”
孔母聽聞,手上動作沒有停下,只是有些許怒意的說著。樂文小說網
“所以,你就去坐了吹鼓手?”
孔丘聽著這話,有些許的緊張,不過片刻之后,還是開口說著。
“母親,我只是為了幫你分擔?!?br/>
孔母聞言,終于停了下來,隨后面色有些掙扎,轉而柔和的看向了孔丘。
“丘兒,你不要總是想這些,你想想你的父親,他愿意讓你做吹鼓手嗎?”
聞言孔丘不再言語。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張玄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這個世界你說他病態吧,但這是必然要經過的過程。
但是你若是說他正常吧,卻又顯的無比的病態。
反正張玄,怎么看都感覺難受。
這都已經窮成這個樣子了,一家人,還是讓孔丘讀書。
張玄甚至知道,孔母這么下去命不久矣了啊。
只是看著那邊消瘦的孔母,對方似乎也清楚這些,但是并沒有說出來。
只是囑咐孔丘要好好跟著夫子學習。
一天過去,這一天的孔母并沒有繼續忙碌,而是出了家門。
一路來到了孔丘夫子的家中。
一番交談之后,其夫子開始說著。
“左太史的學問和聲望,在魯國是少有的。”
“我曾跟他說起過孔丘,故而他知道。”
孔母坐在那里,沉思了一番,便是詢問道。
“可是他,為何如此對待我家丘兒?”
夫子坐在那里,也不轉頭,嘆了一口氣說著。
“你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br/>
“左太史也會聽道一些議論吧。”
孔母聞言,無比的愁苦。
“那些議論,我也聽到過,但是那都是假的。”
夫子在此嘆氣,眼神之中帶著憐憫之色的看著她。
“有些事情,人們往往相信假的,而不相信真的?!?br/>
“孔丘三歲的時候,你便帶他來到了陬邑?!?br/>
“一個女人在丈夫去世以后,離開自己的家,這種做法,很容易引起外人的議論。”
孔母眼眶之中淚水打轉,低著頭強忍著難受說道。
“我這么做,是為了丘兒,再這里對他求學有好處。”
“再說,我也可以由此避開那家中的煩惱?!?br/>
煩惱是什么?
自然是那叔梁紇正妻施氏。
她也并非自己想出來的,而是被驅趕出來的。
這般委屈,到了這個時候,卻也只能忍住。
那邊的夫子,這個時候,在此說著。
“人們都認為,你從家中出來,你便不再是叔梁紇的妻子,孔丘也就不是他的兒子了?!?br/>
孔母卻在這個時候,直接反駁的說著。
“不,我家父君在離世的時候,把他最心愛的劍留給了丘兒!”
“這些事情,我想等丘兒承認之后,再告訴他?!?br/>
夫子卻搖了搖頭,隨后說著。
“如今孔丘15歲,還有兩年,他才能加冠成人。”
“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你想想,我國素以尊禮文明?!?br/>
“而禮儀之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正名?!?br/>
“唯有名分端正,才能成就大事!”
“孔丘向我求學以來,從不知厭倦,聰明異常。”
“他不但掌握了庠校禮的學問,而且還有自己的見解?!?br/>
“以后他應該向左太史他們求學了,而左太史特別講究禮儀名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