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呈晉到底沒有抵擋得住常玉婧的請求, 晚飯后還是炸了一盤小酥肉。
    金黃色的小酥肉香噴噴的，酥脆可口，就像是零嘴，吃了一條還想再吃下一條。
    “玉婧, 我也想吃。”衛呈晉見常玉婧吃得香, 往她身邊靠近了些, 他也想吃了。
    “你自己拿。”常玉婧把盤子端到他面前。
    “我手疼, 你喂我。”他抬起手背, 給她看自己炸酥肉而被油燙傷的紅色印記。
    反正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臉皮厚點又沒人看到。
    常玉婧瞅了一眼，“真的很疼？”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她不想吃小酥肉, 他就不會被油噴到了。
    “嗯，疼。”其實他已經沒感覺了。
    “那我給你吹吹吧。”常玉婧說著湊近衛呈晉的手, 小心吹了幾下。
    “現在不疼了吧。”這一招在孤兒院里的孩子們中, 是從小就掌握的“技能”。
    衛呈晉看著常玉婧一臉認真地說, 他忍不住攬住她的肩膀, 把額頭貼到她的脖子里，低聲笑起來。
    “玉婧, 你怎么這么可愛？”
    “晉哥, 你好重, 快起開。”常玉婧一臉嫌棄，他幾乎把全身重量都壓到自己身上了。
    “不要。”
    常玉婧耳根有點紅, 放下盤子, 伸手在他腰間戳了戳，“快點。”
    “不要戳，癢。”
    “再不起開, 我繼續戳了。”
    “你戳我，我就撓你癢癢。”衛呈晉說。
    “哈哈哈，不要，晉哥，你走開。”常玉婧也是個怕癢的，當即揮手去擋他的手。
    兩人在椅子上鬧作一團。
    五只狗子看著這一幕都愣住了，主人怎么打起來了？
    小松著急了，沖著兩人嗷嗷叫，還試圖伸出爪子把兩人扒拉開。
    大黑直接行動，張嘴去咬衛呈晉的褲腳，暴風就去咬他的衣服，迫使他離常玉婧遠點。
    小西和小貪見狀，偷偷地湊近茶幾上的盤子，那小酥肉好誘人。
    小西不敢動，只敢對著流口水，小貪卻已經伸出爪子，在犯錯的邊緣試探著。
    小松見大黑和暴風一起上都沒把衛呈晉拉開，轉頭朝小西、小貪叫了一聲。
    然后它就蹦到了衛呈晉和常玉婧的中間，拿著毛毛茸茸的尾巴去掃衛呈晉的臉。
    “小松，臭死了！”衛呈晉的臉被小松那蓬松的大尾巴一蓋住，吸了一鼻子的狗毛，以及那股濃郁的味道。
    他抽了一張紙，“呸呸”地吐著毛。
    常玉婧滾到椅子的另一邊，指著他哈哈大笑。
    “活該，叫你撓我癢癢。”
    她的臉在剛才的笑鬧中變得紅撲撲的，眼睛水潤潤的，就像是個香甜可口的紅蘋果，叫人想咬一口。
    常玉婧抱過小松，“小松真乖，大黑，暴風，你們也好棒！”
    三只狗聽到自己被夸，都高興地搖著尾巴，叫著回應，而后一同看向桌子上的盤子。
    它們可以獎勵吃小酥肉嗎？
    沒被夸獎的小西和小貪爪子還扒在茶幾邊緣，傻傻地看著主人。
    所以它們又錯過了什么？
    常玉婧忍住笑，拿起盤子，“來，小松，張口。”
    “大黑，暴風。”常玉婧每只先獎勵了一條小酥肉。
    她看著眼巴巴的小貪和小西，忍著笑，又給另外三只獎勵了一番，這才給它們分了兩條短一點的。
    這時候，盤子里只剩最后一條小酥肉了。
    小貪的尾巴搖得更歡了，這肯定是它的。
    “這條酥肉會是誰的呢？”常玉婧拿著酥肉，在空中晃著，吸引著五只狗的注意力，饞得它們一直舔嘴巴。
    衛呈晉把剛才被暴風和大黑弄亂的衣服整理整齊，聽到常玉婧這話，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湊近自己嘴邊，咬住了那條小酥肉。
    “當然是我的了。”
    常玉婧看著五只愣住的狗，笑著說：“晉哥，你看它們都不高興了。”
    衛呈晉瞅了它們一眼，含糊地說：“這是我炸的酥肉，我一根都沒吃呢。”
    他說得怪理直氣壯的。
    雖然是他抓著她的手吃的，但四舍五入的話，也算是喂了。
    “晉哥辛苦了，快吃吧。”常玉婧沒好氣地把那根酥肉往他嘴里塞了塞。
    “玉婧，我……”衛呈晉話還沒說完，兩人就同時被電視上的新聞給吸引了。
    “……經過我國科學家們堅持不懈地研究，終于從夜雨攜帶的變異能量，成功分離出兩股，一股能量會導致動植物惡化，使農作物口感味道變差，而另一股能量，可以使動植物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變異，于人體也有相關的增益作用。”
    “關于這兩股能量，科學家們將會繼續研究，以期早日應用到生活中，使大家早日恢復正常的生活。”
    “晉哥，分離出來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快結束末日了？”
    常玉婧有些激動。
    衛呈晉想了想：“這有些難說，但很有可能。”
    “在檢測儀發明出來的時候，就有這種說法，但沒想到會有實現的一天。”
    畢竟能量這種東西不是實物，不是說分離就能分離的。
    常玉婧有些疑惑：“不過，新聞怎么沒說是哪一個研究所？這是為了保護研究人員嗎？”
    “應該是的。”衛呈晉點頭，“而且看現實情況，很有可能剛研究出來。”
    “現在公布，很可能是想要穩住大家情緒。因為最近連日的夜雨，引發了恐慌、焦慮，據說自殺事件增加不少。”
    “很有可能。”常玉婧認同這個猜測。
    而事實上，衛呈晉說的也沒有錯，這個研究結果確實是剛得出來沒多久的，得到了確認的。
    可以分離，就意味著代表不好的那股變異能量可以被消除甚至被轉化，總是有希望的。
    而這個研究，是出自南湖駐扎地研究室，不過跟陸教授的研究方向不同。
    這次分離成功，南湖基地其實是占了些優勢的，它是從開心農場夜雨后收集的水中分離出來的，但別的地方的水，分離要更困難，但也勉強能穩定了。
    陸教授忙得沒法來吃殺豬菜，也是有這個原因。
    因為這個分離的技術，對他的研究可能會有很大的作用，或許他可以找到開心農場一些作物中的那個因子是什么。
    而此時，樂觀的兩人還不曉得，他們在這個新年期間，將要接待不少突然冒出來的“親戚朋友”。
    別看是末世，一些齷齪的事兒并不少，有一些事情，總要盡量做得隱蔽。
    兩人安靜地看完新聞，然后開始刷網上的消息。
    然而網上有高興的，也有不少潑冷水的，甚至還有質疑的。
    這讓常玉婧有些不解，這些人難道就不該為國家的這些研究有進展而感到激動嗎？
    “要我說，就要過年了，突然公布這個消息，這其中的用意很明顯，大家可別都傻傻地相信了。”
    “這時候才分離出來？比外國都晚了多少年了，也好意思說。”
    “就是，外國早就利用分離出來的能量來培育異能者了，瞧瞧我們的國家都在干啥，真是可笑！”
    “你們不爽，那就移民出去啊，又沒人攔著，惡心！”
    “真的不怪大家質疑，這則新聞太突然了，而沒有實驗室、研究人員露面，怎么會讓人相信是真的？”
    “既然說研究出來了，那展示一下啊！人家M國可是仔細展示了的。”
    ……
    網上的這些言論，越看越叫人生氣，常玉婧氣呼呼的，想要反駁，卻不知道怎么反駁才到位。
    衛呈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沒事，國家對這些心里有數呢。”
    “這些人也就會在網上打打嘴炮，現實中其實怕得要死。”
    “他們要是這么有精力在網上發泄，怎么不多花點精力在種植上？”
    關于夜雨中的變異能量，外國研究得怎樣，公布在網上的信息向來不見得可信。
    華國一直有自己的研究步驟，不追不趕，堅決杜絕人體實驗。
    國家各大實驗室都有不同的研究方向，分離只是其中之一。
    科學家們并不覺得分離就會解決問題。
    如果是那么簡單的話，外國早就迫不及待地嚷嚷他們是救世主了，而不是直到現在，連自己的國家都整不好。
    但不管如何，分離確實是能讓實驗更進一步。
    新聞上的消息看看就行了，對常玉婧來說，距離很遙遠。
    她打了個哈欠，最近白天都在干活，其實挺累的。
    她掛心的是，年夜飯衛呈晉要整什么大菜，還有地里被夜雨催熟的菜怎么整？
    今天她已經把腌菜缸都裝滿了，但地里還有一堆蘿卜和不少芥菜等著腌。
    是再買一堆腌菜缸來腌，還是說賣掉換別的資源？
    可算一算，現在腌的咸菜狗他們兩個人吃一年了。
    常玉婧跟衛呈晉商量：“晉哥，我們賣一批菜吧。”
    基地那邊幫了他們不少，這批菜可以讓他們都過個好年。
    “可以，不過我們在買兩個腌菜缸吧，順便逛逛集市，看有什么可以買的。”
    “集市不用想了，我看南湖農場群里說，大家在這次夜雨中損失慘重，個個都要勒緊腰帶過日子。”
    而且連續的夜雨會催化更多的惡變植物，對外的道路基本都沒有清理出來。
    “那確實有些糟糕。”衛呈晉說，“不過我們還是要去鎮上一趟，采購點東西。”
    不說別的，總得買個紅包吧，買些對聯啥的吧。
    而且考慮到這次夜雨帶來的損害，有些東西可能要考慮以物換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