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七夕恰逢公歷七月二十五,取“請愛我”諧音,討了個不錯的好彩頭,甚合人意。
七夕當日,安楚寧一天在賣場里轉下來,已經碰到不下三十對的男男女女們公然在賣場里各個地方激烈地XX,以慶祝這個XX愉悅的節日。其中有四五回安艷華還應了男方的邀請一起參與到他們的XX大戰中。而走在下班回宿舍的路上,超市大門外本來寬敞開闊的廣場空地上,此時擠滿了XX的夫妻、夫妾、情侶和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XX交錯變換,令人目不暇接、大飽眼福;或激烈高亢或婉轉低吟的XXX此起彼伏、交相輝映,如在協奏一曲聲勢浩大、雄渾壯烈的交響曲;大方XX交纏在一處的XX翻滾涌動、X如雨下。人們盡情恣意地享用著這場XX狂歡的盛宴,和諧7字味道濃墨重彩地沁在每一寸空氣中,在在刺激著所有人的XX神經。
呂丹陽眼睛發直,兩眼放光,激動驚嘆的目光在面前的人群里來回掃射著;全藝依望著人群的眼神里充滿著強烈的羨慕和淡淡的遺憾,估計是想到了分隔兩地遠在中元無法相聚過節的男友;相較她倆,艾可元和卓似萍文文靜靜,只是也面帶笑意,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消魂的景致;安艷華大概是白天野X打累了,這會子倒是哈欠連天萎靡不振的樣子,眼巴巴地瞅著,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楚寧默默地走在最后,旁邊并行的是一臉淡然的余佑安,他靜靜地將一路風景盡收眼底,眸中不露一分思緒,不辯喜怒。
回到宿舍,眾人在會議室和谷老師一桌吃過晚飯,正各揣心思欲回房洗漱休息,余佑安忽然起身,從背后掏出不知道何時準備好的六小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邊分給六個女生邊道:“平時各位姐姐妹妹都很照顧我,今天過節,一點小意思,大家開心開心?!?br /> 眾人齊齊一愣:這年頭,竟然還有男人給女人送禮物?太不可思議了!當下夫妻情侶間男人尚且鮮少會給女人送禮物,別說他們還只是同事、朋友的關系;更何況要說照顧,也是余佑安照顧她們六個女生,什么臟活累活都是他一人搶著干,她們工作到現在壓根沒吃過什么大苦頭。她們照顧他?這說法真令人慚愧汗顏,心虛得緊。
安楚寧心下挺不是滋味的——盡管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給她的禮物,還是一個男人送她的。
她自是明白余佑安送她們禮物并沒別的意思,就如他自己所說,僅僅只是過節圖個好玩開心一把。但是就這樣平白接受他的好意,尤其是在看到其他女人片刻怔愣過后便皆驚呼出聲、欣喜若狂地把巧克力攬在懷里,喜滋滋樂呵呵地眉開眼笑時,她的心卻沉沉的,莫名地堵得難受。
她真的不想要他送的這份禮物。
呂丹陽的大嗓門還在一迭聲地嚷嚷著致謝余佑安的話語,安楚寧尚來不及郁悶,安艷華的淚水倒“嘩”地一聲刷刷地如雨落下,頓時蓋過其他任何人的聲音。
“嗚嗚嗚——”安艷華嚎啕大哭,“佑安你為什么這么好,我從來沒有在七夕節收到過男人送我的禮物,我男友、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前前前前男友都沒有過??!嗚嗚,我太感動了,嚶嚶嚶——”
眾人:“——”
大家被安艷華突如其來的情感大爆發給嚇到了,喜悅的笑容僵在臉上,扭頭驚異地盯著她,說不出話來。
安艷華繼續止不住地抽鼻子抹眼淚,淚水如河流決堤一般從她的眼眶中爭先恐后地跑出來,直看得人嘆為觀止:“我說真的,從來沒人對我那么好過,過節送我禮物。嗚嗚,真的好感動,太感動了!嗚哇哇——”
安楚寧頭痛扶額:這女人是瘋了么?公共場合如此旁若無人地宣泄私人情緒,真不知道該說她是性情中人還是愚蠢之極,這么大的成年人了,怎么還跟個隨心所欲的小孩子似的隨地撒潑呢?
大家一片呆愣,就這么看著她一個人哭,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呂丹陽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怕摔了珍貴的玻璃花瓶般,嘗試著輕聲安慰:“好了好了,艷華你別哭啦?!?br /> 余佑安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略略尷尬地輕咳一聲,掏出包紙巾遞過去,局促道:“艷華,你不要哭啊。你這樣我不好意思了?!?br /> 安艷華總算慢慢止住眼淚,但仍然不停地抽著鼻子,拉扯著紙巾擦鼻涕。
谷老師方才一直未出聲,平白在一旁看了出精彩的好戲,許是被吊起了興致又未能完全盡興,他小眼珠轉一圈,將眾人默默無語望著安艷華低低抽泣的場面收進眼底,忽而微微笑道:“既然今天是七夕節,你們也一起認識工作了快一個月,今晚上,大家圍坐在一塊,你們就每個人說說自己的童年和過往情史。怎么樣?”
這個提議一出,眾人眼中頓時放出興奮歡欣、躍躍欲試的光芒。安艷華變臉最快,上一刻還在感激涕零,下一刻立時笑逐顏開,哪還找的著一丁點兒眼淚鼻涕的影子?
本來嘛,今天是七夕節,看了一整天的活春/宮已經心癢難耐、X火焚身,更不消說這邊還有一個中元男人,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怎能不借此機會好好表現一番呢?
時人以性為尊,不論男女,人生的第一需求是滿足X欲,□□換妾亂/倫群X之事習以為常、屢見不鮮,因而貞潔觀念淡漠;相反,與越多異性發生過關系,越能證明這個人的魅力與風流。
安艷華如打了雞血般,眼睛亮亮的,眼中光芒大盛,忙不迭地附和谷老師道:“哎,我覺得老師這個主意不錯啊。我們進同一家公司一起工作那么久了,每天同吃同睡,看似同事卻更勝朋友,互相多深入了解一下更利于我們以后的關系發展哈。”
安楚寧心底冷笑一聲:這廝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就是急于展現自我么?用得著這么冠冕堂皇地牽扯出所謂的同事情誼,拿其做幌子么?說到同吃同睡,集體行動中哪次不是她最出跳最高調地掉鏈子、出岔子?別人可都沒她那么富有“個性”呢。果然越是虛偽的人表面功夫做得越漂亮。
呂丹陽亦很是興奮,笑道:“對呀,我也覺得老師這提議不錯,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外地和公司同事、朋友過七夕節呢,意義非凡。今晚上咱們要不就開個茶話會,大家伙兒聊聊唄?!?br /> 全藝依沒說話,但眼神熱烈,帶有一絲迫不及待的笑意,顯然是贊同的。
艾可元淡淡微笑著,看不出她的真實態度,但決計不至于反對。
卓似萍面上也是盈盈淺笑,但這笑與艾可元面具般的笑容又不一樣,她的笑容恬靜、自信,隱隱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逼視的光華。
安楚寧無所謂,反正她不覺得自己的過往有什么羞于見人難以啟齒的地方,說不說出來、別人知不知道對她而言并無甚影響。
余佑安環視一圈,最后見呂丹陽眼含希冀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他這個男人一錘定音,便溫柔地沖她一笑,對眾人道:“難得大家今天這么有興致。那么,從誰先開始呢?”
安艷華的大眼珠在眼眶里一轉,見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躍躍欲試的雀躍中又含著些微的膽怯,早已按耐不住的她便自告奮勇地毛遂自薦:“我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