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煙剛睡醒,一陣鋪天蓋地的痛覺便涌來。
“醒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里泠泠響起。
她先是一怔,隨即整個人呆滯。
落地窗前,單人沙發椅里,男人一身從容矜貴淡定的坐在那兒,包裹在熨帖的黑色西褲里的修長雙腿優雅交疊,上半身是矜貴的白色襯衫,敞開著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指尖夾著香煙,從吐出的青白裊裊煙霧中那張深邃又俊美的輪廓被模糊得異常冷清。
“幾點了?”她問了一句。
“九點半,半個小時后我要去公司開會,想睡就繼續睡。”說完,他合上面前的電腦。
沈煙皺了下眉頭,忽然,她看向男人道,“江非寒,你說的話都還算數吧?”
聞言,男人的眉梢微挑。
沈煙坐在被子中,薄唇細抿,她說,“我要你立字據,保證你不會為難我的家人,不會插手我的工作,這是昨天說好的。”
似乎沒想到她一早醒來竟會跟他說這個,江非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著沙發背,舌尖頂了頂上顎,話語間多了些諷意,“怎么,學聰明了,知道白紙黑字的好處?”
沈煙聽出他的奚落,“以前在這種事情上吃過大虧,再犯同樣的錯誤就是蠢了。”
男人望著她半顆頭埋首的畫面,良久,“出息,”他沉聲道,“起床,吃完早飯再說這件事。”
沈煙想了想,便也答應。
床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女士新衣,包括貼身衣物,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尺碼,眼神怔住,簡直懷疑他就是靠著昨晚手感測量出來的。
餐桌上。
“找個時間搬過來,我沒空去你那邊跑來跑去。”江非寒說道。
沈煙拿著餐具的手一頓,“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男人看見她眼底下的不情愿,莫名心生一堵煩躁,語氣也隨之冰冷下來,“沈煙,你該不會以為你一晚上的魅力就值我那好幾個億吧,跟條死魚一樣,出來賣的都知道主動討金主歡心。”
話里最后一句話,硬生生扎疼了沈煙的心。
她垂下視線,拒絕說,“不行,我要是搬過來,我媽還有星栩肯定會知道……”
男人屆時打斷她的話語,眼神里毫無溫度,“這是你的事情,最晚明晚之前。”
氣氛一度膠著。
門外,張聞聲像往常一樣抵達門口,張聞聲是江非寒的秘書,專門負責江非寒的大大小小事務。
一進來,眼神在注意到沈煙后,頓時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說,“太太也在?”不不不,已經是前太太了,立馬改口說,“沈小姐,您也在?”
沈煙看見張聞聲,倒沒想到他還在江非寒身邊做事。
她對張聞聲淺淺一笑,“好久不見,”接著,她對男人說道,“我再想想吧,你給我點時間不行嗎?三天,三天可以嗎?”
江非寒用餐結束,波瀾不驚的同樣對她說,“好,三天之后,再給你立字據。”
“……”
男人起身去了公司,臨走前,張聞聲對沈煙也告別了句。
對于沈煙的出現,張聞聲倒是很意外自家老板竟然和前妻再續前緣,難道這是……破鏡重圓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