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想要孩子,有兩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是來自原生家庭的缺憾,很多人自己過得不幸,下意識就會把心愿投射到自己身邊的人亦或者后代身上,他沒有幸福完美的童年和家庭,所以就想著自己創造一個,彌補自己這一生所缺失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這點和江俞很像,和江半卻是截然相反。她的原生家庭也不怎么樣,而她所產生的應對方法不是自己去創造,反而是干脆抹去了,避免自己再度陷入不美好的回憶。
第二是他想用孩子捆綁住她...說起來挺小人的,因為他總覺得她忙忙碌碌忙著自己的事業,都無暇顧及他了,他就想要和她膩歪,把以前分開的那么多時光給補回來,二人世界也好、三口之家也好,巴不得整天和她黏在一起。
江半自然沒尋思到他這第二條原因,只說:“生孩子不是像你說的那么容易,養孩子就更不是了,你多為我考慮考慮。”
陳凌也垂頭喪氣,道:“對不起。”頓了頓又問:“難道我們就真的要丁克一輩子?”
當前否決鐵定得惹的他更不開心了,那就用古往今來更古不變的套路吧,把這事兒一拖再拖,拖久了估計他自己都沒什么興趣了。
于是江半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們先養一堆貓貓狗狗什么的,反正到時候我青旅開張了,還能當一特色。先養寵物試試,等我不忙了,穩定下來了之后,再考慮這件事,好不好?”
“那你什么時候不忙啊。”
陳凌也當前這幅模樣就跟個深閨怨婦似的,給江半看樂了,她圈住他脖頸笑道:“差不多一個禮拜就能開張啦,開張了之后請幾名員工,那我就不忙了嘛。”
“你說的哦。”
“嗯哼。”
陳凌也這才挑開一抹乖巧的笑容:“姐姐,以后多哄哄我吧,我喜歡你哄我。”
“那你也不能為了讓我哄你而故意不搭理我啊。”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悶悶地道了句:“姐姐,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你這么忙,我還打擾你,讓你分出心神來哄我,我應該體諒你才對。”
江半頜首往他薄唇點了點:“沒事,我們都是第一次結婚,相互學習,以后學乖點就好啦。”
“那我們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辦?”
“不是說了么?等開業的時候一起招呼了吧?”
“那怎么能行?太潦草了。”
“那你想怎么樣?如果要搞隆重點時間就得推后了啊,開業在即了,時間那么緊張。”
陳凌也蹙著眉道:“推后就推后吧,婚禮一輩子就這么一次,不弄隆重點怎么行?”
“燒錢啊,再說了婚禮不就走個流程?多沒意思。”
“嘖。”陳凌也立時瞪了她一眼:“別掃興,到時候辦得風風光光的,讓全淮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難不成你還要請全淮城的人來參加婚禮啊?哪家酒店容得下那么多人?”
“......”
“聽我的,一切從簡吧,好不好?請親朋好友吃頓飯就行了,省事兒。”
“......”
他一直沉默,江半也不知道該說啥了,靜靜地等他回復。
過了良久,才見他抬眸,溫柔又真摯道:“我想看姐姐穿婚紗,想看姐姐手捧花,想你一步步朝我走來,想牽著你的手宣誓,想對你莊重又虔誠地說出那句我愿意,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天上地下、眾生如云,我只做你的不二臣,三千客,萬象賓,都是最好的見證人。”
“姐姐,就當滿足我這個愿望吧?”
江半愕然了半晌,一方面是驚訝于他的口才啥時候變得這么好了?一方面是心臟簡直要被他這番忠心耿耿的話給軟化成水了,原定的計劃是徹底守不住了,她迷迷糊糊道:“...好啊好啊...那就交給你包辦吧。”
“嘻嘻,這樣才對嘛。”陳凌也說著,往她側臉親了一口,抱起她就要往臥室方向走。
江半醒過神來,苦著臉求饒:“休息一晚行不行?我腰都快被你折斷了。”
“那你干嘛穿著這一身來找我?這可都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啊。”
“我他媽...”她欲哭無淚:“我那不都是為了哄你嗎?給你哄好了那不就——”
陳凌也勾起絲玩味的笑容:“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萬事得有始有終,你既哄了我,自然得哄我開心了。”
“......”我他媽的...
江半別提有多后悔了,她心暗道:江半啊江半你這么大義凜然舍身忘死鞠躬盡瘁,就為了哄他,自己這把老骨頭都不要了,值得嗎?
她思來想去,咬著牙,鐵青著臉道:“就一次!”
陳凌也沖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又邪惡的眼神分明就在說“你在做什么夢?”,嘴巴卻是在應允她:“好,就一次。”
結果他他媽的這一次還跟籃球比賽似的分上半場和下半場,并且自認為相當大方且溫柔體貼的給予了她中場休息的時間,江半抓到這休息時間就死活不肯再繼續了,企圖用裝睡蒙混過關。
可能是真的體諒她這陣子東奔西跑身心俱疲吧,陳凌也叫了她幾次叫不醒后,竟也沒有再強迫她完成下半場。
就在江半以為能夠徹底逃過一劫時,背后卻傳來異樣的動靜,這廝竟然一邊哼哼唧唧一邊叫她:“姐姐...我知道你沒睡著,你不想的話我也不逼你...你出點聲音給我聽...好不好...?”
這王八蛋!真是喪心病狂的令人發指!
江半一邊在心里把他唾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偷偷用手捂住耳朵,盡量避免某些靡靡之音鉆進來。
在這一過程中江半忍的可謂是萬分艱辛,無奈某人偏偏要湊近了再湊近,搞得她跟身在直播現場似的,終于,她忍不住了,“嚯”的一聲回了頭怒瞪他,卻發現他壓根就沒有在...
陳凌也慵懶倦怠地支起手肘,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動作很快,幾乎是她一回眸便順勢翻身上了馬,磨刀霍霍向爹娘...啊呸,向江半這只待宰羔羊。
于是乎,江半小姐姐就這樣再次落入了某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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