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雖然是個愛浪的玩咖,但倘若處在一段關系當中,是絕對的忠貞不渝,平時頂多打打嘴炮,道德觀這方面還不至于喪失了底線。
自從和她的老男人在一起了后,對方生活的甜蜜指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整日里春風滿面,抱著手機膩歪地不行,誰知這段愛情剛要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就胎死腹中。
陳嬌嬌緊緊握著鋼筆,仿佛那就是出軌男人似的,恨不得捏爆,一雙眼睛狂噴火:“你知道那種感覺嗎?老娘辛辛苦苦地上班加班,歡天喜地地回了家想好好放松放松,可你猜我回家看見了什么?”
“看見了什么?捉奸在床?”
“那臭小三月匈沒我大,腰也沒我細,屁股沒我翹,不就是年齡比我小么?狗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消消氣,消消氣,他不值得咱嬌嬌妹妹大動肝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舊的去了來新的也是這個鳥樣。十幾歲的男人喜歡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姑娘,二十幾的男人也喜歡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姑娘,三十幾歲、四十幾歲、五十幾歲甚至再往上的男人,還是喜歡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姑娘,沖這點,三十左右的女人注定會被剩下。”
“別這么氣餒嘛,人法國總統還娶了大自己將近一輪的語文老師呢,人間自有真情在。”
“你以為人人都是馬克龍啊?那屬于特例。”陳嬌嬌抬起眼睛來掃了她一眼:“包括你也是。”
“我?我怎么了?”
“幸運的特例啊。你看看,陳凌也從小時候暗戀你暗戀到現在,喜歡你十年了吧?但凡我生命中有個這么愛我的男人,我也不至于坐在這吐槽啊。”
江半默然了。
陳嬌嬌手心托腮,良久后輕聲說:
“小半,你知道么?其實我氣憤的原因不是他出軌——或許也有吧,但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我氣得是自己和那些小年輕比,真的是在慢慢地變老了。長皺紋、膠原蛋白一點一點地流失,但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我不怕死,我怕老,更怕未老先衰。”
“想這么多做什么?護膚鍛煉,趙雅芝、楊麗萍、麥當娜...等等等等,60歲看起來還像三十呢。”
“前提是我得要有人家那資本,天天往臉上燒大錢啊。”陳嬌嬌說著,掐了把她的臉,忿忿不平道:“為什么你的皮膚就這么嫩?說!是不是有什么秘訣?”
江半:秘訣倒沒有,可能因為我是主角吧。〒▽〒
江半思忖片刻,想出了個安慰這位情場失意的大齡剩女的好方法。
不出所料,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好。
其實大部人失戀后沉浸在痛苦當中,多數是因為青黃不接。
如果你前腳被狗男人踹了,后腳你高中或者大學時代的白月光男神向你表白,亦或者從天而降數十名黃金單身漢圍繞著你,你還有功夫沉浸在痛苦中么?
陳嬌嬌的答案是:沒有。
正如網上說的,治愈失戀的最好方法就是時間和新歡。
當江半臨時想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卻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點。
“請柬只有一張,帶你都還是我好說歹說人家舉辦方才通融的。”陳凌也勉為其難道。
“藝術不分高低貴賤的嘛,再說了不是參觀畫廊么?來的人越多他們應該越高興啊。”
陳凌也陷入沉默。
前幾天時,他收到了來自業內赫赫有名的秦不言工作室的邀請去參觀新畫作。得知此消息的他高興地簡直有如天降橫財三百億。
因為秦老是國內業界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造詣極深,可以說是代表了業內最高水準,從藝數十年,桃李滿天下。斬頭露腳的學生數不勝數,卻鮮少有人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如果說藝術是海洋,那么毫無疑問,秦不言便是那浮標,那衡量好與壞的標桿。
正因如此,當傳出秦不言工作室要開放畫廊時,無數人趨之若鶩,只為見一眼秦老的新畫作,亦或者幸運加持的話,得到秦老三兩句的指點教誨。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那么開心。
他是想著,這種不可多得的高光時刻,帶著她一起參加,開心肯定加倍,所以鉚足了心力說服那負責對接來賓的舉辦方允許他帶女賓,舉辦方同意帶一位,可二位就...
陳凌也眼眉微斂,苦惱著該如何拒絕才不會讓女朋友生氣。
江半難能放下了身段朝他撒嬌,勾著他脖頸溫言軟語:“我都答應嬌嬌了...要不你再聯系聯系對方嘛,好不好?”
她其實是十分后悔的,那種承諾干嘛不經腦子就隨口說出來呢?
她明白這次畫展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所以當下也在尋思著另外的可行的辦法,比如找幾個男模?辦幾個派對?
陳凌也一見她撒嬌就笑開了,完全不能夠抵擋住魅惑,清清嗓子道:“那我要是答應了你,我有什么好處?”
“你想要什么好處?”
陳凌也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江半在看到他露出那種神情后的0.00001秒之內就明了了他的想法,無語凝噎的同時是無可奈何。
大約十幾分鐘后。
江半嘴都抽筋了。
陳凌也卻是一幅神清氣爽、器宇軒昂、小人得志的模樣,掌心揉了揉她腦袋,視線寵溺:“姐姐,我只答應你聯系舉辦方,成不成還得看他們允不允許了。”
“你——”她一陣窒息,險些背過去氣去。
一定是生理期的原因,要不然她為什么會那么糊涂!為什么會那么輕而易舉地著他的道呢?!
江半盯著他優哉游哉遠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但她轉念又一想,是花費高價錢請幾個男模來安慰情場失意的陳嬌嬌劃算呢?還是動動嘴賞賜個BJ給自己的小男朋友劃算呢?
兩相對比,光從金錢方面來說,還是后者劃算些,更何況自己已然答應陳嬌嬌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了。
江半擠了段牙膏,對著鏡子認認真真地漱口。
大概真是生理期間體內激素水平變化的影響,她沒來由地回想起了方才的一幕。
說實話,她很少觀察陳凌也陷入谷欠念時的狀態,大概是因為平常自己陷地太深,從而忽略了他。但她不觀察還好,一觀察可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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