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艾來到臥室,并沒有馬上休息,她環視一周,人家的客房都這么高檔,有品位。
特別是那張床,躺上去一定舒服極了。
想到這,她跑過去,一頭撲倒在床上……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她警覺地坐起來,穿了拖鞋向門口走去。
房門打開,傭人手里拿了一件睡衣站在那里。
“小姐,不知道您的到來,沒有準備您的睡衣,這是姑小姐沒穿過的……”
岑艾接過來,微笑著道謝。
睡衣是裸色上等真絲面料,穿在身上感覺很舒服。
只是睡衣略顯大了一號,下面及膝剛剛好,而胸前的蕾絲處若隱若現的露出了迷人的溝壑……
岑艾下意識的向上提了提肩帶,只是撒開手的瞬間,睡衣自然而然的再次垂落下來。
她站在鏡子前無奈的蹙起眉頭:這姑小姐審美真是有些問題,睡衣性感也就罷了,還偏偏選擇肉色,這穿與不穿又有什么區別?
算了,將就一晚上吧。岑艾再次提了提肩帶,爬到床上拿出一本書。
她習慣了晚睡,為了自己曾經的理想,她準備自學考取經濟管理碩士學位。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許是飯菜咸了的緣故,她竟口渴起來。
岑艾揉揉眼睛,走下床去,打算去客廳喝水。
她打開房門剛剛邁出一步,就愣在了原地。
這么晚了還有人在走動?還是剛剛出浴的美男子?這是什么情況?
不錯,岑艾眼前走過來的正是靳星寒。
他在書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又去沖了個澡。
這時,他的腰間只松松垮垮的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濕漉漉的正迎面走來……
岑艾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脊背緊緊的貼在門板上,而目光一直驚愕的盯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說實在的,岑艾的突然出現,靳星寒也很意外,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私密空間……
只是他是誰,一貫的處事不驚,讓他此刻依然保持著冷靜與淡定。
他左手端著一杯奶,目光在岑艾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如無其事的邊飲邊走進了岑艾隔壁的房間……
岑艾砰地關上門,她幾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現在似乎不渴了,更準確的說,她已經忘記了口渴,心思全然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濕漉漉的頭發,深邃的眼神,還有腰間的那條浴巾……
可是,可是他怎么會住在自己的隔壁?
是有意的安排,還是巧合?
一時,岑艾更加不安起來。
有些事,就怕琢磨,越是琢磨她的心越是緊張。
之前,靳星寒的形象畫面一張張的在她眼前浮現出來。
到最后,竟然是一副猙獰猥瑣的面孔……
下一刻,岑艾抱起枕頭直接沖出門去。
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她極力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提著氣逃了過去。
直到她逃到沈夫人的門前,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砰砰砰。”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誰啊?”
“奶奶,是我。”岑艾極力平靜的說道。
“進來吧。”屋里傳出話來。
“奶奶,我想和你一起睡……”
岑艾赤著腳站在地中央,抱著枕頭可憐巴巴的的說道。
“好啊,你是不是認床,一個人睡不著?”老夫人試探的問道。
她先是搖搖頭,后又下意識地點點頭。
迷迷糊糊的樣子,在老夫人的眼里甚是呆萌可愛。
得到允許之后,她乖巧的躺到沈夫人的身邊,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
“你其實不怎么習慣和老人一起睡的吧?”沈曼云微微側身,面向岑艾笑著說道。
“沒有啊,之前習慣了和外婆睡一張床,我只是怕自己睡熟了,碰到您的傷口,才保持了一些距離。”岑艾如實地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的床有足夠大,所以你不必擔心,只管睡好了。”沈曼云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嗯。”
“能看得出來,你和外婆的關系很好。”
“是外婆一手把我帶大的,包括供我上大學,也是外婆。”
“哦!看來你與父母不是經常住在一起。”沈曼云明明是很有素養的人,但是出于好奇,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人家的私事。
“我兩歲的時候,媽媽就不在了,她的男人貪圖財色背叛了她,和她老板的女兒搞在一起,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在經濟上,你爸爸可曾對你有過補償?畢竟是他做了不仁不義的事情在先。”
“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他的錢,我用著惡心。”岑艾淡淡的神情在燈光的映襯下,看不出什么情緒,仿佛她在敘述著別人的故事。
“外婆很了不起!”沈曼云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她懂得女孩的這種反應,是不愿揭開結痂的瘡疤,她在欺騙自己,她更愿意認為自己從來就沒有被拋棄過。
“嗯,外婆很了不起,是我的偶像,雖然她現在身體不是很好,我相信,我要努力許給她一個幸福的晚年……”
岑艾睡過去的時候,嘴角依然帶著微笑。
在沈曼云看來,這是一個很陽光很自信的女孩。
沈曼云忍不住理了理女孩耳邊的秀發,悄悄的關掉了床頭的燈。
清晨,靳星寒習慣性的走進奶奶的臥室,他是來給奶奶量血壓的。
而眼前的一幕,讓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諾大的床上,奶奶仰躺著,而岑艾正像八爪魚一樣,一只胳膊搭在老人的肩頸處,一條玉腿騎在老人家的身上……
別說手術還沒有恢復,就是身體正常的老人,也受不了這種欺負。
靳星寒不由分說的走過去,伸出左手,指節分明的十指,緊緊的握住了岑艾的腳踝。
微涼的觸感傳遞到岑艾的大腦,緊接著一股無名的力量牽引著她的小腿改變了姿勢。
岑艾迷迷糊糊的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睛的那刻,她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你……流氓……”
岑艾慌亂的起身,瑟縮在床頭,緊緊的蜷起雙腿。
這種姿勢,還有那件不合體的睡衣,想不走光都很難。
“寒兒,你是怎么了?怎么就失了分寸!”沈曼云厲聲說道。
“是她太過分了,不在客房睡,跑到這里整個身子都壓在您的身上!”靳星寒冷冷的說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氣到了。
“她是剛剛做了夢,嘴巴里一直叨念著外婆,想必是把我當成她的外婆了,你啊,就是大驚小怪的。”
岑艾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雙手緊緊地捂在胸前,驚恐的眼眸里隱隱的閃著淚花。
靳星寒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他犀利的目光掃過岑艾的臉龐,忽然,目光一緊,下一刻,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