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因為對手的一個表演始終不到位,反反復復走了好幾遍,湯隅很有耐心地配合著,臨別時他拍拍這位新人演員的肩膀,示意他別沮喪,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過去很多年他也是這樣過來的,因此看到新人想到了自己當新人時候的樣子。
離場時已經是11點了,在片場等待的粉絲依然很多,在外面大聲叫喊著叫“老公”“哥哥”。湯隅朝他們揮揮手說,“你們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就上了商務車。
回到酒店,路過大廳里,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這么敬業。”沈鋅走上前來。
湯隅又驚又喜,兩個人自開始交往后,總是聚少離多,上次湯酈結婚他也是匆匆就走了。
他也不管還有旁人在,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她,“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有人說,我在橫店的話就原地結婚。”
“你認真的?”
“我們要在這里說話嗎?。”
“走,先回房間。”
湯隅說著,牽著女友進了電梯。
日色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
兩個人互相訴說著思念,纏綿悱惻一番后,兩人合衣靠在枕頭上,看對方的眼神滿是愛意。
“我發現你這個人吧,總是心口不一,說一套做一套的,讓人看不透,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湯隅吐槽道,也不知是誰,就愛吃這套。
“都是真的。無非有時候需要有所取舍。”沈鋅說道。
湯隅笑了,“你說話可真像我爸。”
“你三叔的事,我最后選擇站在你爸那邊,你不生氣吧。”
“生氣,”湯隅說,“是生我自己的氣,我們家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
“現在說這個,已經太晚了。”
“不過你最終選擇站我爸,我還是很開心。說明你把家庭和親情放在第一位,而不像有些人,看似聰明卻十分絕情,總是利益至上。”湯隅說著,低頭吻了吻女友的額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能這樣做是因為我比他們聰明,選項比他們多,對于潛在風險永遠留有后手,而他們沒有。”
“反正你說了算!有你這么頂級聰明的人在,我根本就不用操心。”
“我打算在橫店買套房子。”沈鋅又說。
“你真的要搬過來住?”湯隅聽聞,十分開心。
沈鋅點點頭,“當作給你的聘禮。”
“你說話算數?你可別騙我!”
“不騙你。”
湯隅盯著女友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從枕頭下變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沈鋅。
“是什么?”沈鋅打開一看,是一枚鉆戒。
“來,我幫你戴上。”湯隅小心翼翼將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戒指尺寸剛好合適。
“你什么時候買的?”
“從三亞回來那天。”湯隅握著沈鋅的手,動情地說,“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次日,湯隅幫沈鋅買好了早餐,就先上班去了。路上他一時得意,忍不住跟宋凜說起了沈鋅要買房子作聘禮的事情。
“這沈大美女,先是送了天價血鉆,現在又是送房子。對你還真是上心啊!”宋凜別有深意地說。
“你就羨慕吧!”
“也不知像你這樣的大帥哥她包了幾個?”宋凜怕他太得意,就故意潑了冷水。他嘴碎起來還真是欠揍。
這話精準地戳中了湯隅的潛意識擔心的事,想不往心里去都很難。他狠狠瞪了宋凜一眼,“你就看不得我好是吧?!”
沈鋅做任何事都似乎游刃有余,就是因為她永遠準備了多個選項,其中還有各種復雜的風險對沖。所以她從不擔心任何一個決策的失敗。
她處事作風如此,對待感情會不會是個例外呢?想到這里,湯隅有點不安,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唯一?還是僅僅只是一個選項?他原本覺得自己好像很了解她,但又好像并不真正了解她。
她不在身邊時,他想的全是她。她在身邊了,他又擔心不能完完全全擁有她。愛情就是這樣,總讓人患得患失。
內心有了諸多雜念,行事就很難專注純粹。湯隅一天都不在狀態。
沈鋅卻是行動力超強,一天下來,已經看好了房子。
晚上,湯隅先回酒店,沈鋅卻沒回來。
“老婆,你在哪兒呢?”
“等電梯,馬上到。”
等到進了房間,湯隅忍不住問道,“這么晚了,你去哪兒了?”
“今天看了幾個樓盤,晚上見了個朋友。”
“你在橫店還有朋友?認識你這么久了,我以為你只有范景天一個朋友呢?”湯隅醋意頓起。
“嗯,一個規劃局的朋友,很久沒見了。所以聊得晚了些。”
湯隅聞言有種失去了主場優勢的不悅,“是男的嗎?”
“嗯。”
湯隅雙手叉腰,故作生氣,“作為你的準未婚夫,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以后你見男性朋友是不是應該先向我報備一聲。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沈鋅見他這副架勢,只淡淡地說了句:“沒想到你控制欲這么強。”
湯隅原本心里既不安,又有氣,這句話馬上激怒了他,“就當是我自取其辱,我不問了好吧。”就轉身洗澡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沈鋅。
洗完澡,湯隅背對而臥。
沈鋅沒搞懂他這把無名火從何處來,“你生氣了?”
“嗯!”湯隅氣鼓鼓地說,“你好好想想怎么哄我吧。”
“晚上我伺候你。”沈鋅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怎么伺候?”湯隅沒想到她竟然來了這么一句,馬上轉過身來望著她。
“你閉上眼睛。”沈鋅羞澀一笑。
湯隅只覺被沈鋅溫柔地摸了一把,接著,她的舌頭像一個軟軟糯糯的小湯圓溜溜滑進了他的唇齒間……他頓時心馳神往……
湯隅溫柔而被動地回應著,此時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沈鋅用雙手扣住他的十指,“還氣嗎?”
湯隅用了用力,“以后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