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還沒好全呢!”面對喻彩請求到山下去,喻威立馬拒絕了。
“我們就去一下午,好不好?”喻彩笑出兩個彎彎的小月亮,繼續請求道。
喻威無動于衷,他只想別讓她再加重病情。看喻威對自己不理睬,喻彩撇撇嘴,倔強地說道:“你不帶我下山的話,那我就自己走下去!”
喻彩犟起來真是誰也沒有辦法,喻威看她立馬起身要走的樣子也就沒了辦法,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怕了你了,我送你下去,先說說你下山去干嘛?爸不是還沒回來嗎?”
“我就是想下山走走,雖然我更喜歡山上安閑的生活,但我們還是要接接地氣嘛!”聽到喻威妥協的聲音,喻彩還帶著病容的臉上不禁又浮現出笑容。
“不是去約會?”喻威半是打趣半是質疑。
“不是……他都好久沒有跟我聯系了,我打電話他說他在忙……”喻彩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剩下的就是一瞥而過的難過和失望。
喻威過去抱抱她,“好啦,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們現在就下山吧?到市中心逛逛?”
兩個人不多久就從山上回到了市中心,泊車后,喻威就帶著喻彩慢慢地沿著街道散步,經過一些小吃攤的時候,順便給她買點吃的,她的口味他一直都很清楚。
“……你吃不吃?”喻威看她心情不好的樣子,就給她買了甜甜的桂花糕,遞給她。
喻彩瞟了一眼,搖搖頭并沒有接到手里。
“不是你說的,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東西,心情就會好嗎?”喻威跟上去,仍舊把桂花糕遞給她。
“誰說我心情不好的?”喻彩嘟嘟囔囔地說道。
“腮幫子都鼓成球了,還說開心?”喻威噗哧一笑,用手指戳戳她的臉頰。
被喻威這樣一戳,也不禁笑了,接過桂花糕開心地吃了起來。
兩個人邊吃邊走,笑笑鬧鬧,喻彩覺得跟喻威在一起好像總是開心的,他總是能一眼看出自己開不開心,總是能在自己難過的時候為自己解開心結,讓自己寬心。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市中心的小十字街,這里的槐樹綠意正濃,有好些情侶都在這里甜蜜的約會。喻威和她邊說邊笑,但喻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順著她的眼睛方向看去,只看到這樣一幕:方季揚和程月齡正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絲毫不顧別人怎么看法。
那兩個人的甜蜜完完全全被她看在眼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轉身走開了。喻威看到方季揚和別的女生曖昧甜蜜的時候,心不禁一沉,擔心喻彩怎么面對這一切,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喻彩竟然什么也沒說,拉著他就走了。
回別墅的路上,喻彩不斷地走神,直到喻威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她才強裝出笑臉,逞強地說:“沒事啊,我沒事……”然后就又走神了。
喻威看她這樣子,沒事是不可能的,其實方季揚和程月齡的關系早在放暑假之前,喻威就看得很清楚了,方季揚面對程月齡時的放松,以及面對喻彩時的緊張和不耐煩。雖然方季揚和程月齡那時還確實沒什么,但喻威敏銳的感覺到兩個人很有可能不經意地有往那個方面發展的苗頭。他找方季揚談過,但方季揚態度強硬,話語中像是喻威在多管閑事了。
本來還以為可以瞞著喻彩,現在她什么都看到了,即使不說,按照喻彩那樣敏感細膩的心思,不可能不知道點什么。她現在表現得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但喻威知道,她的心里現在一定很痛。
回到別墅,簡單地吃過晚飯,喻彩就回房了,喻威擔心地看著她的背影,生怕她會出什么事。
晚上十一點多,喻威打開連通兩個人的房門,但卻發現喻彩不在房間,喻威頓時就懵了,心里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她到哪里去了!?平時這個時候她都睡得很熟了,但是現在……
喻威開始瘋狂地在各個房間尋找喻彩,但又盡量不弄出較大的聲音。——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他都快絕望了。天臺!天臺還沒找過!喻威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天臺,開門的那一霎那,他懸在高處的心終于回落到地面了——喻彩一個人趴在玻璃圍欄上靜靜地待著。
喻威趕緊平復一下心情,伸了個懶腰,悠閑地來到喻彩身邊。
“怎么還不睡啊?看星星嗎?好像今晚這……”喻威不提起白天的事,話還沒說完,喻彩突然就轉身抱上來,喻威托起她的下巴,看到的是滿臉的淚水。
喻威不再說什么,只是安慰地拍拍她。
“為什么……為什么他……兩個人的感情真的就這么靠不住嗎?……”喻彩抽噎著,像個孩子似的躲在喻威的胸懷下。
“這件事,以后再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吧……”喻威一把攔腰抱起她,“先回房休息吧……”
喻威直接把她抱回房間,他正想把她放下來,但她卻像個離不開保護的孩子一樣,雙手環繞著喻威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你……”喻威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低得快要吻到她的耳垂。
他把喻彩放下,伏在她身上幫她把鬢角的卡子取下來,讓她躺下去,自己就一直在床邊看著她睡著才離開。
但是沒過多久,喻威就隱約聽到隔壁房間若有若無的啜泣聲,喻威來到這邊房,看見喻彩正蜷縮成一團抽噎著。
“喻彩,喻彩……”喻威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坐在床邊抱著她,“這件事早晚會過的……”
喻彩的心真的很疼,但是說不出來,任何的話語都是多余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因為方季揚是第一個,就是這個第一個,自己所有的感情——好的,壞的,都是跟他有關,可是現在,那份感情好像肥皂泡一般,突然一瞬間被擊碎了,幻滅了,因為在這段脆弱的感情中出現了一個致命的打擊——那個她。以后怎么面對他和她……
“……以前,每到夏天這個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劃一只小船到湖里慢慢地游弋,這樣可以散散心,把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放出去,我們過兩天去山里的那個湖散散心,你說好不好?”喻威輕聲說道。
喻彩的思緒不能集中,半天才帶著鼻音點點頭。